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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刘彦成等人脸色大变,被扯下车的杨可更是吓得脸色发白。

“黄梓媛疯了吗?她想干什么?”

“梓媛?”林小樱冲出马路,追上去几步,车子早已远去。

“快上车,”刘彦成赶紧上车,苏翊等人也立刻坐上去,赶紧追过去。

“媛媛,你怎么了?开慢点,这样开车很危险的,”冯海帆紧张地说。

“闭嘴!”黄梓媛已经失去理智了,她一个劲地踩油门。

“对不起,我知道我迟到了你很生气,可是可?”冯海帆试图给她解释。

“别在我面前提杨可!我已经听烦了,我也累了,这十年来我活得太累了,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

冯海帆心头一惊,她该不会想不开吧。“媛媛,你冷静点,我知道你这十年过得很不好,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你,我以后一定会守在你的身边,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黄梓媛苦笑,泪水从眼眶里滑落下来,“你是在同情我吗?你连我是谁你都记不起来你怎么守护我?我是你的谁?充其量是你过去的情人,我不需要你的同情,我累了,你记不记得起那些往事我已经不在乎了,你爱跟谁跟谁吧,只要你开心就好。”

“我已经记起来了,”冯海帆激动地说,他看到黄梓媛的车子一差一点点就和一辆货车撞到一起,幸好闪得及时,但货车也因为避让而撞到了路边的垃圾桶上。

黄梓媛的车速依旧不减,她看了冯海帆一眼,自嘲地一笑,“你记起来了?呵,如果现在不上我的车你大概一辈子都记不起来吧?我知道你什么意思,”黄梓媛终于在一个路口把车停了下来,“你下车吧,我没有真要你死,你已经死过一次了,再死在我手上就太冤了。”

黄梓媛闭上双眼,泪水不断地滑落下来。这一次她真的决定放手了,她知道这样下去只会带给彼此更多的痛苦,忘记了也好,至少不会痛。冯海帆的失忆也许就是老天爷想要他忘掉过去,重新开始。是她没有认清楚现实,还在那里死死纠缠,她错了,真的错了。爱情并不是占有,而是成全。既然他喜欢杨可,就成全他吧,只要他幸福就好。

突然,冯海帆紧紧地抱住黄梓媛,他哽咽地说,“媛媛,我回来了,对不起,我迟到了,可是我真的回来了。”

黄梓媛的身子一震,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她睁开双眼,怔怔地愣着。

冯海帆轻轻推开她的身子,俯首吻住了她的嘴,这样熟悉的温柔好像已经隔了一个世纪之久,黄梓媛闭上双眼回应着他的热情,不这是梦还是真实的,她都愿意沉陷,哪怕这是一个告别的吻。

久久的,冯海帆才不舍地离开她的唇,他深情地看着黄梓媛,“我真的都已经想起来了,”他伸手拿起黄梓媛脖子上的项链,“这只戒指是我送给你的情人节礼物,你说等我回来了亲自为你戴上,我现在回来了,”他摘下她的项链,取出戒指,“戴上它,你这辈子就再也逃不掉了,”冯海帆将戒指戴在了黄梓媛的无名指上,“媛媛,我爱你。”

黄梓媛感动地紧紧抱住冯海帆,“你真的什么都想起来了吗?你真的记起来我们的过去吗?”

冯海帆也紧紧地抱住她,“是,都想起来了,是你写的心情千纸鹤让我想起来的,对不起我来迟了,让你受苦了。”

黄梓媛摇摇头,“不,只要你回来就好,谢谢你想起我,”黄梓媛开心地笑了,泪水也跟着滑落下来,这是幸福的眼泪。

刘彦成等人好不容易赶到,看到他们拥抱的画面,大家也很开心,只有杨可的脸色特别难看。

冯海帆恢复记忆了,这对大家而言是一件非常值得庆祝的事情,大家相聚在“十年之约”为他们这对苦恋人能够走到一起庆祝恋人能够走到一起庆祝一番。

王雨凌情绪最为高亢,她端着酒杯,看看冯海帆又端详着黄梓媛,还是觉得一切好像在做梦一样。

“媛姐姐,你们以前真的是恋人?”这世间的事也太玄了吧?他们一个在上海一个在这里,一个是杰出企业家,一个又是当红明星,不过都是她的偶像就是了。怎么就走到一块了?更神奇的是,他们居然有过那样轰轰烈烈的爱情,是在太精彩了。

“你觉得不像吗?”黄梓媛好笑地看着她。

王雨凌猛摇头,“不?你们很般配,真是男才女貌,我只是觉得太不可思议了,冯诺居然是你的冯海帆,为什么失忆后就要改名字呀?”她看向冯海帆。

冯海帆微微一笑,他的笑容让王雨凌晃了晃神,打从心底羡慕黄梓媛,有这么帅到不行的男朋友,未来还是老公,不用吃饭都觉得饱。“冯诺只是一个艺名罢了,是演艺圈的一位前辈帮我取的。”

“是不是每个艺人入行都会有一个艺名?”王雨凌好奇地问。

“也许吧。”

王雨凌瞟一眼一整夜都保持沉默的刘彦成,这个男人太可怜了,爱了老半天的女人结果是自己的表嫂。“唉,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呀。”

黄梓媛好笑地看着这个古灵精怪的丫头,她真的是自己的翻本,而自己则成了苏静的翻本了。这就是成长之路吗?黄梓媛也看向刘彦成,他真的为自己付出太多了,她该如何回报他呢?她不由地有些感慨。

突然,王雨凌大声宣布,“我决定了,我不要读大学了!”

大家都一脸错愕,连刘彦成都抬头看向她。对于王雨凌他也觉得很可爱,因为她的身上有黄梓媛的影子,所以心情好的时候他也会调侃一下她。

“为什么不读大学?”林小樱疑惑地问。

“因为我发现我还有一件比读书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开店吗?小凌,你还小,开店可以慢慢来的,不用急在这时,还是读书好的。”大学没上一直是她的遗憾,她不希望别人也有遗憾,金钱固然也是生活中不可或缺的必备之物,可是,梦想也很重要。大学士她的第一个梦想,虽然她也实现了开店的梦想,可是没有上大学她还是耿耿于怀。可人生就是这样,没有回头路,错过了就再也退不回来了。

“不是,开店我还可以慢慢奋斗,可是我想守住我喜欢的人,我不想像媛姐姐一样爱得这么辛苦。我不赞同你们的十年之约,我要的是爱在当下,爱了就爱了,不管谁也阻止不了我的爱,我要勇往直前。”

黄梓媛有些诧异地看着王雨凌,在爱情的观点上,她比自己勇敢多了。“你爱上谁了?”

王雨凌有些羞涩地点下头,“一个比我大很多岁的人,不管”她抬起头来,自信地说,“我不介意他的年龄,爱情是没有年龄界限的,也没有地方界限。就算对方的年龄足够做我的叔叔,我也要坚持到底。”

冯海帆紧紧地握住黄梓媛的手,深情地看着她。黄梓媛苦笑,“她比我勇敢多了。”

冯海帆微微一笑,“是,如果你能像她一样勇敢,说不定我现在也当爸爸了。”

黄梓媛看向林小樱,“苏翊要当爸爸了吗?”

苏翊得意地笑了,深情地搂住林小樱,“是呀,我就要当爸爸了,你们加油吧,为了别让你儿子被我儿子欺负,我们可是故意放慢脚步的。”

黄梓媛忍不住笑了起来,“是吗?还不知道谁欺负谁呢。”

“看你这强悍的样子就知道你们的孩子不好惹。要是声女儿一定跟你一样野。如果小凌能小个十岁,我真怀疑她是你生的。”

“我不要!”王雨凌强烈地抗议。

大家都被王雨凌过分激动的情绪给怔住了。

“如果我是媛姐姐的女儿,我不岂不是真的要叫彦成学长叔叔了嘛?”

叔叔?大家疑惑地看向刘彦成,下一秒似乎想明白了什么,都一齐看向刘彦成,刘彦成也想明白了,他觉得背脊一阵发凉,前一秒他还觉得这个小妮子爱人的勇气有他的作风,这一秒他宁愿自己没有听到那番话。

“原来彦成就是你口中的那个可以叫叔叔的人啊,”苏翊看好戏地看着刘彦成渐渐变色的脸。这个家伙除了黄梓媛能让他情绪波动外,他几乎是一个没有表情的活死人,苏翊真期待看到刘彦成再遇到王雨凌这种“为爱不顾一切”的穷追猛打后,会不会稍微有一点点的改变?是的,苏翊只能指望他能稍微有一点点的脸色变化,因为他太清楚这个世界上除了黄梓媛,再没有一个女人可以走进他的心了。

王雨凌羞怯地低下头,看着自己的鞋子,半晌不敢抬头。

黄梓媛看看刘彦成,他也正看着自己,他想解释自己对王雨凌没有男女之情。黄梓媛理解地笑了,这些年她对刘彦成的了解比冯海帆还要多,所以刘彦成想说什么她都能知道,所以她此刻很清楚刘彦成的心态。

“小樱,你怀孕了怎么都没跟我说呀?几个月了?”黄梓媛转移话题。

“一个多月,我也是才知道的,”林小樱幸福地笑了。

“恭喜你。”

“你们也加油吧,真不服气呀,我们结婚比你们早,结果孩子要和你们一样大,”苏翊看着他们,开玩笑道。

“苏翊!”黄梓媛不好意思地瞪视着他。

“媛姐姐,你结婚了让我做你的伴娘好不好?”王雨凌凑到黄梓媛身边,讨好地笑着。

黄梓媛好笑地捏了一下她的鼻子,“现在八字都还没一撇呢。”

“爷爷和爸爸都已经动身过来了,我希望你快点成为我的老婆,可以吗?”冯海帆温柔地握着黄梓媛的手。

“可以,当然可以!太好了,媛姐姐,我要当你的伴娘,学长就当冯诺?海帆哥哥的伴郎,”话音刚落,她就觉得说错话了,脸一下红了起来,“那个我?我上洗手间去。”说完一溜烟跑开了。背后响起一阵笑声。

“彦成,你等着接招吧,这丫头很有趣,一定会让你的爱情惊天动地的,你要有心理准备,”苏翊好笑地看着刘彦成。

刘彦成没有说话,只是不以为意地喝着酒。

冯正威的书房里。

黄梓媛坐在冯正威的办工作前,她很紧张,但表面上却保持着一种坦然的神情。

冯正威处理完手头的文件后,抬眼看着黄梓媛,半晌,他缓缓地开口。“你恨我吗?”

黄梓媛有些惊诧地看向冯正威,她没有想到冯正威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居然是这句话,她愣了一下,随即淡淡地一笑,“没有。”

冯正威站起身走向一边的沙发坐下,黄梓媛也跟着起身走了过去。“你们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都是我这个老头子害的,就算你恨我也是对的,”他突然抬眼看向黄梓媛,自嘲地一笑,“我都忘了,三年前我是问过你这个问题,你说恨一个人太累了,要时刻放在心上。的确,你的心里已经装着小帆的爱了,那还装得下对我这个老头子的恨呢?我该庆幸吧?”

黄梓媛淡淡一笑,“不是,是因为我爱海帆,所以也爱他的家人。你会嫌弃我,是因为你太爱他了,所以我不能怪你。”

“理智上是该这样的,”冯正威淡淡地一笑,“可是我们毕竟是人,不是神。好了,不管你对我是否有恨,那都不重要了。今天我叫你来时想跟你商量一下,什么时候我们可以上你家提亲?本来你们的婚事三年前就该办的,偏偏小帆又出了车祸,好在他已经恢复记忆了,这一点该感谢你,”冯正威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一切都是我老头子害的,其实你说得对呀,爱情其实很简单,只有爱与不爱,没有配与不配。”

黄梓媛有些惊诧地看着冯正威,他和十年前所看到的大不相同,难道是因为年纪大了吗?不,十年了,他的威严还是那样高不可侵,可是他此刻的眼神却柔软了许多,没有那样慑人了。

冯正威对着黄梓媛慈爱地一笑,“你是个优秀的孩子,你一直都很优秀,只是我一直放不下面子,不肯承认自己错了,所以害苦了你们,对不起。”

黄梓媛赶紧起身,“不,是我不好。”她没有想到冯正威居然给自己道歉。

冯正威走过去握住黄梓媛的手,“其实十年前我就已经被你打败了,你的确够资格当我冯家的孙媳妇,小帆没有看错人。媛媛,你肯原谅爷爷吗?”

黄梓媛被冯正威的话深深地感动了,她忍不住滑下眼泪,“不,是我对不起您,我对您说了很多大逆不道的话,是我该请求爷爷原谅我的。”

冯正威将黄梓媛搂进怀里,“傻孩子,我们都让那些不开心的事情都过去吧,以后好好生活,好不好?”

黄梓媛点点头,哽咽地说,“好,我一定会好好孝敬爷爷,不让爷爷失望。”

冯正威开心地笑了,“你已经是爷爷的骄傲了,不会让我失望的,哈哈?”

客厅里,冯海帆紧张地来回走着,他很担心爷爷叫黄梓媛进书房会对她说些不好听的话,十年前的两次召见已经深深地伤害了黄梓媛的心和自尊了,如果这一次又是那样,恐怕十头牛都拉不回黄梓媛了。

刘彦成沉默地坐着,随手翻着冯海帆和黄梓媛的杂志。

“小帆,你还是坐下来吧,”冯妈看着冯海帆紧张的样子,她的心也跟着紧张起来。

“爷爷只是让媛媛进去谈话,不用太紧张的,放心吧,小帆,”冯爸也正翻着杂志,他满意地对老婆说,“老婆,你看,媛媛很有明星气质,和我们儿子挺般配的。小帆,你们找个时间赶紧把婚纱照拍了吧,对了,你们真的决定要留在这里吗?你不演戏了吗?”

冯海帆坐下来,但眼睛依旧盯着楼梯口,“媛媛不想离开这里,想暂时留在这里,等爸妈将来老了在回上海去。我们会继续开店,这边的公司还是由小成打理,媛媛还要帮叔叔打理公司,所以我要帮她。”

冯爸点点头,“这样也好,一会你爷爷出来了跟他商量一下吧。”

“你的要放弃演艺吗?”冯妈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没有,媛媛支持我继续拍戏,我打算再拍一段时间,等孩子出生了再决定要不要继续。”

“对,目前最重要的事就是赶紧生个孙子给我们抱,你的年龄已经不小了,”冯妈笑着说。

就在这时,黄梓媛陪着冯正威从楼上下来。大家立刻起身,冯海帆赶紧上前,紧张地看着黄梓媛。

“媛媛,你的眼睛怎么红了?”冯海帆一脸担忧。

刘彦成也看向黄梓媛,的确哭过。难道外公还是不肯接受梓媛吗?

黄梓媛微微一笑,“没事,只是刚才进了沙子,不碍事的。爷爷,我们过去那边坐吧。”

冯正威笑着答应,“好。媛媛,记住爷爷刚才的话,回去跟你爸妈说,找个时间我们要上门拜访,商量你们两的婚事,赶紧把这事办了吧。”

黄梓媛脸一下红了点来,她羞怯地点了点头。

“真的吗?爷爷,您答应我们结婚了?谢谢您,”冯海帆高兴地笑了。

冯正威看向一脸兴奋的冯海帆,忍不住调侃道,“我要是再不答应,你恐怕都要跟我断绝关系了吧?”

“爷爷你说什么话呀,”冯海帆尴尬地笑着。

冯正威笑笑地坐下。

刘彦成看着一脸幸福的黄梓媛,她终于如愿以偿了,终于靠自己的能力征服了冯家最有权威的人,并且让他喜欢她。梓媛,你真的很了不起。终究你还是成为了我的表嫂。

刘彦成重新坐回刚才的位置,这一切终于都该卸下帷幕了。这是所谓的有情人终成眷属!只是他的情又该如何呢?付诸流水吗?你的身边已经有一个守护者了,是不是我也到了该退场的时候了?刘彦成看着黄梓媛,你还需要我的保护吗?

冯妈默默地观察着刘彦成,这个她视为自己儿子一般疼爱的外甥一直都是她最不愿看到他受到伤害的,可如今他注定要受伤。小帆和媛媛结婚,对他就是一种伤害。可是如果她阻止他们结婚,那受伤的就是三个人。他们这一路走的够艰辛了,叫她如何还能开口阻止呢?连公公都同意他们的婚事了,她作为母亲又怎么能拆散自己儿子的姻缘呢?

她只能衷心祈祷刘彦成能早点遇到一个值得他珍惜的女孩,然后幸福地生活。

一切终于都雨过天晴了,黄梓媛一扫往常的阴霾,每天的心情都特别好,和冯海帆更是整天都黏在一起,店里的服务员都被感染了,心情也特好。

王雨凌捧来一大叠冯诺的照片递给冯海帆,“海帆哥哥,我们班的同学托我拿来请你签名,你能不能帮她们签一下呀?”每一次有求于人的时候,王雨凌的笑容都特别讨人喜欢。

冯海帆微笑地接过,“伴娘说的话我肯定要遵从。”

王雨凌开心地笑了起来,“海帆哥哥,你有没有发现,自从你来店里帮忙,这里的气氛都不一样了,媛姐姐整天笑得合不拢嘴,以前都没见过她这么开心过,还有,生意也比以前翻一倍了,你们是不是该考虑换个大点的地方呀,客人都要把这里挤爆了。”

黄梓媛捏一下她的脸蛋,“你还好意思说,是谁到处去张扬说大明星冯诺在这里的?”

王雨凌干笑着,“我也是为了这里的生意呀,这也是一种生意手段,对吧?”

“对你的头,我可不想累死。以后不许再这样说了,知道吗?”

王雨凌点点头,“知道了。”

黄梓媛笑着走开。

王雨凌托着下巴看着冯海帆签名,“海帆哥哥,你和杨可真的结束了吗?”

冯海帆抬眼看了王雨凌一眼,“我和杨可只是好朋友,从来就没有开始过。”

“可是网上一直都在议论你们呀,说你抛弃了杨可,选择了媛姐姐,还说媛姐姐借着广告的机会横刀夺爱呢。”

冯海帆愣了一下,“是吗?最近我都没有上网,看来得上去看看。好了,”冯海帆把相片还给王雨凌,站起身,电话突然想起来,冯海帆接通了电话,“喂,可,怎么了?严重吗?还是我过去载你去医院吧,你等着,”冯海帆说完挂了电话。“小凌,你跟媛媛说一声我有事出去一下,晚上让他别等我吃饭了,我晚点会回去。”交代完王雨凌,冯海帆匆匆离开。

“什么事情这么急呀?”王雨凌望着冯海帆离开的背影喃喃道。

冯海帆来到酒店,杨可一脸痛苦地打开房门,冯海帆赶紧扶住她。“怎么会突然胃痛呢?有没有吃药?”

杨可摇摇头,“吃了也没用,可能这几天太忙了,老毛病又犯了。诺,对不起,你要结婚了我还麻烦你过来看我。”

“说什么话,我们是好朋友,你在这里又人生地不熟,你不找我找谁?走吧,我送你去医院,你的脸色很不好,还是到医院检查一下比较好,”冯海帆扶着杨可走出房间。

杨可微笑着将头靠在他的肩上,看上去两个人很亲密恩爱的样子。

来到医院,杨可痛得连腰都直不起来,冯海帆担心地替她拭去额头上的冷汗。“可,挺着点,医生马上就过来了。”

“我会不会死呀?”杨可难过地落泪。

冯海帆笑着安慰,“不会,胃痛哪会死呀?放心吧。”

杨可突然紧紧地抱住冯海帆,“诺,我真的好怕我会死掉,以前每一次忙的时候你都会提醒我要先吃饭,可是现在你都不在我身边,我好怕我会一忙起来就又忘了吃饭,这样吃到会死掉的。”

冯海帆轻轻拍着杨可的肩膀,“傻瓜,回头交代一下你的助理,让她提醒你。”正说着,杨可的秘书就赶到了。

助理一脸歉意地道歉,“对不起杨小姐,是我没有照顾好你。”

杨可淡淡地微笑,“不关你的事。”

“以后记得提醒她按时吃饭,”冯海帆对助理交代道。

“是,我会的。”

一个护士走过来,“杨小姐,可以进去检查了,”护士微笑着扶着杨可走进检查室,冯海帆在外面等着。

冯海帆和杨可的见面被记者暗中拍到了,还偷偷上传到网上,很快就引起一阵热议,标题为“冯诺另结新欢,杨可忍痛堕胎”。

黄梓媛看着这个刺眼的标题还有冯海帆和杨可在医院的每一张亲密照片,其中一张是杨可哭着抱住冯海帆,这样的相片能不让人相信记者所写的一切吗?原来昨晚一直到店面要关才回来就是和杨可在一起的!

“梓媛,也许这只是一场误会,你应该听海帆解释,对吧?”林小樱轻声安慰她。早知道就要克制一下自己的情绪,不能气得跑过来让黄梓媛上网看的,“你也知道哪些狗子队就是喜欢乱写一通,明明没有的事情他们都可以写得跟真的一样。”

“至少有一点是真的,昨天他们的确在一起,还去了医院!”这个总不能造假的吧?黄梓媛生气地说。

“也许是杨可病了,海帆送她去医院,”林小樱努力帮冯海帆找借口。

“她身边的人已经够多的了,需要他去送她去医院吗?再说你,你不觉得奇怪吗?他们身边一个伴都没有,这说得过去吗?平时他们去哪至少都有助理、保镖,偏偏去医院就只有他们两个人,如果不是心里有鬼,为什么支开那些人?”黄梓媛越想越觉得他们的关系不一般。

“诶,这?”这下连林小樱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黄梓媛说的的确有理。海帆你到底在干嘛?都十五分钟了怎么还不来?

苏翊和冯海帆匆匆赶来,一进门,冯海帆就看到电脑上的相片,从早上他的电话就一直接个没完,公司那边打来好几通,家人也是,尤其是爷爷更是把他叫过去痛骂了一顿,如果不是苏翊去解救他,恐怕不知道要骂到什么时候呢。

“媛媛,你听我解释,”冯海帆上前拉着黄梓媛的手,“这些真的不是真的。”

“你说的是哪一些不是真的?你和杨可的关系?还是你们根本没有去医院?或者说这些都是记者乱写的?还是这些亲密的照片都不是真的?”黄梓媛冷冷的问。

“你别激动,冷静一下听我解释?”冯海帆刚要解释,电话就想了,一看是杨可的电话,他按掉电话继续说。“我和杨可之间没什么,昨天是因为她胃痛了我才送她去医院,我根本?”电话又想起来。

“你还是接吧,说不定她又胃痛了呢,”黄梓媛扯开他的手,背转过身去。

冯海帆又按掉电话,“我和她之间的关系不是你想象的,请你相信我,我一直把她当好朋友,从来就没有?”电话又一次响起,这一次是杨可的秘书。

黄梓媛生气地大吼,“你为什么不敢接电话?如果不是心虚,为什么在我面前不敢接杨可的电话?”

“我?”冯海帆无奈,他也只是不想她误会。

“还不接吗?还是我帮你接?”黄梓媛听着这铃声觉得特别的刺耳。

冯海帆接通了电话,“喂?什么?好,我马上过去,”冯海帆脸色大变,“媛媛,杨可自杀了,我得马上过去,回来我再跟你解释,”说完夺门而出。

“海帆,海?”林小樱追到门口。

黄梓媛跌坐在沙发上,“别喊了,让他去吧,”黄梓媛难过地落泪。她觉得全身发冷,“小樱,抱紧我可以吗?”

林小樱和苏翊对视一眼,让苏翊去追冯海帆。她走过去,紧紧地抱住黄梓媛颤抖的身子。

冯海帆赶到医院的时候,杨可刚从急诊室转到普通病房,还在昏迷中。冯海帆看着她手腕上的纱布,拉过一张椅子坐到床前,苏翊在他身后的沙发上坐着。

“她为什么会自杀?”冯海帆望着一脸苍白的杨可,问着杨可的助理。

“因为杨小姐早上看到新闻,心情很不好,又有许多媒体打电话来确认杨小姐是不是真的?”助理不敢继续说下去。

这时候外面一阵喧哗,助理走出去,冯海帆看了一眼身后的门,知道一定是那些多事的记者前来采访。

喧哗声渐渐远去,冯海帆守在杨可的身旁,可他的心里想的全是黄梓媛,她的手上也有一道深深的刀痕,那是为了他留下的,因为他失忆了,所以大家都说他死了,当初决心死去一定是对这个世界彻底绝望了吧?想到黄梓媛为了他所承受的苦,他的心就揪在一起。而眼前的这个女人,她对自己也有情,这份情他这辈子都无能回报。她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割下这一刀的?

杨可慢慢地苏醒过来,她睁开眼看到冯海帆就坐在她的身旁,神情很复杂。“对不起,让你担心了?”杨可虚弱地说。

“为什么要伤害自己?明知道是有心人故意造谣,你还是当真,我以为你早就适应了这个圈的游戏规则了,”冯海帆叹口气,眼里有着心疼。

杨可的泪水忍不住滑落下来,“我没有你想的那样坚强。”

冯海帆温柔地帮她拭去眼角的泪水,“别想太多了,这件事我会处理的,你安心养伤,别再干傻事了。”

“对不起,如果你不送我来医院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黄小姐一定误会你了,”杨可轻声说。

一直保持沉默的苏翊听到这话,忍不住抬眼看向她,觉得她说这话很奇怪,至于怪在哪,他也一时说不上来。

“没有,她,怎么会误会呢?”冯海帆淡淡地说,媛媛大概还在生气吧?他就这样跑出来。可是当时的情况紧急,他会丢下她赶过来不为情,只为人道。彼此相识一场,听到杨可有危险他必须赶过来的,冯海帆想,等黄梓媛冷静下来以后会理解的。至于那些绯闻,等他处理完杨可的事一定会回去解释清楚的。

“诺,我想出院,我不想呆在这里。”

冯海帆犹豫了一下,但想想也好,让她留在这里人多口杂,万一让一些记者冲进来说一些难听的话,她又自杀了怎么办?“好吧,我去帮你办出院手续。”

“还是我去吧,你不方便,外面记者很多,你还是让保镖过来送杨小姐回去比较妥当,你也回去吧,再过两个月就要结婚了,你还是避避嫌比较好,”苏翊站起身,冷冷地看向杨可,他觉得这个女人不简单。

“苏先生说得对,你还是回去吧,别再让记者看到我们又在一起了,”杨可伸手握住冯海帆的手,“黄小姐一定在家里等你,你回去吧。”

“没关系,我送你回去后再回去,你这样我不放心,”冯海帆淡淡地一笑,“媛媛会理解的。”

理解个屁!苏翊在心里想着。他都没有看到黄梓媛刚才心碎的样子,恐怕回去会有大麻烦。也不知道小樱能不能安慰她。

“小樱,你回去吧,已经很晚了,我不会有事的,”黄梓媛抱着一个抱枕卷缩在沙发里。每当她觉得无助或者没有安全感的时候,她就会抱着枕头,以前读书的时候,每次看恐怖片林小樱都会笑话她抱枕头。如今看着她这样子,林小樱觉得很心疼。冯海帆离开的这十年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黄梓媛都没有像现在一样惶恐,眼神呆滞。只有在她听到冯海帆死了她才有这样的举动,这一次的绯闻对她的打击真的很大。

“梓媛,不是我偏袒海帆,其实你选择了海帆你就得有心理准备,他是个明星,一定会有各种各样的绯闻,你必须相信他,这样才能继续走下去,知道吗?”

黄梓媛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流泪。她明白选择一个明星该有的胸怀,只是她真的忘不了那一双眼神,杨可憎恨的眼神时刻缠绕在心头,每一次杨可的出现都会让她很担心,那样的梦境真是得让她惶恐,她忘不了梦里自己挺着一个大肚子即将临盆,可杨可却冷眼看着她痛苦的样子,那样的痛楚她至今都还记得,她真的好害怕梦境会变成真实的,杨可真的会置他于死地,会伤害她的孩子。

“梓媛?”林小樱担心地看着她。

“我没事。你说的我也都懂。”

“那?”

“我相信海帆对我的爱是真的,我也相信?杨可对海帆也是真的,”黄梓媛低声喃喃道。

林小樱语塞,不知道该怎么安慰黄梓媛了,也许等她自己想通了就好。“我去煮碗面给你吃,你晚上都没吃东西了。”

黄梓媛只是点点头,没有再说话。她觉得好疲惫,真的好累。每一次她想不出自己该怎么办的时候她都会觉得好疲惫。她往沙发上躺下,很快就睡着了。

当冯海帆回来的时候,黄梓媛已经睡着了,他看着她憔悴的样子,很心疼。

“你们怎么这么晚?”林小樱不悦地埋怨着苏翊。

“杨可割腕自杀,刚送她回酒店休息。我们回去吧,让他们好好休息,”苏翊拉着林小樱赶紧离开。

屋子里只剩下冯海帆和黄梓媛两个人。冯海帆伸手轻轻抚摸着黄梓媛的脸蛋,她的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她一定很伤心吧。“对不起媛媛,请相信我真的没有背叛你,我一直爱的只有你一个人,请相信我好吗?”一颗眼泪滴落在黄梓媛的脸上,她微微皱了一下眉头,没有睁开双眼。从刚才冯海帆回来的时候她就醒了,只是不愿意面对他,所以装睡。

冯海帆轻轻地将她抱起,把她抱到床上放下,帮她盖上被子,然后进洗手间洗澡。

黄梓媛挣开双眼看着合上的门,里面传出水的声音,她深吸一口气,泪水淌了下来,她再度闭上双眼。

等他洗完澡出来已经是十二点多了,他掀开被子,躺倒黄梓媛的身边伸手环住她的身子,在她的额头亲了一下,抱住她渐渐入睡。

黄梓媛闻着他熟悉的气息也慢慢地睡去。

“你疯了吗?你要去看杨可?”林小樱不敢置信地看着正在挑水果的黄梓媛。

“苏翊不是说了吗?她真的自杀了,那我就应该去看她,”黄梓媛让老板把水果包装起来。

“她是自杀了,可你为什么要去看她?你这不是自取其辱吗?你明知道她为什么会自杀,你还要去看她?”林小樱激动地说。

“她是为了海帆才自杀我知道,所以我更应该去看望她,你到底要不要陪我去?”黄梓媛提着水果篮上车。

“我人都来了,你说呢?”林小樱不情愿地上车。黄梓媛淡淡地笑了。

黄梓媛和林小樱来到杨可住的房间门口,黄梓媛抬手要敲门的时候,突然听到里面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杨小姐,一切都按你的意思办了,你希望冯诺的未婚妻误会你们的关系,这样你就可以顺理成章地和冯诺在一起,这些我都帮你办到了,是不是?”

“这些你拿去吧,以后最后把最闭紧点,”杨可冷冷地说。

林小樱不敢置信地与黄梓媛对视一眼,原来所有的一切都只是杨可设的局,那么她的自杀也是假的咯?真是可怕的女人,难怪翊昨晚回去说杨可是个不简单的女人,她何止不简单,简直是可怕。林小樱看看黄梓媛,她的直觉还是对的,总是觉得杨可让人心寒,的确。

“赶紧走吧,我不想让别人看到你在我这里,”杨可拉开门,看到黄梓媛和林小樱就站在门口,她着实吓了一跳,但随即坦然地笑了。“黄小姐,请进。”

那个跟杨可合谋的男人匆匆离开,黄梓媛面无表情地和林小樱走了进去。

“杨可,你还真是个可怕的女人,这种自毁形象的事情都干得出来,脸皮真不是一般的厚,”林小樱鄙视地骂道。

杨可的脸色微微一变,但她依然笑着,“既然让你们知道了,我也没必要再演戏,没错,那些新闻都是我一手策划的,是我让记者拍的,也让他那样写,”她看向黄梓媛,“凭什么你的出现就可以夺走诺?你才出现了三个月,而我的三年感情就该付诸流水,我不甘心!”

“真是厚颜无耻,梓媛和海帆之间的感情是十年,不是三个月!”

“十年又怎样?他都已经忘了你是谁了,你为什么偏偏又让他记起你?我们原本过得好好的,他是我的搭档,我们本来就是大家公认的一对金童玉女,他也从来没有否认过这一点。可就是因为你的出现,他把我们的关系说成是好朋友,是知己。我不要什么知己!黄梓媛,你为什么要拆散我们呢?你爱诺,我也爱他呀,我对他的爱并不比你少。”

“我知道,”黄梓媛淡漠地说。

杨可恼羞成怒地瞪视着黄梓媛,“既然你知道,你为什么不放手,你为什么还要纠缠着诺?”

林小樱真恨不得甩她几巴掌,她还真没见过这样颠倒事实的人,“该放手的人是你,一直纠缠着海帆的人也是你,他们都已经要结婚了,你干嘛还要一直纠缠着海帆呀?”

“没有婚礼了,”黄梓媛淡淡地说。

林小樱和杨可都愣住了。

黄梓媛看向杨可,淡淡地一笑,“我会成全你们的。”

杨可错愕地看着她,以为黄梓媛疯了。

“梓媛,你在胡说什么呀?什么成全他们?你疯了吗?”林小樱着急地说。

“我没有疯,我很清醒。你放心吧,我会跟海帆取消婚礼的,”黄梓媛说完走身离开。

林小樱赶紧追了上去。“梓媛,梓媛!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明知道那个女人在玩苦肉计,你怎么还上当了呀?”真的气死她了。

“你没割腕过,你不知道那一刀有多痛,只有深爱着才能有勇气割下,杨可对海帆的爱是真的,这点骗不了人,”黄梓媛淡漠地说。

“那也不用取消婚约呀!梓媛,你等了十年终于可以跟海帆结婚了,你怎么可以就这样放手了呢?就算你愿意成全他们,海帆也不会答应的,冯家的人和你爸妈也都会反对。梓媛,你就别傻了,你的退让不是成全,而是会让原本只是一个人的痛苦变成三个人,不,是很多人的痛苦,知道吗?”

黄梓媛看了林小樱一眼,“小樱,我真的累了,今天来这里就是为了成全他们,不管有没有听到他们的对话我都会这么做。”

什么?那她岂不是帮凶?林小樱张大着嘴,她怎么会这么倒霉呀?居然帮着黄梓媛去成全别人!冯海帆知道不杀了她才有鬼呢。

“梓媛,你还是听我说?”林小樱试图说服黄梓媛回心转意。

“我要去冯家,你去吗?”黄梓媛启动发动机。

林小樱猛摇头,“不了,我有身孕,不适合那种激烈的场面,你还是送我去翊的公司吧,”她可以想象冯家将会面临怎样一场血腥的画面。

黄梓媛嘲讽地一笑,“你的笑话很冷。”

林小樱一点也笑不出来,“你会后悔的。”

黄梓媛没有说话。

林小樱还是不死心,她不甘心。“梓媛,你坚持了十年难道就这么放弃了吗?你甘心吗?”

黄梓媛开着车,“不甘心又怎样?很多事情事强求不来的。”

“你真的就这样认输了吗?”

黄梓媛苦笑,“在爱情里,谁先爱上谁就已经输了。我早在十年前就已经输了,你不是不懂。”

林小樱当然懂,她和苏翊的爱情也是经过一番考验的,苏妈的反对就是对他们的考验,要不是苏奶奶的支持还有苏静的帮忙,恐怕她现在也会面临着黄梓媛的困境。以前她一直替黄梓媛庆幸,虽然他们的感情苦了点,但至少没有情敌,虽然刘彦成一直是冯海帆的情敌,但刘彦成从来不耍阴招,他的爱都是建立在黄梓媛的幸福之上的。可如今出现了一个比梁碧贞还可怕的杨可,黄梓媛真的不是她的对手。

“杨可早在十年前就注定了会出现,”黄梓媛看着前方淡漠地说。

“我还是不赞同你的做法,”林小樱说什么也不支持她和冯海帆分手。她真的要被他们气死,爱得死去活来好不容易终于要结婚了,突然被杨可这么一闹,她大小姐到好,连婚也不要结了,还没战就弃甲投降了。

黄梓媛瞟了她一眼,继续开车。

黄梓媛来到冯海帆的家里,冯正威今天没有去公司,冯家的人几乎都在,看到黄梓媛的到来,大家都很热情。

“媛媛,刚才还想叫小帆给你打电话,让你过来吃饭,你就来了,”冯妈热情地招呼着黄梓媛,对于那些传得沸沸扬扬的绯闻,她总觉得对不起黄梓媛。

“谢谢伯母。海帆,我有话要跟你说,可以吗?”黄梓媛看着冯海帆问。

冯海帆觉得黄梓媛有些奇怪,神情很冷漠,和以往不同。“我们上楼说。”

“我不同意!”冯海帆激动地说,他绝对不会跟黄梓媛取消婚礼的。“为什么?因为杨可吗?我已经解释了,我和她没有关系,我们只是朋友,并没有男女之情。”

“我相信你没有,可是杨可爱你。”

“那是她的事,我只知道我爱你,如果你不希望我和她见面,我可以不演戏,这样我们就不会见面,但我绝对不会取消婚礼。媛媛,请你相信我好不好?我爱你,”冯海帆紧紧地抱住黄梓媛。

黄梓媛点点头,“我知道,可是我累了。真不想再这样担惊受怕了,”她轻轻推开冯海帆,“我们还是结束吧,这样对我们都好。”黄梓媛说完转身离开冯海帆的房间,她一刻也不敢多逗留,她怕自己多呆一秒,她就会支撑不住地倒下,说这样的话对她是一种凌迟。

“媛媛,别走,我求你了,别再说气话了,好不好?”冯海帆从背后紧紧地抱住黄梓媛,“别离开我。”

黄梓媛闭上眼睛,泪水从眼眶里滑落下来,但她还是拉开冯海帆的手,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媛媛?”冯海帆嘶声力竭地喊着,“媛媛?”突然他感到一阵晕眩,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黄梓媛回头一看,吓了一跳,赶紧跑上前扶住冯海帆。“海帆?”

刘彦成从房间里出来,看到冯海帆晕倒,赶紧帮忙扶住冯海帆,“他怎么了?”他看到黄梓媛流着泪,“你们吵架了吗?”

“快叫救护车吧,”黄梓媛伤心地看着冯海帆。海帆,你千万别有事,我求求你别有事。

医院里,黄梓媛片刻不离的守在冯海帆身旁,双手紧紧地握住他的手。医生说冯海帆会晕倒是因为之前的车祸留下的后遗症,所以不能受刺激。

“对不起,我不该惹你生气,都是我的错,求求你快醒过来好不好?海帆?”黄梓媛淌着泪,心里很自责。

“别再自责了,医生说了,他不会有事,”刘彦成低声说。

冯家的家长都回去了,病房里就只有黄梓媛和刘彦成。

“你们是因为杨可吵架吗?”刘彦成淡淡地问。

“我想跟海帆取消?”

“媛媛别走,我求求你别离开我?我不,我不同意取消婚约?不可以?”昏迷中冯海帆惶恐地喊着。

“海帆,对不起,”黄梓媛扑在冯海帆的身上,“是我错了,我不该说这些话来伤害你,我也不想离开你,可是?”

刘彦成走过去拉起黄梓媛,“你要跟他取消婚约?你疯了吗?就因为那些绯闻就把你吓退了吗?杨可会这样做就是要逼你退出,你难道就这样如她所愿退出吗?这还是你吗?”

黄梓媛怔怔地看着刘彦成气愤的表情,“我?我真的好累,我已经没有力气了?”黄梓媛哭了起来。

刘彦成心疼地按住她的肩膀,“要相信海帆,他会保护你,只要你们结婚了,一切就都结束了,杨可自然会离开,懂吗?”

“真的吗?”黄梓媛茫然地问。

刘彦成点点头。

“媛媛?”冯海帆猛然惊醒过来。

黄梓媛赶紧上前握住他的手,“海帆,我在这,我在这。”

冯海帆紧紧地抱住她,“媛媛,别离开我了好不好?”

黄梓媛点点头,“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冯海帆安心地笑了。“媛媛,我怎么了吗?现在很晚了吗?”

黄梓媛疑惑地看着他。“为什么不开灯呢?我在哪里呢?为什么什么都看不见?”

黄梓媛倒抽一口气,她回头看向刘彦成,刘彦成也上前观看冯海帆。黄梓媛伸手在冯海帆的面前晃了晃,冯海帆丝毫没有反应。她差点要晕厥,紧紧地抱住冯海帆,“不会的,一定不会。彦成,彦成,快叫医生过来。”

刘彦成赶紧冲出病房去找医生。

“媛媛,怎么了?为什么你不开灯?难道?”冯海帆身子一阵颤抖,伸手在自己眼前晃了晃,“我看不见了对不对?”

“不是,一定是刚才晕过去,哪里出问题了,海帆,你别担心,彦成已经去请医生过来了,你先冷静一下,好不好?”黄梓媛轻声安慰。

医生很快就赶来,黄梓媛退到一边去,医生给冯海帆检查了一番之后,摇摇头叹息道,“可能是之前的脑部受到重创,所以脑神经压到了视觉神经引起了暂时性失明。”

“别说什么可能!赶紧安排检查,要彻底检查,听懂吗?”刘彦成激动地对医生大吼。

“医生,拜托你一定要帮海帆治好眼睛,求求你了,”黄梓媛拉着医生的手乞求道。

“我马上去安排,”医生转身离开病房。

冯海帆愣愣地坐在病床上,他一脸呆滞地望着地上,眼神没有焦距。黄梓媛上前紧紧抱住他颤抖的身子,“海帆,别担心,一定会没事的,现在医学这么发达,一定不会有事的,你放心。”说这番话的同时她也在安慰自己,她真的好害怕冯海帆有事。

没有多久,几个医生护士走了进来,将冯海帆推出病房去检查,黄梓媛和刘彦成一直在外面的走廊上等候,黄梓媛紧紧地握住双手,手心都涔出汗来。

黄梓媛上前拉着刘彦成的手臂,“彦成,海帆一定会没事的对不对?”

刘彦成也是一脸茫然。

经过两个钟头的检查,医生告诉他们,冯海帆的眼结膜坏死,他已经失明了!

黄梓媛整个人全身发软,差点跌倒,刘彦成赶紧扶住她。

检查室里,冯海帆绝望地尖叫,黄梓媛的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流,全身颤抖得厉害,她跌跌撞撞地跑进检查室,紧紧地抱住已经崩溃的冯海帆。两个人抱在一起痛哭起来。

病房里传来砸碎东西的声音,紧随着,两个人护士跑了出来,里面一阵咆哮声,引来隔壁病房的人过来围观。

黄梓媛提着一个保温瓶来到医院,看到病房外有人在围观,赶紧跑了过来,她挤开人群走进病房,里面的场面惨不忍睹,冯海帆坐在地上,手心还淌着血,一旁的刘彦成坐在沙发里,冷眼看着眼前的一切。

黄梓媛气愤地关上门,赶紧过去扶起冯海帆,却被他推来了,整个人跌坐在地板上,差点就被地上的玻璃碎片伤到。刘彦成赶紧上前将她扶起来,生气地对冯海帆大吼。

“你闹够了没有?已经一个星期了,你还没发泄够吗?难道你就这么点出息吗?失明怎么了?还没有死呢!”

“彦成!海帆现在心情不好,你就别惹他了好不好?”黄梓媛再度上前,拉过冯海帆受伤的手,心疼地落泪。“海帆,你的手受伤了,起来包扎好不好?”

“你别管我,就让我死了算了,我现在已经失明了,我连自立的能力都没有,媛媛,你走吧,我再也无法照顾你了,我不想拖累你。”

“不,我不会离开你的,海帆,让我做你的眼睛好不好?知道有合适的眼结膜,医生说了,你还是有希望复明的,你要耐心等,”黄梓媛紧紧地抱住冯海帆。

冯海帆无助地抱住黄梓媛,“媛媛,我已经看不见了,再也看不见了,怎么办?我只想好好照顾你,给你幸福,可是我现在什么都给不了你了,对不起,对不起?”

黄梓媛心如刀割,看着冯海帆这样消沉,她几乎要崩溃了。可是她不能倒下去,她要坚强,她必须陪在冯海帆身边,此时此刻他最需要她的支持。“海帆,你一定可以康复的,相信医生,现在的医学很发达,医生一定会有办法的。”

冯海帆难过地落泪,失去光明,他的世界陷入了一片黑暗,他看不见黄梓媛,再也看不见她的笑容了。

刘彦成无奈地叹息,上前帮着黄梓媛把冯海帆扶到床上去,然后再让护士进来给他包扎伤口,黄梓媛赶紧将地上的玻璃碎片收拾干净。

冯海帆失明,冯家上下都很着急,冯正威动用了所有关系和人脉给冯海帆找眼结膜,只要有人愿意捐出眼结膜,他愿意出高价,可是一个月过去了,依然没有消息。

冯海帆的情绪一天比一天暴躁,那些听到消息的媒体三不五时地前来采访,想得到第一手消息,却都被冯海帆轰走,最后没有记者再敢出现了。

杨可提着一个水果篮来探望冯海帆,自从冯海帆失明以后,她经常出现,黄梓媛看得出来。杨可对冯海帆是真心的,不然知道冯海帆失明,早就躲开了,哪还会隔天就来一次。

冯海帆坐在轮椅上,背对着门口,他将窗帘拉开,试图能寻找一点光线,可是他的眼前还是一片黑暗,他绝望地用力扯下窗帘,整个人摔到了地上。

“诺,”杨可放下水果赶紧上前将他扶起,“你不要再这样伤害自己了好不好?医生说你不可以激动,这样对你的眼睛不好。”

“什么不好?已经失明了还能不好到哪去?”冯海帆推开杨可的手,“我自己可以站起来。”他慢慢地摸索着轮椅在哪里,可是怎么也摸不到,他气愤地往前踹了一脚,把一个储物架给踹到了,上面的东西撒了一地,杨可赶紧上前把储物架扶起,推开,怕挡到冯海帆。

“我现在眼睛看不见跟废人有什么区别?我连照顾自己的能力都没有,我还怎么保护媛媛呢?”冯海帆歇斯底里地扯着自己的头发,看起来像个疯子一样。

杨可心疼地上前紧紧抱住冯海帆,“诺,我求求你别再伤害自己了好不好?你不会一直这样的,一定会好的,别再折磨自己了,我求求你别这样,”杨可难过地哭了,看着冯海帆现在这个样子,她心痛得快无法呼吸。

从楼下提热水壶上来的黄梓媛看着这样自暴自弃的冯海帆,她难过地落泪,她多想这一切能替他受过,她宁愿失明的是自己,而不是冯海帆。失明了,冯海帆就不能再演戏了,这对他的打击太大了,他是那样喜欢这份工作,虽然以前他不曾说过,但她知道,所以才答应他结婚后继续拍戏,可如今失明了,叫他怎么拍戏呢?

黄梓媛将热水壶轻轻放在门口,然后转身前往医生的办公室。

“你说什么?”医生诧异地看着黄梓媛。

“我愿意把我的眼结膜捐给冯海帆!”黄梓媛坚定地说。

医生神情凝重地看着黄梓媛,“黄小姐,你要慎重考虑,如果你捐出了眼结膜,你就会失明。而且以后不一定能康复,要知道,眼结膜一般都是有人在临死前愿意捐赠才会有的,我们已经在全力寻找愿意捐出眼结膜的人,也许再过一段时间就会有人愿意捐出,请你再耐心等待。”

黄梓媛摇摇头,“我可以等,可是海帆不能等,我不想他这样继续消沉下去,这样他会毁了自己的。医生,请你答应我好不好?”

“我不同意!”刘彦成不知几时出现在门口,“梓媛,你疯了吗?你怎么可以把眼结膜捐给海帆,那你怎么办?你们两个真的疯了,为什么就不能等呢?非得有一个人失明吗?”

“彦成,你很清楚海帆无法等,看着他现在这个样子你知道我的心有多痛吗?我宁愿失明的人是我,我不要他整天自暴自弃,折磨自己。医生,请你答应我吧。”

“不行!”刘彦成说什么也不会同意黄梓媛这么做。

医生为难地看着他们,不知道说什么好?

“彦成,如果你真的为我好,希望我快乐,就别阻止我,你是最了解我的,你很清楚你无法阻止我的,支持我好吗?”黄梓媛哀伤地看着他。

刘彦成痛苦地闭上双眼,眼泪从眼眶里滑落下来。

黄梓媛轻轻拭去他的眼泪,“答应我别让海帆知道,我不想他担心,等手术做完以后就带我离开,去一个他找不到的地方好吗?”

刘彦成诧异地看着她,“你想离开他?”

“杨可会好好照顾他的,而我,不想他自责,不管什么理由都好,就算让他恨我也可以,只要能让他别再找我,什么理由都行,”黄梓媛故作淡漠地说。

“我行医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勇敢的人,黄小姐,你真的令徐某佩服,冯先生能遇到这样至情至爱的爱人,真是他的荣幸。”徐医生佩服地说。

黄梓媛苦笑地坐回到椅子上,“也请您替我保密,这是我唯一的请求。”

徐医生犹豫了一下,用力地点头。

医生告诉冯家,有一个人愿意把眼结膜捐赠给冯海帆,冯家上下都喜出望外。冯正威想当面谢谢那个人,并送给她一百万。徐医生看向黄梓媛,然后摇摇头,“那位小姐说了,她只是想为自己心爱的人做点什么,不求任何回报,她也不会跟你们见面。”

“这怎么行呢?医生?”冯正威不赞同地想说什么。

“爸,没关系的,等小帆做手术的时候我们就可以见到那位恩人,我们再当面谢谢她,”冯爸说。

冯正威想想也对,那一天他们必须同时进手术室。

“那位小姐有个要求,就是那天你们不能出现,而且日期是由她决定的,所以我也不清楚她什么时候会出现,”徐医生说。

“怎么这么神秘呀?”杨可不解地说。

“也许她就是不想让人知道,我们就别为难医生了,她愿意捐赠眼结膜给海帆就好,”刘彦成看向黄梓媛,心里很是难受。

“媛媛,你听见了吗?我就可以看见了,我又能看见了,”冯海帆激动地拉着黄梓媛的手,“媛媛,你怎么了?手怎么这么冷?冷吗?是不是穿得太少了?”冯海帆担心地紧紧握住黄梓媛的手,想为她取暖。

“没事,刚才洗手了,所以有点凉。这几天你要好好养身子,到时候才有体力抵抗麻醉药,”看着冯海帆高兴,黄梓媛也很高兴,只要他能快乐,牺牲她的光明不算什么。

“我希望睁开眼睛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你,”冯海帆露出一个温暖的笑容。

黄梓媛深情地看着冯海帆,这个笑容她要好好记着,以后就再也看不见了,还有他的轮廓,她都要深深刻在她的脑海里,就算以后看不见,她还能想起来冯海帆的样子。

刘彦成看着黄梓媛,真恨不得把真相说出来,可是他知道,不管如何都改变不了她的决定,他不想失去她的消息。如果他说出来,手术之后她一定会消失,到时候连他也找不到她了。不说至少他还能知道她在哪里,还能陪在她身边照顾失明的她。刘彦成转身离开病房,他实在看不下去了。

杨可察觉到刘彦成和黄梓媛之间有些奇怪,他们的神情都很奇怪,为什么冯海帆可以复明,两个人看起来都不是很开心的样子,神情都有些凝重。难道他们不希望冯海帆复明吗?

一个星期后,护士把冯海帆推进了手术室,黄梓媛早已换上病人的衣服,躺在手术台上,她看着和他并肩躺在另一张手术台上的冯海帆,心里有很多的不舍。也许从今以后她就再也看不到这张面孔了,她是那样痴迷着这张漂亮的面孔啊。

“可以了吗?”徐医生看着黄梓媛。

黄梓媛点点头,神智开始有些模糊,是麻醉药起作用了。她闭上双眼,泪水从眼眶里滑落下来。

在她陷入昏迷的前一秒,她的脑海里深深地刻着冯海帆的样子,这是她最后一次看到冯海帆,以后再也没有机会了。

手术还在进行中。

刘彦成坐在急诊室前的长椅上,神情很凝重,他的心里很慌乱,他比谁都清楚里面躺着两个对他都很重要的人,一个是有血缘关系的表哥,另一个是他用生命爱着的女人,可他却什么都帮不上忙。

杨可走到他面前,“刘先生,你好像很紧张?”

刘彦成看了她一眼并不想搭理她。

“奇怪了,怎么到现在还没有见到她,难道你忘记通知她吗?”杨可觉得很奇怪,照理说,黄梓媛那样在乎冯海帆,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她一定会出现的,可手术都进行了半个钟头还不见她的人影,这有点失常。

“她昨晚去香港了,要过几天才会回来,我已经给她打电话了,她处理完事情就马上赶回来。”

“怎么这么巧呀?偏偏在诺做手术的时候出差?”杨可狐疑地看着刘彦成。

刘彦成抬眼冷冷地看着她,“她并不知道今天海帆会做手术,我们也是刚刚才接到电话赶过来,再说了,我们谁都清楚梓媛对海帆的感情,她比谁都在乎他!”刘彦成激动地说道。

“你需要这么激动吗?”杨可愣了一下回过神说。

刘彦成看看急诊室的灯还亮着,索性起身离开,到外面透透气。

经过四个钟头的手术,终于顺利结束了。

冯海帆被转到特护病房,而黄梓媛还在手术室里,麻醉药还没退,刘彦成趁大家不注意溜进去照顾她。

徐医生看着沉睡中的黄梓媛,叹了口气,“我从没见过这么坚强的女人,她的爱情很伟大,”他被深深地感动了。

“她什么时候会醒过来?”刘彦成担心地紧紧握住她的手。

“大概一两个小时以后,病房我已经帮她准备好了,不会让他们知道的,你可以放心,我也特意挑了两个比较细心的护士,她们会照顾好黄小姐的。”

“谢谢你徐医生,”刘彦成感激地说。

“别客气,你在这里照顾她,我先出去,有什么事按电铃,我会过来。”医生说完离开手术室。

两个钟头以后,黄梓媛醒来的第一句话是,“海帆好吗?”

刘彦成看着她苍白的脸,心里一阵抽痛,“他很好,医生说半个月之后就可以康复了。”

“那就好,”黄梓媛无力地笑着。

“你?”刘彦成说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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