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深夜了啊。”走出屋外,缘如歌看着满天繁星,才察觉已是夜深,但琴声依旧环耳,随即寻去。
缘如歌来到花圃附近,只觉琴声越来越清澈,正欲四下张望,突然听闻一声。
“臭小子,找什么呢?”缘如歌低头,发现正是自己的草灵。
“你没听见这里有人弹琴吗?”缘如歌问道。
小草灵似是不在意或许还带这一点不耐烦,说道:“这女娃弹了好久了。”
“恩?在哪呢?”缘如歌好奇的问道。
“你到花圃外面不就可以看见了?”
缘如歌正要走出花圃时,突然鬼使神差的回头问了一句:“是不是戴着个面纱?”或许缘如歌自己内心也不清楚,为何他第一反应竟然是想到琴指不抬,莫非是因为输给了她而耿耿于怀吗?
但见小草灵不耐烦的说道:“我不是在花圃里,怎么出去啊?自己看去,我要睡了,让她安分点!”
缘如歌嘿嘿一笑,迈步走出花圃。花圃外是一片空地,空地上有一座挺大的水池,水池里是一座假山,缘如歌顺着眼光看去,一女子背影映入眼帘,月光照在她身上,一股难言的神圣之感油然而生。
这女子背对着她,盘膝而坐,古琴横放,双手轻轻跳动着,想来应该是弹琴之人无误。
缘如歌不敢打扰,只好轻声向前走了几步,便停下伫立欣赏,此时夜空繁星点点,佳人横琴于月光下弹奏,实乃一副美景。曲音轻灵绵长,悦耳动听,直至一曲奏罢,缘如歌竟然有些不知所措,是打招呼呢,还是继续傻站着呢?她是琴指不抬吗?为何自己会如此期待她是琴指不抬?
缘如歌难言心中情感,只觉得非常奇怪,就在他思索之际,那假山上之人开口说道:“幻音诀会对你的心神产生一些影响,方才那一曲,已经足以作解。”
“你是.。琴指不抬?”缘如歌一听对方话语,心中明了,欣喜非常。
但假山上之人不再多言,缘如歌急忙走到假山下,开口说道:“虽然比试输给姑娘,心中纵有不甘,但也谢谢姑娘为我弹这曲。”
“不必,此曲并非为你而弹,只是你我无冤无仇,让你受琴音影响会让我担忧,影响我修炼的心性。”琴指不抬语气平和,看不出喜怒。
“恩?如此说来,姑娘是在意我?”缘如歌是一个想到什么便是什么,不作考虑,脱口而出,刚一说完,心底暗道糟糕,旋即摸着后脑勺一副尴尬非常的样子。
但琴指不抬不再答话,缘如歌只觉得气氛更加尴尬,思索一会,问道:“琴姑娘你刚才弹的那是什么曲子?”
“一首普通的曲子而已。”
“那何以能解幻音诀?”
缘如歌生性好奇,此时已浑然不觉方才的气氛,专心的问道。琴指不抬察觉对方正在求教,心中虽是不想再多言,但不知为何,仿佛心底有一股力量正在挣脱,让自己不要拒绝这个人。
“曲是普通的曲,只是我运用了仙力而已,多的不用再问了。”这琴技本是她家传法门,虽是不愿拒绝缘如歌的提问,但话锋一转,直接让缘如歌不好再多问。
“这嘛,琴姑娘,在下并不是想打探这法门,只是.。”缘如歌说完,身形一动。
“恩?你干什么?”此时缘如歌一瞬跳上假山,坐在琴指不抬身边,琴指不抬本是内心纤尘不染,不喜过多与人接触的女孩,缘如歌此下冒失之举,委实让她有点难以接受。
“不是不是,我是真的觉得刚才那一曲,我仿佛在哪听过。”一边说着缘如歌一边非常认真的看了看那副琴,顺着琴又打量起琴指不抬,直到二人四目相对,忽然同时觉得好像有些不对劲,急忙撤回目光。
“这首曲,你能听?绝无可能。”琴指不抬斩钉截铁的说道。
“真的,我不骗你,我真有听过。”但缘如歌依旧不依不饶,十分肯定。
琴指不抬见状只好说道:“这首曲是我自己所谱,你我从未相识,你怎有可能听过?”
“你作的??这嘛.”缘如歌听闻之后,只觉得一时语塞,他的确是觉得自己听过,但听见琴指不抬这么说,自己也实在找不出什么理由反驳。转念一想,缘如歌眼里一抹皎洁一闪而过。
“琴姑娘,这曲我能否再听一次?”
“不能,我要走了。”琴指不抬口气冷冷淡淡,就要起身而坐,突然缘如歌抱住脑袋,呻吟起来:“哎哟,头。。头好痛,好痛啊!!!”
“你怎么了?”琴指不抬问道。
缘如歌条件反射一般的收回双手,说道:“没事,头痛。”
“你。。你骗我?”
缘如歌闻言,突然暗道糟糕,自己竟然装漏了,“哎哟哎哟,头好痛啊,琴姑娘,头真的好痛啊!”缘如歌演技着实低劣,就连自己都不自觉的脸红起来。但突然的,一阵空灵的琴音响起。缘如歌看向身边,一带着面纱的女孩,深情专注的弹着古琴,缘如歌不知为何,虽然是蒙着面纱,但此刻的琴指不抬竟然有一种摄魂勾魄的气息。
缘如歌摇晃一下脑袋,看向琴指不抬正在弹奏的十指,条件反射一般的,自己双手也动了起来,此时二人,一人专心演奏,一人专心聆听,缘如歌浑然不知自己正在模仿琴指不抬弹琴,而更加没让人想到的是,她们二人的动作竟然一模一样,不差丝毫。
又一曲作罢,琴指不抬话也不说,直接抱琴起身,跳下假山,迈着平稳的步伐渐渐远去,只留下正失神的缘如歌还坐在那里,突然缘如歌如梦初醒,高声叫道:“琴姑娘,这曲子叫什么名。”但见琴指不抬的身影渐渐融入黑夜,却不曾听闻回答,缘如歌不禁叹息道:“原来这首曲子竟然是我在梦里听到的。我说为何如此熟悉,可惜了,这么好听的曲子,怕是难以再有机倾听,就连个名字都没问出来。”想到这里,缘如歌不禁懊恼起来,失声叫道:“可惜啊,可惜啊!!!”
忽然,从身后的花圃内传来一声尖锐的叫喊声:“臭小子,还让不让我睡觉了啊啊啊啊啊啊!!!”
..
一夜过后。
璃南宗,拜试场,一如昨日场面。
副宗主站在台上,双眼微闭,场下众人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只见副宗主说道:“前两日,西昆天城与我宗进行了拜试,众弟子的表现上佳,老夫很是满意,今日还剩下每组不多的比试,闲话就不多说了,只是诸位弟子需谨记,拜试只是一般切磋和交流仙法武学,万万不可因为贪功躁进而下狠手,如老夫发现有这种人,一定严惩不贷,尔等可明白?”
“是,弟子明白!”
“如此便好,虽然每组决出三位弟子,但经过观察和考量,我们觉得保留一名表现较为优秀的弟子留作明日的组别决赛,其余两名弟子于今日决出明日比试资格。第一组,璃南宗刘云”
“唰!”一道身影跃上比试台,朝着副宗主一拜,“弟子刘云!”
副宗主微微点头,接着开口说道:“缘如歌!”
“什么?????”听到副宗主念到自己名字,缘如歌竟是一时不知如何接受是好。脑袋里除了疑问,再无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