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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泠泠和骨头又过起了过去和和美美相亲相爱的日子。

泠泠搬回了凝碧峰的山洞和骨头一起住,每日早早的就要起身去主峰上课,骨头都会接送她上下课,他来去如风,虽然路程远了些到也不是很费时间。

下午放课后,本来泠泠还有晚课,中间只有不到半个时辰的休息时间,骨头也会提着食盒跑来接泠泠,把她抱去无人的清净山崖边一起用完膳再送她去做晚课。

骨头如今大部分时候都维持着人身,只有虚耗过他才会变回骨头,这货不知道对做人是有多大的执着,他总努力学习着做人,经常跟着泠泠学,泠泠每日做个什么他就非要跟着去凑上一个,连每日起床泠泠漱口洗脸这货都要学个似模似样。

渐渐临近冬天,天气寒冷下来,泠泠时常窝在热乎乎的被窝里赖床,骨头是只勤快的妖精,天还没亮就爬起来给泠泠收拾上课要带的书本笔记,虽然有曦真这个任劳任怨的属下兼保姆,骨头对于泠泠的事他还是喜欢凡事都亲力亲为,这是他养孩子的乐趣嘛。

两只常是骨头收拾好泠泠要带的东西,再把洗脸水热好端进来叫醒泠泠,拧干帕子上去把她从被窝里扒拉出来,细细地给她擦脸擦手——这货照顾孩子已经照顾得越来越得心应手。

泠泠就坐在床上仰起小脸给他擦,擦完骨头又给她穿衣服,收拾齐当了再把人抱去桌边,坐在他的膝盖上给她喂饭。

泠泠过的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小猪一般的美好日子,被骨头伺候得简直不要太圆满,有时坐在骨头膝盖上被他抱着一勺勺喂着喝粥,泠泠心情好也会抬抬尊手给骨头嘴里塞去块糕点什么的,骨头这货就特别开心。

他现在有了味觉,也开始尝试吃人间食物,大抵是因为泠泠老爱给他塞糕点,这货吃多了就也喜爱吃甜食,很喜欢那种软软糯糯香甜的味道。曦真经常会做些糕点端上来,泠泠一个身子都没张开的小丫头她还成天学师姐们嚷嚷着要减肥,不怎么肯吃甜食,最多吃个两三块其他的全推给骨头,骨头这货对泠泠向来是没有原则的宠爱,泠泠推给他多少他都来者不拒全部吃掉。

泠泠经常疑惑的看着这货那一级棒的身材,想着他每天吃这么多甜食怎么就不长肉,又想起这货这幅身子是化出来的,大概再怎么吃也不会长肉的吧。

曦真又开始任劳任怨的当起了泠泠的奶妈子,泠泠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每日做完晚课被骨头接回来都要喊肚子饿,曦真经常给她开小灶做各种各样好吃的,这般养着不过月余泠泠长得就很快,眨眼就窜高了一大截,只是她娇娇小小的个子还是只及骨头肩头,骨头这货太高了。

大抵是白凤凰弄来的那些高质量元丹的效果,泠泠就似被灌了粪水的菜苗子,长得极快,生机蓬勃的。她身子也发育得开始有几分曲线了,曦真的眼神就经常在泠泠身上上三路下山路意味深长的转悠。心里想着,小泠泠你快快长啊,快快长大好给我们大人做小媳妇啊。

骨头这货哪里懂这些,泠泠胸口‘肿了’,还越‘肿’越高,这货忧心忡忡的担忧了好些日子,经常想起了就要给泠泠揉揉,羞得泠泠满面通红,这货还一脸的纯洁。

泠泠又回到了他的身边,这货每天都开开心心快快乐乐的,把泠泠跟个大宝贝似的捧在手掌心里宠着。泠泠对骨头也比前要好上许多,她小小年纪总要经历过一些事情才会知道去学习去改正,那时因为曦真有意不让她见骨头,泠泠以为骨头叔叔不要自己了,她伤心了好些日子,回头审视才发现自己一直以来那么任性,总是忽略骨头叔叔的感受,她便也渐渐学会重视骨头,不再那么没心没肺把骨头对她的爱都视为理所当然。

她的改正主要就体现在对骨头的态度上,便不如过去那么强横,凡事都会好声好气的跟骨头说,也不经常打骨头了。否则若是过去,骨头这二货老是固执的非把泠泠发育的小山丘当做是肿了,想起来就伸手进衣服里去揉她的‘肿了’,泠泠不把他一顿打才怪。

这样美好的日子,一直到蓝野瑜上山的这一天被打破。

蓝野瑜的出现,不止是把这段温馨静好的岁月打破,也将他们的未来,推向不可预知的方向。

他们未来所需要面对的,将会是痛失爱女十余载对骨头恨之入骨的白大人,将会是来自人世间三纲五常道义礼教的约束和考验……

蓝野瑜起初对白凤凰与泠泠之间就十分怀疑,后来细细想来始终觉得那白凤凰不似姨夫,他姨夫可是凡夫,朝廷宰相,怎会是那日那个会使用法术甚至轻易就能救活自己的大神仙。

他因为祖父要重新入葬一事耽搁了好几个月的日子,他待事情一了,征得父母的同意,便收拾行政决定来一趟南华寻白茂问明此事。一则白茂身在南华,离泉州城不远,他确实没必要舍近求远;二则,倘若那日遇见的年轻‘姨夫’真个是他姨夫,贸然写信过去询问未免唐突,虽然这不大可能,到底是保险为好。

这南华山诚然不好爬,蓝野瑜一个凡人着实爬了好些日子才艰难爬上这万米高峰的南华,他风尘仆仆上来寻白茂,自是要把前因后果都告诉他,寻白茂问个仔细。

白茂也已从思过崖被放了出来,他最近与骨头算是杠上了,他就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是不待见这只妖精,怎么看他都不顺眼,便故意和泠泠特别亲近,上午上道法课就特别与泠泠挨着坐,下午上剑术课时也总和别的弟子对换和泠泠一对,寻常进进出出就更不同说了,随时都围在泠泠身边。搞得导师把他俩分别拉去训了好几次话——早恋学业的啊。

骨头这货本来就是个爱乱吃飞醋的,白茂刻意跟泠泠亲近惹得这货醋个了天翻地覆,跟他一见面就少不得动手动脚‘切磋讨教’一番。

对于他们的明争暗斗,其他弟子看在眼里难免有些想歪了,泠泠心思单纯到是没往这方面想,只是夹在他们中间委实头疼,一天就只能当着和事老,这边劝了那边劝,到把她自己的性子也磨得越来越柔软了。

这日白茂被接待弟子传去说是有人找他,他与蓝野瑜也有十来年未见,自然一时也认不出人来。蓝野瑜是个知书识礼的少年,说话便也十分婉转,先是娓娓道明身份,又客套询问了白茂的父母双亲状况,听得白茂说起姨夫一直身在京中,他便越发确定那日那白凤凰断断不是白大人,遂对白茂将所知的一切讲给了他听。

白茂自是当下就明白他所说那白小泠正是自己的妹妹!他听得事情前后因由情绪大动,他年轻气盛血气方刚,时隔七个年头再听得妹妹的消息,他如何能够冷静对待,他第一时间不找泠泠,先跑去质问子虚。

他妹妹被养在南华整整十年,师父岂会不知,却刻意瞒骗了自己十年,他心情是如何悲愤可想而知。

他破门而入,直接闯进首座丹室里,子虚正在座上听着两位督教弟子汇报南华一些事宜,那两个弟子瞧见白茂如此莽撞冒失冲进来,皆连忙上来呵斥。白茂却是看也不看他们一眼,满脸寒霜对子虚质问道:“师父,我今日只问你,清凝师妹可是我那失散整整十年的亲妹妹,白小泠?”

子虚被他质问得沉默了片刻。

他与白茂立场不同,想法诚然也不同。他是天上人,看问题总要通透飘渺些,这世间万事万物需得讲个缘分,故而他也与白凤凰一般,始终是揣着个顺其自然的想法,是以那时他虽然主动提出让泠泠前来主峰与其他南华弟子一道修道,却不直接点破泠泠与白茂的关系。

他自然知道泠泠既然十世之前来自天庭,而今又身怀仙根,他朝尘缘尽断回归天庭是必然,与父母亲人的情缘深浅,便是要看天意的安排了。

而今,蓝野瑜上山告之白茂一切因由,也正是代表天意注定他们家人分别多年还会再相聚,子虚也就顺应天意将因后果和盘托出。

白茂对师父此番多少有些怨恨。这怨恨不完全是来自对子虚一番顺应天意的大道理的不认同,更多是妹妹多年来就在身边他竟然一无所知的巨大懊悔。

这日,南华的弟子们就看见平日还算沉稳持重的白师兄像是疯了一样,没头没脑冲进首座丹室又没头没脑冲出来,两眼腥红御起飞剑就往后山飞去,下面跟着个蓝野瑜追得气喘吁吁。

他们纷纷围上去询问,蓝野瑜到也不四处张扬别人家事,只那些弟子都担心白茂如此反常行为怕是要闹出事来,忙御剑带了蓝野瑜追过去。

泠泠这时候在洞里刚吃过宵夜,说要看会书,骨头把她抱去书桌边让她坐在自己膝盖上,窝在他温暖的怀抱里,给她举着书翻页,任劳任怨当人肉坐垫当暖炉当伴读。

白茂满眼通红冲过来时,骨头这货还不知道大麻烦就要来了。他抱着泠泠圈着她的腰把下巴搁在她的头顶,也安静陪着她看书,看得也十分认真仔细,好些不认识的字他也不开口问泠泠,怕打扰到她,就暗暗把字样记下来隔日去问曦真,好学得很。

曦真在外面拦下白茂,他不管不顾二话不说直接就开打。

他的飞剑造诣极高,可分裂成十柄幻剑同时进攻,只是这等幻术在对于曦真这个上古神兽来说确实不算个啥。两人之间只过了三招,白茂就感觉不是对手,对洞里大喊:“泠泠,出来,是哥哥,哥哥来了……。”

泠泠蓦然僵在骨头怀里。她自是听得出这是六师兄的声音,还有点疑惑他怎么对自己称起‘哥哥’来了,便起身牵起骨头从里面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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