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果赢了的话,那云香坊的生意自然会更加水涨船高,他们就只要坐在家里等着数银子就好了。
几位长老也都各怀心思的纷纷离开议事房。
自那天被云家的几个长老置疑了之后,舒心就憋了一口气,一定要尽快将配方改良好。
可是说起容易做事难。
虽然现在已经有了新的想法,但是要调制好比例和原料各类,还是得进行大量的试验。
而且,作为竞争参照物的蓉香膏,也不是那么容易超越的。
蓉香膏虽然是姚江年纪极小时研制出来的产品,可是祛痘的效果非常好。
这个年代的贵族女子每天都要化妆,产品虽然是纯天然的居多,
可是没有好的清洁产品,毛孔里的污物越堵越多。
因此,几乎每一个贵族女子,都或多或少长了一脸痘痘。
云香坊这次要改良的三款产品,都有祛痘的功能,可是没有一款是专门用于祛痘的。
舒心决定节约时间,不再三款产品同时改良,而是选择了其中的、祛痘效果相对最好的玉肌膏作为主功对象。
玉肌膏是由二十余种名贵中草药和花草制成的,舒心很快地删除了几种多余功能的花草和药材,
再将现代的祛痘产品的主要成分――抹茶、薰衣草,加入配方之中。
薰衣草因对皮肤的刀伤、灼伤等有明显的恢复功效,因此,在此时,还只当作药材使用。
不过京城的商品琳琅满目,在连城连听都没听说过的薰衣草,在京城却是高档香料铺、药铺,都有的商品。
云香坊的库房当然也有,不过因为是外邦进口产品,价格偏贵。
当舒心提出领用薰衣草时,还被告知需要大长老或者家主签字同意才行。
可是偏偏云青宇和云青天都有事去了外地,于是舒心只好等待了几日,领到了薰衣草之后,才又开始手头的研制工作。
有了明确的方向,这次的试验效果明显比以往好了许多。
舒心不急不躁,慢慢调整配方中各类材料的比例,每一次试验都用心记录下详细数据。
如此又过了一个多月,将近四月底的时候,她终于将玉肌膏改良成功。
不过舒心并不满足,因为单一的面霜类产品,只能在一段时间之内,暂时的让痘痘消失,属于治标不治本的方法。
必须有一整套的产品,才能保证在相当长一段时间之内,痘痘不会再复发。
而且对于祛痘产品来说,洗面奶和收敛水,比面霜更重要。
原本她可以将玉肌膏上交了事,可是一贯的职业道德和责任心,迫使她又静下心来,
在这副配方的基础上,继续研制洗面奶和收敛水,让其成为一整套产品。
这天晚上将近戌时的时候,牧无忧又出现在舒心面前。
而那时舒心还在奋笔疾书。
牧无忧见舒心写得那般认真,连自己站到她身后都没有察觉,就忍不住想到,
难道是在给我写情书?
牧无忧悄悄伸头,想一看究竟。
出现在眼前的却是名为“玉肌膏配方调整记录”的纸张,密密麻麻好几页。
“这么晚了,心儿还在忙云香坊的事?”
舒心吓的浑身一抖,随即拍了拍心口,才让心跳恢复正常。
转面舒心抬起小脸怒视着,已经走到她身边的人。
“你是幽灵吗还是喜欢做贼?都不知道出声的。”舒心当下没好气的冲着牧无忧吼道。
牧无忧也为自己吓到舒心而愧疚,忙哄道:“我就算是做贼,也只做偷你的心的贼。”
什么时候变成这般油嘴滑舌了?
舒心俏脸一红,再瞪了他一眼。
看到舒心因惊讶和羞涩,而更红的小脸,牧无忧紧急小心赔着不是,道:
“心儿别生气了,要不心儿你打我几下吧,好不好?只要你不生气怎么都行。”
说着牧无忧将他那张绝色俊颜凑到舒心跟前。
舒心哪下得去手?无奈,只得低着头又开始写起来。
牧无忧见舒心没有打自己,便认为是怕在自身却痛在她心。
感觉比喝了蜜还要甜蜜。
牧无忧不请自坐,但也没有出声打扰舒心。
直到舒心写完这个记录,他才淡淡地道:“云家的事,你何必如此上心?”
牧无忧不请自坐,但也没有出声打扰舒心。
直到舒心写完这个记录,他才淡淡地道:“云家的事,你何必如此上心?”
舒心一边整理记录一边笑道:
“我总归是跟他们签了契约,又收了人家的银票,自然要将事情做好才行。”
牧无忧颇不以为然,他早就听夜离汇报过,
云家的那些老东西置疑心儿,还另外请了制香师来调制配方。
按他的性子,当时就会拂袖走人了。
可偏偏心儿要参加那个什么制香大赛,而这件事,他就算是想帮忙,也没有办法。
不过牧无忧真心不喜欢他的心儿,为了别的男人家的事情废寝忘食。
想到就让人觉得郁闷啊!
于是他换了一个话题,“最近咱们酒楼的生意,降了好多。”
此时已是暮春,随着夏天的一步步临近,天气渐渐变得暖和起来。
悦心酒楼的火锅生意,在火爆了一整个冬季和春季之后,不可避免的进入了低谷。
其实生意不好,牧无忧也不在乎。
反正地契是自家的,即使一点生意也没有,他每年也只要拿出千来两银子。
不过看舒心为云少卿家的事忙成这样,他心里就有些小吃醋,想找点事儿给舒心做。
把心儿的心思,从云家的事情上拉回来。
舒心自然不知道牧无忧那点酸酸的小心思,还真是有些抱歉地道:
“其实我早想过会有这样的情况,之前已经做了些计划,不过后来事情忙,就给忘了。”
她不解释还好,一解释,牧无忧心里的酸味就更重了。
听夜离说,云少卿隔三岔五地就会过来看心儿,每次来,心儿与他都是有说有笑、有商有量的。
身为一个至今“夫”身未明的恋人,牧无忧说不在意,那根本就是骗人的。
于是牧无忧好看的剑眉一挑,不满地道:
“不是说他们请了两个人吗?你干嘛不把一些事情交给那个人去做?”
舒心听出他语气中的不满,耐心解释,“我怀疑他们根本就没有另外请人。
再说,就算是请了,那个人也不是我的下属,我凭什么指使人家?”
牧无忧“哼”了一声,扭过头去,双臂交于胸前,表示自己的不满。
舒心不知道自己认真做事,怎么也惹到这位霸王了,耐着性子哄了他一会儿。
牧无忧难得得到心上人这般温言软语的对待,心里不禁又舒坦又甜蜜又得意。
大概是太贪恋这种温柔,恋爱经验为零的牧无忧牧公子,一不小心做过了头,拿起乔来。
舒心好言好语哄了一会儿,见他还是不依不饶,心里也觉得没趣了。
关键是她与牧无忧的观点,从根本上就不一样。
在舒心的眼里,工作的时候,是不分男女的。
而牧无忧这是先分男女,再谈工作不工作。
舒心与他沟通不了,不高兴的撅着小嘴,起身吩咐翠儿提热水梳洗,直接把牧无忧当空气。
牧无忧一见舒心生气,又换他着急了。
连忙陪着小心,将舒心给哄回来。
牧无忧离去的时候,两个人都是乐呵呵的,可是对待工作和男性的分歧还在。
只是两个人谁都说服不了谁,只能避而不谈,压在心底。
舒心仍然是白天一心扑在祛痘洗面奶的研制上,
晚上则腾出时间来,总结她在现代时,感到满意的酒楼的经营方式和菜式特点。
打算写好后拿给陈掌柜,让他斟酌着采用,维持住酒楼的生意。
而一连几天,牧无忧都因为衙门里事多,晚上没过来陪舒心。
这天好不容易忙完了,牧无忧就迫不及待的去见佳人。
到了云香坊的客院,舒心仍旧是在奋笔疾书。
疾书的,并不是香脂的数据,而是悦心酒楼的改造方案。
不过牧无忧直觉就是,心儿又是为了云少卿家的事,在连夜操劳。
他一面心疼心上人的劳苦,一面又吃味。
直接走过去,将大掌往纸上一盖,“别写了,到悦心酒楼吃火锅去。”
舒心正快要完成了,忽然被人打断,顿时就嚷了起来,“快把手拿来,墨还没干的。”
牧无忧星眸一沉,抿紧了双唇,只是想到上回心儿有些小脾气,也就忍着气拿开了骨节修长分明的手。
舒心一看纸张,还好字没花,赶紧把最后一段写完,吹干了墨汁。
将所有的纸又集中在一起,仔细的看了一遍,才将它们推到了牧无忧面前。
牧无忧接过来认真的看了一遍。
只见他边看边不时的抬头看一眼舒心,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深。
“原来这个计划书,是心儿为了我们的悦心楼而写呀。”
舒心刚要点头,却发现不对劲。
不对,什么叫我们的悦心楼呀,这个家伙一下子不占便宜,就会浑身不舒服。
舒心白了他几眼,没理会他。
牧无忧却不依不饶的说着:
“这个计划挺好的,心儿真是我的福星呀。心儿,明天我们就过去进行改造好不好。”
“白天我没时间,我还要研究香脂的改良呢。”
舒心想都不想便一口回绝了牧无忧的邀请。
在舒心刚说完这句话,就立马感到一股极冷的气息扑面而来,身子不由地一抖。
完了,这个霸王怕是要发飚了。
舒心垂下眼睑,可等了半天也没有听到牧无忧的声音,便悄悄望他那边看了一眼。
只见牧无忧一脸冷峻的看着那份计划书,虽然看不出来他到底有多生气,但他拿纸的手关节,却因为用力而白的吓人。
舒心觉得如果牧无忧的眼神,也能达到他的武功的境界,怕是这几张纸早就烧成灰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