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康柔,慕云烨去了月楼。
月楼不同于一般的客店,除了吃饭住宿,还有各项的娱乐活动。
京城的月楼开了刚一年,月前停业整修,现在还没有开业。不过门前已经有人在派发优惠券和广告传单了。
“观月公子?”
熙玥正看大厅的摆设,总觉得还少些什么。
“这位兄台小店还尚未营业,请后日再来吧。”熙玥对这个称呼有些无语,她都不知道这些古人眼睛是怎么长的。她虽然穿着男装,但她是女人好不啦!把眉毛画粗,把头发竖起来,她还是女人啊。
“我不是来住店的,我来找你。”
熙玥回过头,唇角轻勾。若是那些女人看到,怕是又要疯掉了。
“我与你素不相识,你找我何事?我是开店的,可不是陪人聊天的。”
这几天都忙死了,她还想早点搞定去陪儿子呢。她可没兴致陪一个陌生人闲扯,就算这个人身份不俗。
“你就不怕你这店开不下去。”早看出他是个狂妄的人,没想到这般轻狂,到底是年轻人。
“哈哈!世间万事说不过一个理字,我奉公守法,便是当今圣上也不能让我这店开不下去。况且,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后面她也不必多说,五年时间她积累的财富足够让皇室忌惮。她手上也拥有自保的力量,对于皇权她比任何人都了解。
慕云烨气得说不出话来,向来都只有他威胁别人,这下好了,倒被他给威胁了。照他的意思,今天就是来的是父皇,她也不惧半分了?
“太子殿下,今日在下没有心情招待你,下次必定设宴款待。请吧!”
这些人微服私访一点都不专业,腰间挂着代表自己身份的金牌,还一副我是老大的态度,就差没直接说出自己的名字了。
“你见过本宫?”
熙玥翻翻白眼,用手指了指他的金牌。金灿灿的,让人注意不到都很难啊。果然电视是不能相信的。
“本宫叨扰了,下次见。”
他这次算是丢脸丢到城门外去了,不承想被认出来了,更重要是人家根本不买账。他果然是不够的。
熙玥摆摆手,完全没有要送他出门的意思。
慕云烨又气又恼,回宫又狠狠训了康柔一顿。人家能够认出他,也一定认出她了。
北平王府里,一个小脑袋在花丛里钻来钻去,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澈儿,你要回京?”
慕云澈是在皇宫长大的,成人之后才搬出来的,他跟皇子一样在京城是有府邸的。这次也是因为北平王做寿才回来的。
“待在这里被他们嘲笑么?”
“澈儿。”
“不必多说了,父王还是跟她们好好过,你们才是一家人。”
“相离,备马。”
昀暖再次钻出来,原来面具大叔是要去京城啊!娘亲也在京城,跟面具大叔一起去京城好了。
慕云澈立在门口,失望的看着朱红色的大门。这不是他的家。
“大叔,你要去京城是不是?我刚才都听到了,你捎我一段吧,我娘亲也在京城。”
“小暖?”明明是一模一样的,他一眼就认出来了。“你哥哥呢?”
“哥陪外公还有那几个王爷下棋呢。我想娘亲了,你带我去找娘亲,好不好?”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怜兮兮的望着他,就像是一只小兔子。原本就心怀愧疚,此时更是说不出一个不字。
知道不应该,他还是点头答应了。随便指了一个人说道,“你,去跟南幕王说一声他家小公子去京城了。”
“会骑马吗?”
“当然,娘亲说爱新觉罗家族可是马背上的家族。不过这个大马我还骑不了。”
慕云澈的坐骑是一匹枣红色的千里马,昀暖只有它一个腿高。
“爱新觉罗?你娘亲是哪里人?”
“抱我上去先,我还没骑过大马呢。娘亲说不能说。”
“真的不能说?”把他抱在怀里,感觉好安心。就连声音也变得柔软。“那你要不要去京城。”
“我也不是很清楚啦,哥哥知道的多一些。我娘亲说她的家乡在一个很遥远的地方,她说她永远都回不去了。爱新觉罗很厉害的,我们祖上出了十二个皇帝,管着比大唐还要大的国家。不过后来被人推翻了,再也没有皇帝了。那里所有人都是平等的,一个男人只能娶一个女人,跟这里很不一样的地方。那里的房子都好高高的,出门也不是骑马,坐火车坐飞机。娘亲说她一点也不喜欢这里,什么东西都很麻烦。”
“以后这些不要跟别人说。”小冷说的没错,他果然是个大嘴巴。
“大叔问我才说的。”真是的说了也要挨批,昀暖不情愿道。
“下次不管谁问都不许说,特别是皇帝这两个字。知道了吗?”
昀暖顺从的点头,心里却在说,跟哥哥一样讨厌。哥哥说的没错,面具大叔真的不是什么好人。唉,这下怎么办好呢?想着又叹了口气。
慕云澈看着他的小动作,刚才的不悦一扫而空。虽然他是麻烦了些,不过比小冷可爱多了。
那个女人说的是真的吗?出身没落皇族,来头还真是不小呢。
昀暖窝在慕云澈怀里,没一会就睡着了。看着他的脸,依稀能够看出那女人的模样。算不上倾城绝色,不过确实是个美人。
“少尊,把小公子给属下吧!”
慕云澈摇头,他身子是不好,只是,抱儿子还是没问题的。过去五年他错过了那么多,第一次见面他们就这么大了。
“相离,本尊也不是个好父亲,对吧?”
说完自嘲似的笑了笑,他没有一个好父亲,所以他也做不了好父亲。不过他们幸运多了,熙玥肯定是个好母亲。熙玥,多顺口的名字。五年,这个名字已经沁入他的心底了,现在更是深深融入其中。看来他们注定是要纠缠一世了,两个孩子是他们这一辈子都割不断的联系。
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喜欢什么,讨厌什么。他一无所知,向来无所畏惧的他,此刻心底却忐忑了。
无所依恋,故而无所畏惧。他以为一辈子会这样下去,没想到还是出来“意外”。
“少尊会是个好父亲的。”
“是吗?他们也会这样认为吗?”
缺席五年的父亲,他们会接受吗?还有那个女人,对于侵犯自己,并且还留下两个孩子的他到底会怎么看?
“回京就安排行动。本尊等了二十六年,是该要一个结果了。”
他不想再戴着面具,更不想连自己的儿子都不能认。二十六年,还未出生,他们就在谋害自己,现在是该给个交代了。母妃的死,他是不会放过背后那些人的。
这些年他活得像个笑话,容貌尽毁?不能人道?他那些所谓的兄长每次都以此取乐,世人皆知北平王世子无貌无才还不能生育,形同废材。呵呵!说了二十六年,足够了,他会一次性还给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