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经想过无数个跟小美再次相遇时的情景,她或笑容满面,或忧伤黯然,或许,对我只是淡淡地说:“小楼,我回来了。”
可是,却万万没有想到,我们会以这一种方式见面。
这时她也惊讶地望着我,嘴角还留有好多的血,鲜红鲜红,她看起来,就跟吸血鬼一样!我失声叫叫道:“小美!”
小美立即转过身去,背对着我。我忙朝她走去,她突然叫道:“你别过来!”
我的脚步,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
时间仿佛静止了,我的脑中也空白一片,小美在吸血!她为什么要吸血?她变成吸血鬼了么?
我控制不住,再次慢慢地朝她走去,当到了她背后时,她转过了身来,她已抹掉嘴角的血渍,一脸地凄凉。
“你为什么要吸血?”我问她。
小美将脸偏了过去,不敢来看我,半晌才说:“我——没有办法。”我赶紧问:“你变成吸血鬼了吗?”
“我不知道。”小美目光闪烁,提步要往外走,我忙挡住了她,盯着她问:“你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吗?”小美咬着嘴唇,过了一会儿才说:“我也不知道怎么跟你说。”
“海芋恋你认识吗?”
“认识。”
我明白了,原来小美一直在暗中保护着我。那一晚在后面跟着我们的那一辆车就是小美跟海芋恋。当我上了红血山后,鬼婴纠缠着我,后来挺身相助的就是小美。当我下山后,小美一直躲在暗处。我上了车后,当时听到车顶上的一声轻响,那是小美跳到了车顶。
她并不想让我看到她。
海芋恋一直将车开得很慢,是因为小美站在车上。当时络腮胡子想拦途抢劫,当车近时,骤然发现车上站着一个人,吓得魂飞魄散,所以当场就滚到马路边去了。
在车里,还有在酒吧里,海芋恋投怀送抱,诱惑我,其实是在试探我,她想知道我到底是怎样的一个男人,值得小美这样为我付出。
我现在百感交集,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半晌才问:“你为什么有这么好的身手?”小美说:“我也不知道。我知道你现在有很多想要问我,其实,我真不知怎么回答你。”
是的,小美不知怎么回答我,因为这一切太突兀了,我根本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她要走,我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小美的手并不冰冷,她抽了两回没有抽回,便放弃了,站在那儿抬起头望着我。
我问:“你找到你妈了吗?”小美点了点头。我问:“你妈还好吧?”小美也点了点头。我说,难道你不知道我一直在找你吗?你为什么不来见我?小美轻声说:“我也来找过你,可是,你跟郁灵儿在一起,我想,我现在成这个样子了,没必要再来见你……”
“为什么?”我大声问道。
小美咬了咬嘴唇,低着头半晌才说:“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我了,我……”
“不管你变成什么样了,在我心中,你还是以前的小美!”我紧盯着她说:“我也会永远地爱你。”
小美猛然抬起头望着我,眼中闪过一丝泪光,幽幽地说:“可是你跟郁灵儿……我都看见了,你不是也很爱她,是吗?”
我突然想起文静拍过的那张照片,里面出现过小美,那时候她就一直在我们身后望着我们。我沉默了,对,小美说得没错,我也爱郁灵儿。跟郁灵儿几次出生入死,我已经无法自控地爱上了她。可是,对于小美,我对她的心,依然如初。她在我的心里,依然占有一定的位置,而且我也永远不会放弃她,哪怕,她现在已经变成了一只吸血鬼。
可是,一个女孩子容许她喜欢的男人同时爱上两个女人吗?
“郁灵儿是个女孩,”小美说:“你好了珍惜她吧。”她说完就要走,“不!”我忙将她拉了回来,一把抱住她,痛声说道:“小美,我不想失去你!”
小美娇躯颤抖,却也没有推开我。
“我永远记得我对你妈说过的话,我会一生一世地保护你,爱护你,我也永远不会放弃你。”
“其实那时候你是被逼的,不是吗?”小美淡淡地说。
“不,我是真心的。”
小美从我怀里退了了来,望着我,一字一句地说:“小楼,我不知道事情会这样,我……我很想跟你在一起,可是,我有时候控制不住我自己……”
“你真的变成吸血鬼了吗?”我紧紧望着小美。
小美摇了摇头,轻声说:“我也不知道,真的,小楼,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会这样,隔一段时间就想吸血。而且,我发现我全身充满了一股奇怪的力量,我也不知道这力量从哪里来的。”
突然,从门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小美忙放开我的手说:“我要走了!”
正在这时,门外跳进了两个人来,都手持一把手枪,黑乎乎的枪口对着我和小美,厉声叫道:“别动!”
我的心一沉,有枪,难道是警察?
小美的身子骤然跳了过去,我尚未看清楚,她已将那两个人打倒在地,然后回头看着我说:“走吧。”
我回过神来,忙跳了上去。我的心这时激动不已,有太多太多的问题想问小美,可是,一时不知从哪儿问起。当我们走到楼下时,小美对我说:“小楼,我……”我一把抓住她的手说:“小美,我们回去吧。”
小美摇了摇头,我问为什么,小美说:“我要去找原因。”
“找原因?找什么原因?”
小美突然转头朝大楼门口望去,我也望向门口,只见一条高大的人影从门外走了进来,当他进入到楼里时,我不由怔道:“杨振威?”
杨振威望着小美,一步一步朝她走去,小美焦急地说:“我走了,小楼,你保重。”她说完快步朝门口走去。刚走到杨振威身边时,杨振威骤然伸出手挡住了她,声音沉沉地说:“我找你有事。”
“你找错人了!”小美说着身子已朝前跃了出去,杨振威冷哼了一声,转身紧追而去。
“小美!”我赶紧也追了出去。
当我跑出医院大门时,远远看见两条人影正在激烈地斗在一起。正是小美与杨振威。
好你个杨振威,竟敢为难我的小美!我怒不可遏,火冒三丈地跑了过去,大声喝道:“杨振威,你给我住手!”
杨振威一拳将小美打退了,回头看了我一眼,我立即叫道:“她是我的朋友,不许你为难她!”
“就凭你?”杨振威一脸地不屑。
靠,什么眼神!我一步一步走了过去,来到他身边说:“你不要忘了,你曾经放走过一只吸血鬼。我知道她是你以前的搭档。”
杨振威沉目朝我瞪来,我伸手指着小美,一字一句地说:“她是我的未婚妻,所以,你若为难她,我也会跟你拼命!”
小美上前一步,想说什么,我忙对她叫道:“小美,你快走!”小美看了眼杨振威,见杨振威并没有动,犹豫了片刻,转身朝前跃去,转眼便消失在苍茫的夜色里。
杨振威站在那儿,纹丝不动,我问他:“你找我的未婚妻干什么?”杨振威置若罔闻,提步朝前大步走去。
我大声叫道:“你的搭档好像很喜欢吸人血,你要是再遇见她,最好管管她。”
杨振威停下脚步,握紧了拳头,似乎想要发作,但是,缓缓地,他又将拳头,身子一跃便跳出了一丈之外,几乎一肯瞬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惊住了,他的速度怎么这么快?我原以为我的速度是最快的,可没想到,杨振威的速度比我要快出好几十倍!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相对而言,我不过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娄娄,也难道他根本没把我放在眼里。
突然想到,杨振威刚才对小美说,找小美有事,他现在已经不是真正的赏金猎人,他找小美到底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