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妙堂抓住牢门,面露兴奋之色,言语里却全都是对谢景然和姜蜜的不屑,“谢督主权倾朝野,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到头来还不是捧小爷穿过的破鞋。”
“嘭”地一声,隋妙堂的脑门便出现了一个血窟窿,而谢景然手里的青花茶杯啐了个粉碎,而隋妙堂丝毫没感到害怕,反而得意洋洋地笑道,“哈哈哈,阉狗,你也会恼羞成怒?想不到你一个阉人也是万花楼彩蝶姑娘的入幕之宾,不过你行吗?不会是只能看不能吃吧。”
不就是讽刺谢景然是个阉人嘛,谢景然最在意的却不是这个。
“想来,你是不会明白彩蝶的滋味有多美妙,亏你还把她跟一块宝一样捧着,哎呀,说不定哪天她不甘寂寞就跟你这俩兄弟有了敦伦哈哈哈……不仅捡别人的破鞋,还要眼睁睁地戴绿帽子。”
“魏九,把他的子孙根跟我割下来。”谢景然早就恢复了冷静,只是那眼神里带着杀死人的目光,吩咐手下将隋妙堂阉了,“既然你自认为很了解阉人,那就体验一把当阉人的滋味吧,肯定是妙不可言。”
隋妙堂眼睛里满是惊恐,便这么眼睁睁地看着魏九将他施了宫刑,他以为谢景然恼羞成怒之下定然会与他那俩手下生了龃龉,到时候他就能看他们狗咬狗一嘴毛了。
他被下化功散,连一个普通人的力气都没有,更别说挣扎反抗了,那里痛到了极致,他却依旧能够清醒地面对疼痛,不是他意志坚定,而是魏九下手狠,偏偏就让他疼得死去活来却不至于晕过去。
“放心吧,魏九就是吃这碗饭的,刀工好得很,我保证让你三天之后能正常走路,不会死。”谢景然如沐春风的笑容下说出的话却让人心生寒意,所以说惹谁都不要招惹谢景然,最是心狠手辣、睚眦必报。
云莫愁和冯夏冬各自在心里啐了隋妙堂一口,想离间他们的多了去了,你还很嫩。
至于督主夫人的事,他们什么都没听到。
云莫愁还走上前,用着若无其事的语气说道,“你那妹妹长个跟你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简单来说就是丑,本大爷吃到嘴里都嫌恶心。”
隋妙堂现在是悲愤交加了,云莫愁还上来补一刀。
东厂大牢设计巧妙,牢房与牢房之间是隔音的,隋海棠并不知道她的哥哥正在遭受什么惨痛待遇,还在幻想着她哥哥一定会来救她的。
“大师姐,师兄真的回来救我们吗?”小姑娘睁着大眼睛问道,其实她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她们与大师兄他们三人商量好了,他们三个先去探路,等他们摸清了情况便一举拿下谢景然,逼得东厂那群走狗放人。
可是后来左等右等都等不到大师兄也就是隋妙堂,细作来报,谢景然要陪一个女人上街看花灯,当时二师兄他们还在笑话谢景然一个阉人还想着女人,可是,以现在看到,他们都中了圈套了,而大师兄恐怕也……
这些情况她也跟大师姐说过,可是大师姐偏执地认定大师兄会来救她们的,所以她们就坐以待毙吗?
石门启动的声音传来,小姑娘和隋海棠一齐看向门口,别管两人是什么心思,在那一刻都希望是隋妙堂来救她们了,可是结果注定会让她们失望。
“人渣,你来这里做什么?滚出去!”隋海棠一眼就看到云莫愁,顿时就跟看见仇人一样,其实跟仇人也差不多,毕竟是云莫愁发现她女子身份。
“哟,还以为这儿是万剑山庄的闺房啊,搞清楚自己的处境再说话。”云莫愁真心不知道隋海棠有什么好得意的,都成了阶下囚了还以为自己是公主啊。
“狗贼,你们不得好死!多行不义必自毙!”
云莫愁露出很是稀奇的表情,“不愧是兄妹,说话腔调都一样呢。”云莫愁这么说,自然是经谢景然同意的,不然他哪里会只顾着逞口舌之快而打乱了谢景然的计划。
果然隋海棠和小姑娘都趴在牢门缝隙声嘶力竭地喊道,“你见过我哥哥!”
“自然是见过。”云莫愁显然是想晾着隋海棠,也就隋海棠那智商会上赶着找虐,“你把我哥哥怎么了?”
“你猜啊!”云莫愁面露痞相,与大街上调戏民女的地痞差不多德性,而隋海棠嫌恶地别过头,她看到云莫愁的作态只觉得作呕。
“哼,姑奶奶就是死也不会委身于你!”隋海棠很明显地感觉到云莫愁落在她身上的猥琐的目光,但她堂堂万剑山庄的人怎么会自甘堕落委身于东厂的走狗!
云莫愁:……
冯夏冬:……
谢景然:……
云莫愁别扭地看了冯夏冬一眼,意思是,我是不是做了什么让男人婆误会的事了?
冯夏冬耸耸肩,表示让云莫愁自求多福。
云莫愁新出炉的择妻守则:第一,温柔善良;第二,有自知之明。
小姑娘扶额,为什么她这个师姐要长相有长相,要身段有身段,偏偏没有男人喜欢呢,因为她偏偏没脑子,草包美人一个。
谢景然咳嗽一声,温言细语地说道,“要么跟投靠东厂,引出万剑山庄的主事,要么死。你们考虑清楚了。”
他实在没耐心跟她们耗着了,起身便要离开,这时便听到隋海棠的声音,“姑奶奶就是死,也不当东厂的走狗!”
谢景然冷笑一声,倒真是的把硬骨头,也不知道这万剑山庄是抱着什么目的让庄里这么多徒弟都来刺杀他,总之谢景然觉得这事儿不一般,指不定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他才不会给别人做嫁衣。
“隋海棠,你真是条汉子!”谢景然说完便打开石门离开了,而冯夏冬和云莫愁听到这话心里大汗,督主你确定你是在夸人而不是在损人?
隋海棠倒是不屑地冷哼一声,“还用你说。”
小姑娘侧目!
谢景然回府之后换了身衣裳便去了景纭阁,姜蜜正在缝制嫁衣和成亲时要给谢景然的衣服和鞋袜,这是风俗习惯,且姜蜜的水平已经不可同日而语了,她也喜欢闲时绣绣花什么的,哎呀,她觉得自己越来越向着贤妻良母的方向发展了。
谢景然一进门便看到姜蜜一边缝制衣服一边偷着乐,也不知道乐什么的,“夫人,你在乐什么?嘴巴都要咧到耳朵后边去了。”
姜蜜笑而不语,还很诧异谢景然今天怎么回来的那么早。
谢景然从来不会跟姜蜜说公事,姜蜜也从来不问,即便是问了她也知道自己帮不上忙,再说了,都回家了还谈公事,累。
奇怪的是,谢景然似乎有意无意地将话题往那上边拐,姜蜜也不点破,只是安安静静地听着,等谢景然说上几句就对他微微一笑。
说着说着谢景然也就不说话了,姜蜜正专心致志地缝制嫁衣也就没注意到谢景然好久没说话了,等她意识到时,谢景然已经就这么盯着他了许久。
“心情不好吗?”姜蜜放下针线,拉过他的手,在手掌上写道。
谢景然摇摇头,搂着姜蜜,轻轻地说道,“我只是很庆幸,上天是怜惜我的,不然也不会让你回到我的身边。”
姜蜜不知道谢景然的敏感神经又被谁触动了,只是拍拍他的肩膀,“别怕,我永远都在。”
谢景然看到姜蜜认真的表情只觉得心情大好,所有的怅然若失都不见了踪影,笑着说道,“我知道。即便是你要离开也晚了,不管你跑到哪里去,我都要把你找出来,牢牢地拴住。”
姜蜜哑然失笑,这人的占有欲还真强,不过她不在意。
赏给谢景然香吻一枚,姜蜜便想着继续缝制嫁衣,谁知谢景然啃上瘾了,扯过姜蜜的嫁衣扔在一旁,飞快地将姜蜜压倒。
姜蜜被谢景然吻着,心里却想着她的嫁衣啊。
谢景然才不管什么嫁衣,到时候喊人帮忙缝制就行了,反正也只是走个过场,嫁衣又只穿一次。
激吻过后,两人并排躺在床上,齐齐地望着顶部。
“为什么?”姜蜜翻过身来,在谢景然的手掌上写道。
谢景然却不说话,她不说话,姜蜜便直接去扒他裤子,刚把贴里系带解开,姜蜜的手就被谢景然握住了,“别。”
姜蜜执拗劲儿也上来了,不让她去解,她偏要解,谢景然把她两只手都抓住了,“别这样好吗?”
囧,姜蜜怎么觉得她就跟调戏良家妇女的登徒子一样,她要不要喊一句:你就算喊破喉也没人来救你的。
姜蜜总觉得她们关系有点儿微妙,她倒觉得没什么,就是谢景然,一个大男人磨磨唧唧成什么样子,她又不是什么小姑娘了。
再说了,她又不是别人,对吧,她又不是不知道他身残志坚,对吧。
早晚都得看,现在藏着掖着有什么意思?
话虽如此,姜蜜就是没办法抽出自己的双手,只好跨坐在他的小腹上了。
那天晚上,姜蜜终究还是没能如愿,为了取得谢景然的信任,两人聊了很多,姜蜜也说了许许多多感性的话,准确说来是“写”了,酸得牙都要倒了,不过看到谢景然满意的笑容姜蜜也就忍了。
当天晚上姜蜜没有如愿,并不代表她第二天清晨没有如愿,微微地睁开眼等着谢景然瞧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