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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暗恋是极大的犯罪(3)

坊间流传的关于单身小伙儿如何参与情人节的方法一般都是靠发泄自我情绪,破坏他人幸福为目的,以破罐破摔、同归于尽为方针,基本上的指导思想就是“看到你们不幸,我也就安心了”。比如去超市里用大头针神不知鬼不觉地破坏货架上一排排形色暧昧的安全套;或者买断这天晚上电影院里面全部的双数号座椅,让原本企图在黑暗中做点什么勾当的热恋情侣彻底绝望;当然还有迎面上前直接拽住捧着鲜花依偎在男人怀里的大姑娘,厉声质问:“你这个贱人,我们的孩子你不管了么?”但经过我的合理分析,这些手段除了需要过人的胆识、卓越的演技和优于常人的心理素质之外,不是有可能承担法律责任,就是需要大量的金钱成本,另外八成还会被人施以暴力,危险性太大。于是,回到现实里面,大部分单身小伙子在这天晚上,还是会选择最传统的方式,靠苍老师的莺声倩影和最亲密的五指姑娘来聊以自慰,似乎这是安全性最高、成本最低,却在情人节里好歹也能算作应景活动。

很自然后来大家都听说了,我们管这样的男青年叫做Loser。

听朋友讲过,在西方有不少单身小伙子即便平时胆怯又矜持,也会借着情人节这天对中意的姑娘表达爱意,或许丘比特他老人家这天要跟好多商家一样通宵迎客,所以箭也会带得多一些,因此不少人会在这天鼓足勇气硬着头皮来表白。但在咱们这里,那些平时同样胆怯和矜持的小伙子在这天很遗憾会变得更加胆怯和矜持。即使在愚人节他们都不打算借玩笑来试探,更不要说这么正经又暧昧的情人节了。我估计,这就是好多Loser一直是Loser,而且变成越来越大的Loser的原因。

情人节只是一个特殊日子里的特殊程式,你若是把他作为一个定期检阅自己恋爱状况的里程碑,那它和大学期末的高数考试简直一模一样,如果你在平日里把时间都花在魔兽世界和日本女明星的影片上,这两个测验你肯定都是无法顺利通过的。但不同的是,说服你把日常的精力都花在研究能杀人的高数课本上的确是个挺残忍的事情,可要求你在平时放松心态多跟姑娘们搭讪示好其实并没有那么可怕。所以加把劲儿,希望在下次外星人来袭的时候,目标清单里能看到你的名字。

第三类地球人

据说,自从世界上出现了第一款网络游戏之后,地球人就被分成了三种:女人、男人和玩游戏的男人。而男游戏玩家和前两者在生活习性和思维方式上的区别甚至要远大于生物界经过几亿年神奇进化之后草履虫和海豚的区别。显而易见,相对于和正常男女交往,同一枚男游戏玩家谈恋爱是一个极富挑战的任务,比跟那些把恋爱当做游戏的无良男人谈恋爱还要难。

有个妹子跟我讲过,追她的小伙子里面印象最深刻的是大学时候的一个学长,第一次邀她约会去的就是宿舍旁边的网吧,整个晚上三个小时始终在她面前对着屏幕玩CS,枪法神准,一挑N不在话下。局间偶会撇脸微笑看看我们的妹子,目光中带着一种异常得意的神情,那意思是在说:你瞅,你面前这个男人牛逼不?那优越感似乎比开着宝马SUV揣着白金信用卡的青年才俊还要自信一万倍。当然,妹子说这样的约会已经不能用失败来形容,必须叫操蛋。

其实我觉着,类似这样起码有意识用游戏讨女孩欢心的小伙子在游戏男中还算有药可救的一类,因为不少游戏男坚信游戏是远比女人重要的。当初我宿舍里一个哥们儿就说过:被女友甩了之后他的确曾经一度伤心,但是魔兽停服了他才感受到什么叫做真正的空虚和寂寞。身为理工科的学生,他很有逻辑和自认为理性地给我做了分析:对待女朋友,既要有装孙子的隐忍,又要有哄小狗的爱心,而魔兽需要的只是2G内存、独立显卡和80G以上的硬盘。另外,比起带姑娘吃饭、逛街、看电影、送礼物,魔兽的开销只有电费、网费和点卡,何况在淘宝上买还能打折。有了问题,就找客服,绑个安全密令,还能保证不被盗号,实在不成申请物品恢复也是分分钟的事儿。最末,他语重心长地质问我说:女朋友有这么省事儿和安全么?

至今想想,我仍然觉得对游戏男本身来说,这样的分析绝对无懈可击。在他们看来游戏是假的,可爱情也并不真实,要游戏不要爱情,降低成本得到同样的愉悦也合情合理。这样看来,对于那些男友和老公恰好是一名游戏男的姑娘们来说,跟游戏抢男人的确是个相当困难的事情,要比跟其他姑娘抢男人还困难。

毕竟停网、停电,或者偷着往电脑、游戏机上浇水都是治标不治本的手段,所以,除非你是女同性恋需要一个形式婚姻来搪塞家人和朋友,要么你是非常珍贵的对服饰美容餐馆旅游完全没兴趣的女游戏玩家愿意跟他携手杀怪同归于尽,其他情况下,要驾驭一名男游戏玩家,并奢望让他回归正道是会非常折磨人的,而且一般结果你会死得很惨。听听网上遍地都是的那些“游戏寡妇”们撕心裂肺的求助和声讨你就能明白现实有多恐怖。

在此,我们也只能祝愿这些游戏男们自求多福,自生自灭,并由衷地感谢他们一直以来为其他适龄小伙子节省恋爱资源,以及对晚婚晚育甚至减少我国人口压力所做的永远不能否认的努力。

上月末我参加了大学一同学孩子满月的酒宴,前面提到的同寝痴迷魔兽的哥们儿也去了。我问他你结婚了没有?他说:没,但是哥全身258,国服、台服的顶级装备各有一套!席间当他怀抱着同学的满月女儿满脸呈幸福状的时候,我小声问他:对了,你说部落能给你生孩子吗?

负责任的蠢货

我开车时有个毛病,但凡瞅见路边查车的交警叔叔就会不由自主地心里发虚,那感觉就像我刚喝了两瓶啤酒或者正在肇事逃逸一样,虽然我也清楚这就是一种画蛇添足的犯贱心态,但这到底怎么造成的,我至今还没太搞明白。

说到这个是缘于我昨儿看了一期当下各电视台都很时髦的无聊情感节目,就是一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主持人带着一堆喜欢挤兑人的嘉宾帮着到场的小两口们解决感情危机的那种。里面说的是一小伙子实在受不了对方酷爱查岗的习惯,本来自己挺清白的,可老这么搞自己都怀疑自己有问题了,看见女朋友来电就心慌冒冷汗。

小伙子讲,那姑娘无论白天夜晚,上班还是睡觉,随时都有可能打电话、发短信过来。有回晚上加班开会手机调成了静音,会议结束后恐怖的看到了好几十个未接来电。据说姑娘有言在先,严格要求接电话不许超过三响,回短信禁止多于十秒,一旦违反后果不堪设想。不知道精神摧残算不算家庭暴力的范畴,至少我觉得长时间使用这招,绝对比拳打脚踢、扇几个大耳光还要狠得多,这得算心理家暴。当然人家姑娘也一直有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说这是对一段感情的负责,是为了鞭策对方成为一个真正的好男人。可结果是小伙子后来都快得了强迫症了,干什么事儿都没完没了地掏手机看,生怕一不小心就错过了姑娘的夺命电话,正是由此,我立即觉着那小伙子每每想起姑娘时应该跟我驾车碰见交警时的心情是差不离的。

所谓对感情负责任的方式应该是什么样的?想当初我的上驾校的时候,记得第一天走进练车场看到迎面的砖墙上用腥红的油漆刷着几个大字“一生无事故”,每个字都有一人来高,异常严肃又醒目的样子。不用说,真能做到一生无事故想必是地球上所有的汽车驾驶员都真心向往的最高境界,这和热衷查岗的男女对另一半的初衷和期望是相同的,并没有错。

不过,病态的频繁查岗和交警夜查酒驾可完全就是两码事儿了。安全行车少给交警找麻烦是每个驾驶员本该拥有的意识,而交管部门检查只是个辅助措施,况且人家也主要针对那些一意孤行害人害己的无良司机。但类似电话查岗这种行为,尤其是对于那些安分守己的伴侣没什么正当的理由可言,大多就是源于自己的不自信、对他人的不信任,还有就是缺乏安全感,再有其他的可能就是闲得难受,成心找事儿,这和负不负责任无关,这是病!一个人真能有这么大的心思和精力,以及坚持不懈的意志力去几十年如一日的查岗,何不把它们放在平时,花在如何好好经营这段感情上。本来爱情这事儿就是相互的,跟放风筝一样,成天一头拽着两人都挺闹心的,人家真是铁了心不打算和你过了,几个未接来电哪栓得住对方?你服毒上吊也不一定好使。而且查岗这事儿其实属于自毁,这和小学时每天都一脸优越感地站在学校大门口检查小朋友们带没带红领巾,并且偶尔抓住一个瞬间就会露出小人得志般狂喜神情的那种二货班长一样,是很容易令人生厌的。

想起来有人在微博上写过这么一段:“验车遇上一个老头儿,特别认真,别人查四辆,他查一辆。这就是我最怕的负责任的蠢货,在荒谬的程序上较真,勤快且固执,人生的价值感完全建立在全力以赴为他人制造障碍上。”这个观点我深以为然,他说诸如此类的还有居委会的、计生委的、卫生委员会的和办暂住证的。现在,我突然觉着爱“查岗”也足够配得上称作一个蠢货,并且绝对够格给这类蠢货当个支部书记。

拐弯抹角有时蠢

夏天的时候有次约了几个朋友在路边摊吃啤酒烤串,意图是在于借助轻松的市井氛围和集体的催眠力量帮助饭桌上一个平时异常矜持的小伙子接近另一个他心仪已久的姑娘。饭局上,姑娘把一对特别珍爱的耳环丢了,于是后来的几天里,小伙子费尽心思四处寻找,终于托朋友买到了一对一模一样的耳环,并且匿名邮递到了姑娘的公司。比较遗憾的是,姑娘没俩月成了她上下班经常搭便车的一个男同事的女友。姑娘说跟那同事也曾提起过丢耳环的事儿,当时还以为耳环是他送的,这令她感动了好几天,对那人爱意倍增。什么是阴差阳错,什么是造化弄人,世间最遗憾的故事也就大抵如此。

类似匿名送耳环这种事情除了是雷锋精神在新时代里的无限延续,我实在想不出到底还有什么缘由能让人干出这种做好事不留名的奇怪举动。这样的人要么属于仍处在恋爱初级阶段的闷骚型人格,要么就是实操经验少得可怜的理想主义者,再或者就是根本不会谈恋爱。示好这种行为理应诚恳而直接,一切的半推半就和拐弯抹角都是都是耍流氓,对于成年适龄的单身男女来讲,向有兴趣的人表达好感和爱意本来也根本就不算什么禁忌。像部分早熟的青少年们普遍喜欢从一起上自习互相解答问题,或者你借我一块橡皮开始慢慢进入状态,即便你成年后仍然十分享受这样经典复古的恋爱过程,对方也不一定愿意陪你浪费情感和时间,再说其实连今天的男女学生们也早就抛弃了这些传统落后的手段,已然迅猛很多了。更何况,面对这些遮遮掩掩,甚至十分晦涩的表露,对方八成也需要具备敏锐的理解能力和超常的第六感才能体会到你的意思吧。

网上流传着不少以“然后,就没有然后了”结尾的悲催故事。比如有一则讲:好不容易要到了暗恋已久的隔壁班美女的电话号码,把她约了出来。深秋,夜晚,在学校的小树林里,美女突然说:“我冷。”我说:“那咱一起跑跑步吧,跑一跑就暖和了。”然后,就没有然后了……还有一则说:和自己一直喜欢的帅哥单独吃饭,他说:“你知道么,咱俩老是出双入对的,同事们都以为我们在谈恋爱呢。”我说:“真过分!别听他们胡说八道,咱身正不怕影子歪。”然后,就没有然后了……这一切一切的“没有然后”都是含含糊糊表态的乙方时运不济遇上一个心思迟钝得没天理的甲方,最终导致的悲剧合集。

或许中国人擅长表达“我爱你”的方式有点太多了,从纠结的语法到繁乱的修辞,所以才有了各种的旁敲侧击,有了各种的拐弯抹角,有了各种的含蓄晦涩,有了各种的辗转流连。当然也正是这个原因,才让那么多人才挂掉电话,关上电脑,或者从约会结束后失落不已,黯自饮泣。

我在微博上写过一个笑话,说一个男孩爱上了新来的女邻居,可听别人说她已经有男朋友了,还是个收入不菲的外科医生。不过无论雨雪,每天清晨男孩都执著地把一枚新鲜红润的苹果默默地留在女邻居家门口的蓝色信箱上,直到有天终于还是被人家碰上了。望着男孩的窘迫,她感激道:“谢谢你一直以来的关心。”男孩低着头说:“An apple a day keeps the doctor away……”

虽然这仅仅只是个夸张又没品的笑话,但原型的确是现实里某些人一贯的行为,毕竟表白这东西还是直截了当一些效果更好,那些自认高明的遮遮掩掩的小聪明还是尽量只留在三国杀的游戏桌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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