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大连回来之后,石方在商贸饭店开了一间房,作为与尤晓晴幽会的地点。
对于跟石方的幽会,尤晓晴知道自己不该去,又担心石方起疑心。本来是逢场作戏,可她奇怪演戏也能上瘾。她开始恐惧起来,别是自己走火入魔,假戏真做,玩起偷情游戏了。她慌忙地盯着镜子里的自己,感觉被魔鬼附体了,羞愧难当。无奈,吞下一个解脱的办法。
一天夜里,石方喝多了,她连挑带逗,套出许多话来。
“我不想再伺候那个庄成了,他脾气大、总发火,不就是临摹几张破画吗?”
“你小瞧了他的临摹,有的画拿到拍卖会上,能过千万。”
“过千万那也是原作。就他临摹的那些东西能值多少?”
“那要看……”
“怎么运作……”
“不说了,现在要看我怎么运作你了。”
“要是不说,我就不让你运作,罚你干坐。”
“好,我说……如果弄得好,又先出手,这些赝品同样能拍卖出跟原作差不多的价格。”
“德道集团就没人晓得这些画的价值吗?”
“只有一个人知道,就是方今雅,你可能听说过这个女人。可她现在不在德道集团了……她出了车祸,还差点丧了命。总之,德道美术馆烟消云散了,那些画被当成垃圾堆在了一个破地方。”
“那他们万一哪天发现那些画的价值……他们手里的毕竟是原作。”
“所以我才辛苦你……给那个瘾君子端茶送饭,就是让他快点把画都给我画完。时间不等人啊!”
“我听不懂。”
“你不需要听懂……”
这会儿,在姜橙子家里,姜橙子和高希金躲在书房心不在焉地聊着。客厅里,程拾翰和尤晓晴坐在沙发上,小马靠门站着,两人听着尤晓晴的讲述,都觉得有些突然。不过,他们谁也没有说话,默默地听着。
尤晓晴又说:“庄成把那些临摹好的画拿走了……就在前几天。”
这下,程拾翰和小马大吃一惊。小马问石方报案了吗,尤晓晴说可能没有。程拾翰分析石方是不想让公安人员抓到庄成,那样他造假的行径也就败露无余了。
尤晓晴说:“他就给我打过一次电话,说他在外地。我觉得不大可能,他身上没有多少钱,手里的画也不可能马上出手。我想他是躲起来了,找人出手一两张画,有了钱他才能走远。”
程拾翰沉吟了片刻,认为尤晓晴想到的,石方也会想到,不禁有些担忧,说:“庄成现在很危险。”
尤晓晴说:“他没有亲戚,朋友也不多,一定住在宾馆,而且是那种比较干净的宾馆。”
小马说:“必须在石方找到庄成之前找到他,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程拾翰同意他的判断。小马决定立即找老班长韩志端帮忙。程拾翰问尤晓晴有什么打算。她说跟石方提出辞职了,具体的还没想好。
“庄成刚把画拿走,你就提出辞职,石方没怀疑到你们俩的关系?如果他怀疑了,不会对你采用手段吗?”
“这个……我没想到。”
程拾翰笑她一点也不了解石方。他立刻给拾林师傅打去了电话,简单讲了一下事情的经过,认为眼下跆拳道馆应该是尤晓晴最安全的地方了。
一个小时候之后,姜橙子的家里总算安静了下来。程拾翰坐在电脑桌前,插入U盘,看起了《新新四合院的销售企划案》。
“别看了,你现在需要睡觉。”姜橙子过来说。
“就看一遍,就一遍,这些东西就能存到我的脑子里,睡着了还能想着点。”
“不行,睡着了也只能想我。”
时间总是被声音打碎。
这一次,又是手机。
他从床头上拿起手机。
“程总啊,不好了,着火了!”
德道书店配送中心的秦师傅在电话那端大声地叫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