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夜雅心想,今日她这般任性地留下来,楚风瑾知道后怕是要坐立难安了吧。
取出孔雀筝,轻轻婆娑,唐夜雅想起之前瑾教她抚琴时的款款深情,指尖轻落与弦上,或弹或拨,诉说着相思。
一曲末了,唐夜雅收好孔雀筝,坐在桌旁,以手腕撑着下颌,默默发呆。
眼眸随意地瞟到月冥剑上,唐夜雅嘟囔道,“我又沦落到如此窘迫的田地,你竟然都不肯出来嘲笑我了么?”
几个月未见,唐夜雅真有些担心,寒月冥和她的关系,又被打回原形到只有合作关系的尴尬地步。
可是寒月冥却没有出现,唐夜雅不禁有些失落,“小气鬼,我不过打了你,你若生气,我向你道歉可好。”
寒月冥仍未出现,唐夜雅趴在桌子上,也许是太累了,竟睡着了。
莹白色的光晕中,修长的白色身影渐渐清晰,他站立在桌旁,看着唐夜雅的睡姿,冷漠的脸上有一丝动容。
深深叹了口气,寒月冥把她抱起,轻轻放在床/上,又帮她盖好被子。
寒月冥的眼眸,从没有过如此温柔过。
他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唐夜雅,所以才迟迟不出现。
那天一吻,让寒月冥明白了自己的心意,也选择了不得不亲手将这份情谊扼杀。
那么,便这样保持距离吧,不然,他的心还是会忍不住走向她。
寒月冥静静地出现,也静静地离开。
唐夜雅清早起床,见自己睡在床/上,喃喃道,“奇怪,我怎么没有印象自己爬/上床呢?”
等她忽然想明白了,莫非是寒月冥出现过,反倒更加伤心,“难道他再也不愿意见我了么……”
殿外忽然传来咳嗽声。
唐夜雅起身,推窗察看,见一位头戴白色面具的黑衣男子正站在院中。
唐夜雅皱眉,这玉魔宫的人还真是风/骚,都已经是修魔之人,身着黑衣还配个白面具装圣洁。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唐夜雅款款步出偏殿,淡雅笑道,“少主起的可真早,莫非是来询问我,你这一身黑衣配白面具的装扮,可是玉树临风?”
虽然少主戴着面具,但唐夜雅依然感觉到他的脸冷了三分。她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唐夜雅料想,这少主在玉魔宫中地位尊贵,定是习惯了众人的吹捧与谄媚,生出骄傲自大、自以为是的性格。
对于此等傲骄之人,必需无视他、蔑视他,才能激发他的征服之欲,然后唐夜雅再在他最骄傲的方面挫其锐气,才能让他俯首称臣。
否则,少主一旦对唐夜雅兴致缺缺,她在这玉魔宫中断然活不到一个月,更别说找个机会溜走了。
果然,对于唐夜雅的出言不逊,少主挑眉怒道,“怎么?太子妃对服饰搭配还颇有心得?”
唐夜雅惭愧一笑,“我自然不是讲究服饰之人。然而,少主今日打扮,让我想起一个人。我家曾有个家丁生来面目丑陋,不敢见人,终日带着个白面具,还穿着一身粗布黑衣辛勤干活,引得好多丫鬟的嘲笑。丫鬟说,你这白面具这么扎眼,就要配个更扎眼的衣服,否则,人人都会把这注意力放在你的面具上,只怕早晚暴露了你生的丑陋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