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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身上的味道(1)

“快进吧,但是你们这些兵只能在这里等你。”赵瑞旭看着李芊寒后面的人,一个个身材高大,步伐矫健轻盈,很多都是李靖和红拂调教出来的大内高手。

李芊寒冷冷的看了一样赵瑞旭,对着侍卫长点了点头。“赵兄,请带我去见太子殿下。”李芊寒道。

“李兄跟我来吧!”赵瑞旭前面带路走的飞快,李芊寒也不是吃素连忙跟上。

穿过假山,越过美丽的荷花池,这个花园是给长孙皇后散心的,为了让太子有个安静的地方学习治国之道,把这个花园就送给了李承乾。

在一座人工湖旁边有个光滑岩石,李承乾把琴放在腿上,轻轻的波动,仿佛拨动着湖水,湖水中也泛起阵阵涟漪,特别好看。

“太子殿下,李副官来拜见太子殿下。”赵瑞旭走过去轻轻的说。

“哦”李承乾挑起了眉头一脸好奇的望着远处的李芊寒,感觉他笔直的站立仿佛一个雕刻般的木雕,李承乾点点头。

赵瑞旭做了一个手势,李芊寒走过来望着依旧波动琴弦的李承乾,根本就是无视他,他也不气,因为眼前有更重要的事情。

“微臣拜见太子殿下。”李芊寒单膝跪地低下头轻轻地说。

“什么事情?”李承乾没有让李芊寒起来,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

“安宁公主跟你分别之后,您知道她去哪里了吗?”李芊寒的话仿佛一颗石头,击打了李承乾的心。

“安宁去了哪里我怎么知道。”李承乾口是心非的说,因为他心仿佛变成烧开的开水一般。

“那好吧,微臣告辞。”李芊寒看到李承乾脸色的苍白已经知道答案了,又拜了拜李承乾快速离开。

待李芊寒离开,李承乾也放下琴准备出去找失踪的安宁,可是他的脚步被来者的目光拦住。

“皇儿,你不在湖边弹琴,这是准备去哪里啊。”长孙皇后带着随从缓缓的走了过来拦住了李承乾的去路。

“母后儿臣练琴练得心烦,想出去走走。”李承乾连忙回答。

“哀家说不许去,安宁的事情,自有李芊寒处理,你现在的任务是尽快掌握你该学习的知识,你要做到双耳不停窗外事。”长孙皇后一语道破却让李承乾有一丝慌乱,却很快平静下来。

“母后,就算我是太子,但是我也有兄弟姐妹,我妹妹失踪了,做哥哥还有心情看书吗?大舅是母后的哥哥,难道你失踪大舅也不管吗?”李承乾不服气的说着。

“放肆,我和你大舅怎么可以你们孩童相比,我说了不许你去。安乐公主才是你的亲姐姐,你不找她谈心,你为什么找安宁。”长孙皇后大怒道。

“母后,我从小到大你都为我安排好了,太子之位,荣华富贵,锦衣素食,可是你在安排的时候,你问过我吗?”李承乾怒吼了一声。

“你………”长孙皇后伤心的看着眼前陌生的李承乾,头脑一热眼前一片空白,向后倒退了几步。

“太子殿下,可怜天下父母心,你就听皇后的话吧。”长孙皇后的奴仆那摩加是番邦进贡的女奴,她是太子李承乾的奶妈,长孙皇后的贴身宫女。

“瑞旭……把这个逆子给我关进屋子里,没有哀家的命令,谁要放他,杀无赦。”长孙皇后虚弱的说。

“微臣遵命。”赵瑞旭向身后的两名侍卫授意,两名侍卫连忙走到太子身边。

“不用你们碰,我自己走,母后我到底是你的儿子,还是你的人生。”李承乾痛苦的别过脸去像后院走去。

几乎翻遍了整个大明宫,就是找不到安宁公主,李芊寒不想惊动皇上和皇后只要自己安静找到她就好了,可是她在哪里。

李芊寒望着一望无际空空荡荡的大明宫一筹莫展,他身边的侍卫官走了过来,双手握拳“:大人,我们忘记了一个地方。”

李芊寒目光转向这个侍卫长等待下文,“是紫霞宫,曾经我们在那里发现的小公主。”侍卫官轻声的说。

李芊寒提步要走却被那个侍卫官拦住,“大人,您不能去,那里是禁地,进去那个地方就是抗旨,掉脑袋的。”侍卫官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明明知道李芊寒一定要找安宁公主的,为什么要说那个地方呢。

“脑袋?他在我脖子上牢牢地,谁都拿不走,怕死的留下。”李芊寒冷笑的看着那个后悔莫及的侍卫官大步流星的离开。

好温暖,好香!我为什么睁不开眼睛,我在梦中,还是出现梦魇了。仿佛有一只手轻轻的摸着我头发,轻轻的叹息着。

她的泪好烫,滴在我的手上化成小小的火焰,热的很真实,她身上的味道……,桃树妈妈!

我连忙张开自己双臂去拥抱,果然是软弱无骨的身子,充满了桃花香气。

“我的安宁,对不起,妈妈不能陪你,但是妈妈不会离开的。我的好孩子,你别怕,知道吗?”树妈妈的声音还是那么温柔。

“您可以不走吗?为什么我就不能在一起,我不是安宁,我是小球,一个被命运踢来踢去的球。”我哽咽的说。

“不会的,你要坚强,你还有很重要的使命。安宁忘记仇恨,好好对待你父王,妈妈会守护你的。”树妈妈叹了一口气。

“桃花,我们该走了。”一旁的人终于说话,是个女人,听着年岁也不大,是谁呢。

“不,求您了,让我呆一会儿。”树妈妈紧紧搂着我苦苦哀求着。

“不行,不能让他们发现我们,桃花快走。”那个女人着急的说。

“不,你们别走,你们别走。”树妈妈在我怀中如空气般消散了,我猛然的睁开眼睛,是梦!

我还保持那个拥抱的姿势,身上的桃花香证明刚刚发生的一切是真的,我站了起来跑到屋外。

“树妈妈……”我撕心裂肺的高喊了一声,天空突然风云变色,乌云立刻遮挡了太阳,天地间黯然无光。

一瞬间天空像开闸的水龙头,雨仿佛很悲伤开始痛苦的哭泣,我在大雨中一动不动,这样的我,树妈妈还会现身吗。

“安宁………”一个身影撞进我被雨模糊的视线,他的脸上的表情很丰富,有高兴,有难过,有担心,他那句轻声的呼唤让我寻眼望去。

李芊寒看到狼狈的安宁,仿佛看到一只小鸟在雨中在也飞不起来的悲伤,他缓缓的走过去静静的看着她。

“我的妈妈走了,天空就哭了。”我头也不抬轻声的说着。

“你怎么回来这,你不知道会杀头吗?”李芊寒担心的语气中充满了怒气。

“杀头?小时候我就差点被我那个父王杀了,为救我,我母妃疯了。然后被关在这个暗无天日的紫霞宫中。我长大了,我看到了我的母妃,她跟我梦中的母亲一摸一样,可是我们被那个掌握生杀大权的人活活拆散。知道我母妃现在在哪里吗?她在这啊,我却找不到她。”我脸上的泪水和雨水混合,我怒吼着。

“安宁,不哭了,跟我回去。”李芊寒拽着的手腕冰冷的说着。

“不要,你放开我,我哪里都不去。”我狠狠的抽回来连忙的说着。

“安宁,这只是全是冤魂的冷宫,怎么会有你的母妃,你非要闹到皇上那里你才安心是吗?”李芊寒气急败坏的看着不争气的我。

“你懂什么,你从小有红拂,我呢,你凭什么教训我,你是谁啊。”我狠狠的打了他一巴掌。

他松手了,他愣愣的看着我,雨已经把他的身体淋透了,发丝紧紧的贴在脸上,不知道下一刻会不会打我。

他还是没有让我失望,举起手来。我闭上了眼睛,下一秒我却在他温暖的怀抱中,我睁大了双眼,他那双孔武有力的臂膀紧紧的搂着我,把我骨头勒的好疼好疼。

“不要哭了,只有我最关心你,明白你还不够吗?”李芊寒把头埋在我的颈子窝喃喃的说。

我低垂的双手也抬起来搂着他,被一个这么拥抱着好幸福。在他怀中我终于停止了哭泣,刚想抬起头看他,只是眼前一黑,昏厥在他的怀中。

“来人啊,来人啊,快请太医”李芊寒的怒吼在我耳边回荡,回荡。

整个后宫乱成一团,安宁公主就剩下一口气,脉搏在似有似无,那张美丽的脸已经苍白不堪。

床边跪着很多太医,他们都低着头不敢看那个威严的男人,害怕一个不是,脑袋就掉了。

这个男人脚步也跪着一个年轻人,他头发凌乱,目光呆滞紧紧的盯着床上的佳人,脸上布满了痛苦。

“芊寒起来吧,不要自责了。安宁顽皮,朕知道。”唐太宗去扶着那个倔强的青年叹了一口气。

当听到后宫传来的消息,唐太宗连忙赶过来,可是还没等见过安宁,李芊寒已经跪了下来,一句话不说。

“请皇上赐臣死罪,保护公主的安危是臣的职责,如今公主危在旦夕,臣只好追随而去,请皇上成全。”李芊寒抬头睁着那双血红的眼睛哀求着。

“安宁怎么舍得理开朕,她不会的……”唐太宗走过去看着床上的我,然后小心翼翼的抱着昏迷的我轻声的说。

门口传来急切的脚步声,唐太宗抬头看着来者,顿时怒火上升。“你身为后宫的首位,安宁怎么会这样,你还姗姗来迟。朕怎么放心把其他嫔妃交给你!皇后,你真让朕失望。”唐太宗用不紧不慢的语气对长孙皇后说。

“臣妾知罪。”长孙皇后不再解释跪了下来把头埋的很低。“父皇,安宁顽劣这都是大家都知道的。母后好言相劝,她让母亲不要多事。她仗着父皇的爱可以无法无天,难道这也怪母后吗?”安乐不服气的说。

“安乐闭嘴。”长孙皇后怒斥着与唐太宗对峙的安乐,情况越来越糟糕。

“是吗?就算安宁无法无天,她也没顶撞过我。安乐,你在说你自己吗?”唐太宗大怒着看着安乐。

安乐吓得连忙跪了下来躲在长孙皇后的身边,紧紧的拉着长孙皇后的衣襟,不敢再放肆。

“皇后,替朕好好照顾安宁,她只是睡着了,她会醒来的。”唐太宗把长孙皇后扶起来轻轻的说。

“臣妾一定不会让皇上失望的,请皇上放心。”长孙皇后含泪点了点头。

“李芊寒,你跟我来。”唐太宗迈出门槛回头对还在地上跪着的李芊寒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李芊寒也站了起来,深深的看了一眼床上的伊人,连忙追皇上而去。

长孙皇后看着没有一丝生命气息的安宁,心疼的摸着她那张苍白的脸,尽管她不懂事,她顽劣,为什么李承乾那么信任她呢。

“你们起来吧,安乐帮你妹妹把药拿来。”长孙皇后吩咐着,跪地下的太医都起来了。

“是,母后。”安乐强忍着怒气点头答应着,心里打好了自己的小算盘。

我好像睡了好久,睁开眼睛为什么这个场景那么熟悉。那里有我学习过的书桌,有我喜欢的小金鱼,还有我小时候唯一的玩具那个抱抱熊。

难道我回来了,我回到现代了吗?我记得我在李芊寒怀中晕倒了,然后我就回现代了。

正在我惊奇的时候,一句熟悉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纪叔叔,这是桃花干的钱,你看看是不是这个数。”申醒穿着短裤,宽大的运动衣,手里拿着钞票,那头上全是晶莹的汗珠。

“是啊,辛苦你了,只从小球她走了……,你要照顾我。”是爸爸,他在抹眼泪,他老了好多,两鬓长了白白的头发,因为我不在没人帮他染。他的皱纹变得多了起来,因为我不会在把乱七八糟的化妆品放在他脸上。他的背也许成年累月桃花的修剪,变成了一个罗锅。

“爸,你看看我,我是小球,我没死。”我去握他那骨瘦如柴的手,却穿透了他的手,我根本握不到。

“我喜欢小球,到现在还喜欢。她的爸爸就是我的爸爸,所以,您不要客气了。前天我梦到她,她做了一个走马灯,画的是唐太宗李世民。呵呵,不要笑话我。”申醒深呼吸眼眶还是红了起来。

“孩子,你不要等她了,你会遇到你喜欢的好女孩的。”爸爸拍了拍申醒的肩膀。

“好了,我该去照顾她了。”申醒微笑着摇摇头转身离开。

爸爸看着申醒走远,缓缓的走进屋,摸着那个巧笑嫣然的床头照,狠狠的叹了一口气,泪水滴到相框,四分五裂。

画面一转,是精神病医院!申醒怎么回来这里的,谁疯了?我连忙四处收索他那熟悉的身影。

我找到了,申醒的与众不同是人海中隐藏不了的,他推着的轮椅上坐着一个女孩子,那个女孩认真的摆弄自己手中的玩具,不时的露出傻傻的微笑。

我的心仿佛被人拿刀狠狠的割着,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里。我本来该恨你的,为什么看到你的结局我还是会心疼。

她是那么安静,那么认真摆弄手中的那个玩具。她是怎么疯的,我们曾经是最好的姐妹,如今一个废人,一个穿越到古代倒霉公主。

我幽魂状态在她面前站定,我该恨她的。在我死的那一刻,我看到的是她惊慌失措的表情,我自己的好姐妹杀了我和我的树妈妈。

“你看小球她在笑,你笑什么啊。”小树用着那纯真的声音在拨弄着那个玩具,那种满意的笑容当初是我最感动的。

那是我刚上初中的秋天,那时候《西游记》很火,火到很多小男孩每天都到锅炉旁边拿一根木棍子,然后摆着一个猴子瞭望的姿势。女孩子每天就是讨论那个妖精有情有义,那个妖精好看,甚至如果你是取经的四个人,面对妖精的示爱,你会怎么办。

这些有趣的话题,我都是默默的站在一边,他们说的开心,我就毫不吝啬我的微笑。当他们心情不好,就会想起那个孤单的我。说我是树中蹦出来的妖怪,我爸爸是鬼迷心窍了。

我当时毫不犹豫的轮上了我的拳头,那个始作俑者被打的鼻孔川血,他那时候杀猪的叫声我到现在还没有忘记。

一声惨叫引来了教导主任和警卫,他们拉着根本就不反抗的我,在同学的面前就要把我拖走,这时候小树站了出来。

“老师,是大壮骂小球是妖精,还侮辱她的父亲。”小树单薄的身躯却存有大大的力量。

“你们谁能证明?”教导主任环顾四周轻声的问着,她感觉多此一举,这个丫头要不是看在他爸爸苦苦哀求的份上,是不会让她进这个学校的。

同学都把头低的很低,深怕拉出来被别的同学鄙视。对于他们的冷漠,我早就习惯,但是真的出现在自己面前,居然那么的寒冷。

“我能证明,是大壮欺负小球的,教导主任难道你收大壮他妈妈一千块的事情想让全校都知道吗?”申醒放下书一字一句的说。

“你…你不要血口喷人,小小年纪就学会撒谎。”教导主任的脸上呈现为菜色。

“要不要看看你钱包的信封呢?”申醒的步步紧,让教导主任恨不得钻到地缝去。

“你们班的事情不要闹得全校都知道,你好好管教你的学生,小心把你开除。”教导主任对着我们班主任说,恶狠狠的看了申醒一眼快步的离开。

这场好戏也该接近尾声了,我浑身无力的坐在地上,那张因为悲伤扭曲的脸被埋在两腿之间,我不敢看别人,也不敢看别人看我的蔑视。

“一个人是龙是凤全是靠自己的来证明的,何必在乎别人的目光。”申醒对着狼狈的我说完,迈进了教室。

“喂,你在笑啊,你在笑什么?”小树用手指轻轻的碰着我的头高兴的说。我抬起头怪异的看着眼前的小树,扑哧一下破涕而笑。

从那时候起,我们是最好的朋友,当然还有申醒。我们三个的组合让别人羡慕不已,我从自闭变成开朗,小树每天都心事重重,申醒的一个小动作一个眼神表现出他心里的那份悸动。

我边哭着边看着我们当初形影不离的三剑客,突然小树愣愣的看着我,透过她的目光我看到我的影子。

“啊啊啊啊,不要,小球我不是故意的,求你不要杀我。申醒……小球来了,小球来了。”小树嚎啕大哭紧紧地抱着申醒。

申醒习以为常的抱着害怕浑身发抖的小树,狠狠的叹了一口气。我连忙躲了起来,可是他们的拥抱在我眼中还是挥之不去。

夜已经深了,申醒把小树安抚睡着,才小心翼翼的离开精神病院,他也环顾四周,哪里有小球的影子,只好苦笑奔向回家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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