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永康在众人的劝说下,这才跟华青青不动刀枪,为了安全起见,他们认为药山也不是长久之地,华健龙道:“此地距峨嵋不远,咱们为何不去峨嵋。”
司空君兰道:“前日峨嵋也被歹人袭击,那里也不是我们的容身之地。”
华健龙道:“前辈之言,我们只有在这里拼杀,与他们斗一斗了。”
司空君兰道:“这倒未必,我药山险峻之处甚多,他们要来,我们就躲进山中。”
梅永康道:“前辈之策甚好,只是怕迷路,恐转来转去出不了山。”
司空君兰道:“你们不用担心这个,我与爹在这一带走了多年,极为熟悉地形。”
华青青道:“我二哥连日来都在房中喝闷酒,这又该如何是好。”
华健龙道:“我兄妹三人,已经经历过那么多伤心之事,这一次,我相信世荣会挺过去。”
司空松道:“你们不用为穆世荣那小子担心,等我去劝导劝导他,让他开门给你们。”
华青青见司空前辈劝说,心里才放心下来,便与司空君兰回房说话。
华健龙,梅永康和金小莲也各自回房。司空松来敲世荣的房门,里面却没有人回应,司空松知道房门在里面用门闩卡住了,便取出匕首,轻轻插进门缝,拨动门闩,推们而入。满屋子皆是酒味,却不见世荣在房中。司空松发现窗子没有关,一定是从窗子出去了,便在附近找穆世荣,才发现世荣躲在一颗枯倒在地的树杆上,晒太阳,司空松道:“臭小子,你倒是为享清福,居然在这里晒太阳。”
穆世荣见是司空松前辈,忙爬起来,几日没有梳洗过头,脸,都有些凌乱,道:“前辈,是以至此,晚辈只有在这里晒太阳的份了。”
司空松厉声道:“混账,你在这里晒太阳,有人却因为你而和别人打架。”
穆世荣道:“一定是三妹,她不应该找永康兄理论,一切都是注定的。”
司空松道:“你真的失去了信心,没有了斗志,我那几颗‘迷魂丸’也是白给你了,倒不如早让你被他人杀害,以免今日打架之事。”
穆世荣道:“前辈说我失去了信心,没有了斗志,我一直想着为亲人们报仇,怎奈对人强大,有心无力。”
司空松叹口气,坐下道:“没有失去信心和斗志,一切都好说。如今大敌当前,你千万不能沉醉于痛苦之中,应该化悲痛为力量,挺起胸膛,面对一切,大家便可以闯过一切难关。”
穆世荣受到司空松话一席话,觉得自己也不能沉醉于醉酒和痛苦之中,应该醒悟振奋精神,为死去的亲人们报仇雪恨。便已起身转身回到房中。司空松见穆世荣又有了信心和斗志,他倒是倒在枯死的树杆上,晒起太阳。
梅永康自接过剑谱和玉,他整日在房中苦研剑法,却时常因为剑谱中的深奥之处,心急郁闷,也曾想问穆世荣,可他又不敢去找穆世荣。
穆世荣被司空松的话打动之后,便回到房中拿起手中长剑又出了房门,在后山中练习剑法,不知不觉,一日过去。
这天,穆世荣三兄妹正在房中说话,金小莲惊慌失措的跑到世荣房中,道:“不好了,永康他练剑走火入魔,在房中家喊不止,发起疯狂。”
世荣四人急忙奔到梅永康房中,见梅永康挥剑乱刺,房中的东西已被打烂。穆世荣与华健龙控制住梅永康,点了他几大穴位,司空松拔脉道:“急于求成,内力不足,体内的真气逆行,如烈火般倒游。”
金小莲问道:“前辈快想办法医治永康,他不能出事。”
司空松道:“他的经脉混乱,必须是相生相克,才能医治。”
华健龙问道:“司空前辈,这相生相克,可指的是何意语。”
穆世荣道:“他走火入魔,我们要如何用相生相克之法相救于他。”
华青青道:“二哥,他已经走火入魔了,更何况,他曾经那样对你。”
世荣微微一笑道:“我们都是同命相连,岂有不救之理。”
司空松道:“幸亏他走火入魔不深,否则,神仙也救不了他的命。”
金小莲道:“他太心急,经过这次教训,他会改掉的。”
司空君兰“这也是次机会,可以让他受到一次教育。”
穆世荣运功为梅永康调息体内的真气,经过一个多时辰的调息,梅永康的脉象已经平稳了许多。只是穆世荣觉得体内有股真气冲向头部的百会穴,疼痛难受,一时间,竟也晕了过去。
一天过去,穆世荣苏醒,觉得体内平静无事,只听司空松道:“小子,你体内有股真气冲击百会穴,倒很是奇怪,不过,你放心,我已经用针灸帮你打通了百会穴,你体内的那股真气,再也不会受阻了。”
穆世荣忙要相谢,却被司空松阻拦住道:“我已经为你打通经脉,这次你因祸得福,你应该高兴才是。”
穆世荣道:“前辈医术神明,晚辈先前确实没有打通头部的穴关,今日有幸被前辈相助,晚辈定会铭记于心。”
司空君兰道:“我爹爹的针灸之法那是独步天下,这次帮你打通经脉,那也是小事一桩。”
华健龙道:“二弟的剑法可算是大功告成,真是令人兴奋之极。”说话间,大家见金小莲扶着梅永康也进了世荣房中,甚是艰难。
梅永康深知自己有愧于世荣,特前来道歉,道:“世荣,我伤了你的心,你却不顾一切帮我调息内伤,我特来向你道歉。”
穆世荣道:“你我是生死之交,以前的事,大家都让它随风而去。”
梅永康内疚道:“世荣,你心胸宽广,我却被自己良知蒙了头,做出伤害你的事情。今日,我是特来还剑谱和玉的。”
穆世荣道:“永康兄,这两件东西,本是你家之物,应该由你来保管。”
梅永康惭愧道:“我有何德何能,来保管这两件东西。倘若让歹人夺取,岂不是让我陷入不仁不义,更不孝的罪名。”
华健龙道:“二弟,永康兄已经是诚信相还,你就收下吧。”
穆世荣道:“永康兄,东西我可以收下,不过,这‘无形烟云剑法’等你、我的内伤恢复后,我会将秘诀一一解说于你,完成你的心愿。”
梅永康道:“世荣,多谢你的心意,我已经明白,这套剑法不是我可以练的,其中深奥无比,只有你,才是这套剑法的使用者。”
司空松道:“既然大家已经和睦相处了,过几日,也该是商讨对付那些人了。”
梅永康将剑法和玉交给世荣。金小莲高兴道:“现在大家气也消了,我马上给大家做拿手好菜,以解连日的心意,大家也好乐一乐。”
司空松道:“这样也好,大家坐着聚一聚,已解气氛。”
华青青和司空君兰二人帮金小莲做酒菜。这一夜,他们是开怀畅饮,无话不说。
几日,司空松见穆世荣和梅永康的内伤已经恢复,便与大家在内厅一聚,道:“这几日,我已经在四周仔细盘查过,有四、五个人在鬼鬼祟祟的监视我们,大家必须除掉这几个人,连日下山,才是安全之策。”
华青青问道:“前辈,他们是什么人,好不好对付。”
司空松笑道:“他们都是些小喽罗,不足为患,你都可以应付得了。”
花健龙道:“晚辈愿今夜除掉这几个人,以免大家之忧虑。”
梅永康道:“我也去,以防他们逃脱,告知强敌,岂不后患无穷。”
司空松道:“这样最好,只要先除掉这几个人,大家便可以下山。”
金小莲道:“咱们下了山,该去何处,是不是就不回来了。”
司空松道:“我与河南开封府的白家是故友,白老太太也余我多年未见过面,今日就道她府上避一避,岂不更好。”
大家都是落难之人,一听有去处,甚是欢喜,可穆世荣担心,他们这一去,会给白家带来麻烦,道:“司空前辈,他们要事也打听到白家,岂不是连累了白家和白老太太,咱们应该慎重而行。”
司空松道:“世荣,你放心,白老太太一把两刃钢刀,武功不在我之下。更何况白府早通知我前去,何不先去拜访拜访。”
穆世荣听了这言,心里才稍有踏实。天刚入暮,华健龙与梅永康已经除了那四、五个人,告知了司空松。大家很是高兴,司空松早已让大家收拾好东西,一听华健龙和梅永康除掉了那几个人,便让大家开始动身下山。
陈逍是个老江湖,他用这几个人只是为了掩人耳目,其实,他早已增派‘阴阳双剑’和汪古在药山四周监视他们。‘阴阳双剑’与汪古一直没有机会下手,听到穆世荣和梅永康受了内伤,可还没等他下手,穆世荣与华健龙的内伤已经恢复,自然,他们不敢轻举妄动,时刻在监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这夜,他们见华健龙和梅永康杀了那几个小喽罗,又见司空松等人匆匆下山。他们不敢怠慢,忙去通知陈逍,陈逍一听司空松等下山,便带着周立、尚飞矢众人,急追敢而来,不敢在让司空松他们逃脱。
穆世荣等人跟着司空松下了药山,直奔东去。他一路想来,觉得这件事情有些奇怪,陈逍一心想夺到刀和玉,除掉他们,为何只派几个不中用的手下监视他们,便对司空松道:“司空前辈,此时有些蹊跷。
司空松笑道:“是没有那么简单,不过,我们呆在药山一天,就会有一天的危险。咱们已经在药山住了一个月有余,外面发生的一切,我们可是不知道的。”
穆世荣道:“司空前辈,你已经知道没有这么简单,为何还要冒险而行。”
司空松道:“傻小子,他们只是找机会在对付外面,我们在不走,过不了多日,他们会派高手而来,到那时,我们只有吃大亏了。”
华健龙道:“前辈一定是听到什么风声,才让我们急着要走。”
司空松笑道:“小子,知道我听到了什么风声,你们就听我的。”
穆世荣道:“前辈你是走江湖的前辈,这次陈逍他们似乎不只是派了几个不中用的人,来监视我们,咱们还是尽快离开这里。”
司空松道:“今夜尚有月色,正好赶路,你做事谨慎,思想周到,不错此事并不是想的那么简单,我们只是背水一战,才有机会走脱。”
司空君兰道:“我和爹走江湖的时候,常听江湖传闻你是一个有情有义的人,今夜又见你心思细密,真是令人佩服,怪不得‘中原四怪’喜欢你。”
穆世荣道:“司空姑娘夸奖,四位前辈虽然做事古怪,言语不紧,可他们有行侠仗义的豪气,令晚辈佩服,晚辈也非常尊敬他们。”
司空松道:“世荣,不光是他们喜欢你,连老夫也喜欢上你了。”
华青青道:“前辈,既然你喜欢我二哥,就请你帮助我们对付敌人。”
司空松道:“我多年不问江湖事才行医,走遍江湖,竟没有想到,自己退了江湖,可却还是逃不过江湖恩怨的纷争之中。”
华健龙道:“强敌不愿我们活着,那我们只好与他们斗到底。”
司空松道:“你们记住,江湖恩怨难于分清黑白,更重要的是,你们身上有非常重要的东西,千万不可让他们知晓。”
穆世荣道:“前辈提点及是,晚辈会铭记于心,谨慎行事。”
梅永康在一旁道:“大家已经下山,乘月色之际,尽快离开。”
他们六人步行向东行去,走不过几里地,只听有人挡住去路,大家仔细一看,果不出穆世荣所料,陈逍他们早已在前面路上,那陈逍笑道:“司空松,那日从药山一别,你们可算是走运,可今夜,你们要随我走一趟才行。”
梅永康道:“你们又有什么阴谋,是不是又想我们的宝刀。”
陈逍道:“笑话,老夫曾是要夺你们的东西,却多次因为你们的运气好,躲过我们的视线,今夜,在这无处躲藏的夜里,看你们还有没有运气。”
司空松道:“陈逍,少吓唬人,别人怕你,我可不怕你,有本事你使出来。”
陈逍冷笑道:“事已至此,老夫今夜不擒住你们,你们不知道老夫的手段。”说完,只见黑压压一伙人,刀光剑影,围住司空松、世荣等人,甚是凶险。
那‘飞燕独行’尚飞矢道:“在这月色不明的夜里,看你们能躲过我的暗器。”
健龙道:“你卑鄙无耻,想必,你们塞外的高手,都是和你一样无耻。”
尚飞矢怒气欲放暗器,只见白,花纱一闪,有一人站在尚飞矢眼前,他白发花衣袍,容颜却苍老,双目在月光下,发出极重的杀气,道:“尚飞矢,对发他们,还用得着暗器,你把我们塞外高手的脸丢尽了。”声音浑厚,内力惊人。
周立道:“你是谁,竟也管起我们的事来,快给我闪开。”
陈逍阻止道:“三位不要争,都是一家人,千万别伤了和气,对敌要紧。”
尚飞矢道:“阁下白发白衣,又自称是塞外人士,难道是笑声匿迹二十年的。”
那白发老太道:“不错,你们连他们那几个都对付不了,还自称是‘飞燕独行’和‘塞外神刀’真是把我塞外高手的脸丢尽。”
周立道:“你有本事,就把他们给擒住,才算是有能耐。”
白发老太一笑,音宏四方,振气吞声,道:“这有何难,我一定可以擒住他们。”
华青青见白发老太狂笑,怒道:“你是什么人,敢狂口这大言。”
白发老太道:“我从不夸海口,今夜你们真的能躲过一劫,我绝不难为你们。”
司空松道:“你二十年不出江湖,却此时出现,真是难为你了。”
白发老太道:“神医,你,我本是井水不犯河水,只因为你与他们现在是一伙,休怪老身不讲道义,只怪你行事太过于不周。”
司空松道:“你不出江湖,一处江湖就满口讲道义,真是可笑。”
白发老太笑道:“死老鬼,你竟敢藐视老身,我怎能容你胡言乱语。”
司空松道:“老妖婆,你满口道义,却助他们危害我中原武林,我怎么能不藐视你。”
健华龙心急,道:“前辈,她一个老太婆,能有多大能耐,让我去对付她。”
司空松阻止健龙道:“你不是她的对手,不要轻敌。”
穆世荣道:“晚辈和她过几招,已探她的虚实。”司空松见是穆世荣,便就同意了。他知道穆世荣的剑法已练成,可以与她过招,也正好让陈逍他们见识见识穆世荣的剑法,让他们有所顾忌,不敢轻视穆世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