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了装束的方珂与苏旭大摇大摆的走在官道上,走在大街上,很多过路人都忍不住停下来看。在他们看来,两个叫花子有什么值得得意的,那种表情怎么倒像是一品大员出行一般?
二人借装束之便溜达到了蛟龙帮的大门外,可是却没有人来关注他们。但作为叫花子也不能老是呆在一个地方啊,否则就会引起别人的怀疑,因此二人只好围着附近的茶楼转来转去作出乞讨的样子。
茶楼名为“圣人茶楼”,分为上下两层。平日客人中以读书人居多,可看出他们崇尚孔孟之道,对两位圣人敬慕到极点;再有登上茶楼立马变成了圣人,何乐而不为?
此时正是午时,人们大多是到酒店喝酒吃饭去了,圣人茶楼中客人就很少了,店里的伙计也就懒得搭理他们二人,任由他们二人也坐在了一张桌子边。几个喝茶的客人心地善良,给他们叫了一壶热茶,使他们可以名正言顺的坐在那儿充当一回“圣人”了。
方珂与苏旭所在的茶桌正是底楼靠近门口的那张,几乎是正对着蛟龙帮的大门,因此坐在这里可以很清楚的看到蛟龙帮人员进出的情况。
就在此时,二人忽然看见蛟龙帮的大门大开,从里面出来大队人马,人人手持兵器,秩序井然,列队而行。瞬间便去得远了。
二人觉得奇怪,都在心中暗道:“他们要到哪里去?究竟要干什么?”
正在疑问中,却听到有一名茶客说道:“看来蛟龙帮和神龙帮之间是非得分出个你死我活不可了。”
另一名茶客问道:“老兄难道知道那些人要做什么的?”
先前那名茶客道:“不知道。据说神龙帮要对蛟龙帮动武了,蛟龙帮的大队人马这时候出动实在令人费解。”
问话的茶客道:“神龙帮远来,怕是不敌蛟龙帮吧,毕竟强龙压不住地头蛇。”
先前那名茶客摇头道:“我虽不知其中细节,但我也看多了以前的故事,我认为神龙帮既然敢从老远的地方来,肯定是早有算计。怕是不会那么简单的。”
苏旭轻声对方珂道:“看来我们找陈小姐还是有机会的。”
方珂点头,道:“但愿如此吧。我们可以浑水摸鱼。”
苏旭又道:“既然神龙帮的攻击就在眼前了,那为何蛟龙帮的大队人马反而离开总舵呢?这未免也太不合情理了吧。”
二人一边听着其他茶客们的议论,一边在等待。可是一直等到了申时,也没见陈菁主仆的面。他们明知这样等待纯粹是属于守株待兔,肯定不合适,却苦于地形不熟,进不去蛟龙帮的大门,只坐在那里干着急。
正当他们心焦难耐的时候,忽然间门被打开了,他们只觉得眼前一亮,分明是陈菁的丫环玉儿从大门中走了出来。
苏旭惊喜的对方珂道:“大哥,我们总算是没有白等啊,终于等来了一个机会。”
方珂仔细看了一会儿,微微叹息道:“机会是来了,但贤弟是否看清楚了,这是个包含着困难的机会。”
苏旭再次看过去,只见玉儿身后跟随着一名大汉,不即不离的,看上去似乎是在保护她的。他不由说道:“大哥所说的困难不会指的是那名大汉吧?奇怪,玉儿走出蛟龙帮这么两步,还用得着有人跟随保护吗?”
方珂笑道:“也有可能是监视玉儿的呢。我们只见大队蛟龙帮弟子走了,却不见齐文生露面,是不是他一直留在总舵呢?若是那样的话,恐怕他就有趁火打劫的心意了。派人跟着玉儿,分明是怕她泄露了机密大事。贤弟想必还记得那封信上说神龙帮的攻击就在近日。”
苏旭有些不解的问道:“既然神龙帮的攻击就在眼前了,那为何蛟龙帮的大队人马反而离开总舵?这未免也太不合情理了吧?”
“或许蛟龙帮是想把敌人的进犯阻挡在远离总舵的地方吧。这样做会使总舵免受战乱,对蛟龙帮来说,可以减少损失。”方珂猜测道。
二人说话的当儿,玉儿已经走远了,后面那名大汉仍然在不远处跟随着。
方珂对苏旭道:“看来我们得必须把握住这个机会了。事不宜迟,我们马上行动。”二人于是就出了酒楼,远远地坠在玉儿及那名大汉的身后。
玉儿像是在寻找什么人,她从这家客店来到另一家客店,从这家酒楼又去了另一家酒楼,然而却总是皱着眉头走出来,显得很失望。而在这个过程中,那名大汉一直是全程陪同,没有片刻分离。
玉儿对那大汉的跟随很是恼怒,似乎又没有办法阻止,显得很无奈。看来,那大汉的确是来监视玉儿的。
苏旭把这一情况反映给方珂。方珂皱着眉头道:“他们在一起这么近,我们又怎么能有机会跟玉儿说明真相呢?”
苏旭眼珠一转,计上心来。他伏在方珂耳边轻声说出了自己的主意,方珂笑着连连点头赞成。
就在玉儿和那名大汉又来到一处酒店时,只见苏旭快步走上前去,对那大汉大声说道:“牛二哥,多日不见了,身体可好?”
那大汉一时愣住了,似乎想不到这个人会和自己打招呼,马上道:“你认错人了。我不姓牛。”
苏旭哈哈大笑几声,道:“哎呀,牛二哥,你这好开玩笑的老毛病可是一点也没有变啊。”
那大汉正色道:“你真的认错人了,我不姓牛,我姓李。”
苏旭又是大笑几声,道:“牛二哥,你竟然连自己的结义兄弟也不相认了。怪不得有人说啊,你一入了蛟龙帮就看不起以前的老兄弟们了。”
大汉一直在辩解自己不是“牛二哥”,苏旭就以自己落魄、牛二哥看不起自己为由,扯住他的后腿。使人认为牛二哥不讲义气,不认贫贱之交。
这一来,酒店中所有的客人都不由自主的向他们看过来,眼里是对那姓李的汉子很看不起的神情,同时已有人在那里指指点点的暗中议论起来。
姓李的汉子急忙向众人解释。谁知他越解释,事情就越说不清,大家就更认为他在掩饰自己的错误,一时间窘得满面通红。走又不是,不走也不是,非常无奈。
方珂趁此机会对玉儿招招手,让她走出酒店。玉儿早就发觉有两个叫花子跟在后面了,只是不知道他们到底是什么人。现在见他们对付那姓李的汉子,估计可能是对自己有利,一见方珂招呼自己,忙走了出去。
方珂对玉儿道:“玉儿姑娘,我是方珂。还认识我吗?”
玉儿仔细地打量一会儿方珂,惊喜的道:“真的是方公子吗?我正在到处找你们呢。可是一直被人监视着,可恶。你们怎么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啦?”
方珂忙道:“这件事情我们以后再说。你能不能让我们见陈小姐一面?我们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她。”
玉儿高兴的道:“当然可以了。我出来找二位公子就是我家小姐的主意呢,她有紧急的事情要请二位公子帮忙。不过,现在我们小姐是不容易出来了——天杀的齐文生不让她出门。请二位公子去蛟龙帮见小姐吧。”
方珂道:“可是我们无法进去啊。现在帮中肯定到处都守卫森严。”
玉儿道:“小姐居住的绣楼在总舵的后面,是一堵高墙,寻常人根本不能越过,所以那儿从来不设防。就不知两位公子能不能越过去呢?”
方珂笑道:“只要是有路,我们就能过去。今夜三更,我们去见你家小姐。”
玉儿点头道:“到时我会迎接你们的。你们可一定要来啊!”说罢,眼见那大汉气咻咻的走出来,忙快步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