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国皇城太子东宫书房中,身着橙黄五爪龙袍的男子拿起奏章却怎么也看不下去,只得起身望着窗外恢弘大气的宫殿阁宇怔怔出神,这便是坐拥天下的感觉吗?
虽然他现在还不是这个国家真正的主人,但身体每况愈下的父皇早已把国中大部政务交与他这个太子来处理了。“太子”,想到这两个字,靳熠扯了扯嘴角。十一年前的他虽然才五岁,但长期生活在阴谋权利中心形成的敏锐使他隐约猜到,若不是那时的母妃和外公使计,恐怕现今母妃不会是母后,他更不会是什么太子。
从小母后只把他当作争权夺利的工具,所有教育都围绕着政治、阴谋、暗杀、夺权,根本毫无亲情可言。每当他看见其他不受宠的皇子可以依偎在母亲怀里撒娇,而他却只能正襟危坐地做好众皇子的榜样时,他就忍不住羡慕,止不住的怨恨和空虚在他的心中滋长。
是的,他恨,恨自己为何生在帝王家,从此失去寻常人的幸福;他空虚,佳丽无数如何,坐拥天下又如何?他的心还是如填不满的无底洞一般,深邃空洞。
于是,他用尽所有力气去恨,政治、阴谋、暗杀、夺权便是他所有的寄托,但求能填满那颗心。
“殿下,天原阁毒鸩子求见。”从房外走进的内侍以太监特有的嗓音轻声禀道。
“让他进来吧。”
“是。”内侍遂将毒鸩子引入书房之中。
“草民毒鸩子参见太子千岁!”毒鸩子俯首行礼,不敢直视这位以杀伐决断、冷酷无情著称的皇储。
“免礼,情况如何?”满意地踱至畏惧他的毒鸩子身前,靳熠问道。
“草民有负殿下重托,未能夺得武林盟主之位。”毒鸩子虽已起身但仍不敢抬头。
“无妨,本就只是让你去探探虚实。至于武林盟主,只要本殿想,你便是。”微微冷笑,靳熠复问:“这届武林盟主是谁?”
“是沧海派首席弟子萧南山。”
“你是败在他的手下?”
“这……说来惭愧,草民初选便败在一名女子手下。”毒鸩子说着额上竟冒出冷汗。
“哦?女子?”眼中闪着疑问,靳熠绕了毒鸩子一圈,笑道:“莫不是那女子美若天仙,迷去了你的心智?”
想起那日令人惊艳的白衣女子,毒鸩子脸上露出不自然的表情:“咳,殿下说笑了,那女子美则美矣,倒不至于叫她迷去了心智,只是……此女乃是不救神医门下高徒。”
“不救神医?”
“殿下有所不知,那藏药谷原神医号称医毒无双,在江湖上更有‘原木回春’的美誉,只是他曾发誓非至亲之人不救,因而人称‘不救神医’。”
“难怪。”靳熠点点头,道:“有机会定要见上一见,若能为我所用最好,至少勿与她结怨。至于那个萧南山,你觉得如何?”
“据草民观察,此人刚直不阿,恐难掌握。”
“是吗……”靳熠微眯双眼,他们是时候行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