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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胆大妄为

三人分手以后,叶萍漫无目的走在路上,不知不觉到了杭州大牢附近。离大牢不远就是叶萍经常在里面栖身的关老爷庙。因此,对这一带地形叶萍很是熟悉。

见到大牢,叶萍灵机一动,暗想:娟儿他们是因为我才没有把师兄解救出来,我何不想办法进到牢里把她的师兄救出,也算报答了娟儿传艺之恩。

想到做到,叶萍沿着大牢的围墙向北走去,他知道那里有一个狗洞,刚好可以容他钻进去。一不做二不休,只见他身形一缩就从狗洞里爬到了大牢里面。

谁知,叶萍刚刚从狗洞露出头来,就猛听一声大喝:“什么人?出来!”

原来大牢里早就戒备森严,防范甚紧,站在他面前正是一个守卫。

那守卫看到叶萍不过是一个小孩子,又听叶萍说是饿了,想到里面来找东西吃,也没太在意,只是让叶萍快滚。

从狗洞缩回身子,叶萍就回到自己住宿的关老爷庙里。

左右无事,叶萍干脆练起迷踪幻影。迷踪幻影基本功夫是倒立。他头下脚上把双腿贴到庙墙上。

练了一会儿,“吧嗒”一响,从他怀里掉出一件东西。那是一本丝绢制成的小册子。

小册子落在地上被打了开来,面对叶萍的恰好是一幅用彩线画成的画。那画中有一人正和现在的自己一样,也是贴着墙壁倒立。只是布满画中人体中那些红线,叶萍却看不明白。

这本小册子正是白胡子老爷爷临离别时,留给他的。留下小册子时,白胡子老爷爷神情郑重,千叮咛万嘱咐,千万不可把小册子示人,以免性命之忧。

当时,叶萍不以为意,以为白胡子老爷爷不过是危言耸听。直到威远镖局被灭门,并且听说被灭门的原因,是那些凶手在找一本武林秘籍。叶萍从那时候起,隐隐感到威远镖局被灭,大概和白胡子老爷爷有关,大概就是凶手追踪而至。

至于这本小册子,也许大概就是他们要找的武林秘籍。

在向娟儿诉说自己过去的时候,娟儿没有问起白胡子老爷爷,自己也答应不把小册子之事告诉任何人,所以叶萍就对小册子只字未提。

当初有了小册子以后,叶萍也无数次地翻看过,总是看不懂。

现在,叶萍看见小册子上面的图,正和娟儿所教自己迷踪幻影的姿势差不多,暗想:难道这本小册子真的是武林秘籍?

想至此,不由好奇心起,就对那幅画仔细端详起来。

看着看着,叶萍忽然觉得离脚心不远的一个点上一跳,一跳,接着就有一股热气蠢蠢欲动。随后,脚腕子上的一个点也是一动。一动之后,这股热流就流到了那个点上。继而,小腿肚子上的某个点又是一动,热流又开始向小腿肚子动的那个点上运动。

这股热流虽然及其微弱,但是叶萍还是明显地可以感觉得到。

叶萍再仔细一看,这股热流游走的路线,正是图上红线标明的路线。

这一发现令叶萍吃惊不小。吃惊就免不了走神,略一走神,叶萍“咕咚”一下就摔了下来,身上游走的热流顿时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叶萍再次倒立,想弄清热流是怎样一回事情,可是练了好久,热流却是再不出现了。这让叶萍百思不得其解。

三更过后,叶萍小心翼翼地从那个狗洞爬过去,来到大牢围墙里面。面对一排排的牢房,不由就犯起愁来。因为,叶萍根本就不知道娟儿的师兄关在何处,更糟糕的是,他不仅不认识此人,甚至连姓甚名谁也不知道。

正踌躇间,一阵脚步声传了过来,叶萍知道这一定是牢房守卫巡查至此。叶萍急忙伏地隐身。

叶萍刚刚藏好身形,一队守卫手持兵刃,高举火把走了过来。叶萍吓得大气也不敢喘,伏在地上一动不动。

还好,守卫不过是例行巡查,并没有发现他。叶萍把忐忑之心放平,才立起身来。还没站稳,就猛然觉得自己的后衣领被人抓住,随后整个人就被提到了半空。

“哈哈,原来又是你小子。该不是半夜三更饿得睡不着觉,跑到牢房来偷吃的吧?”抓叶萍的不是别人,正是过半晌撞见过的那个守卫。

“格老子的,龟儿子正是要来偷东西,你能把格老子如何?”听他这一骂,反倒把守卫给骂乐了。

骂完,叶萍知道自己失口,不由得也笑了。

守卫懒得和这个油头滑脑的小混混纠缠,就像提小鸡一样把他提到一间牢房前,打开牢门,把叶萍扔到牢房里,“咔嚓”一声在牢门上落了锁。

牢房里黑漆漆地不见一丝光亮。叶萍在黑暗中,摸到栅栏处大呼小叫,格老子、龟儿子地大骂起来。

“小娃娃,半夜三更地不睡觉,你吵什么?”黑暗里从左侧传来一道满含怒意的声音。

“格老子地,你睡不睡觉关格老子地屁事。…..”不等叶萍说完,鼻子上早挨一个飞来物体的打击,甚是疼痛。

叶萍虽不是个怕事之人,但也不愿意这样在黑暗稀里糊涂地受到攻击,只好不再吱声。

渐渐地,叶萍的双眼适应了黑暗。叶萍看到在左侧牢房隔着栅栏也关着一个黑糊糊地人影。

那人手脚皆被铁链拴住,稍一动作,铁链就发出响声。看他被铁链锁住的手脚,叶萍却怎么也想不出,方才他是如何掷出物体打中自己的。叶萍不知道此人是不是自己要找的那人,眼珠一转便有了主意。于是,他又高声喊叫:

“娟儿姐姐,娟儿姐姐,快来救我!……”没喊几声,果然那人就不耐烦起来,再次企图阻止他。

叶萍道,“格老子喊人来救,你龟儿子地乱吼。看一会儿我娟儿姐姐来了,看我让不让她救你。”接着又道:“娟儿姐姐的武功可棒了,她那个迷踪幻影天下无敌。”

叶萍当然不知道迷踪幻影在武林中的地位,他说出这一招式的目的无非是想得到那人的反应。果不其然,那人听到迷踪幻影以后,立即问道:“小娃娃,你说的娟儿姐姐可是叫紫秀娟?你说的什么迷踪幻影,又是如何得知?快快从实讲来。”

叶萍可不知道娟儿是不是就是紫秀娟,既然那人有了要和自己搭讪的意思,自然要摸摸他的底细。于是就道:“要格老子讲,也无不可,不过你得先告诉我你是谁。”

“老子坐不更名,站不改姓,老子……”

“甭老子不老子的。你再老子、老子的,格老子就不说了。”叶萍卖起了关子。

“小兄弟,好。老子就不老子了。小兄弟你快说呀。”

“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是谁呢?”

那人无奈就把自己的来历和被关在这里的缘由告诉了叶萍。

原来,他就是铁虎寨的四当家的,名叫赛阎罗左光亮。铁虎寨大当家的,正是左光亮的大师兄霸王鞭李霸。二当家的和老三也是他的师兄。而他们的共同师傅就是在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弓背神猿马行空。

娟儿,名叫叫紫秀娟,人送绰号紫剑玉女,是他们共同的小师妹。

这次他们师兄弟四人在做一票大买卖之时,由于误中了敌人的奸计,左光亮失手被擒,老二、老三被杀,大师兄也身负重伤。说完,左光亮唏嘘不已。

叶萍也把自己和弓背老人他们相遇的情形对左光亮讲了。左光亮听闻以后一直沉思不语。

过了半晌,左光亮道:“小兄弟,看来,我也连累了你。你小小年纪就要和我一样喝断魂酒,上断头台,真是可惜。”

叶萍听罢,把头一摆,“格老子的,真丧气。我可不要上断头台。……格老子要是上了断头台,岂不是把儿子都耽误了么?”

“那你是说——”

“格老子的,我问问你,”说到这里叶萍把声音放到了极低,“还能跑路吗?”

“什么?”

叶萍凑到左光亮身前,两人隔着栅栏悄悄说起话来。

快到四更天了,狱卒到牢房里巡查过一次。

狱卒刚刚走后,叶萍知道短时间内,不会有人再来。于是,叶萍就开始行动,只见他衣袖一翻,手中早出现一截金属丝,似铁非铁,不知何物。

叶萍在锁孔里,用那根金属丝,略一拨弄,锁就打开了。

如是,他便轻易地来到左光亮的跟前。左光亮被粗大的铁链锁住了手脚,并牢牢地拴在了狱墙上。叶萍把铁丝(姑妄称之吧)插进锁孔,屏住呼吸,把耳朵贴到锁上,一阵拨弄之后,只听“嗒”的轻轻一响,这把锁也被打开了。

左光亮恢复自由,激动不已地抱住叶萍,眼中含有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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