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博润他妈像给畜生配种一样赶到一起去睡的博润和诗雨晚上可得让人失望了,规矩地不能再规矩了,谁说一男一女独处一室就得做那种事?博润都背对着诗雨侧躺着睡在床沿上了,诗雨则和他一个方向侧躺着,看着这个自己很爱很爱的人的背影,她满足了,很安稳地睡着了,从没这么安稳,大概是因为睡在旁边的这个人吧?
天还没亮,诗雨和博润就听到洗刷的声音,他俩被吵醒了,他俩眼神对视,此刻,为开灯前的一刻,在朦胧的黎明即将到来之际,博润看这诗雨的眼睛似乎心猛烈地跳了那么几下,真的是心动了吗?他自己也在心里这样问自己,忽地想着自己爱的人只有诗雨,他制止了此时对眼前这个女人的任何心里活动,打开了灯。
明亮的白炽灯下,博润看到了眼前这个女人身上白皙的皮肤,凌乱的发丝,她穿着粉红色的细吊带睡衣,这是诗雨昨天找奶奶时路过自己最喜欢的内衣店,看到橱窗里的这件粉红蕾丝性感睡衣,连价都没砍就花了三百多给买下了。昨晚博润睡着后,诗雨想起自己买的睡衣没试过,就拿出来穿了。
说起来,诗雨有个特性子急的习惯,那就是买了什么东西回来,就会立马用。每次别人说她性子急,还开她玩笑说结婚了和老公调情可也别这么急,要不十个男人也都吓跑了。而诗雨的回击可把他们弄得哑口无言了,她说,这东西买回来就得立马用,要不别人降价了,你还没用过,岂不是很亏?还有爱我的人是不会因为我的行为而离开我的!然后每次都假装生气似的走了,可过一会有像没事人一样出现,所以大家都不会把她说了话之后的情绪当回事,因为她生气真正的症状是不会说一句话就直接走了,过后很久都不会和你说话,那是真生气了。
看到盯着她身体看的博润,顿时,她脸红心跳,而他刚才没开灯前的心脏小鹿乱撞的感觉却又没有了。此时诗雨还一脸幸福地坐在床上一脸傻笑,心里的愉悦让她忽视旁边的博润已经走出房间了。随着博润‘哐’地一声关门声响,诗雨才回过神来,立马穿上衣服也走出了房间。
“妈,你干嘛呢?”博润既生气又心疼地对正在打扫卫生的他母亲说
“哦,今天我孙子满月,这酒席虽然在酒店里,可肯定也会有亲戚朋友到家里来坐坐,这家里打扫干净了,也舒服不是!还有今天是个好日子,家里干净些,这运气也好些,这宝贝孙子差点就因为难产没了,莹莹也是从鬼门关走一遭回来的,得把霉运给统统给扫出去,我下一个孙女得平平安安地来到这个家里!”玉梅边打扫卫生边啰嗦着。
说着话就到了七点多,博润他妈赶忙去买菜,博润说反正等下去酒店吃饭,就不用做早饭了,但她应坚持要去买菜,说是买些猪蹄给诗雨催奶。
大概八点钟开始吧,博润的手机就不断有人打电话了,都是些朋友。本来他不打算接那些朋友的,因为这满月酒一般只接孩子爸妈双方的亲戚,稍远的亲戚都不接。这也请人喝喜酒那也请人喝喜酒,这总索取别人的份子钱,会给别人留下不好的印象,会说你这人爱占别人便宜或者直接说你贪财。
唯一一个电话,博润的神情不再是单纯的喜悦更多的是沉重,听到博润在电话上喊着对方的名字,这个名字也点燃了诗雨的悲伤。
“杜昇,你去三亚回来了吗?”博润看到手机来电显示是杜昇,还没等对方出声就直接问了,其实还是惦记诗雨,即使她已经挥洒在大海里了,但他对她的感情一直埋藏于心,从未茫茫大海而释怀,即使偶尔拿出来带有伤感和遗憾,但是也还有那种非常喜欢的奇妙的感觉令人怀念。
“哦,上个星期回来的,一直在H市的家里,诗雨去世一个月了,你儿子也出生一个月了,这真的好巧啊!我现在在车上,等下直接去你家,这孩子跟诗雨有缘,他的满月酒,我一定得来!”杜昇在电话里极力掩饰自己的忧伤,表现出为孩子满月而高兴的语气。
下车后,杜昇的眼里,看到这一切都没变的房子、街道、拥挤的商铺、拥挤的人群,唯独变得是这里再也没有诗雨了。看到那个招牌屹立不倒的餐馆,因为那家店不仅菜好吃,还便宜,老板人也是和善,所以那就成了复读的时候同学们一起出来打牙祭的地方,当然那群同学里有诗雨。
杜昇下火车后没有坐车去博润家,而是选择了走路,因为他想走一走看一看这里曾经诗雨走过生活过的地方。就像陈奕迅的那首歌《好久不见》里唱的那样“。。我来到你的城市,走过你来时的路。熟悉的那条街,只是没了你的画面,我们回不到那天,你会不会忽然出现。。”
杜昇依稀记得六七年前去过一次的那个房子,那一天是博润结婚,那次去还有诗雨一起,昔日的画面仿佛就在昨日,而今诗雨已经不知飘向何方了,如此悲伤的感觉只有杜昇懂,因为只有他能爱她等她那么多年。
爬着楼梯,只觉时间过得极快,房子旧了,人没了,扶手上落满的灰尘还有当年的一颗吗?手摸着这扶梯上的岁月,却感受着内心无法之挽回的悔恨。
三楼,到了博润家门口了,门上的对联和门神都还没撕,还像新的一样,这门神贴上的时候,诗雨还在吧?杜昇似乎已经开始联想任何诗雨去世之前就有的东西和人都有诗雨的痕迹,因为那些人和东西曾经算是和诗雨有过交集,因为至少都和诗雨活在一个世界上,顶过同样的太阳和月亮。
很多人当失去最亲最爱的人的时候总是想看着天空,然后就会心情舒缓。以前杜昇看到电视上那些人总喜欢这样来缓解哀痛的心情就觉得他们做作,自从诗雨去世后,他终于也懂得了,其实很多电视剧里演的都来源于生活、来源于内心的感觉。
站在博润的家门前,杜昇很紧张,因为即将面对的是昔日被自己认为是情敌的人,而现在连两人能为之争斗的深爱之人都已经只是一盒白骨灰且已洒向大江大海,不复存在。
刚要敲门,博润他妈抱着孩子就出来了:“啊呀!你吓我一跳,你怎么不敲门啊?我啊,实在是等不了了,先去酒店招待亲戚了,大家都等不及了,在催了都!博润和莹莹怕你很久没住泷水,怕你找不到那个酒店,就硬是要在家等你”
听博润他妈对杜昇说话的那种口气,似乎有点责备杜昇的意味,然后僵硬地对杜昇微笑了一下后冲着屋里喊着:杜昇来了,你们是不是可以跟我一起走?”
“好的,妈,莹莹还要上个厕所”博润回答
其实诗雨不是真的想上厕所,只是一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杜昇,尽管现在的外表是莹莹,但是除了外表,内心的一切包括记忆都还是诗雨的本性,心跳猛烈加速,诗雨在厕所对着镜子对自己说‘我是刘晶莹’。尽管平时诗雨照镜子都很害怕,但是这一次照镜子是想寻求平复心情的暗示。诗雨这辈子最不想也没有办法对喜欢的人撒谎,而她即将要对喜欢的人之一的杜昇撒的慌只有她自己知道是假的,那就是‘我是刘晶莹。
“嗨,好久不见!”诗雨极力掩饰自己颤颤巍巍的声音与杜昇打招呼。
“嗨”杜昇很尽力地挤出笑脸来。
尽管笑得很僵硬,却也掩饰不了杜昇的帅气,他很憔悴,脸上没得血丝,像是好几天没睡觉了一样,也瘦了,外穿一件黑色皮棒球服,内搭了见白衬衫,一宽松牛仔裤,显得本来就180公分的他更高了,瘦高瘦高得像根竹竿,此时的杜昇真的除了憔悴点和年龄增长点,其他一切都没变,不管是喜欢的人和穿衣习惯。其实就外貌和身高来讲,184公分的博润和杜昇和诗雨站在一起都很般配,只是命运的捉弄弄得他们相爱无法厮守。
其实结局如何都差不多,无法有完美的结局,就像这个世界有好人也有坏人,无法有理想的世界。诗雨无论跟杜昇还是博润在一起,总有人难过遗憾。现在诗雨离开了,难过的人多增几个、悲伤的气氛更浓一点而已。
满月酒要开始了,莹莹生完孩子后一直没有出现过的莹莹的父母要来了,刚坐上车,就来电话了,本来把一切来电都给博润接的诗雨这下蒙了。
“莹莹,接下电话,我要开车,不方便!”博润边开车边叫正在看着手机哆嗦的诗雨接电话
过去的一个月,博润在家就叫博润接电话,他不在家就是博润的妈接电话,还有就是自己一个人在家就不接,就是为了避免自己说错话后让冒名顶替莹莹的秘密被人知道。其实说出去,又有谁会相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