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诗雨的话,不知情的张丽还乐呵呵地恭喜着张军,张军也以为诗雨是想通了。尽管对当初张伟对诗雨所做的事心有余悸的张伟的老婆桂兰也是看在自己儿子三十好几还找不到老婆的份上也认了,心里还盘算着拿自己存了多年的私房钱再问亲戚朋友借点钱给儿子在县城里买个房子,这样张伟就打不了诗雨的主意了。
“你终于想通了,我太高兴了,哈哈哈.”张伟兴奋地握着诗雨的手
诗雨则像感受不到眼前的一切像个活死人般面无表情对张军说:“我不需要办酒席,就叫你大伯姑妈什么的在家里一起吃个饭就行!我也没什么亲人,叫了二十多年的奶奶其实也不是奶奶”
“那怎么行?办酒席,大家得凑份子钱的,那可得赚好几万呐!”张伟老婆桂兰嚷嚷着
“张军上次拿走我两百多万,我也不打算要回了,反正大家也就要成为一家人了,如若不答应我的要求,那这婚也甭结了,那钱也还我!”诗雨带着仇恨的眼神强硬地说着
看到诗雨那凶煞的眼神,张军就连忙劝说他妈桂兰闭嘴,诗雨则向外走去:“我后天再来,不用扯结婚证,反正你们这也不需要那些个证就能让别家清白女孩被你们任意蹂鞠”
说完诗雨就回家了,没有再回小木屋,而是回到奶奶家,虽然奶奶毁了她,但是养育二十几年的恩情,她忘不了。
诗雨默默地走进家里,看到奶奶正在炒菜,呛得正咳得厉害,七十多岁的奶奶显然腿脚没以前灵活了,但是身上的穿着依然整洁。
“奶奶.”诗雨递给咳嗽咳得眼泪鼻涕直流的奶奶一张纸巾。
“诗雨.诗雨.你终于回来了,有两年多没见你了,可想死奶奶了.上次见面还是博润结婚的时候呢,你总说忙,奶奶也不好意思打搅你!”奶奶哭着抓着诗雨的手,流出的泪不知道是因为看到诗雨而高兴地哭了还是被炒的辣椒呛得哭的。
“哦.”诗雨淡淡然地回了句,或许是心里太恨了吧!
“我以后可能不会回来了,你自己要照顾好自己,如果可以,还是希望你跟大伯一起住吧!”诗雨看到奶奶的腿一瘸一拐的,又有点担心。
“你奶奶我不中用了,你爷爷走了之后,我想自己去种点菜什么的,然后还可以卖掉赚点钱,去年灌溉菜园子的时候不小心在水渠里踩空了,幸好家在菜园旁边的那个李奶奶扶起我去诊所,不然可能就瘫了”奶奶自顾自地说着
“那菜,你就别种了,咱不缺那钱”说着,诗雨从包里拿出银行卡和一些现金递到奶奶手上
“这是..”
“奶奶,今年我赚钱了,赚了很多钱,这卡里是我给你留的三十万,当初爷爷单位补给给你养老的丧葬费,我现在算是补上了”诗雨又流泪了,绝望和绝别的眼泪。
“太好了,奶奶拿着,咱诗雨出息了,等咱诗雨结婚,我把这些钱封个红包给咱诗雨!”奶奶眼睛里泛着泪光,眼神和蔼地看着诗雨,苍老的手紧紧握着诗雨的手。
说完,诗雨准备走,却被奶奶拦住了:“诗雨,今天能不走吗?陪陪奶奶,两年多没见了,咱祖孙俩好久没好好坐在一起吃顿饭了,更没好好说说话了”
见奶奶这般挽留,诗雨留了下来,奶奶炒了各种诗雨喜欢吃的菜,两个人吃饭,菜却摆满了全桌,七八碗菜。
“诗雨,这是糖醋鱼,你以前不是说这个好吃吗?奶奶可照着菜谱学了好久的!”奶奶不停地给诗雨夹菜。
诗雨吃着吃着又哭了,似乎是不舍,又或者是被自己心里的矛盾心理给纠结哭了,自己本该恨眼前这个毁了自己一生的老人,可是看着眼前的奶奶以及自己记忆里奶奶所做的一切,心里却怎么都恨不起来。
吃完饭后,桌上还是剩了一大桌的菜,诗雨可能算是吃到十二分饱了吧?吃完就累得躺在床上呼呼大睡起来,把碗筷收拾干净的奶奶本想和她聊会儿天,见她睡得这么香,就一如往常一样看会儿电视也睡觉了。
第二天大早,天还没亮,诗雨就起床了,悄悄地开门关门,生怕把奶奶给吵醒了,然后花了好一会儿写了封信给奶奶,把自己的身世以及知道的一切包括奶奶对她做的事,以及自己即将要做的都写在那封信上,然后藏在奶奶放贵重东西的衣柜里,以确保奶奶不会在这几天看到,后来看也算是遗书吧!
诗雨无声无息地消失在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家,这个不仅房子破败,且声息渐少的家凄凉得让人发寒,而奶奶却妄想着恢复往日的热闹,等了那么多年,以为诗雨回来了,这个家就有希望,等她醒来或者是看到诗雨的那封信估计是该绝望了吧?
但是醒来之后的奶奶也没觉得什么不正常的,她只是以为诗雨是回去干活了,她只是以为诗雨很忙才会不说一声就走的。
诗雨去买了很多菜,还去买了些农药后,又回到了山里自己住了四年多的平房里,做了一桌子菜,叫灿哥他们来吃晚饭。
“大家跟着我干了四年了,你们就像我的亲兄弟姐妹一样,而我却辜负了你们的期望,本来大家说好赚到第一桶金就建个食品加工厂,然而我食言了,对不起!今天诗雨亲自下厨请大家吃饭,希望今天过后大家好好干,赚了钱大家平分!”说完,诗雨一口闷了一大杯啤酒,然后有倒满一杯。
“灿哥,以后我不在了,你就帮我好好打理这里的一切!拜托啦!”然后又是一杯啤酒下肚。
“你怎么会不在呢?”灿哥问
“我是说如果,万一我以后不想做了呢?”诗雨答
说完该说的话以后,诗雨就变得特沉默,其他人则也没发现她的异常举动,只是互相开心的闹着互相灌酒。诗雨独自往自己肚子里灌酒,算是喝闷酒吧!喝闷酒足以说明她内心有多难受,心里有多少难言之隐。
意识到自己头痛难耐的诗雨默默回到房间躺在床上暗示自己快点睡着,她只希望快点了结痛苦,睡一觉就该结束了,果然一会儿就传出深沉的呼吸声。大家看到诗雨不在饭桌旁了就也都散伙了回到各自的房间去了。灿哥把屋子收拾干净后最后才离开。
睡得早就起得早,又是天没亮她又走了,灿哥他们都还没起床,诗雨拿着自己昨天买的两瓶农药徒步往通往山外的车路走去,因为这里没得出租车,而且知道这次是有去无回,也不想开和大家合伙买的那辆车。
走了三个多小时也才八点多终于走到正大道了,有通往张军他们那里的大巴,等了很久才来了一辆大巴,决心赴死的诗雨包里只拿了坐车用的几十块钱和两瓶农药。
不一会就到了张军他们那个村口,诗雨下了车往张军他们家走去,脑子除了想怎么把包里的两瓶药掺进他们的食物里以外没有想任何事,什么犯法、道德、未来等等,她没心思去想了。
想了一路也没想到用什么方法放进去,不知不觉就走到张军家了,桂兰和张丽正在屋门口杀鸡宰鸭。见到诗雨来了的张军他奶奶连嚷嚷着要诗雨去炒菜。
“我们这里相对象的时候,女方到男方家里见家长时就得做顿饭给男方家人吃,你上次没做,就今天结婚的日子补上吧!”张军他奶奶一脸不悦地冲诗雨埋怨着
诗雨也没在意她的话,就把包放在厨房的凳子上,洗了锅准备做菜,在厨房里她偷偷地把包里的药拿在手上,正抖得厉害的手艰难地把药灌进油瓶子里,水缸和米酒桶里也倒了不少。
“旷诗雨..锅洗好了没?我把鸡处理好了,剩下的事就给你了”张丽老远就嚷嚷着,诗雨吓得连忙把药瓶子胡乱往包里塞。
还剩了半瓶子药,诗雨不敢往油瓶或水缸或酒桶里掺了,怕气味太浓被人知道,其实那药,诗雨买的味道最淡的药。
炒菜的时候,诗雨闻了下加了油和水的菜,发现味道不是很浓,又把剩下的半瓶药滴在了那些菜里面。
决心同归于尽的诗雨自己也像没事人一样和他们同桌吃着自己做的饭菜,吃得相对较少,因为她的注意力全在他们有没有每个人都吃到那些菜。
不一会儿,他们都觉得恶心难耐,脸上狰狞的表情让诗雨有种无比轻松的感觉,他们就要死了,痛苦就要结束了。
诗雨其实也很痛,因为她吃了同样的饭菜,但是看到自己快要解脱了,她的轻松与畅快感似乎已经掩盖了疼痛。诗雨把所有的门都反锁上了,就是怕有人突然闯进,万一他们被及时送到医院被救了呢?各种担心他们死不了的情绪让诗雨忍着疼痛把屋子的外门和大厅所有的门窗反锁上了,假装一种没人在家的情形。
但是还是被人翘开了门,但是已经差不多在他们吃完饭将近四五个小时之后了。因为有人约张伟搓麻将,他跟人说今天家里有客人,就约在了晚上。晚上如约来他家的那人觉得奇怪,既然家里有客人怎么可能这么安静,疑惑之下就撞开了他家的门。
见到那一幕,那人吓得连忙往外跑见到人就说死人了,大家纷纷来看热闹般围在张军家。一位年长的老兽医看了看每个人的情况,发现除了诗雨以外的其他人都已经没了呼吸和脉搏。
最后只有诗雨被送到医院,开始是送到诊所,诊所的医生见诗雨快要死的样子就拒绝接收,最后折腾了三四个小时才送到泷水县的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