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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大伯的病

大伯终生未娶,听父亲说大伯年轻的时候喜欢游历探险。曾在一次探险中认识了一个很美丽的女孩,由于大伯那时候在探险队中也算是稍有名头了,那个女孩很快就被大伯在探险中处事不惊的的应变经验所吸引了。大伯也为女孩的美貌与善良所动,很快两个人就携手陷入了爱河。两个人都是喜欢探险的,所以两个人在一起谈恋爱也是与常人不同。常人谈恋爱无非是送花,看电影之类。可是他们两个人谈恋爱却不是这样。他们怎么谈呢?那就是两个人一起携手去游历探险,凭着大伯多年探险的经验,每一次两个人都是有惊无险的回来。可是探险有时候并不单单凭经验就能够化险为夷的,有时候还需要那么一点点的运气。也许是老天太嫉妒大伯与那个女孩了,所以就在他们的运气上动了手脚,结果在一次探险中,大伯受了重伤,那个女孩却连尸骨都没有找到。

自此大伯就再也没有探险过,也再也没有谈过恋爱。每当父亲说道这里的时候,总是要叹上一口气,并且嘱咐我在大伯面前千万别提这件事情,免得惹大伯伤心。由于大伯终生未娶,而我也是他唯一的侄儿,大伯真是把我当成了自己手中的宝贝一样,每次只要我去找大伯,大伯都抱着我给我讲他那些稀奇古怪的故事,给我买好吃的。我也是有什么烦恼就第一时间去找大伯,父亲看在眼里也不加阻拦,但每一次都对我说,你大伯身上有伤,别让他老是抱着你,要不你大伯该腰疼了。我一一遵守着父亲对我的嘱咐,所以大伯和我是最要好不过了。

可是自从我离家上学之后,母亲就不再让我去找大伯了。原因是我找大伯玩,怕影响我的学业。大伯为了这个事情还特意跟母亲商量过,那就是寒暑假我归大伯所有。大伯是父亲的亲大哥,而我也是大伯的亲侄儿,母亲就算一万个不愿意,也硬着头皮答应了下来。所以我在上学的时候是特别渴望放寒暑假的,因为只有那个时候我才能和大伯在一起,也才能再一次听到大伯讲的那些稀奇古怪的故事,也只有那个时候大伯那张阴沉的脸才会露出爽朗的笑容。可是学业越来越是紧张,我寒暑假也要进补习班了,根本就没有时间去陪大伯了。

大伯见我学业紧张,便也就不再和母亲要求让我去陪他的话了。就这样我和大伯的感情就这样慢慢的淡了,可是每次我在外地学习感到疲惫的时候,都会想到在大伯怀中听他的那些稀奇古怪的故事,疲惫之感顿时也就烟消云散了。

这不我大学毕业自己孤身一人在北京工作都已经三年了,在这三年之中我拼命的工作,只想早日在北京买上一个很普通的房子,可是房价的飞速增长,让我不堪疲惫了。但不买又不行,因为自己实在不想大学毕业了还回到我们那个小地方去,所以我兼职了很多工作,忙的我焦头烂额,哪里还有时间回家一趟呢。在北京说实话真的很想家,想生我养我的父母双亲,还有想我疼我的大伯,还有就是小时候那一群的玩伴。但是自己事业未成,怎么能有脸回去见他们呢?可是今天我却不得不回去一趟了。因为父亲打来了一个电话,说是大伯身体不好,怕是要不行了,让我务必回来一趟,也许这也是我们伯侄最后见一面了。

我听到这个消息,宛如晴天中打了一个霹雳,惊得我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了。可大伯对我的种种好处却都一一在心头涌现出来,我忙给公司请了假,便马不停蹄的踏上了回家的路途。

在火车站我见到了前来接站的父亲,我忙父亲:“大伯怎么样了?”父亲不答我的问话,只是快步向车站外走去。我跟着父亲又问了一句“大伯怎么样?”的话。父亲仍是不答,只是对我说道:“车上说。”

我见父亲这么着急,知道大伯是不怎么好的了。我跟着父亲出了车站,打了一个车,我和父亲上了车,父亲对司机道:“去中医医院。”司机答应一声,车子便启动起来。

我趁着个时候,忙问:“大伯真的……”

父亲摆了摆手,打断了我的话,“别问了,去医院你自会明白。”

我见父亲说的坚决,也就不好再问下去了。我已三年不见父亲了,这次相见本有很多话要说,可是现在却又不知该说什么是好了,只能愣愣的看着父亲。

父亲也看着我,半晌才问道:“怎么瘦成这个样子?”我笑了笑,答道:“工作比较忙,所以……”父亲不待我说完,就打断了我的话,道:“工作再忙也要注意饮食,现在你们年轻人不流行这样一句话嘛。”父亲说道这里却住嘴不说了。我忙问:“什么话?”

父亲看着我,并没有接我的话,只是说道:“以后别往家里打钱了,我和你妈现在还养活了自己,等我们老两口养活不了自己的时候,你再给我们打钱就行。”

我知道父亲是心疼我,怕我因为工作累坏了,所以才说出这样的话,我不由得眼眶一红,呜咽道:“没事,您和我妈为我劳累了一辈子,我又因为工作的原因不能在您们二老的身边,给您们打点钱,也是……”父亲笑了笑,又一次打断我的话,“有那个钱你还不如留着过年回来看看我们老两口呢。”

我听到父亲这话,真的是心如刀割。每一个老人我想他们都根本就没有强求过我们这些子女挣多少多少的钱,只是在奢求着我们这些子女能在过年的时候回到他们身边,陪他们一起过一个团圆年而已。

我这次再也忍不住眼眶中的眼泪。父亲见我掉泪了,笑了笑,道;“都多大了还哭鼻子。”我忙擦了擦眼泪,像是自己给自己发誓一样,斩钉截铁的道:“爸,今年我一定回家过年。”

父亲还要说什么,只见司机已经停好了车,回过头来对我们说道:“中医医院到了。”我忙付了车钱,父亲已经下了车直奔医院的住院部走去。我忙小跑着向父亲追去,问父亲道:“大伯住几号?”父亲用手一指,说道:“前面102号房。”父亲说完这话便加快了脚步,向102号房子走去,我紧随父亲之后。

父亲来到102号房,也没有敲门,直接推门就进去了,我跟着父亲也走了进去。我还没有看清房间的布置,就听一个低沉的声音从最右面传来,“是扬儿回来了吗?”

我听这话正是大伯的声音,哪里还顾得上看什么房间的布置,三步并作两步的就扑到了右面的病床上,答道:“大伯,是扬儿回来看你来了。”大伯听到我的声音,笑了笑,想要挣扎着坐起来。父亲忙扶着大伯道:“大哥,您身子不舒服,就别起来了。”大伯笑了笑,才对我父亲道:“你先和弟妹出去一下,我有话对大侄子说。”

父亲答应了一声,便和母亲向病房外走去。母亲一边向门外走一边对我道:“扬儿,不要和你大伯说太多话,医生说让你大伯多休息。”我忙冲母亲点了点头,母亲还想说些什么,父亲忙拉着母亲快步走出了病房,并随手把门关上了。

大伯见父亲与母亲都已经出去了,房门也关上了,才冲我挥挥手,示意我坐到他的身边。我忙坐到大伯床边,问道:“大伯,您这是……”不待我把话说完,大伯就打断了我的话,“扬儿,你还记得我给你讲的那个陈修远的故事吗?”

我不知道大伯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看大伯眼神坚决,忙答道:“记得。”大伯又问道:“你想知道那个故事结局吗?”我不加细想,忙道:“当然想。”我答完这话,大伯却闭口不言起来,连眼睛也闭上了。我以为大伯是在回想那个故事的结局,忙道:“大伯,这个故事的结局我都等了十好几年了,等您好了再讲给我也不迟。”

大伯听我这么一说,半晌才睁开那闭上的双眼,看了我一眼,才叹了一口气,道:“扬儿,大伯知道自己是不行了,可是有一件事情在大伯心中积压了多年。大伯本不想再提了,可是大伯这个心却是怎么也不死。”大伯说道这里却又闭口不言了,只是看着我。我忙道:“大伯,我是你唯一的侄儿,您有什么心事不告诉我告诉谁去。”

大伯听了我这话,笑了笑,对我道:“正因为你是我唯一的侄儿,也是我们张家的唯一的血脉,所以我才不能这么自私的让你去替我办这个事情。”大伯说道这里又是闭口不言起来。我见大伯总是想说不说的,急道:“大伯究竟是什么事情,您就统统的告诉我吧,别再考验你侄子的推理能力了,中不?”

大伯见我急了,骂道:“小王八羔子,我******还没急眼呢,你******就先急眼了,反了你了呢还。”我见大伯生气了,忙赔笑道:“大伯,我错了还不中吗?但是您今天怎么……”大伯见我停话不说了,还一脸坏笑的看着他,又骂道:“你小子是不是想说我今天怎么磨磨唧唧,不痛快起来了。”我忙道:“我怎么敢啊。我就算是想……”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只听病房的门“吱”的一声开了,接着父亲就走了进来,同时还有一个年老的医生跟在父亲后面走了进来。

大伯见到父亲还有那个医生进来,就问父亲道:“怎么又该换药了吗?”父亲点了点头。大伯叹了一口气,才对我道:“扬儿,你坐火车也累了,快回家去休息吧!明天也不用过来看我了,多陪陪你妈妈吧!”我见大伯如此说,忙起身答道:“大伯,那我就先回去了。”大伯笑了笑了,道:“你回吧!对了,你洗裤子的时候别忘了套套口袋,别向小时候那样。”

我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了。”父亲一边冲我摆手,示意让我先回去,一边对大伯道:“他也不是小孩子了,这些他都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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