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罢。
刘显和蔡权等人,带着大笔财物兴高采烈地回到刘家庄|/
刘显还得到一匹马,那是史军校从县令手中勒索来的,虽然算不上宝马,但胜在脚力不错。
史军校对刘显极为看重,胜情难却,刘显也不跟他客气。
此时的刘显内心,突然想起蔡权有句话,让刘显觉得很有道理,要想不被人欺,那就应该骑在别人头上。
自己前世为升斗小民,并且染上了SY的恶习。
今生有幸重生道,这个等级破落,武力当政的阶段。
虽然自己还是一个贫民。
但是幸亏这件身体的原主人父母,对待自己儿子。
十分的呵护,这件身体的主人的一切都被自己继承下来了。
尤其是自己的恶习SY,经过在这里的一年多。自己已经完全戒掉了。
以前内心邪恶的自己,逐渐的沉寂在今生的幸福当中。
什么权利富贵,美酒没人,都抵不过自己缺失的家庭之暖。
前世的自己为了生活日久奔波,看透了人心的邪恶。
自己有钱的时候,也会去灯红酒绿的地方,寻找女人,以此发泄。
但是还是抵不上SY的痛快。
虽然很舒服,SY也给自己带来了极度的悲惨。
自己在穿越之前,就已经戒SY几个月了。
但是十年的伤害,早已经掏空了自己的身体,
无奈自己只好忍辱偷生,期望有一天能弄到上好的人参与灵芝、太岁。
这些先天灵物,能补充自己的身体所耗。
尤其是娃娃yu,自己以前百般的探索野生的,都因为能力不足,而作罢。
今生自己有幸得到这么一副好的身体,与父母。
所以今生只想服侍在母亲的面前,娶一个妻子度过一生。
没想到母亲张氏的病体越来越弱。
满载而归的刘显并没有任何喜色,只可恨他请遍了本州的郎中,得到的都是一样的答复:“令母神气郁结,沉疴非药石所能及。”
张氏听到刘显回来了,说道,“昨日,你舅父托人稍话来,说你这几个月怎不去看他”
“娘,我明日便去兰州城,正好家中还有几张鞘好的皮子要拿去换钱”
刘显道他脱下外衣,就去院内操起斧头,在院中劈柴。
没多大功夫,院子当中便有一堆劈好的柴禾。
第二天一大早,
刘显练完了枪棒拳脚武艺,安顿好母亲之后,便骑马去兰州城。
正值暮春季节,草长莺飞,田野里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
刘显纵马狂奔,抒写着年轻豪情,但内心之中却仍然茫然,他不知道将来的自己会是如何。
刘显在兰州城里,将几张兽皮卖了,换了点油盐米面,顺便去看望屠夫张。
远远地就看到屠夫张光着膀子,拿着一把剔骨刀指着西边方向骂。
“舅父,这在骂谁呢?”
刘显将马拴好,听了半天也不知道他真正想骂谁,一会突厥,一会李光远,一会贼老天。
“我骂符彦卿”屠夫张没好气地回道
“符帅如何得罪了你?”刘显奇道
“他的牙兵从我这牵走了三只羊,至今还没给一文钱”屠夫张道
刘显笑了:“那符彦卿早就回汴都了,您还是消消气,他在青州驻扎时,你怎不去讨要呢?”
屠夫张泄气道:“废话那时候,我怎敢去人家统军大将面前伸手要钱,人家只要鼻子一哼,我脑袋就得搬家,还没处评理去”
“那你就自认倒霉”
“我就是骂骂解气”
“可是人家听不到”
“就是因为人家听不到,所以我才敢骂”
屠夫张骂累了,这才问道:“显儿今天来,是不是还钱来的?”
“我何时欠你钱了?”韩奕不认帐
屠夫张装作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刘显这才掏出不少银钱给了他,屠夫张掂了掂银钱的份量,舔了舔嘴:“你哪来的钱?”
刘显便一五一十地将自己参加剿匪的事情说了一遍,屠夫张得意地说道:“还是舅舅我说的对,学好武艺总比笔杆头实在,显儿将来要做统兵大将,就像符彦卿那样的,他的牙兵牵了我三只羊,我一百个不愿意,就是不敢伸手要钱,还得陪着笑脸”
屠夫张念念不忘他的羊。
刘显笑道:“舅父说的是,外甥要是做上了大将,就替舅父向姓符的讨回公道”
“哈哈”
屠夫张拍着大腿大笑,“显儿真要是当上了节度使,一定要风光地回兰州,将你的全部仪仗带上,多带点牙兵,骑大马,举大旗,锣鼓开道,让咱老张也风光风光,那该多荣耀啊哈哈……”
屠夫张做着黄粱美梦,笑了好半天,才现自己真是可笑
“你娘的病好点了吗?”屠夫张问道
刘显神情一黯:“我娘的病情越来越重了,不知能不能捱到这个秋天”
“唉,你娘要真是去了,我老张就再也找不到一个亲戚了”一向乐观的屠夫张,让刘显觉得他其实也很可怜
“舅父,你还有我这个亲戚呢”刘显反驳道
“对,还有你”
屠夫张感叹道,“显哥儿将来要是从军去,再见到你。就不知是何时这兵荒马乱的,刀箭无眼……要不,咱不当兵,咱去赴科举耍笔头?”
刘显凝重的摸了摸挂在脖子上的箭镞,道:“娘亲所命,外甥不敢忘杀父之仇,外甥不敢忘”
屠夫张被刘显坚毅的神情吓住了,他唯有叹息道:“显哥儿定要小心些才是,我还等着看你风风光光地来兰州探望我呢”
时光荏苒,江山换了一遍又一遍衣装。
已经是开运三年丙午,公元九四七年的秋九月
这一年除了黄河先后两次决口外,还有种种民不聊生家破人亡与将相贪暴的消息。
宋州归德军节度使赵在礼,欺压宋州百姓,聚敛财货,百姓苦不堪言,听说赵在礼要移镇,百姓拍手叫好,都说这颗“钉子”终于要走了。
赵在礼听说了,便贿赂执政,得以继续镇守宋州一年,于是他立下一个“拔钉钱”的名目,光明正大地要百姓付钱
永远不变的则是突厥南寇的消息
国戚杜威奉旨巡边,以备突厥,等到了瀛州,见城门洞启,寂若无人,威等不敢进,引兵而南时束城等数县请降,杜威却焚其庐舍,掠其妇女而还。
刘显的母亲张氏,已经到了弥留之际,入秋以来常常数日昏迷不醒。
刘显端水送药,尽心服侍,不敢懈怠
四方乡邻提到刘显,无不钦佩刘显的孝心。
“显儿、显儿”张氏在里屋唤道
刘显正在研药末,听到母亲呼唤,连忙进了屋,他见母亲从床榻上坐了起来,一改往日精神萎靡不振,似乎恢复了些活力
“娘,你还是躺下”刘显扶着母亲道。
“显儿,院子里的菊花是不是开了”张氏问道,“我闻到了菊花香”
院子里是父亲生前种植的一丛菊花,九月正是菊花开放的季节
“是的,娘”
刘显道,“我去摘几朵来,让你闻闻”
“我儿莫要摘,你爹从来就不摘花骨朵儿,这是你爹生前最爱的花卉”张氏那早就哭瞎的双眼,似乎恢复了光彩。
她拉着刘显的手道,“显儿扶我去院子里看看”
“娘,你先等一等”
刘显不忍拒绝,他麻利地搬了一把铺着厚褥的软榻放到后院,这才将母亲抱到了后院。
正是秋高云淡的季节,蔚蓝的天空上大雁南飞,出阵阵欢快的鸣叫声在刘显的心里,那阵阵雁叫声却有几分悲秋的味道
院中的一丛金黄的菊花,悄悄绽放,那凌霜盛开的花朵在秋风中摇摆,如一张张笑脸她是花中君子,没有牡丹的华贵,也没有芍药的妖娆,在一场秋雨一场寒中,百花就要凋谢之时,她静悄悄盛开,不为外人所知,不与人争艳
张氏躺在秋日底下,她已经无法欣赏秋菊的风采她紧握着刘显的双手,侧耳倾听,苍白的脸上浮现着一片安祥,似乎在感受秋风掠过院子时菊花摇曳的风姿
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尽百花杀
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
刘显不自觉地想起了黄巢这带着杀气的咏菊诗,而他此生的父亲却是因为陶渊明而栽种这一丛秋菊
秋风似乎大了些,它掠过花丛,片片金黄色的花瓣随风而动,最后落在母子二人的身上
“菊花落尽了,冬天就要到了”张氏说道
“娘,冬天到了,春天也就不远了”刘显接口道。
张氏勉强笑了笑,她用颤抖的双手捧着刘显的脸,抚摸着他的脸庞、脖颈、后背与健壮坚实的胸膛:“我儿已经长大了”
“是的,孩儿已经十八岁了”
“娘要去了,我儿就一个人过了……”
母亲的双手突然无力地垂下,双目紧闭,脸上仍呈现出安宁慈祥的神情。
刘显已经潸然泪下,出悲怆的吼声:
“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