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打的来到一处幽静的小巷,一眼望去,街道两点都是星光闪闪的小店,林夕和舒磊想这些应该就是酒吧了。廖天俊指着其中一家说:“就这家吧!”舒磊和林夕二人顺着他手指方向望去,只见门口挂着个霓虹招牌,上面是一行七扭八拐的英文字母,也看不清写的是什么。这家酒吧外面看起来不起眼,里面却很大,长方形的大厅一端是一个舞台,里面摆着二三十张桌子,每张桌子三面摆着沙发,正对舞台的一方空着。由于时间还早,里面只有两三张桌子有人。三人选了中间的一张桌子坐下,马上就有服务员拿着酒水单走过来。廖天俊之前听说舒磊和林夕没进过酒吧,这会儿问也不问他们俩,直接对着酒水单一阵指指点点。由于酒吧里放着音乐,舒磊和林夕也没听清楚他点的是什么。
不一会儿,酒水就端上来了。一瓶蓝色的像是饮料的东西,两瓶雪碧,两瓶可乐,两大杯扎啤,还有一个大玻璃杯和三个小玻璃杯。舒磊本想问一下这蓝色液体是什么,但是廖天俊正在看他的手机,好像是在回复短信。蓝色液体的瓶子是开着的,舒磊正口渴的厉害,于是到了两杯,将一杯推到林夕面前,端起另一杯一饮而尽。这时,刚回完短信的廖天俊目瞪口呆地看着舒磊,半天说不出话。林夕端起杯子正要喝,却听廖天俊说:“老大,你真行,这个不是那么喝的。”
林夕赶紧放下送到嘴边的杯子,等着看廖天俊展示该什么喝法。只见廖天俊将林夕杯中的蓝色液体倒进大玻璃杯里,又倒进去一瓶雪碧,然后晃了晃,接着把混合液分到小杯子里。然后抬头对舒磊说:“这个酒,叫一杯倒,很烈的,不能直接喝。你真行,还当饮料喝,我看你待会怎么回去?”
舒磊茫然地说:“还好啊,我没什么感觉。”
廖天俊冷笑着说:“哼哼,还好,等会你就知道了。这酒上头慢,这也是它厉害的地方,一开始都以为他很普通,喝起来跟啤酒差不多,一两个小时后,你就知道后果了。”
尽管廖天俊把这蓝色液体说的神乎其神,舒磊却不以为然,认定廖天俊是在欺负他没见过世面。林夕也觉得舒磊一点醉的样子都没有,尽管如此,她却连那蓝色液体的勾兑物也不敢再碰了,只倒了一小玻璃杯啤酒。三人边玩着筛子,边喝着酒。到九点的时候,舞台上开始有表演了,是各式各样的歌舞。
待三人将酒水消灭的差不多了,准备打道回府的时候,廖天俊和林夕才发现舒磊整个脸和脖子都红了,而且一脸疲惫,两颊还流着汗水。之前由于酒吧灯光暗淡,并且舒磊一直在和他们说说笑笑,所以二人都没注意到这个情况。其实,舒磊一个小时前已经开始感到难受了,只是一直忍着不说,现在觉得浑身像着了火一样的难耐,一起身更是感觉天玄地转,要不是廖天俊及时扶住他,差点就倒了下去。
舒磊感觉浑身软绵绵的,努力想站起来,却使不出一点力气,只好将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压在廖天俊身上。廖天俊一边抱怨舒磊重的像头猪,一边吃力地拖着舒磊上了出租车。上了车,舒磊仰天靠在座位上,头不停地左右摇摆,嘴里嘟囔着:“难受,难受,好难受啊!”看见他痛苦的样子,坐在旁边的林夕不知如何是好,她哪里见过舒磊这副模样!以前甚至都想象不到舒磊会有这种状态的时候。
到了酒店门口,廖天俊刚把舒磊扶下车,手机就响了。他一只手吃力地挟着舒磊,一只手拿出手机看了看,然后紧张地说:“林夕,快,快,快帮我扶他进去一下,我接个电话。”
林夕嘴上应承着,看着如一摊烂泥的舒磊,却不知从何下手。就在林夕犹豫的那几秒钟,廖天俊却早等的不耐烦了,毫不顾忌林夕的矜持,直接将舒磊的胳膊架到她脖子上,然后走到旁边接起电话说:“喂,静雅啊,这么晚了还没睡啊?”。
那一百多斤的重量,让林夕腿一软,差点没跪倒在地上。看廖天俊说话亲昵温柔的样子,像是女朋友打来的,看来一时半会是挂不掉的。林夕只有扶着舒磊踉跄着走向他的房间。好不容易挪到到房间门口,又艰难地开了房门。正在林夕要把舒磊扶到床上的时候,尴尬的事情发生了。
舒磊睁了一下眼,看到床像是看见了救命稻草,猛地扑过去,将扶着他的林夕压在身下,他滚烫的唇还贴在林夕的脖子上。那一瞬间,林夕像是被电击了一下,感觉有一股电流从脚跟顺着脊柱窜向头顶。被舒磊的唇贴着的脖子像是着了火,火辣辣地灼烧着她的两颊,更要命的是舒磊口中还不时呼出带着酒气的热浪。林夕心想要是廖天俊突然进来看到这样的场景,那她就没法见人了。林夕想要赶快逃离这样尴尬的处境,但是,一时又不知如何反应,如果是别的男人这样对她,她早一脚踹翻对方,说不定还要上去补两个耳光。但是,这个人偏偏是舒磊,是永远那么温和平静叫人无法生气的舒磊,是她习惯了听从其安排的舒磊。
正在林夕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舒磊突然微微抬起头看了林夕一眼,然后翻了个身继续呼呼大睡。林夕得救似的起身就往外跑,正好和接完电话进来的廖天俊撞了个满怀。廖天俊看林夕红着脸,慌慌张张地往外跑,以为出了什么事,就拉住她问:“怎么啦?”
林夕低头答道:“没事”,逃也似地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第二天早晨,酒店大厅里,头脑依然昏昏沉沉的舒磊漫不经心地吃着早餐。坐在他对面的廖天俊,狼吞虎咽地吃完两个包子又喝下一杯牛奶后,将筷子往桌子上一甩,拿起餐巾擦擦嘴说:“奇怪了,林夕怎么还没下来啊?”舒磊抬眼看看他,又低下头继续漫不经心地喝他的粥。
“对了,昨天晚上到酒店门口时,我接了一个电话,就让林夕扶你进去。现在想想,你昨天醉的像一滩烂泥,重的像头死猪,也不知道林夕是怎么把你扶进去的。我当时只顾跟俺家宝贝说话,倒没想这么多。”廖天俊说。
“什么?是林夕把我扶到房间的?”舒磊突然抬起头,惊讶地瞪着廖天俊说。
“是啊,你那么紧张干什么?我进去的时候,看到林夕慌慌张张地往外跑,还和我撞上了呢!”说完,廖天俊又凑到舒磊面前,坏笑着问:“哎,昨天我不在的那会,你该不会借着酒劲对林夕做了什么吧?哈哈……”
“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是那种人呢!”舒磊嘴上这样辩解,心里却没有底气。他依稀记得,昨晚他又累又困,精疲力竭,只想躺下,但是却被人拖着一会站一会坐,一会走一会停的。忽一睁眼,竟看见了床,像久被折磨的人看见了救星一样,于是使尽劝人力气扑了过去。倒下就想呼呼大睡,忽又觉得身下像是压了什么东西,睡的很是不舒服。于是将眼睛挣开一条缝,隐约看见一个人,当时只想着睡觉,也懒得理会那么多,翻个人就进入了梦乡。其余什么都不记得了。听了廖天俊的讲述,他想那个被他压着的人就是林夕了。意识到这一点,忽地感觉一股热热的东西从五章六腑涌上脑门,昏昏沉沉的脑袋一下清醒了。
“真的没有?你不说,那好,我问林夕去。”廖天俊说着向舒磊身后的方向一边招手,一边喊:“林夕——”
舒磊慌忙回头,看见林夕正向餐厅走来,赶紧扯住廖的衣袖低声说:“别瞎说啊!”
林夕向着二人招招手,拿了一杯牛奶和几片土司面包,走过来在廖天俊旁边的位子坐下。舒磊眼神四处飘荡,不敢在任何一处停留,生怕碰到了林夕的目光,让她觉得尴尬。可是,林夕看起来一如既往,从表情到说话的语气没有一丝异样,就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这时,舒磊紧张的神经放松了下来,心里却隐隐有一丝莫名其妙的失望。
林夕表面上平静似水,心里早已经过一番暗流涌动。早晨醒来,林夕脑海中第一个浮现出的竟是昨夜的尴尬情景。待一切收拾妥当,由于怕出门看见舒磊,林夕竟几次从门口折返。用冷水洗了几遍脸,又对着镜子自我开导说:“你不能这样,要忘记昨天的事,他喝醉了,绝对不可能记得。要冷静,一定要冷静,待会见到舒磊表情一定要自然,脸不能红,也不要躲避他的眼神。一定要表现的和从前一样,不然以后的工作就没法做了。”林夕然后才从容地出了门。
舒磊看见林夕并没有任何尴尬的神情,自己心里的那点小波澜也就风平浪静了。
C市就像一个五官精致,身材曼妙的少女,如果再配上洁白无瑕的皮肤,那么这个妙龄女郎就完美无缺了,遗憾的是,她的脸上偏偏生着点点雀斑。游走于这座城的山清水秀和繁华热闹之间,你总能时不时发现一丝破败与肮脏,正像那风姿卓越的女郎散落一脸的雀斑。然而,夜色如水,掩盖了这座城的破败与肮脏,霓虹闪烁将它装点的风情万种。此时的C市就像是那雀斑女郎化了妆,又着一身优雅、性感的晚礼服,没有人能抵挡她的诱惑,因此,C市的夜是热闹的。
人潮涌动的商业中心,一辆黑色奥迪缓缓在人群中行进,然后在一座富丽堂皇的大厦前停下。车上下来一位英俊少年,一身黑色的西装,还带着一副黑色墨镜,如果后面再跟着几个彪形大汉,那他准会被人当成黑社会老大。他仰头看了一眼大厦上挂的招牌,“皇家夜总会”几个大字流光溢彩,这时他那墨镜还真派上了用场,不然那闪烁的金光真的会照的人眼生疼。一个服务生走过来,从英俊少年手中接过车钥匙,开着他的奥迪驶向了地下停车场。
少年在门口犹豫了一下,还是进了夜总会的大门。走进金碧辉煌的大厅,一个身材匀称,面容姣好,身穿白衬衣和黑色紧身裙,头发盘的整整齐齐的年轻女子微笑着,走上前对他说:“老板,唱K还是洗桑拿啊?一个人怪寂寞的,要不要人陪?我们这里服务很好的。”
少年轻笑一声,凑到女子耳边说:“有没有高档货?”女子先是一愣,继而会意道:“有,就是价钱贵了点,您先里面请,人随后就到。”
少年跟着一个服务生进了一个房间,房间足有五十平米大,一张床抵得上普通人家一间小卧室,内部的桌椅家具古朴而典雅,一看就知道是高档货。少年还没来的及欣赏完整个房间,大厅那个白衬衫就领着一个妖艳的女子进来了,白衬衫附在少年耳边轻笑着说:“这个是C大今年刚毕业的,您慢慢享用吧!”然后就走了出去。
那女子一身紫色的低胸、紧身、超短裙,精致的妆容将脸部衬托的完美无瑕,紫色的眼影将她的大眼睛装点的更加妖媚动人,一双白嫩细长的腿更是摄人心魂。少年早已取下墨镜,斜睨了她一眼问:“叫什么名字?”
那女子却不急着回答,巧笑着走过来,脱下鞋子,走上床,跪到坐在床边的少年身后。接着一边用一双纤细的手轻捏着少年的肩膀,一边将粉嫩的双唇轻贴着少年的耳朵,柔声说:“帅哥,我叫紫玫瑰。”那声音嗲的快要滴出蜜来,耳边的热气让少年身上一阵麻酥。少年闭起眼,很享受地深呼吸着。
那唤着紫玫瑰的女子,顺着少年的脖子,轻轻滑动双手,慢慢移向少年的前胸。白嫩酥软的双手一边在少年胸前摩挲着,一边不经意地解开少年的衬衣纽扣。当紫玫瑰解开少年第三颗扣子后,少年突然伸手抓住了她的手,用力将她甩开,冷冷地问:“你叫什么名字?”
女子嗫喏着回答:“刚才不是说了吗?紫玫瑰。”
“我问的是真名。”少年斜睨了她一眼说。
“老板,问这个干嘛?来,让我为您捶捶腿。”女子又恢复了娇滴滴的腔调,说着又向少年粘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