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灵兮马不停蹄的奔跑,她算计着,不管结果如何,她哪怕是付出一切,也要驳回顾府的名声。
尚书府那边的王小姐,接受了林灵兮送去的东西,却不动声色的缄口保持沉默。林灵兮很是懊恼。
既然不能从尚书府下手,那么,就只好求助凉州城唯一一个威望能超越尚书府的司徒府了。
司徒府的男女主人,司徒大人与司徒夫人,自从司徒大公子出事以后,身体就一直没有好起来。如今,司徒府的大权,暂时握在司徒府的庶二公子司徒钰手里。
对于林灵兮的求见,司徒府如今暂时的主人司徒钰,说不上很热,也说不上很冷。司徒府的丫鬟,直接把林灵兮带到了司徒府的后花园的凉亭。
凉亭处在后花园的一片人工湖中,凉亭四周,除了一条通向岸边的小道,全是水。
此刻,已经是深秋天气,人工湖里种的荷花,都已经开败了。
丫鬟把她领来,就走了。林灵兮忐忑不安的站在凉亭里,有些无所适从。
在林灵兮的记忆里,司徒钰是个奇怪的人。他叫人把她领到这里来,然后又把她独自晾在这里。林灵兮说不清他打的是什么主意,但是她知道,她送的礼,确实是够重的了。
等了许久,还不见有人来。寒风袭来,有点微微的寒冷。林灵兮心里憋了一股气,奈何有求于人,什么性子都不能使。只好一屁股坐下来,靠着凉亭的大柱子,试图挡一点寒风。
“顾夫人好惬意,这样也能睡着。”昏昏欲睡之时,终于听到了人声,林灵兮猛然惊醒,只看到司徒钰放大的笑脸,近在咫尺。
一件披风丢过来,司徒钰示意他披上。他的脸上,带着的是玩世不恭的微笑。“ 顾夫人此番特意前来找我,到底是所为何事?”
明明是一个目的性很明确的拜访,偏偏被他说得这样的暧昧。林灵兮看着他风华绝代的脸,有一种很想拍死他的冲动。
“顾府今日发生的这一些事,二公子难道还能不知情?”林灵兮退后一步,不动声色的躲避司徒钰的靠近,挑眉说道。“我以为,凭着那么重的礼,二公子应该知道,我此次拜访所为何意?”
“那么重的礼吗?嗯,的确很重。”司徒二公子继续装作不懂的答道。“确实很重,那么多的珠宝玉器,我可从没见过呢。”
见林灵兮退后一步,他也走近一步。他单手撩起她的一缕头发。“顾夫人知道的,我从小就是不被看重的庶子,没爹疼没娘爱,人毕竟笨。 ”
“不过。”他话锋一转。“如果顾夫人愿意点拨点拨,大概我就能明白你的意思了。”
他靠的那么近,他的呼吸,甚至喷在了林灵兮的脖颈间。 他的话语间,闻不到正经的神色。除了轻佻,那就只有故作不懂的调戏呢。
林灵兮眉毛拧起,怒目瞪视。“到底是帮忙还是不帮忙,收了我的礼,还是要给个话啊。二公子,请自重,我是有家室的女人。 ”
“顾夫人求助,我自然是要帮忙的呢。”林灵兮这样的严阵以待,司徒钰脸皮够厚,丝毫不见不好意思的神色。他的话语,还是那么的暧昧。“只是,要我帮忙的话,那些俗礼,是不够的。我要的,不知道顾夫人给不给的起?”
“那已经是顾府最贵重的宝贝了。”林灵兮瞪大双眼,防备的退后一步,问道。“敢问二公子,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的很简单。”司徒钰抿唇一笑,温和无害的样子。“顾夫人,若是我说,只要你一夜春宵,我就愿意举手之劳,帮你的忙呢?”
“你流氓。”林灵兮气愤的把拿在手上的披风,丢向司徒钰,拔腿就要跑。
“诶,顾夫人,别这样开不起玩笑嘛。”司徒钰赶忙抓住她的胳膊。“我还没说正事呢,你怎地就要走了呢。”
“有什么要求,你就说吧!只求你别再开玩笑了,这种玩笑我开不起。”听闻司徒钰这句话,林灵兮联想到司徒钰原本就是个风流轻佻的庶公子,也就释然了。她停下来,等着司徒钰说完他要说的话。
“我说的正经事啊,我好好想想。”见林灵兮停下来,司徒钰脸上,涌起的是成竹在胸的得逞的笑容。“我只想说,顾夫人,我真的暗恋你好久了。如果你给我一个机会,我愿意尽我所有力量,救出你的丈夫。只要这一夜,你是我一夜的妻子。”
见他仍旧还没个正经,林灵兮的脸皮,终于真的挂不住了。她的脸涨红了,涨成了猪肝色。“司徒钰,想不到你是这样的人。放心,我走,我再也不求你了。”
她实在是太生气了,就连司徒二公子的大名,也就这样不知觉的喊了出来。
林灵兮拔腿就跑,这一次,司徒钰也没有再拉。
只是,他在林灵兮身后喊。“顾夫人,我人微言轻,真的帮不了你什么。我只能告诉你,我对你的暗恋,是真的哦。”
林灵兮懒得理会他的话,司徒钰的调戏,并没有在林灵兮心里,掀起波澜。
林灵兮一直跑一直跑,停不下来,直到,她出了司徒府的大门,上了顾府的马车。
“夫人,你是怎么了?”车夫担忧的问。车夫的目光,触及到林灵兮因狂奔而凌乱的头发,还有那同样有些凌乱的衣衫,眼角,划过一丝了然。
与此同时,司徒府的后院,刚刚的那个凉亭,司徒钰,久久的驻足而立。
直到,一个女人的出现,打破了司徒钰的沉默。
“钰儿。”这个女人,四十岁的样子,保养得宜风韵犹存的脸上,依稀看得出当年的美貌。“钰儿,她是你的嫂子啊,你真的要这么做吗?”
“清姨。”男子回眸,纯真一笑。“清姨,你说,我对林灵兮的暗恋,能不能是真的啊?”
他的脸上,是一种宛若爱情的神往的样子。“我觉得,这个林灵兮,倒真的是个好姑娘呢。”
“钰儿。”中年妇人担忧的唤了一句。“你是要玩真的吗?允钦他在牢里已经吃够苦头了,真的不能无罪释放吗?他到底是你的哥哥啊!”
“清姨,你的外甥,只有我一个。”司徒钰回眸,是凌厉阴狠的眼神。“清姨,你可一定要记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