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注意!有车前行,有车前行!”虽然已经放慢了步伐,脚踏车的速度还是远超限速,这不是,看到刹车的作用无限接近于零,我正对着校门前的众学们呼喊起来。
“快闪,快闪!”看到一辆载着校花级别美女的脚踏车迎面而来,一干男生正心中窃喜今天开门红,一早就欣赏到如此佳人,没想到祸从天降。
顿时间,校门前混乱成一团,纷纷远离好似已经失控的脚踏车。
“优二君,小心左边!”横冲直撞地行驶在行人避之不及的道路上,有些紧张的言叶指着不远处的几棵梧桐树说道。
“左边,左边!”几十米的距离一闪而过,反应神经超人的我一拉车把,脚踏车发出了“吱嘎吱嘎”的仿佛快要散架的声音。
“嗖!”差之毫厘地与梧桐树擦肩而过,疯狂的脚踏车顶着小道上少女们的尖叫声急速冲向宽敞的操场。
“刹那,你说晚上再让笨蛋笨蛋过来做饭好不好?”通往教室楼的小道上,回味着昨晚色香味俱全的丰盛晚餐,嘴馋的雪儿感觉自己刚刚填饱的肚子又开始饥饿了,掰着手指开始盘算晚上让我做哪些好吃的菜肴。
“雪儿,你不怕变胖?”莞尔地弯了眼眉,刹那淡淡地说道。
“变胖啊!”看了看自己纤细的身材,雪儿有些烦恼地垂下了头,是啊,昨天晚上都吃了好几碗饭呢,再这样下去,可真的要走形了,“可是,真的好想吃啊!”
“不过也不用担心,笨蛋笨蛋以前不是有秘制的减肥茶。”看到忧虑不堪的雪儿,刹那摇了摇头,指点迷津地说道。
“对啊,还有秘制减肥茶!”乌黑的双眼数瞬间闪亮闪亮,没了后顾之忧的雪儿拉起刹那的手就是一阵开心地蹦跳,大声地嬉笑,“晚上再让笨蛋笨蛋做十道,不,二十道菜肴!”想到秘制减肥茶的威力,犹豫的雪儿一狠心,把菜肴的数量加到了惨无人道的盘数。
“噗嗤”终于还是仍不住,刹那难得地露出了笑脸。
“借过借过”相视而笑的雪儿刹那突然听到了身后传来的熟悉声音,微微一愣,转身向后望去。
“闪啊,快闪!”气势如宏,人挡杀人,佛阻杀佛的我看到前面的两道身影,面色上笑容顿时就是一僵,随即舞动着手大喊起来。
“哎?”转过身来的两人还没来得及和我打招呼,就看到引起一路惊呼的脚踏车疾驰而来。
“来不及了!”我瞳孔微缩,沉声对着后座的言叶说道:“言叶,抱紧了!”
说完,我右手神奇地转过一圈,握紧言叶的纤腰一提,在她的惊呼中,我的双脚望脚踏车上一使力,两人凌空跃起,在高高飞离的时候,我的右脚又是往脚踏车上一点。
脚踏车仿佛被千匀巨力轰击一般,在“痛苦”地呻吟中,整个车身横移地向一侧的草坪飞去,粗大的轮胎摩擦之下,两条黑色长线出现在地上。
这一切可以说是瞬息完成事情,完全震惊了在场的所有人,我的乖乖,这家伙难道是特技演员出身!不对,就算是特技演员也没有如此利落的身手!难道!
“笨蛋笨蛋,没事吧?”呆立了几秒钟后,曾经历过数次类似的事件的雪儿和刹那首先反应过来,小步跑向落地后不停后退的我两人。
高速下的落地后,深知其中危险的我没有丝毫懈怠,抱着言叶连连点地,不断卸掉巨大的作用力。
“没事吧,言叶?”直到后退了几十步才堪堪抵消了脚下的横亘落差,我望着安然无恙的雪儿和刹那,心中松了一口气,这时又想到了怀中的言叶,低头看见她惊魂未定的面色,关心地问道。
“诶?优二君有没有受伤?”看到我着急的面庞,言叶首先想到了我的安危,慌张地挣脱了我的怀抱,对着我浑身上下检查起来,没有找到一点受伤的痕迹,这才放心地抚了抚饱满的胸口,“太好了,没有受伤。”
我的心中闪过道道的暖流,漂亮,温柔,又时刻为别人考虑,言叶这样的女孩子已经很少了,幸好自己找到一个。
就在我暗自窃喜的时候,雪儿和刹那也赶到了,但是没等她们开口,便被接踵而来的众人淹没在了浩瀚的“汪洋”中。
“士夫!士夫!”人潮涌动的草坪上,大家左右开弓,面色兴奋地拥护着我两人,正迎风招展的绿色生命植物没想到会飞来横祸,自由自在摇曳的“优雅”身姿忽地被踩成了面目全非。
奔腾的人流中,所有人都忽视了几米外的不远处,一块盆大的修饰石上写着的“请脚下留情”几个大字。
“士夫,能不能教我功夫,我很有天赋的!”
“士夫,我曾经获得多次全国男子摔跤冠军,还是教我吧!”
“胡说,士夫,那个家伙在分区预赛就落败了,我是骗你的!我才是蝉联了三届全国摔跤冠军宝座的选手,教我!”
“你这个家伙,简直是胡扯,分明就连摔跤比赛的规则都不懂!士夫,其实我是全国青少年游泳冠军!”
“士夫,我家是Y野跆拳道馆首席上座,请士夫务必赏光,互相交流心得!”
“这群家伙,连师父和士夫都分不清!”在喧闹的人群中,我柔劲全开,行进在两侧的拥挤人群不自主地分开了一条可容纳单人通过的小道,拉着言叶软弱无骨的小手,悄悄地往外面走去。
“优二君,刚才那个是功夫?”对着大洋彼岸的国家,喜欢看书的言叶以前也曾多次通过相关途径了解过,知道闻名于雪儿的功夫自古便是出自于那个神秘的国度。
“功夫?怎么可能!这是杀伐之术!”对于世人只知功夫而不知国粹的事实,我也感到无奈,因为那位太有名了,可以说是我在演艺圈大放光彩的后遗症,摇摇头对着言叶耐心地解释,这也是对象是言叶,如果是其他人,我还不屑于解释呢,当然,雪儿她们除外!
“杀伐之术?”第一次听到如此称呼的言叶有些楞神,在她的雪儿里,都是独自从各种媒介中获得的信息,这功夫一词虽然没有深究,但是大家都是如此说的,不过优二君说的,那一定是这样的!心中重新认定了词汇的言叶仰着小脸笑道:“原来优二君会杀伐之术!”
“这个啊会那么一点点。”挠了挠头,我淡淡地谦虚,技艺傍身,人越少知道越好,这样对于一些突发情况能有出奇制胜的效果,“对了,刚才看到雪儿她们了!”
“哼!笨蛋笨蛋,现在才想到他们!”话音未落,雪儿气呼呼的声音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
“你们没事儿吧?”看着突然出现的两道靓丽的风景线,我贼贼地往回望了眼,发现没人注意立刻拉着三个人往“车祸现场”走去。
“笨蛋笨蛋,你希望他们有事吗?”毫不客气地拽过我的胳膊,雪儿的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这怎么可能!”讪讪地一笑,我修长的手指弹了弹雪儿洁白无瑕的额头,“竟敢目无兄长,该当何罪!”
“为了弥补本小姐幼小的心灵受到了的无尽摧残,特此限于笨蛋笨蛋在晚上做二十道附和本小姐胃口的菜肴,对于没有达到要求的,以一罚三,下次接着循环”无视了我“咬牙切齿”的面色,雪儿开心地绽放了青春的笑容,“嘻嘻,笨蛋笨蛋,你大展身手的时候到了!”
“诶呀!这辆车怎么变成这样了,看来要到维修店里修理一番了,你们先去教室,我稍后就来。”假装没有听到的我对着彻底散架的山地车仔细地观察后,边“扶着”散落一地的零件边走,对着大家挥挥手,这个时候,我非常感谢那个无良的售货商,如果不是我,这架“性能优越”的脚踏车也不会出现在这里,更不会如此巧合地“散架”。
“笨蛋笨蛋,你别想偷懒,记得晚上的事!二十道!”我的小心思并没有逃过雪儿的“火眼金睛”,立刻就是一阵张牙舞嘴地“恐吓”。
“雪儿,人都没了。”看到我飞也似地抱着一堆“零件”离开了,刹那忍俊不禁,抿了抿红润的小嘴。
“逃得了一时,逃不了一世。”得意地翘起了尖尖的下巴,雪儿露出了一切尽在掌握的神情。
“这个,樱井优二同学,清浦同学,快上课了。”没了我的坐镇,言叶有些坐立不安,面带忐忑地看着两人小声地说道。
“呀!真的。”看了眼时间,雪儿匆匆地拉上了两人的手,往教室楼跑去。
很快,雪儿她们秀美的身影也消失在了不远处,但是此地纷闹的气氛不减,反而有愈演愈烈之势。
“女子学园?”课间时间,四班教室外的走廊不时出现嬉戏打闹的身影,我背靠护墙,享受着和煦的阳光,脸上惊讶地看着雪儿。
“对啊,对啊,今天女子学园那边的朋友临时找我有事,所以拜托了!”白皙的小手合在一起,雪儿的脸上罕见地出现了恳求的神色,“笨蛋笨蛋,和我一起去吧!”
“是雪儿你的朋友,又不是我的朋友,而且又是女子学园,我就更不应该去了!”似乎找到了立足点,我淡淡地笑道:“没办法!”
“走嘛走嘛如果笨蛋笨蛋去的话,晚餐的那顿就放在下!减少一半!”看到我不为所动,雪儿不情愿地嘟着小嘴,“好吧,好吧,晚餐就免了。”
“诶?这可是你说的!晚餐不用做了。”又省下了一番气力,暗自窃喜的我抓住了雪儿言语中的漏洞。
“那就是你同意了!太好了!”握紧两个小拳头,雪儿心中的烦恼瞬间就去了九层,面上充斥着刺激与不安。
“等等,雪儿,我可没答应和你一起去啊。”
“什么?笨蛋笨蛋不是同意了吗?”
“我只是同意了省下晚餐,可没说要去女子学园。”
“什么!不可以!笨蛋笨蛋!你太可恶了!”发现上当的雪儿恼了,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直接毫无顾忌地“攻击”抱头鼠窜,不断求饶的我。
晚上八点,川流不息的车马道上。
“雪儿?不叫上她们一起去吗?”驾驶座上,正驱车前往目的地的我再次提醒,这么远离组织,擅自单独行动的后果可是很严重的,别到时候在刹那的面前,自己又成了替罪的羔羊。
“安啦安啦刹那从来都是不参与这种事情的,所以不用担心。”副驾驶上的雪儿撑着下巴,四处张望车外的夜景,继续刚才的话题,“光和七海今天有事不能来,桂同学整天羸弱的样子,也不太可能会来吧,还有樱岛同学,对了,要不要叫上樱岛同学。”忽然间想起樱岛映雪,雪儿猛地一转小脑袋,双目炯炯有神地盯着我。
“诶?映雪?”天马行空的思维果然不是我这个普通人能明白的,有些糊涂的我满头雾水地说道。
“樱岛很好啊,也叫上她!”虽然有笨蛋笨蛋在了,不过多一人就多一份胆气,叫上樱岛同学一定很有“威慑”性,雪儿如是这般地想到。
“来不及了,都到这边的路口了。”拐过一处宽亮的路边便利商店,我的白色FD仿佛一道迷蒙的幽影,不停地穿梭在弯曲的狭窄坡道中。
“雪儿,究竟是不是这条路?”黑夜中毫无人气的崎岖山路上只有几盏微亮的长灯,照明的效果基本可以忽略不计,安静得有些渗人,行驶了接近小时的我第十二次敲了敲快要睡着的雪儿。
“呃?到了?”像只慵懒的小猫咪,靠在柔软车座上的雪儿睡意朦胧地揉了揉半睁的眼睛,嘟哝了几句。
“还没到,不过你说的女子学园到底在什么地方”额头仿佛滴下了大大的汗珠,我望着车外漆黑一片的无人山路,彻底服了。
“还没到?笨蛋笨蛋怎么又叫我了!”粉润的小嘴顿时间翘得老高,雪儿不满地蹂躏着怀中的抱枕。
“你看看外面是什么天色了,都整整一个小时了,女子学园呢?连个影子也没见到!”
“这里是哪里了?”
“好像是平崎附近?”我记得刚才路过一处路牌的时候,上面写的正是平崎山路,这平崎路究竟是哪儿的,怎么没听说过,心中浮现淡淡的疑惑。
“平崎?平崎是哪儿?”大眼睛诧异地盯着我,雪儿的头上冒出了一连窜的问好。
我的眼前立刻就是一黑,驾驶的车子歪歪扭扭地跑动着,差点儿没撞上一旁的斜壁山体上。
“我还想问你呢!你说的女子学园究竟是不是这个方向!”
“记得结衣说过,先是走便利店的左边,然后沿着山路一直到山顶就可以了”手指不自觉地点着下巴,雪儿自言自语地回忆,“对了,平崎路大概就是这条山路,笨蛋笨蛋,到山顶了吗?”
“山顶?好像!”听到此的我刚想回答什么,无奈的脸色蓦地变色,悠闲的心态随之一收,双眼凝重地看着左后车镜里悚人的画面。
没有任何的话语,我右手驾车,左手从囊箱里拿出了一个三寸长短的柱形兜风紫檀铃,刻有复杂云纹,古朴淡静。
将紫铃挂在了车前,我面色随之一淡,故作轻松地说道:“雪儿,到了山顶我叫你,你再睡会儿。”完说,便不理会不知所以的雪儿,直接放下了副驾驶座,用毛毯轻轻地盖住了她的身体,以免着凉,更重要的是!
“睡吧,睡醒就什么事情也没了!”心里淡淡地呵气,我脸上挂着笑意地看了眼嘀嘀咕咕,慢慢进入梦乡的雪儿。
再次望了眼左后视镜,我做了一个深呼吸,左手划过莫名的轨迹,修长的手指极富韵味地连连弹击紫铃。
“铃!”连续弹击了十几下,紫铃无风自动,全身震颤不停,清灵明心的声音从中飘出,一股肉眼难见的紫色波纹以此为中心,往周围扩散蔓延。
如果现在有人手握有气流流向观测仪在场的话,就可以看到此时的平崎路空气流动是正常的好几倍,而行进的整辆白色FD周身同样包裹着未知的紫气流体,阻隔抨击车身的黑色气流,不停地逆流而上,冲击着宣泄而下的黑色气流,相互翻滚,波动不已。
两股未知的力量碰撞之下,黑流不断侵蚀龟缩于车身的紫流。顿时间,车内的紫铃铃声大作,阵阵柔和的紫光透射而出,在车身周围形成了螺旋气场,不断地挪移黑色气流。
“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于人曰浩然,沛乎塞苍冥。皇路当清夷,含和吐明庭。时穷节乃见,一一垂丹青。在齐太史简,在晋董狐笔。在秦张良椎,在汉苏武节。为严将军头,为嵇侍中血!”
汽车的行驶速度越来越慢,心里暗叹不妙的我排尽了心底其他的念想,心无杂念地低声吟语,每吟一分,身上灼耀的威严气息便多一分光亮、透达,来回萦绕倒腾。
到了最后,竟然形成了磅礴的刺眼白光,正是古中国儒家中人梦寐以求的浩然正气,无形,大至大刚,传说浩然正气可镇鬼魅、诛邪魔,神鬼亦辟。
“散!”口中一声爆喝,我周身的浩然正气冲天而起,充斥着无边威压猛地激荡出去,在无可匹敌、无所畏惧的气势中冲散了车前汹涌澎湃的黑色气流,引领车身向山顶急驰。
顶着无尽的黑色“洪流”,我脸色难看地来到了山顶,不知为何,原本在山下清晰可见星光点点的夜空现在漆黑如墨,压抑异常。
目光转向不远处,一处笼罩在黑暗中的学园收入眼底,毫无光亮的它在静寂无声的黑夜中显得十分阴暗,诡异,透露着一股可怕的气息。
“这下子麻烦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