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说完挑眉冷冷地看向舒心等待着她的回答。
“姚姑娘可是比臣女在制香方面要资深的多,臣女又怎么会担心姚姑娘偷学了臣女的配方呢;
再说行有行规,相信姚姑娘定不会做出那种下作的盗用配方的事情来,让世人嗤笑的。
只是臣女不知今日会要留宿宫中而且还要在这里制作香丸,一切的用料均未准备,所以……”
太后但笑不语,只是朝身后的那个嬷嬷微微点了下头。
那嬷嬷马上一挥手,只见从大厅两旁鱼贯而出两队美女侍者,各自手中都端着一个托盘。
而托盘中均是制作凝香丸所需的用料。
呵……这架式一看就知道是早就准备好了的,只等着自己跳进来了,可恨刚才还假惺惺的询问自己的意见?
幸好本姑娘识时务,不然刚才一不小心就会着了你们的道了。
唉,都说伴君如伴虎,我看呀,这伴太后就是伴着一头母狼。
太后见舒心终于按着自己的计划一步一步的下去了,心情也莫明的好了起来:
“这样就最好,哀家本就为了感谢你,早就命人做了几身新衣,没想到今日正好派上用场。
我看你们俩的身材差不多,李嬷嬷你就先取了本宫为舒姑娘新制的衣裳,给她们换上吧。”
“奴才遵旨。”李嬷嬷仍旧面无表情但又十分恭敬的答道。
太后微显倦意的一挥手,道:
“那你们就先跟李嬷嬷下去准备吧,至于家里,你们都不用担心,哀家自会传旨过去的。”
舒心和姚江两人顺从的应了声是,朝着太后再次福了福身,便跟着李嬷嬷退出大殿。
本来舒心还以为一下去,便马上要开始做准备了。
可是没想到李嬷嬷先带着自己和姚江进偏殿,就安排她两自各自进入晚间要休息的房中,由宫女伺候着先沐浴更衣。
一进屋,便被告知,为了表示对太后的尊敬,要先净身后,才能开始香脂制作的准备工作,这让舒心感觉有些奇怪。
只是,看着李嬷嬷不容拒绝的神情……好吧,洗澡就洗澡,谁怕谁呀。
令舒心更没想到却是,领头为自己服务的竟是这个冷面人――李嬷嬷。
这让舒心突然觉得太受宠若惊了。
但是这么一来,舒心就觉得,要她净身的理由是不是有点牵强了,这里面怕是另有隐情吧?
而且,看着宫女们拿着她脱下的衣服仔细的检查,舒心心里那种怪异又不安的感觉,就更深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告诉自己,身正不怕影子歪,我又没做过亏心事,怕什么呢?
半个时辰过后,舒心一身爽利的换上了太后为她订制的新衣。
等她看到姚江也是一身新衣出现在自己面前时,又觉得之前怕是自己多想了。
正式开始准备之时,舒心仿佛又回到了比赛的时候,心情竟又莫明的有些激动。
姚江虽然在太后面前美其名曰,是留下来帮舒心的,可是却没见她有一点想要上前来帮忙的痕迹。
只是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自己手上的动作。
舒心只是觉得今日的姚江甚是奇怪,以为她是真是想偷学自己的凝香丸的制作配方。
可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如果姚江真的有心要学,太后那里不是有自己写的配方单子嘛,
她又何必苦巴巴的跑到这里死盯着自己不放呢?
舒心却哪里知道姚江真正的用意何在。
舒心也难得理她,更不会真的让她来帮自己的忙,怕到时会越帮越忙。
这头,李嬷嬷快速的折回了太后这边,将自己所观察到的回禀了太后。
而与此同时,太后眼中闪过一丝懊恼和失望之色。
片刻之后,太后才缓缓开口:“你与姚姑娘继续盯紧舒姑娘,万不可离开一步。
哀家倒要看看,五岩天珠是不是真的是这个舒姑娘所拿。”
李嬷嬷领命后,又下去盯着舒心去了。
姚江这边盯着舒心的每一个动作看着,只感觉自己的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
可又不敢在此时掉以轻心,怕一个不留意,舒心就会在她的眼皮子底下玩花样。
但只到舒心将准备工作做完,打算休息了。
姚江一直盯到晚上,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难道这五岩天珠不是用在这里?
姚江心中不停的犯着嘀咕,但还是决定明天继续盯着看。
我就不信,明天你还不拿出五岩天珠来。
如果不拿出五岩天珠,怕是制不出这种香味的凝香丸吧?
舒心一夜好眠,起了个大早。
姚江则是一晚上没怎么睡好,精神有些萎靡不振。
因为不知是兴奋还是怎么的,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想着明日舒心的惨状兴,奋的半天也睡不着。
好不容易睡着了吧,又是连番的发梦,梦里当然也是她看到舒心匍匐在自己的脚下,不住的哀求着自己。
请自己放她一马,她愿意让出世子妃的位置,后半生都当自己的奴才。
后来又梦到,无忧表哥骑着高头大马来迎亲,将自己接入景王府。
从此,自己和无忧表哥成双成对好不幸福。
这么一夜的美梦做下来,让姚江心里高兴,可是面上却是疲惫不堪。
尤其是眼睛下面的青黑色,硬是打了厚厚的几层粉才勉强遮住了痕迹。
而此时略显狼狈的姚江与神采奕奕的舒心相比较,那真是一个熊猫和一个天使的差距。
这天也依然和昨日一样,姚江死盯、李嬷嬷协助监督而舒心则是负责专心调制香料。
每一个手法,每一个步骤,都是在姚江和李嬷嬷的眼皮子底下完成的。
只到舒心说凝香丸已经制好了,姚江和李嬷嬷两人都是半天都没有回过神的表情看着那锦盒中的凝香丸。
姚江和李嬷嬷两人同时在心中暗自腹诽着:
怎么就制出来了?怎么没有看到那颗五岩天珠?
她的操作全在我眼皮子到底呀,到底是哪里漏掉了?
正当她们两人还在自己的思绪中而出不来的时候,舒心轻柔如水的声音却又在耳边响了起来:
“李嬷嬷,有劳您带路,臣女要将这些凝香丸献给太后。”
李嬷嬷快速从思绪中抽身出来应了一声是,便领着舒心和姚江前往昨日的大殿之中了。
到了大殿舒心才知道,今日皇上也来了。
“臣女舒心(姚江)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臣女舒心(姚江)参见太后,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平身吧。”皇上和煦的声音从前方飘来。
让舒心没来由的有些安心。
“朕听闻,舒姑娘昨日留宿宫中为母后制凝香丸,不知是不是已经制好了?”
皇上看着舒心手中的锦盒了问道。
“启禀皇上,凝香丸已经制好了,还请皇上和太后过目。”
舒心恭顺的举起锦盒说道。
太后眼光微闪了一下,便示意让李嬷嬷将锦盒承了上来。
皇上和太后各拿出一颗来,细细看了看又仔细闻了闻。
“皇上,你觉不觉得这个凝香丸的味道与哀家几年前遗失的五岩天珠的味道很像呀?”
太后似是不经意的问出口,眼睛却在舒心的面上扫了一下。
皇上听到太后的话,又重新闻了闻凝香丸的香味,道:
“嗯,的确有几分相似。”皇上深深的看了一眼舒心,道:“不知舒姑娘可否为朕和太后解释一下这两者的香味为何会如此接近吗?”
哦,原来这两天为着我绕来绕去的,就是为了那个什么……五岩天珠。
难怪会只要我一个人留在宫中制香丸。
难怪会让我先沐浴才能再去制香丸。
难怪姚江会那样两眼都不眨的盯着我的每一个动作。
原来太后等人以为是我当年拿了那个五岩天珠。
可是我怎么会拿太后的天珠呢?
舒心飞快的翻开脑中的记忆。
哦,记起来了,是穿越过来的那年,宫大人追到我们村里时要找的那个宝物。
当天宫大人并没有说表到底是什么宝物,后来才听无忧说起是太后一直戴在身上的五岩天珠。
那就是说,这两天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从自己身上找到那个五岩天珠。
哼……真真是天大的笑话。
如果是我拿了,我还敢用它来制香,那不是找死嘛。
如果说,太后一心认定是我当年拿到了那颗五岩天珠,就说明我身上的香液的味道确实于那五岩天珠的香味很相近才是。
只是我身上的香液为何会与那五岩天珠的香味那么相似呢?
舒心对此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但皇上既然问了,就表示他想要听自己的解释,而并非定了自己的罪名。
舒心躬着身脸上显出有些惶恐的表情,道:
“皇上、太后,昨日臣女制香之前为表自己对太后的尊敬,在李嬷嬷的服侍之下沐浴更衣后才开始制香的。
且一切制香的过程都是有姚姑娘和李嬷嬷在场,而休息之前,那些香料均是由李嬷嬷按排专人看管起来的,而伺候在臣女身边的人,也均是宫中之人。
从开始制香直到刚才将凝香丸制出,我们三人也未分开过。
况且臣女实在是不知那五岩天珠到底为何物,竟与臣女所制的凝香丸的香味如此的接近。
不过臣女觉得,天底下香味相近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想必这一定是个巧合吧,还请皇上明鉴。”
太后在舒心回答的期间,一直目不转睛的看着舒心,想从中发现一丝端倪。
可是舒心除却开始时的愕然,和现在的惶恐的表情外,并未显出什么惊慌失措的样子,也还算是镇定自若。
这样看来,那五岩天珠并非是舒姑娘所拿。
但姚姑娘为何一直在暗视自己,舒姑娘的凝香丸是五岩天珠所制成呢?
哼……看样子,有人是想拿哀家当枪使呀。
好呀,真是胆大妄为呀,连哀家的主意也敢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