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过,漂亮的女人不一定幸福,幸福的女人不一定漂亮,这句话应证在耶罗奴疆的身上不为过,她今年只有21岁,眼神却沧桑如不惑之年的中年老人,眼眸里看不到二十一岁应有的快乐和朝气。
是啊!一个常年生活在黑暗中的人,何来的朝气,该埋怨老天的不公吗?其实比她活的更惨的大有人在,所以,她耶罗奴疆没有抱怨的资格,不是吗?最起码,她不会为了生活去到处奔波,看人脸色生活,而这一切都要归功于她的养父“耶罗郝林”,但她不会感激他,是他把她从地狱拉入天堂,在她刚常到甜头的时候,狠狠的把她推入十八层地狱,让她永远不得超生。
站在高大的镜子前看着镜中的自己,耶罗奴疆扯了一个惨淡的笑容,镜中的女人很美,削尖的瓜子脸,高挺的鼻梁,嘴唇涂着粉色的唇彩,发出闪亮的光芒,身穿一件银白色礼服配上一双银白色七寸高跟鞋,镜中的女人怎么看都艳丽无比,唇角生露。
只是,那充满死寂的双眼出卖了这一切,今天是参加那个人的婚礼,她作为他的养女,没有不去的理由,心痛吗?她不知道,心早已残破不堪,痛的麻木了,所以,她早已失去了疼痛的知觉。
空有一副美丽的容颜,只是,心早已枯寂,犹如一个看尽世态苍凉的老人,看不到一丝活着的希望。
很多时候,耶罗奴疆都在想,她这样残颜苟喘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在失去爱情的同时已经失去亲情和友情了,她还想在奢望些什么啊?
北京的冬天真冷,尤其是这个冬天,刚走出家门,一阵呼啸的寒风刮来,冻得耶罗奴疆浑身发抖,站在法拉利车旁的助理赶紧拿了一件羽绒服给她披上,道:“小姐,你怎么不穿外套就出来了,冻着了耶罗董事长会宰了我的。”
耶罗奴疆心里冷笑,他会心疼吗?不会了,他现在眼里,心里只有他的新娘“云丝”,那个曾经让她全心全意去相信的女人,她曾经最珍惜的朋友,却没想到,她一开始就带着目的来到自己身边。
其实有一句话说得很对,最亲的闺蜜,最毒的毒药,当然,不是说所有的女人都是那种人,但她得提醒那些和她一样傻乎乎的女人,不要让最好的朋友和最爱的男人走得太近,如果可以,最好别介绍他们认识,别当一发不可收的时候,想挽救已经来不及了,就如现在的她。
去教堂的路上,车厢内的空调已经打到最高了,可奴疆还是冷得浑身发抖,双手冻得发红,她朝手心呵了呵白气,整个人蜷缩在车座上,头部传来阵阵眩晕,双眼乏得难受,可她却固执的不愿意闭上双眼小睡,从家到教堂有一个多小时的时间,现在是上班的高峰期,助理把车开得很慢,奴疆看着窗外急匆匆的人群,心如止水。
她昨晚一夜没睡,几乎一整晚都睁着眼睛瞪着天花板,脑子里一片空白,就像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没有了思想,双眼空洞无神。
眨了眨酸痛不已的双眸,耶罗奴疆用手拉了拉滑落的羽绒服,身体不由得抖得厉害。
道路两旁的积雪堆积得很厚,雪还在不停的下,奴疆扬唇冷笑,他们还真是浪漫,选在冬天的早晨完成婚礼,以雪为媒,好一个纯洁的婚礼。
小姐,到了。
到了教堂,助理率先下了车替奴疆打开车门,她移动早已冻得僵硬的双腿,下了车后脱下身上的羽绒服递给助理,笔直的挺着瘦弱的身子往教堂内走去。
宾客来得差不多了,婚礼定在九点开始,寓意是长长久久,很多宾客都是耶罗郝林的商业伙伴,有几个她认识,其他的大多数都是陌生面孔。
看到她的到来,几个认识的人相互简单的打了个招呼,奴疆找了一个靠边的位置坐下,她实在是没心情去和那些陌生人打招呼。
教堂的大堂里没有两位新人的影子,奴疆猜想他们一定在大堂后面的房间里,此时,她不得不佩服自己竟然能冷静的坐在这里,冷眼看着这奢华的婚礼。
这是一个上流人士的婚礼,奢华隆重是必不可免的,九点的钟声敲响,婚礼正式开始,随着司仪的声音,婚礼进行曲响起。
今天的耶罗郝林真的好帅,四十几岁的人了,脸上一点皱纹都没有,如果不是知道他的年龄,她一定会认为他只有二十七八岁,耶罗郝林今天显得异常的高兴,深情的看着缓缓而来的云丝,牵着云丝的那个老人奴疆认识,是云丝的舅舅,云丝和奴疆一样是父母双亡,不同的是,云丝的父母在她八岁那年出车祸去世,她是由舅舅抚养长大,而奴疆,从出生就没见过父母的面,是耶罗郝林在去新疆旅游的时候,在一个荒郊野外的小路边捡到被丢弃的她,给她取名耶罗奴疆。
那年他21岁,她刚满月。
云丝今天真美,洁白的婚纱穿在她娇小的身躯上别有一番风味,可爱中带着妩媚,奴疆似乎有点明白耶罗郝林为什么独独会喜欢上云丝了。
耶罗郝林总说奴疆是一个刺猬,浑身都带着尖锐的刺,让人害怕。
奴疆到现在都不明白,她只是想保护自己,难道这样也有错吗?
婚礼结束的时候,奴疆不知道她是怎么走出教堂的,婚礼中他们怎么交换戒指,怎么许下誓言她都没印象,就仿佛失去了那段记忆,奴疆没有同他们一起去酒店,她终究无法做到平静的祝福他们幸福。
失魂落魄的走出教堂,拦了一辆出租车,不理其他人的呼喊,转眼间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隐约间,不知道是不是她产生了错觉,仿佛看到耶罗郝林丢下新娘对她焦急的呼喊,奴疆自嘲一笑,都这个时候了,她还在奢望些什么?
脑子里乱哄哄的,当奴疆清醒过来的时候,发觉自己已经站在一个不知名的悬崖边,这是一个陌生的地方,是她从没来过的地方,奴疆扬唇自嘲一笑,原来在她的潜意识里已经生无可恋,也许死才是她最终的归属吧!她以前总嘲笑那些为爱情轻生的人,而现在她奴疆也加入了那一列,很好笑吧!扬起唇角嘲讽一笑,双眼一闭,张开双臂,决然往悬崖跳去。
心底默默念着:永别了,郝林,永别了,这世间的一切。
疾风在耳边呼啸,吹乱了三千青丝,衣袂飞扬,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在这无止境的坠落中,竟隐隐听到一阵悠扬悲伤的歌声和男人嘶哑的悲鸣声,似有若无地在耳边回荡,如诉如泣。
那歌词唱的什么,悲鸣的男人是谁?她很想仔细去辨别,却抵不住意识的逐渐消失。终于,这世间的一切,于她,迷离远去。
当黑暗来临之前,奴疆居然看到了一丝如焰火般的红光紧紧的包围着她,在她的胸口弥漫,散发,转眼间充斥整个飘渺的山谷,胸口竟然不再疼痛。
远远的似有悲伤的歌声传来,那歌声动人心魄,如诉如泣,在这山谷中久久回荡,回荡…
梦随风万里,几度红尘来去。
人面桃花长相忆,又是一年春华成秋碧。
莫叹明月笑多情,爱早已难尽,你的眼眸如星。
回首是潇潇暮雨,天涯尽头看流光飞去
不问何处是归期,今世情缘不负相思引。
等待繁花能开满天际,只愿共你一生不忘记。
莫回首,笑对万千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