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冰烟刚要说话,这时外面传来的柳姨的声音,“各位,接下来上场的就是我们百花楼里从未与大家见面的白雪姑娘!她也是表演鼓舞哦!请白雪姑娘上场!”
听到柳姨的话,苏慕雪从身边的小梅手中接过月华琴,“我去了,不用担心,我不会有事的。”说完,她轻轻拍了拍小梅的手,从容地走上了台。说是走上台,还不如说是飞上台。苏慕雪暗使轻功,从后台飞到舞台中央的龙吟鼓上,背对着众人。台下的人原本听柳姨说是百花楼从未露面的姑娘,好奇极了,忽见一个白色身影飞上舞台,还以为是仙女下凡,不禁屏息凝神,等待佳人转过身来,好一睹芳容。
苏慕雪转过身来,众人大失所望,还以为是个美女,谁知却是个戴着面纱的女子,手中还抱着琴,身穿白色衣衫,那么素净,根本不像是来参加比赛的。台下一个男子喊道:“姑娘你不是来参加比赛的吧?你跳的鼓舞,能和冰烟姑娘比么?”
“是啊是啊,姑娘,你要是跳的没冰烟姑娘好看,就趁早下去吧!”有一个人喊,其他的人就跟着起哄。后台的冰烟听到这些声音,得意地轻笑一声,她就知道,这些男子除了注意才华,更多的是看人的相貌,白雪你把脸都遮住了,谁还要看啊?小梅站在冰烟的身后,紧张地抓着自己的袖子,心中默念“阿弥陀佛”,希望神明能保佑苏慕雪好好比赛。
苏慕雪却好像对台下的声音置若罔闻,她微微一笑,玉指拨弄琴弦,发出清灵的声音,伴着琴声,苏慕雪抬脚,开始跳舞,原来她要一边给自己伴奏,一边跳舞!苏慕雪双手抚琴,脚下却极准地踩在点上,她双目注视着手中的琴,好像是在看着自己的爱人,她偶尔抬眼看看台下,眼神虽不是如冰烟那样妩媚,但是她眼中的温柔,却更能让台下的人失神。妩媚性感的眼神,他们在这种烟花之地看的多了,这种温柔的眼神,虽是第一次看到,却更容易让他们沦陷。
渐渐的,原本还有些吵杂的观众都不再出声,全都目不转睛地看着台上独自抚琴,独自起舞的女子。她那一身素衣,也不再那么扎眼,反倒是让他们觉得眼前之人,就像是天上下凡来的仙子,在这样的烟花之地,仙子一般的人儿,更让他们怜爱。
“长安柳絮飞,箜篌响,路人醉,花坊湖上游,饮一杯来还一杯。
水绣齐针美,平金法,画山水,诗人笔影飞,胭脂扫娥眉。
烟花随流水,入夜寒,寒者醉,今朝花灯会,提画灯迷猜一对。
阳羡茶浮水,琵琶绕,玉笛回,丁祭佾舞备,铜镜云鬓美。
脚腕间璎珞如翡翠,飞天绘。院落中百花还挂着露水。
客栈里将军已征战回,战马还未睡着,佳人盼着月归。
瓦如翚斯飞,掉琉璃,迎风吹。盛唐扬长帆,一句诗还一场醉。
皇梁盘龙背,上银鳞,气势辉。银月飞天舞,空留西厢我不回。”
忽然响起的歌声,更是让众人陶醉,歌声婉转悠扬,空灵之中略带伤感,众人脑中不禁都描绘出一幅画面,各自沉醉其中,无法自拔。
“空留西厢我不回。”唱完最后一个音,歌声停止,琴声停止,鼓点声停止,一切归于平静。苏慕雪立在鼓上,看着台下安静的人们,心里也微微有些焦急。他们……都怎么了?突然人群中有人高喊一声:“好!”紧接着,人们好像被唤醒了似的,都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苏慕雪吊起的心又放了回去,她对着台下的观众轻轻一鞠躬,莲步轻移,走下台去。
此时不知是谁突然又高喊一声:“这位便是那日在百花楼弹琴的女子!”有些百花楼的常客一听,就想到了前几日从百花楼传出的天籁之音,没想到那天籁之音也是出自这位白雪姑娘之手!众人的眼神不禁更加狂热了。
“小姐,小姐你表演的太好了,刚刚我都担心死了!”苏慕雪刚下台,小梅就冲了过去,紧张地说道。苏慕雪看着一脸紧张的小梅,心中一暖,她捏了捏小梅的脸颊,柔声说道,“不要担心,我不会有事的,好了,我们等结果吧,来,坐这边。”她故意忽视冰烟要杀人的目光,带着小梅走到另一边坐下,突然她感觉二楼有一道目光一直停留在她的身上,她抬头,看到的却是一个拉下帘子的隔间。“小梅,那里……是什么人?”
小梅顺着苏慕雪的看去,不解地摇摇头,“小梅不知,小梅只知一般这种比赛都会有很多王孙公子来看,他们都是坐在二楼的雅间里,那间屋子里,不知是什么人。”苏慕雪点点头收回视线,会不会是他?会不会他的毒已经解了?苏慕雪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柳姨在台上喊道,“各位看官,我们所有比赛的姑娘都已经表演完了,不知各位心中可有花魁的人选了呢?大家要捏好手中的花哦,等会儿我会报出每个姑娘的名字,大家喜欢那个,就把花儿往台上扔,若是花不够了,”柳姨掩嘴一笑,指指门口,“外面还有花卖,大家可以再去买。好了,现在我开始报出姑娘们的名字了,大家可要竖起耳朵听好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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