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雾弹?什么是烟雾弹?”婷儿不解。“就是用来迷惑敌人视线的东西。想想,你的眼睛被辣椒水喷到,你还能作战吗?”云庭道。“哈哈,高招”婷儿道。“婷儿,你怕吗?”云庭突然问婷儿。“怕什么?”婷儿回答。“你没有打过战,没有杀过人,见死人你害怕吗?还有你自己也有可能会死。”云庭郑重道。“怕,但跟着公子就不怕”婷儿回道。
“为什么?”云庭好奇了。“人总有一死,死有轻于鸿毛有重于泰山,公子所做之事断非坏事,既然如此还怕死干什么,倘若救得了太子,对社稷而言,是功在千秋,所以婷儿不怕。”婷儿说得大义凛然。云庭有些惭愧,这个时代的人忠君思想还真严重。
“那你父母亲大人怎么办?”云庭突然想到一些之前被忽略了的现实问题,商队里的人家人老小都在幽都,孑然一身担心的事儿少许多,但婷儿不同,婷儿是此间人,家里定然有家人等着照料。
“我叫云嫂带着我的积蓄回家了,吩咐他们搬家,找个地方隐姓埋名好好生活。再说我本是公子府上一名小丫鬟,谅来没有多少人注意到我的来历,虽说公子最近把我升为了参谋。只是父母亲大人恐怕是再也不能见到了。”婷儿默然,眼间隐然有泪珠。
云庭也不知道说些什么来安慰眼前这个可爱的小姑娘,只好道:“婷儿,你相信我吗?相信我,我不会让你死去,说不定多年后你可以回到这里,见到高堂大人。”“婷儿相信公子”婷儿高兴了起来。
踩点的回来向云庭禀告诏狱的情况。诏狱不是一般的监狱,自汉以来监压的一般而言是九卿、郡守等二千石以上高官并且需要有皇帝的诏令,简单来说就是皇帝的监狱,此监狱的罪犯都需要由皇帝亲自下诏书定罪,因而守卫也相对森严。
太子放在这里是最恰当不过了,唯一不同的是,这次没有皇帝的诏书,他们是先斩后奏。诏狱高三丈半,用厚砖砌成,由二十个士兵一组组成三队巡逻兵,每刻钟巡视一遍诏狱和检查周围情况。
云庭叫人把辣椒剁碎,加上一定比例的水装进原来的酒袋里。备好足够的粮食和水,准备好马匹,天一黑就开始行动。
夜色渐渐暗了下来,一小队人马打扮成行人的模样向诏狱靠近,待得靠近狱卒,先把辣椒水往狱卒眼里喷,在狱卒的痛叫声中,从怀里抽出大刀往狱卒脖颈砍去。埋伏在附近装成小商贩的伙计,行动一开始立刻把藏好的弓箭取出,把在诏狱附近巡逻的一队士兵射杀。
狱内闻声而来的狱卒也一并被解决,如此一路往狱内走去。此次选派出的伙计均是商队中的精锐之士,身手敏捷。
很快伙计们进到内牢,把狱卒全部解决后在他们身上搜到钥匙,打开狱门救出太子和楚知府,会合守在狱门外的伙计回到云府,整个劫狱过程不到一刻钟,甚至没和第二队巡逻的士兵打上照面。出得诏狱他们骑上快马,很快回到云府。大家寒暄几句后决定要立刻连夜出城。
由于开春不久,天黑得快,现在城门还没有关闭。巡逻的士兵此刻一定已经发现有人劫狱,不过由于制度使然,他们一定会禀告上级,而此刻朝廷官员已然退朝,也就是下班。待得有主事人反应过来下令关城搜捕,云庭他们应该已经出得城门。
云庭叫太子和楚知府躺进一早准备好的棺木中,大队人马就这样大摇大摆出城。
过城检时城防官兵问为何他们大队人马这么晚出城。陈信之回答:“官爷您知道,我们商队每年都要来上京城出手从幽都府运来的布匹,想必官爷中间肯定有人认得我们,好多年的营生了。现在东家的公子突然发病死去,还有一位伙计也死去了,听说是天花,我们已经用药物把尸体保存了起来。”
“我们要立刻回去向东家交代,否则时间一久尸体腐烂,到时东家不肯硬说是我们合谋害死公子,我们怎么申辩?趁得公子新死,尸首尚可辨认,仵作也可检验为证,所以我们要快马加鞭赶回去,人之常情,谅来官爷也可以理解。”。
“不信官爷可以开棺验尸”婷儿在旁边开口。这时陈信之掏出几锭银子分给城门几个官兵。“望各位爷通融些,我们实在是怕担这个罪名,不信官爷真的可以开棺验尸”陈信之说得诚恳。城门官兵一听是天花,唯恐避之不及:“呸,走吧。”。
远离了城门官兵视线,马上把太子和楚知府从棺木中放出来,大伙骑上马朝幽都府扬长而去。耶律乙辛发现太子被劫一定会下令追缉,为今之计商队要快马加鞭回到幽都府好作下一步打算。
商队走的也是官道,一路快马赶路的同时,凡遇见从上京方向来的人马,一律扣押审查,以免通缉令先他们一步下达下一个州府,如果是这样,他们的路就难走了。
上京方面发现太子被劫,果然下了通缉令。本来皇上不相信要详细审问此事,太子一被劫立刻坐实了这个罪名,皇帝下令通缉太子一干人等。
商队在路上截获好几个八百里加急通缉文件。太子下令没收文件,把人放了,叫他们回上京禀告父皇,说自己是被耶律乙辛陷害。如果来人不照办,一意孤行通知州府,那么结果只是被斩杀,何况没有公文,这等大事州府官也不敢轻易相信。
一路南归,遇见从上京城方向而来的无论商旅、行人都要盘查一番,太子、楚知府等人也没有声张,商队就这样默默但警觉地往幽都府行进。
如此疲惫奔波数月,云庭一行人终于回到了幽都府。一踏进幽都府大门云庭立刻去找陆为礼,说明这一路来发生的事。陆为礼也深感事情重大,不出意料,通缉令应该很快下达,到时幽都府尹一定会拘捕太子,云庭等一行人也不能幸免,自己早前和幽都府尹有过过节,他必定趁这事生事自己不定也难逃罪名。
思忖良久,陆为礼道出了一条石破天惊的计策:“起兵,占据幽都府,然后打出清君侧旗号,以此和朝廷据理力争。不然无论左算还是右算,最终结果都只有坐以待毙。现在是骑虎难下,博一下或许还有胜算,不搏的话,大家都只有死路一条。
云庭对这条计策不意外,他早就想过这条计策了。他意外的是陆为礼居然有此等胆识,果然他是与众不同的。计议一定,接下来就是商量如何实施的问题了。一定要快,通缉令估计就追在云庭他们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