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不但有特别的意义还有科学依据,你想想我们发烧去医院看病的时候,医生是不是会将体温计放在我们的腋下,由此可以推断哪里的体温是人体最正确的体温,”乔吉落像个教授一样侃侃而谈。
“哦,你分析的还真有道理,”南宫冷像傻了一样木木的附和。
“天呐,都这么晚了,我再不回去就死定了,那个你们帮我照顾他,我明天再来,”乔吉落慌乱的收拾着自己的东西。
“喂,你知道怎么回去吗?这边不好打车,”南宫冷喊住急急忙忙离开的乔吉落。
“哎呀,不行,你不可以送我,我今天已经够麻烦你了,你好好休息吧,”乔吉落瞬间面露难色。
“老大,我来送他吧,”在一旁的强子突然开口。
“那行,你小心点,村姑,记得明天不要再迟到了,”南宫冷微微皱眉。
“虎子,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离开前强子问虎子。
“不、用了,你和乔老大先走吧,”虎子结结巴巴的回答,他可不敢冒这个险,万一这个村姑半路改变主意,杀掉他抛尸野岭,他岂不是太吃亏了。
伴随着乔吉落朝虎子做的鬼脸,那扇铁门重重的关上了,南宫冷盯着天花板突然觉的前所未有的空虚,喧闹过后剩下的寂寞,他已经学着适应了好久,可为什么这一刻心会空落落的疼。
乔吉落坐在车里,转过头看着匆匆划过的夜色,突然觉的今天发生的一切如做梦一样,自从母亲去世后,她早已学会了迁就和伪装,即使在她最爱的父亲面前有时她也会强颜欢笑,可为什么在那个高高在上的花花公子面前,她可以笑的那样坦然,疼得那样明显,甚至有种想要依靠的感觉,但是可能吗?如果她是鱼,那么他就是飞鸟,永远不会靠近,只能远远的欣赏。
“那个,今天很抱歉,早上我不应该对你那么无礼,请你原谅,”强子从刚一上车就在心里盘算着如何和她套近乎,可她一坐上车就对着窗户发呆,让他不免有所顾忌,刚才还活蹦乱跳的她,静下来的时候竟然会让人那么心疼,她究竟有怎样的故事,是千帆过尽的坦然,还是未经世事的茫然,可是要怎样和她相处才可以让自己看起来风轻云淡,那样明亮利落的女子,该如何释怀。缘何她与苏离洛这样相似有这样不同。
“不知者无罪,安那,我不会像对待红毛那样对你,”乔吉落转头看着他微笑。
每个人心里都有自己专属的回忆,笑也好、痛也罢终究需要释怀,可当现实与回忆的某些桥段重复,需要多大的勇气才可以释怀,那个叫苏离洛的女子对着他笑颜如花,是为了她心爱的男子,那么她呢?她的微笑里面有多少属于自己,为什么他的爱一直在追随,而他追随的总是与他要的爱擦肩而过,眼前的这个女子,他该怎样去保护她,才可以让所有人多不受伤。是不是爱于他而言终究是个逃不开的魔咒。
乔吉落在下车后,朝强子挥了挥手,“谢谢你啊,记得多微笑,因为你的笑会让人感到温暖,”父亲常对她说,落落,我们得记得那些让我们微笑过的人,因为他们是曾经在某一瞬间让我们温暖过的人,所以尽管她的生活过的很辛苦,但她依旧可以乐观的面对一切,从强子主动要求送她回家开始,她就对着这个严谨落寞的男子有所改关,他给了她犹如家人般的温暖。
强子看着乔吉落离开的背影愣在了原地,他可以自作多情的认为她刚才的话是在在意吗?为什么愉悦过后是深深的不安,总裁今天对她特殊的照顾,让他那样难以释怀,而当虎子告诉他,她在总裁在办公室接吻时,他是那样愤怒,认定她何那些庸俗的女子一样,只是想勾引总裁,可晚上当他亲眼目睹她不顾形象的在总裁面前大呼小叫时,她就明白她何那些女子不同,她对总裁的想法里没有金钱,只有情不自禁的情感,很多时候他都讨厌这样的自己,太会察言观色,太过精明谨慎,他低头看了看手臂上她刚才留下的咬痕,顿了顿漠然的消失在夜色中,也许有些东西本不属于他。
乔吉落回家的时候看到父亲正在整理行李,“爸爸,你这是要去干嘛,是不是不要落落了,”乔吉落拉着父亲的胳膊撒娇,这是她每天最喜欢做的功课,每当这时候即使她要天上的星星,父亲也愿意为她去摘,所以后来她觉的自己不知天高的性格多半是被他这样给惯出来的。
“我下午接到电话,你奶奶病的很重,我明天必须要回乡下去看她,可能会呆一段时间,我不在的时候,你要听话好好照顾自己,听见了没有,鬼丫头,我回来要是看到你瘦了的话,我要打屁股,”乔父宠溺的轻轻点了点乔吉落的鼻子,从小到大她的落落从来没让他过心,九岁之前她像个公主一样在舞台上跳芭蕾,九岁之后为了让他开心,她凡事顺从,甚至放弃了读大学的机会,他有愧与她,却无从补偿,甚至连那些感性的话都不敢当着她的面说,因为他知道自负如她,骄傲也如她。
“知道了,糟老头,你最好尽快回来,否则回来后大刑伺候,对了,那个,凤姨和你一起去吗?”
“她不去,听说蓝溪快回来了,再说她还得照顾你这个小迷糊。”
“哦,那我先去休息了,你也早点休息,还有,新的工作很好,我很满意,报告完毕,再见了,”乔吉落堵住父亲接下来的问话迅速的冲进房间。
一回到房间,乔吉落像打了败仗的士兵瞬间显得没精打采,天呐,又是一场战役,父亲不在,那个疯女人不知道又会用怎样的方法折磨自己,不管了,见招拆招,乔吉落抓狂般的拨了拨头发。
尽管晚上睡觉前乔吉落就调好了闹钟,准备第二天早起送父亲一程,但贪睡的她第二天还是起晚了,加之早上看到凤姨那张小人得志的嘴脸,让她整个人一整天都看起来显的死气沉沉,所以一到公司后,她索性谁也不理,埋头认真的工作。
“喂,喂,嘴唇上都可以挂油瓶了,谁惹我们乔老大了,我替你做主,”南宫冷在吃了乔吉落用眼神给了他n次的闭门羹后,终于忍不住的开腔了。
“我自己惹到自己了不行吗?都怪我早上太贪睡,连父亲最后一面都没见到,一想到我有好多天见不到他,我就好难过,”乔吉落撅起嘴瞪着眼睛说。
又是因为她的父亲,他们之间的关系为什么会那么亲密,她所有情绪的起伏几乎都与他父亲有关,她的其他亲人呢?比如,她的母亲,好像从未听她说过,“你妈妈呢?我是想说也许她可以陪你,”想到这里南宫冷脱口而出。
“我妈妈去很远的地方旅行了,”沉默片刻后,乔吉落扬起倔强的微笑看着南宫冷,她妈妈虽然不在了,但她留给她的回忆是那么美好,尽管生活的磨难让那些回忆变的支离破碎,但只要我们想念一个人的时候,心在某一瞬间是温暖的,这样就已经很满足了,所以不管面对任何人她都可以坦然的谈论妈妈,因为她一直活在自己的心里。
去旅行了,这是对逝者而言多么美好的字眼,可是那些活着的人呢?究竟需要多大的勇气才能盼到他们的归期,南宫冷放下手中的杯子,双手环绕在胸前,“你是不认识路回家还是自己的生活起居需要人照顾,干嘛一天到晚黏着你爸爸,又不是小孩子了,我可不希望你把个人情绪带到工作中来,赶快去换衣服,我带你去见你的新好男人,打扮的漂亮点,看看你要立牌坊的那位能不能经受住你的考验,”南宫冷一想到今晚要见到让他头疼的刘志成,立刻露出了公事公办的样子,可这个村姑却总是让他忍不住想要逗她。
“知道了,干嘛又对我凶,刘志成本来就比你好吗,”乔吉落耷拉着脑袋在心里默默的回嘴。
半小时后,豪华的保姆车里,几个西装革履的男子各怀心事的正襟危坐,他们是南宫冷花高价请来的谈判专家,虽然个个都标榜自己是国外某某大学毕业的硕士、博士之类的,但在南宫冷看来他们只不过是一群被教条主义捆绑住的傻子,而自己之所以会邀请他们只是想要赌一把,赌他们会用自己的专业只是给自己带来利益,因为这次的度假村案例是在对于他太过重要,虽然他表面上是南宫企业的总裁,但企业内部任然有许多股东对他颇有微词,认为他太年轻,没资格做总裁,所以他这次尽力拿下这个案例,就是为了要让他们闭嘴。
“哎呀,不好意思,让南宫大少爷久等了,”乔吉落抬头看到一个穿的异常暴露的女子,正在南宫冷面前搔首弄姿,真不愧是大少,我说这么半天怎么不走呢?原来是在等这个女人,乔吉落在心里将南宫冷狠狠的鄙视了一番。
南宫冷靠近她,拿掉她的墨镜,附在她的耳边说,“你是在挑战我的忍耐吗?我记得李导的新戏马上就要开机了,看来我要考虑考虑女主角的人选了,”说完南宫冷勾起唇角拉了拉她的裙摆,他南宫冷想来喜欢做有把握的事情,就像现在他敢保证蒋依依今晚肯定会听他的,她也是他微刘志成准备的第二张王牌。
蒋依依听到南宫冷的话后,脸色瞬间苍白接着露出风情万种的微笑,“对不起了,南宗,我都道过谦了,你也不用这么小气吧,我保证今晚会听你的话,”她是知道南宫冷的脾气的,他想来是说到会做到的主,她可不想就此得罪眼前的这位金主。
天呐,那不是大明星蒋依依吗?是她眼睛花了还是她和蒋依依长的太像了,可她记得前几天凤姨看的一电视剧中她扮演的是一个命运多舛的大学生,那叫一个清纯啊!当时凤姨还指着她让自己跟她学学,懂得什么叫洁身自好,要是凤姨看到这一幕,肯定会做死自己,再说那个蒋依依不是玉女吗?怎么见了帅哥马上变成****了。
喂,村姑,打开冰箱看看里面有没有你的口水,”南宫冷走过来坐在乔吉落身边,这个笨女人不管在什么时候都有本事让他分心,从她一上车死盯着冰箱开始,他就知道她肯定在打冰箱里面的东西的注意,但还好里面有不久前秦默默买来的冰激凌。
“ROSE”是一间坐落在商业街繁华地带的唯一一家七星级酒店,也是南宫冷三年前回国后看中的为数不多的外来产业,当初他之所以会花高价买下这里,只是因为他觉的这里足够安静,而在这个压力倍增的时代,很多人最需要的就是安静,因此这里出没的大多是商界名流,至于名字则是欧阳枫费劲他的那三寸不烂之舌争取来的,后来他才知道欧阳枫之所以会取这个名字,只是因为他当时正在追求一个叫“ROSE”的舞女。
南宫冷等一席人选在雅间落座后,不一会刘志成便出现了,灰色的衬衫搭配米色长裤,在加上出众的气质和外貌,让他瞬间成为了全场的焦点。他和南宫冷在话中带刺的寒暄之后,便开始摆弄手中的打火机,商场就是这样朋友就是敌人,敌人就是朋友,所以他明白有些事情只是心有戚戚焉的伪装,那样精明的男子,怎么会看不穿南宫冷的焦头难额呢?那样一意孤行的他居然会为了这次的案例亲自为他设宴,但是很可惜,他向来不喜欢南宫冷这个人,总认为他对付商界的手段太过残忍,再加之他有个很特殊的身份黑帮“冷帮”的老大,更是让他难以宣泄他的不满,所以今天他之所以会出席很大原因只是想羞辱他。
南宫冷握紧拳头像对面的谈判专家使了使眼色,示意他们开始工作,可在他们开口不久后,南宫冷便发现一切远不如自己设想的那么顺利,特别是在听到那些专家纸上谈兵的教条主义和刘志成越来越不耐烦的神情后,便示意他们离开,而这时刘志成的言辞也越来越过分。
乔吉落在看到南宫冷额头上渐渐暴起的青筋时,连忙抓住了桌子下面他握紧的拳头,这个高高在上的花花公子,大概从来都没有受过这样的屈辱,可是谁都明白这个饭局的重要性,他不能因为一时冲动就功亏一篑。
蒋依依感觉到气氛的尴尬,连忙发挥她八面玲珑的本事迎了上去,而不知道是她刻意想要表现,还只她与生俱来的风尘味,此刻的她看上去就像一个放荡不羁的女子,不久后刘志成便以接电话为由走了出去。
乔吉落从肚子隐隐作痛开始,就知道自己不顾南宫冷的劝告,吃多了冰激凌,可是那时哈根达斯的耶,拜托很多人想吃还吃不到呢?再说了她是有生以来第二次吃这种奢侈的东西,她记得第一次吃是在读书的时候,当时一个追了蓝溪很久的学长,在毕业前为了留下点美好的回忆,狠下心给蓝溪买了一个哈根达斯的冰激凌,而那天蓝溪的月经刚好来了,所以她转手给了她,她至今都记得那个味道,尽管她众多的梦想中有一个便是能吃上哈根达斯的冰激凌,但却一直没实现,所以像今天这样难能可贵的日子,她岂能错过。
“海绵宝宝的朋友是、是……”乔吉落看到在一旁讲电话的刘志成走了过去,拿出随身携带的笔在手心写下三个字,派大星。
刘志成抬头诧异的看了看她,紧接着将她写在手心的字念了一遍后,电话那端传来了银铃般的笑容,“爸爸,真聪明,一下就答对了。”
“那童童乖,爸爸一会就回来,”刘志成挂完电话后发现乔吉落早已离开,他握紧手机若有所思的走进了雅间,看来南宫冷并非亲外界所说的那样不堪,至少在他身边的这个普通女子,让她看到了真诚与真实。
乔吉落再次走进雅间的时候,里面只剩下了南宫冷一人,他燃着一支烟表情落寞的站在窗前,“我说过的以我们的实力和诚意,一定可以拿下这个案例的,你不要太担心,”乔吉落站在他的身后看着他的背影说,她是明白的,像南宫冷这种高高在上的男子,可以一无所有,但唯独不可以没有骄傲和尊严,因为他输不起,谁都看得出今晚刘志成是在刻意挑战他的底线,所以这一刻她能给他的只能是安慰。
南宫冷起身拉过椅子落座,掐掉烟后沉默的朝乔吉落点了点头,表示默认。
尽管在接下来的交谈中,乔吉落一直充当着和事老的角色,对每个人都低眉顺眼的附和,但这次谈判最终还是以烽火相对收场,南宫冷气的想要拍桌子走人,刘志成则露出了一副活该你倒霉栽在我手里的幸灾乐祸的表情。
“求求你再给我们一次机会,”乔吉落挡在离开的刘志成面前,弯着腰对她说,这是他们最后的一次机会,也是最重要的一次机会,所以她不想放弃,虽然希望很渺小,但她还是想要争取。
“你有什么资格要求我这么做,我刚才已经把话讲的很清楚了,关于这次度假村的案例,你们公司各个方面我都感到很满意,唯一不满意的是骄傲冷漠的南宫冷,如果你们换掉他的话,我到可以考虑考虑,”刘志成看着面前的乔吉落毫不留情面的对她说,这个女孩太过特别,刚才她在饭桌上的表现,说她左右逢源也好,说她单纯机灵也罢,总之她的存在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我知道在任何方面我都没有资格要求你,但请看在南宫老爷子曾帮助过你的份上,请你给我们最后一次机会,”乔吉落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以一样,局促不安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