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昱宁虽然看到了,但是脚下步子却没有移动分毫,而是看着眼前突然闯过来的男人,有些熟悉,但他却没有了多少印象,更不记得叫什么名字,他们在哪里见过了。
杨智彬一冲上来就将李箐姝给拉着往身后拽,当他转过头来时,才看清楚了眼前男人的面容,顿时吓了一大跳,不过想着他曾经跟这个男人抢过一个女朋友而且还得手,也始终觉得有一件事情比谭昱宁强了。
死猪不怕开水烫,自然说的就是此刻的他了,见杨智彬笑呵呵的就伸出手,笑道:“哟,原来是谭主任啊,你好啊你好。”因为最近公司的事情,杨智彬根本就没有心思去关注政界的事情,自然不知道,如今的谭昱宁已经不再是他口中的厅级干部谭主任,而是成为了副部级的省委副书记兼市长,享正部级待遇。
但是谭昱宁听着也没有纠正,而是很自然的点点头,随即伸手与之稍微触碰了一下手指间便迅速收回自己的手,口里道:“你好。”
“不知道谭主任你还记不记得我啊。”杨智彬笑容满满,完全的已经硬着头皮在跟谭昱宁交谈了,反正当初也因为李箐姝这个女人而跟谭昱宁结了仇,如何都不可能修复的仇,就算他现在笑脸相迎低声下去,也不可能结识到他。
看了一眼杨智彬,谭昱宁温和的点点头,似乎根本没有察觉到杨智彬跟他说话到时候,口气有些冲,还带着一丝不大尊重。
而接下来的话,却让笑得换了的杨智彬面色瞬间僵了下来,半天都说不出一个字来。
只听谭昱宁的声音清清冷冷,毫无感情起伏,“具体在哪里见过不记得了,不过我知道我们应该见过。”
“谭主任真会说笑话,我们当年还坐在一起吃过夜宵呢,您是贵人事儿忙,所以才会把我这等小人物给忘了吧。”这话的言下之意,也就是说他心气儿高不将他们这些普通人放在眼里,为的,就是嘲讽一下谭昱宁,就算他是高官又如何,他说这话,他还是得听着受着。
如果谭昱宁没有听明白杨智彬是什么意思的话,那就不可能走得到如今这副部级的位置上了。
能够走到这个位置上,虽然他已经非常低调,但是,也仍旧让很多人胆寒。
曾经跟他搭过班子的成员,要么顺从,如今顺风顺水,青云直上,要么忤逆,他斩草除根,心狠手辣,不留余地。
上面给他这个位置,并不单单只是因为他背后有绝多的助力,更有的,是他的才华适合在官场上大展拳脚,还是他本身的机智灵敏。
所以,如果连杨智彬这点儿小把戏小心理都把握不了的话,恐怕,这官场上,也根本不可能会有他的一处容身之地了。
“怎么了,谭主任好像有心事呢?”杨智彬腆着一张脸,似乎是讨好,但映在谭昱宁眼里,却是怎么看怎么碍眼。
虽然说这种人也不需要去理会,但就如同一只狗,被咬了一口后,还能够好脾气对着狗和气一笑,不了了之吗?
虽然不会如同狗一样的咬回来,但这淡漠疏离感还是能够给出来的。
冷冷瞟了一眼眼前腆着脸看着自己的杨智彬,“我们似乎不熟。”
原本以为像谭昱宁这样地位的人,应该不会在外面失了自己的风度,自己的和气,这对于为官者开始大忌,如果让跟他一起来的有心人看见了,稍微一做文章,就有得他受了。
不过经久商场的杨智彬还是很快反应过来,脸上露出一抹轻松的笑容,“谭主任,咱们好歹都见过面的,还有菁姝,你们应该都是熟悉的朋友,大家久不见面,不用这么疏离吧。”
之后又似乎响起了什么,脸上露出一抹惶恐,讪讪道:“看来是我们跟谭主任您的地位不可同日而语了,跟您站在一起这样聊天,是我们没规矩了。”
谭昱宁一双眸子平静毫无波澜的看着眼前的人,“我比较喜欢跟我聊得来的人聊。”
丝毫没有给杨智彬面子,让杨智彬直接就在李菁姝面前落了面子,顿时一张脸难看得吓人。
李菁姝听着谭昱宁的话,还是那么不近人情,还是那么直白伤人,他还是没有变,变的,只是她而已。
低头垂眸,她本来就没有再奢望过跟谭昱宁从头再来,毕竟当初,是她首先因为荣华富贵而抛开了他的手。
“如果没有什么事,我有事要先走了。”看了一眼李菁姝,对其微微点了点头后,便踏步离开,并没有回包厢,而是沿着走廊往另外一边而去。
可是杨智彬这个时候却没有心思去管谭昱宁的去处,要说之前的事情,谭昱宁可以大度的不跟他计较,但是后面如果他再不识好歹,如今的谭昱宁,恐怕有心要整他的话,动动手指头也够他喝上一壶了。
而且,他现在完全忘记了要将李菁姝送人的事情,想着刚才在谭昱宁那里所受到的屈辱,哪里还去管其他,直接就朝着李菁姝发了难。
李菁姝刚才很明白,谭昱宁临走的时候还能够跟一笑,是给足了她的面子,更是有考虑到后面杨智彬可能会对她态度不好,那一笑,也算是意味着给她撑撑门面,希望杨智彬能够收敛一点儿。
但是,谭昱宁却不知道,杨智彬最近这段时间,因为公司的事情,已经是急得跟个什么是了,今天晚上李菁姝是几次三番的触了他的霉头,不朝着她撒气才有个鬼。
不过,李菁姝心思已经很明了,今天晚上,她跟莫如清,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见杨智彬那脸色,面色冷冷,没有丝毫惧怕的看着对方,“如果你还想要我好好的去陪你的莫总,我希望你最好还是考虑清楚了要不要对我动手。”
杨智彬的手,生生的停在了半空中,看着眼前突然就变得强势的女人,他总算还是忍了下来,小不忍则乱大谋,这点,他很明白,从来都明白。
尽管双手已经被他拽在手中,尖锐的指甲刺破了手心,但他还是强忍着,努力让脸上露出一抹柔和的笑容,“今天晚上的事情,成了就好,没成,你应该知道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