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方的几位小爷快十二点才来。
喝酒的当,我才知道,他们开发的项目一小撮民工正不安分的折腾,被别有用心的主领着围攻售楼处和工地办公室,这几个趁乱逃出来的。
原经理还算同情民工,几杯酒下肚,开始絮絮叨叨的说自己老板的不是。话里话外说民工不容易,打发几个小钱买个安生,捎带手也给自个涨点工资.
他们老板和我一大哥是朋友,一起吃过几次饭,看上去斯斯文文的,见谁都客客气气听大哥说还是人大代表政协委员啥的,没想到也是黑了黑,爱谁谁的主。
快年底了。民工们该结账准备回家过年了,可老板的资金都在股市和别人联手坐庄,怪不得前几日吃饭,大哥和他竟聊股票了。
月中旬,工地有民工表演跳塔吊,招来一帮警察和消防员紧着忙乎,总算把民工鼓捣下来。当时看民工被警察塞进警车,俺还挺失望,这要是飞身而下血花四射该是多精彩.
原哥,我要是做你们工程,老板不会不给钱吧?!我听他唠叨,心里发虚。
你那几个还算钱,欠土建方一个多亿呢!合约部的老李搭话:其实这回是老板有意炒作,你们看着吧!今民工肯定把售楼处砸了,大批防暴警察和记者一来,明天媒体新闻一报道,咱们的项目不用做广告就人人皆知,过一两天,老板肯定又召集媒体现场报道,当场发放欠款,或许还给民工发些年货,老板以前可是扶贫办主任出身,玩这个门清.
酒足饭饱,原经理给工地打电话,询问那边情况。
撂下电话说:别回去了,咱们保安跟民工干起来了,他娘的,出几条人命就好了,找地方玩牌去!弟子有地吗?
要不去我哥们的歌厅吧!我那哥们也好弄两把!我给开歌厅的大哥打电话,丫气喘嘘嘘上气不接下气的叫我们过去。凭经验估计大哥正试钟呢,也不知他又看上那个新来的小姐了。
歌厅昏昏暗暗清净的有些渗人,几个长相不敢恭维的大妈级小姐见着我们就如西藏农奴盼来了党,就差热泪盈眶翩翩起舞了高歌一曲《北京的金山上》。最后给俺们来个巴扎黑
三哥的棒尖儿兼妈咪的红红笑盈盈给我们让进包间,上半夜做服务生下半夜做鸭的伙计忙着端茶倒水,看这伙计腰弓背驼一脸迷糊像,估计快让有俩骚钱的娘们吸干了。
三哥端着紫砂壶进来,后面还跟着一个小脸红扑扑的妮子,三哥挺胸叠肚腰板儿倍儿直首长似的一一握手,气势先压倒了这几个就会摡搂乙方的小爷们:弟子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哥几个别拘着,坐坐。
三哥先坐下,掀开壶盖瞧瞧吩咐伙计:去我办公室拿好茶叶,用我办公室的饮水机的水沏茶,哥几个是玩扎金花还是麻将?!今儿再忙,我也得陪我兄弟的朋友!
扎金花吧!原经理怯生生的回答,又故意装出玩过大牌见过大场面的架势。
俺带他们来也是让他们明白明白:别吃俺喝俺到时候不办事,敢跟俺斗嗑嗦,早晚废了他们丫的,除非这帮孙子离开四九城去河南忽悠蒙事。
三哥膀大腰圆脑瓜锃亮,虽说四十几的人了,可还长一脸青春痘疙疙瘩瘩的。尤其脑袋上几条大疤更是招牌,就跟长城似的,****都知道是中国的
他摘下手腕上鹌鹑蛋大小的蓝田玉佛珠捻着,又吩咐伙计去买纸牌。
那帮苦大仇深的小姐涌进来,有几个我还认识。
一般下午的点,都是平日门前冷落鞍马稀的小姐接客,那些青春年少祖国的花骨朵或者外面再有棒尖儿养着的都是晚班,这点在家不是酣睡就是床上酣战。
四个小爷各找一个,有小姐陪着,小爷们仗着酒劲儿也都肆无忌惮的放开,来了热情。
趁着还没摸牌先摸都疲疲沓沓的奶子,给自己添添财气
妈的!看着都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