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珂与苏旭沿江东行,在中午时分到达了一个比较大的集镇——回龙镇。
镇中人烟稠密,店铺林立,生意兴隆。街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三教九流各色人等都能见到。这一切都显得这个集镇很繁荣。
路上也不乏年轻漂亮的妙龄女子,见到方珂他们,无不觉得眼前一亮,纷纷向他们眉目传情。但是二人却心无旁骛,连正眼也不去看他们,惹得这些女郎们很不高兴,心内不免有些酸溜溜的。
二人寻到一家酒店,把马匹交待给店中的伙计,然后径直进入厅堂中。
此时正是客人比较多的时候,已经没有空闲的桌子。苏旭灵机一动,给了伙计一两银子,伙计马上就催促靠近墙角处的一张桌上的客人给他们让位。
那张桌子只有一位客人,身穿灰白长袍,因为背对着方珂等人,是以看不到他的相貌,只能看见他背上插着一把剑。他已经用完饭,正在喝茶。见伙计催促,倒也痛快,立刻就站起身来让位。
他回过身来,众人看到他约有三十五六岁,皮肤白皙,方面大耳,颌下留有美髯,双目精光四射。不但有一种慑人的威风,而且还有一种傲气与霸气。不用问,定是一位一流高手。
他用眼睛扫了方珂二人一眼,将一块碎银放在桌子上,便昂首走了出去。
方珂与苏旭互相看了一眼,显然对此人是谁心中都很想知道。他们叫来酒菜,边吃边喝,一边还低声谈论着方才这个客人。
忽然间,苏旭发现在门口附近的一张桌上的客人不时的向自己这儿看过来,那眼光分明就是在监视自己二人。于是,他低声对方珂道:“大哥,门口有个身穿青衣的人在监视我们呢。”
方珂轻蔑的一笑,道:“贤弟不必担心。其实我已发现了他的行为,就凭他自己,谅他也不敢来惹我们。我们尽管放心吃饭喝酒就是。”
苏旭笑道:“和大哥在一起,我怎会担心呢?我只是想知道他是什么人,又是谁派他来的呢?”
方珂道:“这个问题我也回答不了。总之,不管他是谁,要想对我们图谋不轨,就一定会受到严惩。”
就在这时,从店外又走进来一人,他三十多岁,一脸的横肉,双目闪着冷光,一看就是身怀武功的恶霸样的人物。他旁若无人的走进来后,径直坐到了那不时向方珂二人探视的青衣人的桌前。
青衣人似乎对此人较为尊重,忙站立起来,正欲施礼,来人已用眼光将其制止,嘴角向方珂二人一努。青衣人马上坐下,不再看他,只是低头喝酒,而口中却分明说道:“这二人从西面而来,并且携带兵器,相貌与年龄都很符合,属下已经观察多时,断定就是那二人。下一步该怎么做,还请石香主示下。”
石香主眼珠连连转动几下,皱一下眉头道:“既然就是那两个小子,管他的,先做了再说。”
青衣人低声应道:“是,属下这就去准备。”
石香主吩咐道:“千万不可小看了这两个小子,据说他们还是硬点子呢。多找几个好手来,务必做的干净利落。”
青衣人领命,应声而去。
苏旭又对方珂道:“这一个看来又比方才那个更为棘手。”
方珂笑道:“而且这一个在他们一伙中还有相当高的地位呢。”
苏旭疑惑地道:“大哥是如何得知的呢?”
方珂道:“此人进来时,那青衣人本来是要向他施礼的,却被此人用眼睛制止了。他看来是怕打草惊蛇了。不过,他本以为做的很隐秘,岂不知,正被我看个清楚。我们虽然听不见他们的谈话,但也可断定是想什么坏主意去了。”
苏旭问道:“他们一定是对付我们的吗?说不定只是我们多心了吧。”
方珂道:“估计很可能是冲着我们来的。高家若要让人动手的话,也应该开始了。”
“我们一路而来,也走了百多里路了,为什么直到这儿才要开始对付我们呢?应该早就开始才是正常的。”苏旭道。
“现在开始也许正是时候,若是早了,岂不就会让人知道是高家所为了吗?”方珂道。
“果然有道理,高家的当世诸葛绝对不是徒有虚名的。我们应该小心一点,以免被他们给稀里糊涂的给屈杀了。”苏旭道。
“贤弟言之有理。从现在开始,我们就要注意防范。”方珂道。
二人酒足饭饱后,苏旭向酒店外看去,禁不住叫道:“大哥,快看!”
方珂闻声向外看去,只见店门外聚集着数十人,一个个手持兵器,凶神恶煞般的等候在那里,看样子是只等二人走出去就要动手了。再去看那石香主,店中早已经不见了他的踪影,现在他赫然站立在人群的前面。
方珂一声冷笑,率先走出店来,径向那些人走过去。
石香主面带残忍之色,双目中凶光四射,冷冷的对方珂二人道:“你们可是姓方的和姓苏的小子吗?”
方珂报之以冷冽的口气道:“在下正是姓方,阁下有什么见教?”
“哈哈哈,你小子胆子倒不小。可否知道大爷我们要干什么吗?”石香主得意的调侃道。
方珂却变得很异常冷静,他平静的道:“在下不但知道你们要干什么,而且还知道是谁让你们来的。”
石香主一怔,忍不住放声狂笑,道:“小子,死到临头了,还在说大话。你可知今天就是你们的死期!”
方珂哼了一声道:“光天化日之下,你们竟敢当众杀人不成?”
石香主似是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般,用手指指点着方珂道:“小子,你也太小看我们清流帮了吧。当众杀人对我们来说乃是家常小菜,就是那些当官的大老爷见了我们,也不敢放个屁来管我们的闲事。你们就认命吧。”
这时,酒店里的客人们都吓得不敢说话了,只是静静地坐在原地向外张望着;店外的行人则都远远地躲着,连看都不敢向清流帮的人看一眼,就匆匆跑开去。
石香主不再说话,向后面之人挥手道:“上,先宰了这小子。”
听到命令,就有一名手持鬼头刀的大汉越众而出,风起处,刀头已向方珂劈面斩下。
方珂侧身让过,左手拍出一掌奔那大汉的小腹,右手击出一拳,捣向他持刀的手腕。
大汉刀势用老,来不及撤回,顺势将刀头向下斜去,拦腰横切方珂。他反应快,变招也快,然而,方珂的拳头却更快,只听“啪”的一声,已击中大汉的手腕,大汉手中鬼头刀拿捏不住,“当啷”一声掉在地上。同时,方珂的手掌也击在他的腹部,大汉翻身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