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爷脸色难看,竟然连那损阴德的玩意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溜了。
而这次钟无敌长了教训,下次再要捉住他,可就难了。
沙漠之上站了无数了手持长枪的兵将,从那装备便可看出是大漠苍秦王手底下的沙漠王师铁骑甲军,而那骑在马上发号施令的两人,一人是上官清,另一人则是寇震。
两人都是大漠之中的骁勇战将,不可小觑。
这种情况下,明显的以寡敌众,韩爷面色凝重,也不刁难苏沉欢了,干脆的将手中的瓶子扔给了苏沉欢,道:“自己找机会冲出去,在龙门客栈回合。”
沈四点了点头,“爷小心。”
说话,三人就一同朝着战马掠去,力求在最快的时间内夺到战马逃出大漠。
三人一出手,大漠上的儿郎们便兴奋的呐喊起来,站在最前的一列兵将一捅而上,前去围困三人。
几百人与三人混战成一团,他们似乎料到了三人的意图,丝毫没有给他们接近战马的机会。
就在这时,一只白冠秃鹫从天际俯冲而下,直直的韩爷叼去,然而韩爷被十几个虎背熊腰的将士困住,根本没有多余的能力去击毙那只秃鹫,苏沉欢与沈四都替韩爷惊心。
谁知就在那秃鹫的倒勾嘴即将叼上韩爷眼睛的时候,那秃鹫却突然温顺下来,停在了韩爷的肩头,对着周围的将士发出呼啸般的尖叫声。
观战的寇震见状,忙道:“都住手,那是督主的宝贝,谁也不许伤了它——”
是督主的宝贝,那可就是他们家王爷的宝贝,伤了它一根毫毛,他们拿命都赔不起。
众将士急忙散开,三人靠在一起,眼观鼻鼻观心。
那秃鹫死死的抓着韩爷的衣裳,任凭韩爷怎么甩也甩不开,反倒是让秃鹫尖利的爪子将自己衣裳给抓破了。
韩爷一阵懊恼,“死秃鹰,你抓我衣服做什么,闪一边去——”
秃鹫哀哀的叫了几声,摇晃着脑袋,那头上的白冠也弯成了一圈神圣的光晕,似在像韩爷撒娇。
韩爷顿时觉得惊秫,浑身都抖了一下。
上官清比较大意,倒是没看出,但寇震却明显的觉得小贱今日的行为有些反常。
按理说,被王爷训练出来的禽兽,一生可只认一主,当年这秃鹫认了督主,即便督主死了,也绝不可能再认第二个主人,怎么会……
寇震不由得仔细打量那带着青墨色面具的年轻男子,看那身形,当真是……
“上官将军,寇将军,有急报——”,忽有一身着铠甲的士兵从远处黄沙里策马而来,打乱了寇震的思绪,“王爷回了大漠,正招二位将军前去问话……”
上官清与寇震对望一眼,随后寇震从马背上俯下身,对身边一个亲信低声道:“留活口,尤其是那面具男子,切记不可伤她性命。”
上官清与寇震带走了一半人走,给三人减了不少的压力,而且三人没有恋战的心思,对付起来容易多了,缠斗了片刻,便抢了马各自脱开身去了。
韩爷很快就甩开了身后的追兵,他的速度慢了下来,这大漠的风沙一年到头都是如此的袭人,韩爷的面具覆在脸上,只有那双眼睛,能看见一丝弥漫在其中的忧伤来……
远处有一队长长的依仗慢慢行来,除去领头的将士不说,但中间那辆由八匹汗血宝马拉动的豪华马车,就让人惊叹不已,而这大漠之中,除了寂璟敖,还有谁能有如此大的架势招摇而过?
韩爷勒着缰绳,找了一处小小的沙丘躲了进去,他看着那对仗从自己的眼前走过,微微的垂了垂眉。
狂风卷起,对仗中那辆豪华马车的车帘子微微的晃了晃,韩爷不经意间抬起眼,便看见了那马车大紫色的毡子上,正半躺着一位闭眼假寐的冷峻男子,而那男子的胸上,伏着一位身着白衣的女子,那女子带着面具的半张脸压在男子的怀里,另外半张脸,出尘绝艳,倾国倾城。
马车已经走出韩爷的视野好远,韩爷狠狠的吐了一口浊气,模样凶狠对着那马车呸了一声,他牵着马走了几步,又转身对着那马车的影子狠狠的踢了一脚,“什么玩意儿……”
韩爷没弄到擎天灯,而且由于寂璟敖突然回到大漠,她不得不带着人又灰溜溜的回到了大周国。
这次,韩爷没有约晏素出去,而是直接去了晏府见晏素,晏素见他浑身的戾气,便猜到了结局,笑着问道:“怎么?无往不利的韩爷,也失手了?”
韩爷直接就抬了一只酒壶朝晏素扔去。
晏素躲开了,他一直就听说过韩爷脾气暴躁,没想到还真是暴躁的彻底,一言不合就能跟人大打出手。
“该死寂璟敖,他奶奶的,什么玩意……”,韩爷气势汹汹的,晏素都能听到他骨头里因为怒气而散发出来的响声。
“不过就是一盏擎天灯?你为主公立下了多少汗马功劳,主公断不会因了此事就处罚于你,你何必如此动怒。”,晏素魅惑的眨了眨眼,“看你这模样,不知情的人还真以为那苍秦王是欠了你情的负心男人……”
韩爷眸光当即变得阴寒,“你再说一句?”
晏素投降的举起双手,“好好好,是我说错了,看你心情不如意,为表我知过能改的决心,今儿我陪你不醉不归。”
韩爷这才笑了,“好,今儿不醉不归。”
晏素命人抬了一缸酒坛子上来,然后再换了大碗,给两人斟满了酒,你一碗我一碗的开始大干起来。
晏素虽在喝酒,但他的眸光却是看着韩爷,那眸光探究的神色,显得有些迷茫和狐疑。
两人喝了一半,都显得有几分醉意,眸光不甚清醒,便在这时,一个女子不经通传便走了进来。
那女子约莫二十六七的年纪,一身深蓝色襦裙尽显成|熟风|韵,眉目几分凌厉、几分含情,那步态移动之间的端庄都秀雅,都令人移不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