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鸣涧的眼珠子,就这么一直向前凸出,再凸出。让人怀疑再过一秒钟,他的眼珠子就会一起掉在地上。
一时间,全身的血液猛冲上了大脑,一种远比中了数亿大奖更强烈的幸福感,在这一刻,让他觉得喘不过气来!
屏幕上,数不清的战机还在盘旋,数不清的炮火和导弹还在交错纵横。
可是,这绚烂光芒,并没有掩盖住一个诡异的情景!
距离航母舰群不到两百海里的地方,数十艘战舰狰狞的舰首,划破虚空,骤然浮现!
这些破烂的战舰浮出虚空的地方,和悍军的战机一摸一样。
更重要的是,他们每一艘战舰所处的位置,构成了一个让人窒息的阵型。
陆!泽!成!长!阵!
长阵所向,正正的直直的,就在战机的逼迫下,缓缓移动到那里的飞羽号航母!
庞鸣涧张大了嘴,还没等他发出声来,只见数十道白光闪过,随即,耳边响起了一声响彻云霄的欢呼声。
整个舰队,已完全沸腾了!
“这不是战术,这是爱的艺术!”段天道很得瑟。
“爱的艺术?”夏长天晃着大大的脑袋,一脸的困惑:“方将军,老子承认你搞的这个作战计划很性感,可这东西,和爱的艺术扯得上什么关系?”
“人生就像是上床。”段天道半眯着眼睛,舌头在嘴唇上舔了一圈,一脸****:“打仗也是!我来考考你,上床分几个步骤?”
‘神谕’号航母指挥室中的指挥台上,段天道和大头夏长天悠闲地站在圆弧顶栏杆旁,连比带画,口沫横飞。
在他们面前,巨大的主控台屏幕上,数十道白光将整个飞羽号母舰连身旁的几艘战舰,完全吞噬。
栏杆下的控制室大厅,悍军战士们来回奔走忙碌。
身旁的指挥席上,一进入战斗状态眼波就特别妖媚的阿芙罗拉,冷笑着操控着战术电脑,继续战斗指挥。对两人的对话,充耳不闻。
一旁的黄小蕾,一边专注地看着中控台,等待着战果报告,一边恨不得找把机枪,将这两个关键时刻还有闲心说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的白痴一梭子扫死!
“几个步骤?”夏长天脸上一红,瞟了一眼坐在阿芙罗拉左下,正紧张送战斗命令的塞西莉亚一眼,忸怩道:“这个,我倒是不怎么熟悉。”
“老子真他妈以你为耻!”段天道一脸鄙夷:“复杂的就不教你了,简单的来说,要和女人上床,首先要有前戏,得把她勾引起来,再动总攻!”
“哦哦!”夏长天大点起头。
“你看,这和我的这个作战计划有什么区别?”段天道得意地道:“先用三百架战机,脱掉它的衣服。然后,一步步把它逼到床角,上下其手,折腾个精疲力尽,最后再狠狠地进攻。”
“好像……”夏长天摸下巴翻眼睛,想了半天:“还真是这样……”
“闭嘴!”不胜其烦的阿芙罗拉挑了挑眉毛,呵斥道。
正讨论得兴高采烈的两人吓了一大跳,顿时唯唯诺诺,偃旗息鼓。
“战果扫描完成,确认,第一目标丧失战斗力和大部分行动力!第二,第三,第五目标被摧毁,第四目标丧失战斗力,第六目标轻伤,正在转向逃逸。”
“没被摧毁?”
段天道,阿芙罗拉,夏长天和黄小蕾同时一惊。
遭受悍军七艘战列舰,十一艘巡洋舰以陆泽成长阵进行的联合打击,竟然只是重伤那艘米国航母?
卧槽他大爷的!
这家伙究竟是用什么做的?
“现在怎么办?”阿芙罗拉如水般的目光,投到段天道脸上。
段天道看着屏幕上,已经千疮百孔还在缓缓移动的飞羽号航母,皱了皱眉。
这绝对不正常。
即便悍军舰队的火力,没有完全集中在飞羽号航母的身上,也不可能出现这样的情况。
要知道,一艘失去了舰队保护的海洋母舰,别说被近二十道主炮直接命中,就算只是几艘战列舰单独攻击,也足够将其彻底摧毁了!
抬头看看雷达。米国回防的战机集群,已经无限接近中央战区。
“卧槽!继续攻击!”段天道跳着脚,气急败坏:“全体突击!给我撞!准备机甲!老子要登舰!”
“撞?”
黄小蕾惊异的看着段天道,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
可随后悍军上下官兵表现出来的一切,就彻打消了她对自己听力的怀疑。
在气急败坏地男人一声令下之后,整个指挥室顿时一阵鸡飞狗跳,指令声呼叫声不绝于耳。
黄小蕾亲眼看见一名负责舰队协调的参谋跳着脚下令:“还等什么!给老子撞上去!”
除了航母还保持着隐身状态没有动之外,周围的其他战舰,全都将推进器喷射口完全打开。两秒钟的停滞后,便直挺挺的向着汉弗雷的旗舰电射而去。
那线路!那角度!那速度!不是准备撞击是什么?
黄小蕾捂住了额头,一声呻吟。
她不知道这支古怪的舰队还有多少秘密。可她现在终于知道,这些破烂战舰舰首的撞角绝对不是用来好看的!
这群家伙……是一群疯子!
大海寂寥而深邃!
无论上下左右,触目所及总是无边无际的黑色。
相较于浩瀚无垠的大海来说,东南海域只是弥漫的气体微尘和数不清的大小岛屿组成的一片小小的岛屿带。
一道白光闪过,一艘战列舰的主炮划过虚空,擦过一块褐色岩石边角,击中了另一艘正在转向躲避的战舰。
剧烈的爆炸映亮了整个大海,也映亮那无数暗礁之间交错纵横的无数战舰。
双方舰队正如被吸灯的烟雾一般飞速的向中心收缩。
谁也没有想到,号称米国最尖端武力的两支象级皇家舰队在占据了电子和信息的绝对优势情况下,竟然没能发现这支呆在这片用肉眼都能看穿的暗礁带中的悍军舰队!
袭击发生的太快了!
从那些破烂的战舰出现到攻击结束,周围的华夏人和米国人甚至都来不及眨一下眼睛。
此刻华夏战士的欢呼声和米国战士的惊呼声已经停止了。
一切都已经超了他们的想象力极限。
就像是一出演到了高潮的戏。
在所有演员都全身心投入,涕泪纵横悲声惨呼的时候,忽然有一个穿着乞丐装的家伙跳了出来,哈哈大笑着伸手就给了女主角一记耳光。
整个舞台在一片呆滞中冷场。
时间在这一刻凝固。
尽管大家还在拼命跑向舞台中央,可是所有人都明白,这个场的主角已经不再是他们了。
穿着乞丐装的家伙变成了主角。
他就站在那里,距离他不到二十海里的地方,被摧残的浑身冒烟的飞羽号航母则像戏中的女主角,在呆若木鸡的等待着这场戏继续演下去。
已经被改的面目全非的剧情,会怎么往下发展?
下一句台词是什么?
飞羽舰队的战机群最多还有不一分钟就能赶到。
而已经进行了一次齐射的悍军舰队却至少需要两到三分钟的时间补充弹药。
在这段时间里,光靠炮塔和纠缠住的战机,怎么可能击毁还有两艘战舰护卫,防御力强得惊人的航母?
难道……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时间和胜利从手心溜走?
寂静中舞台的灯光又开始旋转。
音乐响了起来。
数十艘破烂战舰争先恐后的提着速度,如同箭一般向行动迟缓的航母射去。
“这些战舰是从哪里来的?”一位米国舰长发疯般的扯着自己已经为数不多视若生命的头发。
没有人回答他。
“他们想干什么?”一位华夏舰长探着身子张口结舌。
同样没人回答他。
所有官兵都傻乎乎的看着那支破烂舰队以一种疯狂的姿态冲向汉弗雷的母舰。
就连呼吸都在这一刻停了,哪里还有人能听到舰长的问题。
两十海里的距离,不过是一眨眼的距离。
“哦。上帝啊。”
一名维修兵手中的扳手‘当啷’一声跌落在甲板上。
一名美丽的女医护用手捂住嘴。
一名通讯员如一个木头人一般,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屏幕,任凭耳机里传出一声声焦急呼叫。
人们或呆滞,或骚动,发出各种各样的呼声。
惊呼声嘎然而止!
冲在最前面的三艘战列舰和一艘巡洋舰,以不同的角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干脆利落的撞上了已经近乎瘫痪的米国母舰!
疯了。
这些破烂战舰……难道都疯了?
那是一副无声的画面,以疯狂速度勾勒出的画面!
在第一波四艘破烂战舰狰狞的舰首撞角下,航母坚厚的外壳瞬间裂开一条条恐怖的口子。外层的装甲迅速的扭曲破碎,变成大大小小的残片,飞入无尽的大海。大块残体脱离了战舰,滚滚烈焰从舰体内部汹涌而出,战舰裂口在不住扭曲扩散。
还没等双方战士回过神来,又见几道黑影在炮火和爆炸的光芒中闪过!
第二波整整六艘战舰!
用比第一波更疯狂更凶狠的姿势撞上了航母!
两波攻击,就如同十只扎进鲨鱼身体里的鱼枪!
鱼枪在一击手后迅即抽身,狰狞的撞角还拉扯着航母的裂缝!
飞羽号航母庞大的身躯在大海中无助的挣扎。
早在悍军的主炮齐射中就已经疮百孔舰体怎么经的起这匪夷所思的宰割?
此刻她的两侧推进翼和巨大的羽翼已经开始断裂,腹部一条长达近百米的裂缝正在飞快的蔓延,无数的人体仪器和碎片被抛入空中,再落入海中。
大块舰体冒着电花断裂开来,舰体内部的火焰在翻滚,如同已经凝固的火山岩里裂出火红滚烫的岩浆。
周治的眼角直抽抽,抽的就像是得了抽搐病:“我,卧槽!这种搞法!这下……汉弗雷应该化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