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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真情

回过头,柒沐曦发现宁蓝箴认认真真的看着自己。“你在做什么?”柒沐曦摸了摸脸,“我脸上有东西么?”“没有,只是觉得…”宁蓝箴低下了头,“你很喜欢唱曲,而且唱出来的和她们都不一样。”“对,都不一样。”柒沐曦一笑,“我给你唱好不好?”“唱那种很奇怪的曲么?”宁蓝箴笑了,像个小孩,“我很喜欢那种不一样的。”“你听着吧,保证让你眼前一亮。”柒沐曦微微一笑,坐在宁蓝箴身边。

“失眠的夜慢慢飘过来。想念的心没什么阻碍。好像听说最近你也在失眠,一个人发呆。喜欢你笑得像个小孩,想每天和你粘在一块。听一首老歌就会流泪的女孩,没我可怎么办。我们一起看月亮爬上来,你也在失眠想着你的最爱。我们一起看月亮爬上来,你也在失眠想有美好未来。我们一起看月亮爬上来,你也在失眠谁在为谁等待。我们一起看月亮爬上来,失眠的夜爱的人会不会向你告白。”

安静的山顶只剩柒沐曦婉转的歌声,回声悠扬的回荡在山谷。“你唱的曲真是不同,我从未听过。”宁蓝箴偏头看着柒沐曦,“沐曦,你是一个谜一样的女子。”“谜一样的女子?”柒沐曦嘴角浮起一丝不自然的笑,“没有人是迷,只是你读不懂而已。”“沐曦,”宁蓝箴专心的看着柒沐曦的侧脸,“真美…”“美什么?”柒沐曦转过头来,“你在看什么?”“我在看你,不论从正脸还是侧脸,你都是那么美。”宁蓝箴向来喜形于色,此刻嘴角已微微上扬。“沐曦,我好想知道谁会读懂你?”柒沐曦站起来,“有些人,注定是谜…”

“沐曦…”宁蓝箴叫住柒沐曦,“你去哪?”“我哪也不去。”柒沐曦在山道前站住脚步,“只是想站在这里。”眼神淡淡划过山底,“我就是从这里来到这个时空的。”“沐曦,小心点。”宁蓝箴温暖的声音从身后飘过了,柒沐曦低头看了看脚下一一脚尖出山路大半,底下一片深渊。“宁蓝箴,对不起…”

“蓝箴…”柒沐曦眼圈红红的,“我很喜欢竹子。”身后传来脚步声,“我也很喜欢,很刚劲。”脚步声停在柒沐曦身后不远处,没有了声响。“我很喜欢和你做朋友,”柒沐曦有些抽泣,“只可惜我不是个称职的挚友。”身后的宁蓝箴没有出声,“蓝箴,对不起…”旋即,柒沐曦脚尖一转,离开了脚下的山道…

身边的风缓缓吹过,柒沐曦闭上眼睛。“或许,这是次死亡;亦或许,这是个生机…”仿佛有一团雾气包裹着柒沐曦,暖暖的,轻轻的…丝毫感觉不到坠落的感觉,有的只是一丝淡淡的幽香。包围在身边的空气是那么的轻柔,丝毫感觉不到恐惧与难过,淡淡的幽香安抚着受伤的心。“或许,这就释然了,终于结束了,结束了…”猛然,手腕上有一阵被拉扯的感觉…

睁开眼睛,宁蓝箴用力的攥住柒沐曦的手腕。“你放开我!”柒沐曦眼中含泪,“快放开我!”“我不放!我拉你上来!”柒沐曦感觉到手腕上的力度重了三分。“你放开我,不要管我!”眼泪不争气的从柒沐曦的眼眶中流了出来,“宁蓝箴,放开我…”“我不放!”宁蓝箴面色通红,“我不会让你死!”亮闪闪的东西出现在宁蓝箴眼中,来回打着转儿。“那就对不起了,宁蓝箴…”柒沐曦闭上眼睛,两行清泪流下。没有犹豫,柒沐曦拔下发髻上的簪子向宁蓝箴抓住自己的手刺去…

簪子刺进宁蓝箴手的一瞬间,柒沐曦的泪堤完全崩溃了。眼泪滚滚落下,转瞬消失不见了。时间仿佛静止住了,不知道过了多久,柒沐曦睁开眼睛一一紧紧抓住自己的那只手并没有松开,簪子直挺挺的戳在那只手的手背上。血不住的流,顺势流到了柒沐曦手臂上,染红了柒沐曦的衣衫。“为什么不放开我?”柒沐曦泣不成声,“为什么?”“因为我不想让你死!”宁蓝箴几近咆哮,“我不想!”一瞬间,柒沐曦冷静下来。拔掉戳在宁蓝箴手上的簪子,柒沐曦擦掉眼角的泪,“拉我上去,快点。”身边有几块土块落下,柒沐曦清楚地知道自己脚下是万丈深渊。

抬起头,柒沐曦看到宁蓝箴通红的脸。“宁蓝箴,你行么?”柒沐曦伸手去够手边的树枝,“不行就松手吧,我会自己想办法。”柒沐曦望着近在眼前却够不到的树枝,默默叹了口气。“不可以!”宁蓝箴从牙缝里挤出的几个字掷地有声,“我不会让你出事!”“宁蓝箴,换只手,用另一只手拉我上来。”柒沐曦的冷静迅速传染了宁蓝箴,抓住柒沐曦手腕的手更加有力。

“沐曦,手给我!”宁蓝箴伸出的手显得那么温暖,“我一定要让你上来。”“宁蓝箴,不行就放弃吧。”柒沐曦没有伸手,脚下越来越空。“快给我!”宁蓝箴的气势瞬间压倒了柒沐曦,乖乖的,柒沐曦伸出了手。“啊!”宁蓝箴猛然用力,柒沐曦只觉得身边空气迅速流动。一阵眩晕,柒沐曦被拽了上来。

柒沐曦屁股着地,直接落入一个结实的怀抱。“沐曦,你有没有事?”宁蓝箴紧紧地抱着怀中的柒沐曦,“告诉我,好么?”“我没有事。”柒沐曦静静的倚在宁蓝箴怀里,“为什么要救我?”“因为我不想失去你。”宁蓝箴环住柒沐曦的手越来越紧,“沐曦,你还在就好。”“蓝箴,我还在。”柒沐曦抬头看着宁蓝箴的眼睛,“你的眼睛好温柔。”“因为我救了我所在意的女子。”宁蓝箴的眼睛中柔情无限,仿佛眼前是一件稀世珍品。猛然,柒沐曦离开了宁蓝箴的怀抱…

“我只是把你当做蓝颜,”柒沐曦低着头,“仅此而已…”“不在意。”宁蓝箴看着眼前像泥猴一般的柒沐曦,“你…”“宁蓝箴,你小宇宙爆发啦?”柒沐曦一扫脸上的深情,又是一副无所谓的懒相。“什么小宇宙爆发了?”宁蓝箴眼中满是疑惑,“你又在说家乡话?”“小宇宙就是指你身体内内在的能量啊!”柒沐曦忘记身上的伤痛,手舞足蹈着。

宁蓝箴盯着柒沐曦发髻上的牡丹,“沐曦,或许,你注定不会出事。”“为什么?”柒沐曦勇敢的对上宁蓝箴的目光,“你以为我每次都会有你?”“不,我是说牡丹。”宁蓝箴拂过柒沐曦散落的青丝,“散乱的发丝,插得安稳的牡丹。”“牡丹…大概只是个巧合。”柒沐曦玩着自己的头发,“难得的,是这份友情。”柒沐曦迎上宁蓝箴失望中带着一分欣喜的眼神。“只是希望,不会变。”

身上的血迹斑斑,在雪白色夹杂着灰色的裙摆显得那么明显。柒沐曦猛然抓起宁蓝箴的手,“伤口很深啊。”“没关系,”宁蓝箴收回了手,“不算深。”“怎么不深?”柒沐曦伸手撕下裙摆,将宁蓝箴的手包扎好。“不算深,”宁蓝箴叹了口气,“真情还没有完全露出来。”抬起头,宁蓝箴的目光已不知道飘向何处。“真情,看得见的…”

注:音乐来源张杰《看月亮爬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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