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静谧的午后。
阿月正在御书房习字,突然,信使来报:“天界晶髓五玉佩不慎掉落人间,女娲娘娘有令,天界事务由她处理,请陛下下凡寻回这五枚玉佩。”“知道了。”阿月说,其实,心里不知道是高兴还是悲哀,人间是怎样一番情景呢?是不是真的像自己梦里一样呢?
人间已经是傍晚,西天的落日轻盈的洒下一层绯红的薄纱,将天将地将江河将山岳草木皆笼在一片明辉艳光中,飘移的云彩在江面投下婀娜的影,徐徐江风拂过,与水草、苇影和着暮歌摇曳起舞,波光粼粼中渗出那壮丽妩媚。
一片白帆轻轻破开那袭轻纱,轻盈的仿似游弋于天地间的一片白羽,又迅疾如一道白箭飞过江面。
江边,有人匆匆赶路,偶一抬首间不由被这瑰丽的晚霞江景所惑,俯首下望,目光迎着那片白帆。渐渐近了,舟头一道浅绿身影矗立于这绯芒霞光中,分外鲜明却无违和感,这满天满地满江的艳色仿就是为她而生的,有如蒙蒙红雾中凌云挺立的苍翠玉竹,绮艳华丽中更添一份清绝,如画的暮色瞬间鲜活灵秀。
阿月御风而来,身上轻薄的飞纱好似一团雾气把她罩住,离人间越来越近,眼前却是另外一番景象:宫殿金顶、红门,这古色古香的格调,使人油然而生庄重之感。那飞檐上的两条龙,金鳞金甲,活灵活现,似欲腾空飞去,大殿的四周,古树参天,绿树成荫,红墙黄瓦,金碧辉煌。那华丽的楼阁被池水环绕,浮萍满地,碧绿而明净。奇花异草满地,满园芳香。
阿月缓缓落地,置身于人间,与天上就是不一样。“真美啊,此景似乎,不应只是天上有吧。”阿月四下里看看,忽然发现了草丛中有一光亮,走近一看,果然是五枚玉佩中的双鱼玉髓金坠玉佩。“似乎太顺利了点呢,我这身衣服是不是太惹眼了一点,该把他放到哪里呢?”无意中一瞥,一颗大槐树吸引了阿月的注意,她立刻跑过去,把自己的头冠,外纱衣和霓裳都脱了下来,藏在树洞里,只留一件月白锦衣。
看着手里的玉佩,阿月心里开始了盘算:“既然这么重要的玉佩都掉落在这里,皇宫里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她把玉佩收好,在皇宫御花园里漫无目的的转了起来。
“姑娘,你不是宫里人吧?”一声雄浑而有男子魅力的声音问道,“我,我不是宫里人啊。”阿月头也不回地说,“看来姑娘很清高啊,怕是是个超凡脱俗的女子吧。”男子挑起阿月的下巴,黑金色的深邃眼眸,俊美非凡的脸庞,举手投足在在都流露出浑然天成的帝王霸气,看了叫人难以抗拒那野性的魅力,轩昂的话语,似吐千丈流云之气。“别碰我!”阿月有些慌,一把推开男子,刚刚想跑,却被脚下的石头绊倒,没想到男子身手矫健,一把揽住阿月的后背。黑金的双眸对上阿月墨蓝的双眸,无形中波动着阿月的情弦,他美得像妖孽一般。“你想干什么,放开我!”习惯了被人侍奉的阿月,有些害羞和胆怯。“你太美了,你美得就像苏妲己一样,但又不似苏妲己如此妖孽。”阿月心想;“这男子怎么会知道九尾?难不成····”阿月的心砰砰直跳,“你是我的贵妃,谁也不许抢走你。”
阿月顿时傻了,完了,这下真的完了·····
阿月被拉到一处极为华丽的寝宫,上好的白玉铺造的地面闪耀着温润的光芒,远方似有袅袅雾气笼罩着不真切的宫殿,檀香木雕刻而成的飞檐上凤凰展翅欲飞,青瓦雕刻而成的浮窗玉石堆砌的墙板,一条笔直的路的尽头一个巨大的广场随着玉石台阶缓缓下沉,中央巨大的祭台上一根笔直的柱子雕刻着栩栩如生的龙纹,与那宫殿上的凤凰遥遥相对,一股熟悉感油然而生。
只见寝殿内云顶檀木作梁,水晶玉璧为灯,珍珠为帘幕,范金为柱础。六尺宽的沉香木阔床边悬着鲛绡宝罗帐,帐上遍绣洒珠银线海棠花,风起绡动,如坠云山幻海一般。榻上设着青玉抱香枕,铺着软纨蚕冰簟,叠着玉带叠罗衾。殿中宝顶上悬着一颗巨大的明月珠,熠熠生光,似明月一般。地铺白玉,内嵌金珠,凿地为莲,朵朵成五茎莲花的模样,花瓣鲜活玲珑,连花蕊也细腻可辨,赤足踏上也只觉温润,竟是以蓝田暖玉凿成,直如步步生玉莲一般,堪比当年潘玉儿步步金莲之奢靡。如此穷工极丽,丝毫不亚于她在天上的寝宫。
“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宣贵妃。”男子说,招呼进来四个侍女,名字可真是奇特:秋水、秋风、秋雨、秋霜。
“怎么办,我身为天圣女难不成就要这么永堕阴阳山背面?不行不行,绝对不行!!”阿月心里的翻江倒海,忽然,灵光一闪;“不是还有小千和紫儿么?有他们两助阵,肯定没什么大麻烦。何况我的衣服不是还在御花园的大槐树上?”阿月心里很快平静了不少。
“娘娘,今夜是太后的寿诞,您要穿哪一件衣服?”秋水问,“你觉得那件中意就哪一件吧。”阿月说,“娘娘.。。”秋霜好像看出了阿月的心思,“皇上怎么会如此鲁莽,娘娘定然不是一般人,就从她所佩戴的玉佩来看,她就不是一般的平民女子。”秋霜心想。
几个人侍候阿月更衣后,秋霜为阿月梳头,秋霜心里更是犯起了嘀咕;“如此柔顺的头发,那么黑亮,还不油腻腻的。皇上怕是摊上事儿了······”阿月没有任何表情,睫毛压得很低,似乎什么心情都看不出来。“娘娘,您就高兴点嘛,何况,您还不是直接成为贵妃?说不定啊,以后您就是皇后娘娘了呢。”秋霜故意问道,“我怎么能高兴起来?何况,我不屑于斗争,对我来说,只要没有敌人就是安宁。”其实这也是很符合阿月的心理,毕竟,当天子那么长时间了,她不可能不知道底下的人会耍什么把戏。
“娘娘,这宫里,怕是不难么简单啊。”秋雨在一旁附和,“不简单又怎么样?归根结底说还不是争宠?得宠又怎样?归根结底还是稳固势力,当年我为了上位,儿时的玩伴不少都被我关起来,我的野心也很大。但是我不想争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