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半个多月的拼搏,大家的生活经验、生活常识得到了突飞猛进的提升,一眼就可以看出来,女子是脱水或饿昏迷过去了。
房间里味道确实难闻,留下小兰和刘军两个人照顾女子,其余的人马上就退了出来。
“队长,你见过饿死的人没有?”老吴重重地座在沙发上,垂头丧气地点着根烟问石头,对满地的高档礼品也失去了兴趣。
“见过一个。”石头简单地回答,老吴话太多,石头可没心事和他摆龙门阵。
刚才看着女子的惨状,众人心里都沉甸甸的,一个人被活活饿死,不知道要承受多大的痛苦。发生危机才半个月,就出现这种事情,将来世道不知道还会变成什么样子。简单想一想,就让人不寒而栗。
“老吴,我想尽快出城,找一个地形好的地方,建一个幸存者城堡,大家互相帮助,一起拼搏,争取长久地坚持下去,你有什么想法?”老吴狡猾、贪婪、好面子,但讲义气,肯出力,心计少是个不错的合作对象。
“你想造反?我可是本本份份的农民,有家有业的。你可不要害我。”老吴反应还是挺快,警惕地看着石头。但石头还是看出来他潜在的意思,对此很感兴趣。
“去不去由你,都这种世道了,谁还管得了谁。我只是想过得安全一些,自在一些,我担心去了民兵基地,还得受哪些人的气。轻则继续剥削压迫你,重则拿你当炮灰。最主要的是我不相信他们。”
“可不是吗。都什么世道了,哪些人还他娘的要欺负人,说起来可真气人。”一提起有权有势的欺负人,老吴可就说起来没个完。
从他家十几年前开始修房子,一直到前几天跟村长的亲戚打架,仿佛他是受过人世界最不公平、最不公正的人,其实他讲的这些,根本算不得什么,在石头听来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贺明听得索然无味,早就去后边卧室里整理东西去了。石头有话,准备尽可能地多带些东西。
石头当然知道,老百姓对当官的有怨气,而且越到基层,矛盾越大,基层哪些芝麻官,都是临时工,又没什么升迁之类,所以他们一旦上任,能捞就捞,能捞多少就捞多少,都特别显得迫不及待。
这是时代的悲哀,这是制度的缺陷,这是大环境所迫,与当官的本人品性高低关系并不大。所以一任接一任,伤透了村员们的心,加深了民众对官僚阶层的不信任。人们普遍存在着“无官不贪”的理念。
其实,生活就是这些,哪个朝代不是如此,有权有势的不欺负老百姓,你让他们欺负谁。难道让老百姓反过来欺负他们不成,真要是这样,哪就是造反。
历史如此,历来如此,过去如此,将来也如此,老百姓供养当官的容易,天经地义;反过来显然不现实。十个人、百个人、千万个人供养一个人,这个人可以过的很好,很奢侈。反过来,一个人养活十个人、百个人、千万个人,最后还不把大家都饿死!
道理很简单,但是大家都故意不说透,反而大讲特讲,什么人人平等,上下一致之类,确实好听,也还真麻痹或催眠了不少的民众。
不少人天长日久,还真以为自己成了国家的主人。“为什么还不来救援啊,肯定是有贪官在里边捣鬼,妈的,他们就不怕老百姓去告他们的状,对,这一次一定要去告他们。得罪了谁老子也不怕。”
民不与官斗,民不告官,若有人敢告官,肯定就是当官的错。这已经成了大部分人的固定思维。但与政府作对,还真没几个人有这个胆量。
“老吴,说什么呢。我的想法也是替政府分忧,最多也就是不愿意和贪官污吏们打交道,暂时独立奋斗一段时间,自己的命运自己掌握。当然这主要还是为了自己的小命,为了朋友们活下去,活的长久一些,我可不想再不明不白地生死线上再走一圈。”
“是啊,真是祖宗保佑,留了我一条性命,可老婆孩子一大家都去了。我估计政府大官们肯定知道这事,一个国家这么大的事,不可能他们不知道。老石,我猜的有道理吧?”
“有,十几亿的人国家,肯定有人知道,只要有人知道,政府就能知道,政府知道,还不等于大官员们知道吗。”
“这话说的明白,真他娘的有水平,老石改天咱兄弟们好好喝一顿,怎的。”
“今朝有酒今朝醉,晚上就喝两口,难道还再给贪官们留下吗?”
“哈哈哈,哈哈哈。”二人相视大笑起来。
老吴没什么知识,但是日常需要的生活技能样样精通,这正是城里人普遍缺乏的东西,一个团队里少不了这样的人。
昏迷的女子已经被转移到他们邻近的房间,她原来所在的房间味道太差。
女子体质极度虚弱,瘦骨嶙嶙,皮肤干燥,时而清醒时而昏迷。身旁只有小兰一个人陪伴。
石头看了一次,问了问情况,简单地叮嘱了小兰几句,大伙全不是医生,也没条件抢救,只能简单地给她喂点水和流食。能不能挺过来,只能听天由命。
晚上石头、老吴、刘军三个人边喝酒,边商量起明天的行动计划。下酒菜,就是自带的三个肉罐头,酒只开了一瓶五粮液,三人都定了量,毕竟现在还处于危险之地,大家都能理解。
贺明年龄还小,石头就没让他参加。
几口酒下肚,老吴就露出了本性,口无遮拦,有问必答,甚至将他与女人们之间偷偷摸摸发生过的风流韵事,也都添油加醋地吹出来,听的刘军一边偷笑不已。
真是纯朴之人啊,这种人好打交道。
石头睡得很晚,他将总经理办公室内的资料、书籍几乎翻看、研究了一遍,还把几件重要的整理起来,准备带走。
晚上大伙排了值班,晚上一点,当轮到老吴值班的时候,他看到仍然在认真整理资料的石头,心中不由得一阵震撼,发自内心地觉得,这个人真不简单。
自己也算个队长,队里的事,基本全是自己一个人说了算,管理也是自己一个人。石头这儿不一样,好像分工很明确,管理也有分工,比喻值班,就是刘军定的。他不懂其中的道理,但是感觉到这样更好。
第二天早晨,一起来,看到的情形,更让他惊讶,石头小队的四人都在认真地训练,一个个已经汗流浃背,正在准备收队。
现在虽然已经进入夏天,但这儿早晚温差较大,早晨气温并不高,能出这么多汗,显然他们运动量并不小。
“老吴,晚上睡的怎样。”石头光着上身,正用毛巾擦汗。石头中等个,普通身材,没多少肌肉,但也没什么多余的脂肪、赘肉、小肚腩之类,看得老吴羡慕不已。
“老石,真保养的好啊,身材还像二十几,哪像现在的人,像咱们这个年龄,谁不挺个小肚子。”
“没老兄你有福气啊,天生受苦的命,怎可能养起膘来。”石头开着玩笑。
“哈哈,你真寒碜人,再怎么说,我能强过你。”老吴笑着反驳。
早晨训练时,石头他们已经摸清了上楼顶的通道,这是办公大楼,楼顶也很好上去,只需要撬开一把锁就行了。
留下小兰,大家小心地上了十一楼,路过走廊的时候,惊动了房间里边的丧尸,见它一时出不来,大伙也就没下手,只在门口做了个记号。
篮天上飘着几朵小白云,晴空万里,空气特别的清新,站在楼顶上俯瞰,西边,也就是市中心,被许多高楼大厦阻拦了视线,东边,也就是出城的方向,高楼并不多,相对可以看得更清楚一些。
出城的路并不顺畅,与他们来时的道路相比,路上多了不少出事的车辆和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虽然没将道路完全堵死,但开着车肯定跑不起来。
路口、超市几处特殊的地方,聚集了不少的丧尸,尤其是一个大的超市旁边,更是聚集了一大群丧尸,足足有三百只左右,是石头他们到目前为止,见到的最大的丧尸群。
超市旁边的道路上,车辆特别多,路中间碰撞在一起的也不少。出城的上通道基本上已堵死,下行道倒是还勉强可以通过。
危机突然降临,好多人都没准备,这么多的人、车辆应该都是冒险来寻找食物的。可惜,不少人都有去无回,加入了丧尸大军。
“队长,你看,军车。”刘军将望远镜递给石头,并指着一个方向,惊讶地说。野外活动,为了尽量减少暴露目标,幸存者们一般都尽量不说话或者少说话,必要说的,一般都很精练。
军车很好找,深绿色,方头方脑的,在众多的小车堆中,特别显眼。
它就位于美特好超市东边,头朝东,与一辆从超市方向开出来的车碰撞在一起。后边还紧跟着几辆高大一些的越野车,也都挤在了一起。
“不会是哪天进城的车队吧?”石头心中突然冒出这样一个念头。如果是这样,哪天军队损失可不小啊!
石市本来就是个小地方,据石头掌握的情况,市区最多二个连队的军人,包括武警区中队,武装部,市反恐分队,教导队,军分区警备队之类,可能有二、三百官兵,危机后能剩下一半就不错了,能集合到民兵基地的应该不超过一百人,一次损失一辆车,几个人,损失真不小!
“很可能是,队长,你说车上有没有留下的武器?”想到车上有可能留下军队的枪支弹药,刘军两眼都发出了贪婪的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