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老师有什么好,我一点也不明白,看着她在讲台上教课,下面学生玩的玩,睡觉的睡觉,看小说的看小说。
她也发现了这些问题,大声说:“认真听课”
同学们装了装样子,不一会儿又开始各自玩耍,她喊的嗓子都哑了,下午自习课的时候,她监看我们,认真地看着书,同学们开始窃窃私语,许多关于她的说话也开始流传。
女生们讨论的话题是漂亮。
叶老师个子好矮啊
叶老师细不好看
她化了妆很漂亮
男生们讨论的,就比较龌龊。
她屁股小,胸也不大,好像有男朋友了等等一系列无聊的事情。
我狠狠地将那些说她坏话的人的名字都记了一遍,她出去倒水喝,或许是看她脾气好,不会发火,对待学生温柔,几个男生聚在一起开始商讨,外加一些女生,看他们好像要恶作剧,我忽然一丝担心。
她一脚刚踏进教室门,一个扫把便打在她头上,同学们哄堂大笑。
她摸着脑袋,看起来打疼了呢。
我也不清楚他们鬼鬼祟祟到底做了些什么,只是看同学们都睁大了眼睛看她走到讲台要翻书,全都屏气凝神。
看她就要翻书,王义猛然踢着桌子站起来,怒气冲冲地扫过他们,踱步到她面前,翻开书,里面有许多死苍蝇。
大姐忽而也明白,双眸盯着这群人,王义对班长说:“你就是这样当班长的吗?”
她慌张低下了头,据说我们的班长是学霸,因为学习好被理所当然封为班长,只是,班里的事情她从来不会去管,只会埋头学习。
大姐让王义回去座位,知道了从始至终的恶作剧,终于沉下了脸,变的严肃恐怖,冷声问:“谁做的,站起来?”
教室里静悄悄,没有人站起来,他们也感受到了她的怒气和强烈,不敢再笑。
“再问一次谁做的?”
仍然没有回应……
她怒了,扫过所有人,拿起了以前老师打人用的教尺:“既然你们都没有人承认,那就全班受罚吧”
那些没有参与这场恶作剧的同学心里当然不甘心,只是唉声叹气的盯着那几个始作俑者,但又不能打小报告,只能受冤。
每个人手上打五下,女生轻一些,男孩重一点,到我时,我很不情愿,如实跟她说:“不是我……”
她看着我问:“那是谁?”
忽然之间许多人都看向我,有希望说出实话的,以免他们的灾难,也有有恶狠狠盯着我的,怕我说出实情。
我无奈,看向窗外,再三考虑,还是默默地伸出了手,我无法背叛我的同学,因为此刻她是老师。
她打的格外狠,还狠狠地瞪了我一眼,那种眼神就像我是个吃里扒外的东西一样。
全班同学都挨了打,唯独肖文,她撇了一眼不去管他,这一举动引起了同学们的抱怨,都开始小声嘀咕:“原来老师也怕学生啊……”
“凭什么不打他……”
“原来也是个欺软怕硬的老师……”
肖文对于同学们的埋怨格外抵触,吼着站起来大骂:“妈的,老子不挨打你们很遗憾是吧,我看谁再他妈吵吵”
“肖文,适可而止吧……”对于他的破口大骂和放肆,大姐丝毫不留情面。
肖文怒眼瞪着她,她瞥了他一眼,肖文踢开桌子,走到她面前,手插在口袋里,像个彻头彻底的无赖:“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大姐冷眼看着他,言语犀利:“既然来到了这个教室,你就给我安静点,不是老师怕你不管你,是懒的管,这样懒的管的人,是被老师们已抛弃了的同学,所以,别再那么骄傲自大,你其实一无是处”
肖文怒了,就要抬手,我准备着冲过去,只听她快语言道:“又要动手吗,你除了拳头那么大的力气还会什么,现在立马给我出去,以后不想上课就别来教室,来了就给我乖乖本分点”
她这几句话说的铿锵有力,威胁和恐吓,气势汹汹,绝对可以在气势上压住他。
“你这个婊子……”他骂。
大姐毫不犹豫甩给了他一巴掌,惊震全班。
老师打了学生,这种消息总会疯传,肖文的妈妈找来学校,说老师打了孩子,他精神上都出现了问题,不敢来上学了。
对于这种言论,我只能呵呵笑一声,肖文的妈妈是个精明的商人,也是个家庭妇女,蛮横无理也是其中之一,怪不得,他们是娘俩。
这件事学校进行了调查和协调,后来问班里的同学,同学们一致都说是老师先动手打人的,至于原因,他们纷纷摇头不知。
学校在这件事上给大姐记了一大过,还要求大姐给肖文道歉,我这暴脾气是绝对无法忍受的。
回到家,她一如往常做了三个菜,当然,有两个菜是我最爱的。
看她表情平静,我好奇问:“肖文的事情,你准备怎么办?”
“道歉啊……”她说。
“道什么歉……”我将筷子摔在桌上,立刻许多不满:“明明就是他的错,你一个做老师的道什么歉”
她无力瞧我一眼,许多无可奈何:“尽管如此,我确实先打他了,为了以后我能继续做老师,我必须低头……”
“所以说,你一个实习老师干嘛那么认真,无论如何你都不能跟他道歉……”
“那我可能一辈子都做不了老师……”
“那就不当了,老师有什么好……”
她一声叹:“是啊,有什么好呢,对学生温和,他们会欺负你,严肃,他们会讨厌你,只是,不当老师,我还能干什么……”
“你有一张未婚妻的脸,别担心,以后有人会养你”我说,这句书里看到的话,似乎很动情,我从来不看小说,这是第一部《塞万提斯的未婚妻》,我将它看完。
她牵强笑笑,随之问我:“同学们,都很讨厌我吗?”
我愣了愣,她平日里对待学生,和蔼可亲,给女同学零食吃,给男孩子游戏币,他们好像都很喜欢,也许是这个年纪的淘气,才想着捉弄她,也是知道,她不会生气,不会埋怨他们,才大胆包天,应该是这样吧。
“他们应该都喜欢你吧……”
“喜欢吗?”她陷入了一丝迷茫。
“真的要向肖文道歉吗?”我最后再问
“现实和生活是紧紧联系在一起的,我也想要高傲的活着,只是,那样我将无法在这个社会生存……”
她的话,像利刀一样刺进了我的心,第一次接触到现实,就是这样赤裸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