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外的景色,令墨染叹息,深宫之中,即便是她一个十岁女童,也逃脱不了。回过神来时,殿外已没有声响。想必君玉然此刻应与白柳一起走了吧。拉起盖在身上的锦被,穿上鞋走到了窗边。看着这初夏的深宫美景,微叹一声,吟道;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
江流宛转绕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
空里流霜不觉飞,汀上白沙看不见。
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
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望相似。
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见长江送流水。
白云一片去悠悠,青枫浦上不胜愁。
谁家今夜扁舟子?何处相思明月楼?
可怜楼上月徘徊,应照离人妆镜台。
玉户帘中卷不去,捣衣砧上拂还来。
此时相望不相闻,愿逐月华流照君。
鸿雁长飞光不度,鱼龙潜跃水成文。
昨夜闲潭梦落花,可怜春半不还家。
江水流春去欲尽,江潭落月复西斜。
斜月沉沉藏海雾,碣石潇湘无限路。
不知乘月几人归,落月摇情满江树。‘皇后娘娘.好文采!’墨染一惊,本能地回头望去,只见一佳人翩然而立,一身红衣,满是风华。妖娆的凤眼微微上挑,幽深的眸子里,晦暗不明。此人,正是那日御花园中风情无限的德妃。墨染愣住,随即心中便是无尽懊恼。稍稍一想,水亮的眸子立刻绽出光彩。
‘德妃娘娘,有何事找本宫呢。’小脸上哪还有半点天真?尽显睿智。
‘呵呵,臣妾不过是听闻皇后娘娘凤体抱恙,心中担忧,特来看望一番罢了。不想却.。皇后娘娘真是好文采啊,如此惊才绝艳却被传成,人尽皆知的废物,果然.非同一般。’德妃掩嘴轻笑,话语之中分明是另有所指。
‘劳德妃娘娘高看了,惊才绝艳,心莹愧不敢当。再者,若论瞒天过海,德妃娘娘,可是其中翘楚啊。’这句话很轻很轻,可饶是德妃也不由得闪了神。一时间,极静。半晌,德妃微微一笑,没有言语,却横生万种风情。‘皇嫂,好眼力!’
仍是万种风情,音色却已变得深沉,这是明显的男音。
‘你便是五皇子,君若然。’听到如此结果,纵使是墨染,心中也微微惊了一下,原本她只是猜测而已,本只以为,是君熙然身边的人。却原来,竟是那个与君熙然一母同胞,早年便游历天下的五皇子,君若然么?还真是.意料之外啊。
‘皇嫂何必如此说我呢,皇嫂以十岁稚龄,便能在天下人眼中蒙上一层纱,而我仅是与皇嫂见了两次,便已被识破实在佩服。’
‘五皇子混进宫中,想来也花了一番功夫的吧,难带只是因为好玩吗?’墨染瞳孔幽深,语气听不出任何波动。
’皇嫂是个聪明人,难道还需臣弟点明吗?’君若然这一番话中已包含了太多太多暗示。已由不得墨染不慎重。
‘五皇子,容本宫.想一想吧。’
‘那臣妾便告退了,祝皇后娘娘早日康复。’只是一瞬,声音又恢复了妖娆与诱惑。
墨染不转头,也能感到那灼热的视线,直到褪去,手心早已是冷汗密布。
篡位,一向是,不成功,便成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