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多多了然,是去姑姑那儿吧。
喝着茶,状似偶然问,“皇宫里有什么消息。”
“宫中刚庆贺了太后的寿辰,对了,奴才离开的时候,听闻宫里有两位娘娘怀了龙嗣,宫里一片欢腾,不过具体是哪两位奴才就不清楚了。”
安英眼皮一跳,不动声色的瞥一眼自己的主子。
郑多多放下茶杯,苦笑,今天的茶,为何有些苦涩?
“嗯,你下去吧,好生休息。”
“是。”
“安英。”
听着主子暗沉的声音,安英心里一跳,“在。”
“你也退下吧。”
安英看着脸色苍白的主子,“主子……”
“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是。”
郑多多的脑袋嗡的一声,有孕了?苏瑾皓要有孩子了?她的心痛到窒息,放弃我了吗?不要我了吗?虽然很早以前就知道这种结果,可当事实摆在面前,还是不能接受,烦躁的抽起紫魄,在林中起剑,剑风狠厉,数根竹子被削断,郑多多将所有的怨恨运在紫魄之上。
她该怎么办,如何接受现在的苏瑾皓,他是帝王,自有后宫三千,难道真要与其他女人一起?不,做不到,苏瑾皓,你怎么了,这便是你想要的吗,如果真是这样,我便放手……
郑多多更加用力的挥剑,整个树林似与他感同身受,风吹树叶,奏响一曲悲殇。
“是谁,出来。”
郑多多停剑。
远处的蓝枫婉一滞,少年长身如玉,一身青色的衣衫,与四周乱舞的竹叶一道,形成一道诱人的风景,眉目如画,脸若白瓷,饶是千帆过尽的蓝枫婉,也在霎那间失去了言语。
待回过神来,脖颈处已被抵上了一把剑。
“你是谁。”
少年眼若寒潭,蓝枫婉一震,只感觉从头冷到了脚,传闻苏国孟丞相温如暖玉,今日一见,怎的竟像千年冰霜似的?
强作镇定,平时的手段怎么都施展不出来了,连娇笑都透着几分尴尬,“丞相怎的如此不懂怜香惜玉,我乃一介弱女子,丞相何用如此呢”
一边说一边轻轻推开脖颈上的剑。
郑多多收起紫魄,“蓝枫婉?”眼神中闪过一些意味不明,“果然名不虚传。”
蓝枫婉第一次很讨厌自己破败的名声,羞耻使她红了脸。
郑多多适时结束这个话题,“不知公主前来所为何事?”
蓝枫婉调整好自己,“八皇子让我来告诉丞相,两日后,在沁河城馨竹苑摆茶,丞相若有胆量前来,八皇子愿意帮助丞相,破掉独孤大军。”
此话一出,蓝枫婉只感觉四周又凉了几分。
郑多多冷笑,“胆量?回去告诉八皇子,他还没资格使唤我,我取得这五省,八皇子可曾出过一份力?独孤大军,便不劳八皇子费心了,本将军想得到的东西,自会取得,又何须要他的帮忙。”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自以为有几分小聪明,便可把所有玩弄于股掌?做梦!
蓝枫婉一惊,这,才是男儿本色,八皇子差的真不是一点半点。
“是。”
不知不觉出口。
郑多多看着怅然若失的蓝枫婉,同为女子,突然生出几分怜悯,“公主,天生凤命,又何必掺和到这些事里来,坏了自己,找个心爱的男子嫁了,平平淡淡,公主不喜欢吗?”
“哪个女子愿意如此呢?我又何尝不想平平淡淡,一切皆是身不由己。”蓝枫婉里闪过感激,从未有人对自己说过这些话,怜悯也好不耻也罢,就算只是不经意的一句话,苏国孟丞相,果然与众不同。
“身不由己?”郑多多轻吟,沉声道,“公主某一日若是想换一种生活,孟某可以效一份力。”
蓝枫婉苦笑,“另一种生活?只怕是太迟了,丞相的心意,我心领了,告辞。”
说完不等答话,翩飞而去。
郑多多眸色暗沉,太迟了么,是啊,太迟了。
一切都太迟了。
闭上眼,风吹柳动,谁的心绪,乱如浮萍?
“丞相。”
“嗯?”郑多多依然处于恍惚状态。
“又有一个小厮给你送了一封信。”
一封信?
“临江小苑,恭迎丞相大驾。”
看着笔风,一看就知是何人,还真是大胆啊,在本丞相的地盘,信不信办了你?
临江阁楼上,独孤依然一身黑衣,在碧空蓝天之间显得格外的超然物外。
“孟丞相,不知在这五省之内感觉如何?”
独孤惊异于此次来庆阳所看见的画面,百姓们谈到苏国孟丞相都是一脸称赞,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竟如此深得民心,让百姓们不在乎自己是哪国人,若是对手,真是危险。
“很好,自是得心应手。”
“丞相是如何收买人心的?可否讨教一二。”
郑多多笑,“别装了,你肯定知道。”
“将军在我的地盘上,这么悠闲?”
“还行。”独孤视线依然平时前方,“丞相吹一首曲子罢。”
宁静的氛围,感染了郑多多,顺从的拿出玉箫,不知为何,吹起长相思。
“不知丞相师从何人?”
郑多多戒备道,“怎么,想偷师学艺?”
“不是,只是想起一位故人,丞相的心很乱,为什么?”
一滞,“谁说的,没有啊。”
独孤墨轩轻笑不语。
“你的故人可姓陈?”郑多多想起师傅的来无影去无踪,又想起他的长相思,师父一定是一个有故事的人,突然很想知道根源。
“不知丞相可知道庆阳城外树林的七彩瀑布?”独孤岔开话题。
“不知,也不想知。”上次的回忆真是太愉快了,郑多多一辈子都不想知。
“传闻是当年女娲补天时,遗留下来的七彩石发出的光,只有有缘人……”
话未说完,便被打断。
“本相突然很有兴趣,现在就出发吧。”
郑多多的两眼闪动着希翼的光,七彩石等的难道是我吗,穿越千年,难道是命运?七彩石,应该很值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