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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功夫19

我承认丽莎分析得很有道理,但她忽略了一个重要的细节。

我记得袁伯对曹快说过,要不是当年你干的那些事,我们又怎么会弄成这样?然后曹快又说,我喜欢小楚有什么了,难道也有错吗?

这两句看起来非常简单的话,其实含着很多值得咂摸的东西,虽然丽莎分析得有条有理,但如果在这两句话面前,这个故事则有可能改变成另外的内容。譬如说,我们先承认有连接幽寂世界和现实世界的道具,而这个道具又是和亮师傅交给袁伯保管的,道具的确又是和亮给偷走了。这是故事的基本脉络。

但他们来到这个世界却不一定是因为追索那个道具,很有可能是,在大战之后仍然没有角逐出结果之后,就在一个风高月黑之夜,曹快乘着女子不注意的当儿侮辱了她。女子不堪这样的侮辱,于是就盗用父亲的道具来到了我们这个世界。

和亮的师傅没有搞清楚是怎么回事,后来发现女儿的失踪和神秘道具有关之后,正打开进入异世界的通道去寻找女儿之时,他却遭到了无名高手的暗算,无名高手也准备争夺那个道具,师傅和那厮恶战许久,最后终于打败了高手,保住了道具,在通道消失的最后刹那,潜藏在暗处的高手拼尽最后的力量飞奔而入,和亮的师傅有心杀贼无力回天,无法阻止那厮进入通道。和那高手过招之时,他已受了致命的重伤,已然无力去追杀那个混蛋了。

师傅的伤越来越重,到临去之期,他把道具交给了袁伯,并嘱托他一定要找到自己的女儿,言别之后,师傅逝世。袁伯心灵受到爱人已逝和师傅被害的双重打击,悲愤交加,发誓要找到杀害师傅的凶手,就在这个时候,和亮又雪上加霜地盗走了连接现实世界的道具,就在他打开通道的时候,袁伯也跟着进入了现实世界之中,以至有了现在这些事情的发生。

丽莎嘟着嘴道,这是你的故事,你爱怎么编就怎么编,和我没关系了。

我看她有点生气,连忙道,其实要不是你这样分析,到今天我脑袋都是糊涂的呢。

丽莎笑起来,你这些故事是不是受到外国小说的启发呀,乱七八糟的扯。

我很想告诉她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都是真的,并不是我故意编造出来的,当然,编造臆测的地方也有,譬如我和丽莎的推理就不太现实,但虽然是这样,也不能说我经历的事情都是吹牛呀。但我没有对丽莎这样说,因为说了她也是不相信的。

丽莎道,其实你这个故事里的那个高手一听就知道是谁了,不是曹快还有谁?

我笑道,其实我是胡说八道的,也许曹快根本没有偷袭他的师傅,也没有侮辱他心爱的女子,或者他闯祸的原因并不是因为这些,不过到底是什么我却不清楚了。

丽莎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我不跟你吹了,我要回家了。

我纳罕地道,我们不是还没去余龙家么?

丽莎笑道,你有时间在这里和我吹牛,怎么不自己去?嗯,今天真是很晚了,我得回家了,再晚一点我老妈就会冒火了。

望着丽莎在夕阳下的背影,我感到心里有点悲伤,我不知道这悲伤是什么来由,不过我就是悲伤,也许夕阳太美,也许黄昏太美,也许这河流太美,不过既然是美了,我为什么感觉这样的凄凉?我为什么慢慢的流下眼泪?

我到余龙家的时候天已经黑得紧了,万家的灯火闪烁着,街道上弥漫着饭菜的油香,那时候电视机还不太普及,即便是有电视也是黑白的,就算是这样,拥有一台黑白电视,在当时已经算是奢侈之品,那时的人们爱窜门,爱吹牛,那时候的生意很好做,很多人都在那时候发了财。而且那时候的钱也很是值钱,几块钱就可以吃通街。那个时候的未来是很美好的,不像现在这样,现在的日子过得虚,过得胆战心惊。

我到余龙家门口的时候,发现窗里面黑黝黝的,并没有人在里面,余龙的父亲白天操劳,晚上自然是睡得早了,我不知道余龙回没回家,但是现在我也不方便去叫他的门。于是我准备转身离开,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前面的巷子里传来一阵脚步声。

听那脚步声很是仓促,很是着急,还夹带着粗重的呼吸声,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于是跑到余龙老爹堆放垃圾的空地里,躲在几只横斜着堆放的麻布口袋后面,口袋装得鼓鼓囊囊的,估计是啤酒瓶子。那些口袋散发着浓郁的怪味,但现在我顾不上这许多了,我得看看到底是谁在这里狂奔。

听那脚步声越来越近,后来居然跑到余龙家门口,然后就传来咚咚的敲门声,余龙老爹的声音沉闷地传了出来,是谁呀?是不是小龙回来了?

这时候我听到余龙气急败坏的声音,是我啊老爹,是我回来了,我回来是想给你说几句话的,你赶紧找个地方搬了吧,这段时间我有点事。

余龙老爹道,小龙你别急,等我给你开门!有什么事情慢慢说!

余龙急道,你别起来了!我今天回不了家,我有点急事!

余龙老爹不以为然,你一个小破孩还能有什么急事?你等着,我起来开门!

余龙急急地道,我不说了,我先走了!

说完,余龙的脚步声又急急地朝着巷子里响去,我看机会难得,连忙从麻袋后面窜出来,朝着余龙脚步声方向扑去,这一连串的动作居然流畅敏捷,快得让我自己都不相信!看来功夫这玩意的确是能改善体质的。

余龙老爹的声音在我背后响起来,他的声音又气又急,听起来无比的苍凉,我说小龙啊,有什么事情不能跟你老爹说清楚么?唉,这娃娃都这么大了怎么还不让人安心啊?

我没有过问余龙父亲的凄惶,现在重要的是,我不知道曹快为什么不让余龙回家,也不知道他传授了余龙什么邪恶的功夫,但显而易见,我们现在都走得太远,都没法后退了。不过我仍然想让余龙及时回头,即便不回头,起码也不要迷失自己,不要在功夫的旋涡里越去越深,话说得白了,即便要找个坑来埋你,起码你也得看看坑的质量如何啊。

还说得那啥一点,与其和那种为非作歹的家伙学功夫,还不如跟着和亮起起哄好。

猪屎坝那时到处都是房子,巷道宛如血管一样在房子的肌体里穿梭,以保证其运行流畅。楼房里都是灯,巷道里偶然也会有灯,虽然死眉死眼的看起来光芒黯淡,但起码也是炉存胜火聊胜于无。

不知道是我吃了猪婆龙的眼还是我修炼有成,我的移动速度比往时快了不少,余龙的速度虽然也是快捷,但和我比起来他还是有点逊色,所以没多久我就在巷子转弯的地方看到了他的背影!

我对他喊,余龙,站住!!

余龙转过身来,看到是我他的脸上有点惊讶,是你呀刘从,半夜三更的出来窜什么窜?

嘿!这小子,我还没问他,他倒给我一钉耙了!我稳住呼吸,问余龙,你先别管我窜不窜?我来问你,这段时间你跑哪去了?

余龙笑了起来,我说刘从,你最近的尾巴翘得很高啊!是不是又跟着你那疯子师傅学了什么招数想整死我呀?我到哪里和你有屁相干啊?

我愤愤道,你还好批意思说这些?你晓不晓得这几天你老爹都在找你,都找到学校头来了,看他的样子很着急,嘿,你娃娃倒好,学什么卵功夫现在学得家都不要了,学校也不去了!!

余龙的样子有点黯然,他叹息一声,我知道我老爹很着急,可我没法啊,这段时间我要开始测试了,如果测试不过,师傅会杀了我老爹的。

我呆若木鸡,不会吧?测试不过你老爹会被他杀?这是什么师傅?

余龙道,我实话跟你说了吧,到今天我也很后悔,但后悔有什么法?如果我现在不学,我师傅就会杀我老爹。

我叹息,难道你就不能报警吗?

余龙冷笑,报警?你最好别有这样的想法,那天晚上他亲自带我到一个地方去,他抓了一个警察在那里,当着我的面,他先是生生捏断了警察的枪,然后将那警察抓起来往水里淹,那警察就好像稻草人一样被他任意摆布,后来活活被他淹死了。

我毛骨悚然,他为什么这样干?

余龙道,我怎么晓得?后来我才想起,那个警察我其实是认得的,那次师傅带我去半水镇练习动术,刚来到街上,就被那警察盘问,问他为什么半夜三更带着孩子到处窜。我师傅当时什么都没说,我看情况不对,于是就说师傅是我舅舅,他带我来这里是来找人的,于是那警察就走了,但没想到我师傅几天之后他就杀死了那警察,他淹死那警察不算,他还找来一棵枯树插进水底,然后用一根领带将那警察在水中吊了起来。吊起来还不算,他还把我拉进水底,让我看那尸体在水中漂浮着翻白眼的样子。

我听得心惊肉跳,这个曹快可真够变态的,杀警察本就是大罪,他还杀得这样千姿百态,真是一个心理有问题的混蛋!!

余龙道,你根本想像不到我师傅有多奇怪,除了杀警察,他还喜欢杀女人,他喜欢杀那些长得漂亮的有着长脖子的女人。他说他喜欢****那些女人,****之后,他会把她们的脑袋砍下来,用一种奇怪的药物将那些脑袋涂了,据说涂了这样的药物那些头颅就不会腐烂,而且还能保持柔软,如同活着一般的润泽。

我听得心惊胆战之余,还是奇怪曹快那厮保存那么多头颅干什么用,于是我就问余龙。

余龙奇怪地笑笑,我师傅拿那些脑袋是打飞机用的,他说用这些脑袋打飞机的感觉真是好极了!

我的天啊!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个怪物了!杀人不算,****不算,他居然还用那些女人的脑袋打飞机!不过我仍然有点困惑的是,曹快拿那脑袋该怎么打飞机,这可是个很让人捉摸不透的举动。

我问余龙,你师傅到底要你测试什么?怎么测试?

余龙的眼里闪过一道凶光,他要我杀人!师傅说了,这还是给我的初级测试,过了这一关,他就会教我更强大的功夫!

我差点就跌坐在地,我的双脚发软,比在瀑布里受到的惊吓更甚。我毛骨悚然地问余龙,那你呢?你真的打算去杀人?你要杀谁?你要怎么杀?

余龙道,其实开始的时候我也很怕,但我师傅说了,如果我不杀人,他就会杀我老爹!而且他只给我三天时间让我去干,我想来想去,觉得还是让我老爹躲起来的好。

我急急地问道,那你到底要不要听你师傅的话?难道你真的会去杀人?

余龙眼里的凶光爆炽,我已经想好了!我没有理由拒绝我师傅!他要我杀人,那我就杀给他看!!

看着余龙狰狞的样子,我已经忘记我们都还是孩子了,因为他的表情凶狠残忍,完全就是杀气外露,我几乎都给他暴烈的杀气给震撼了。

我全身颤抖,对余龙这一席话吓得无法自已,想了半天,仍然没有想清楚应该给他说什么才好。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完全没意料到事情会有这样的发展。

余龙看我吓得筛糠的样子就笑了起来,刘从,我看你小子也是学功夫的,不过才是杀人这点小事,你干嘛搞得这样紧张呀?

虽然余龙说得轻描淡写,但我还是从他干涩紧张甚至有点微颤的话声里感到,他其实也是很恐惧的,只是他不像我这样把恐惧表露在外面。

我哆哆嗦嗦地问余龙,如果你要杀人,你会杀谁?

余龙低头想了想,最后抬起头来,他闪烁出一个神秘的微笑,这小子的酒涡居然又出现了,不过斯时的酒涡出现得非常的恐怖。

余龙对我道,这是一个不能说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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