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酒的时间是早上,当我醒来时,太阳还在天上,却是感觉过了好长时间,似沧海桑田、地老天荒。终究是醉酒,原因我却是不知了,依稀记得朦胧中见到一个人,还把他训了一顿。细想,竟不知自己是如何回到房间了。
透过窗帘散落的一两缕阳光给屋子里添了不少生机,要说最没生机的还是躺在床上的自己。醉酒的头晕得厉害。下楼喝点果汁吧,我对自己说着。
“你醒了?我刚煮的粥。”楼下传来了近似飘渺的声音,这一定是错觉,我安慰着自己。
“我刚来的时候,看到你在喝酒,你是什么时候学会的?”好吧,我确定这不是错觉,毕竟声音又传了过来。我从来不希望那声音传到我的耳朵里。
“好久不见,爸..。陈先生。”我做到餐桌旁落定。不管怎样,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现在他也不能把我怎么样。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我可是你爸,叫爸爸。”
“爸爸。”好吧,我的奴隶性质一览无余,上帝保佑。
“这才乖嘛。”他竟盛了一碗粥放在我面前,真是受宠若惊。
“你哥说要来。”
“嗯。来过了。”果然不是为我而来。虚惊一场。
“你感觉他怎么样?”
“挺好的。”就是不知道这个房子什么时候归到他的麾下了。
“他是一个好孩子。”
“嗯。”我是一个坏孩子,显而易见。
这粥味道不错,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有种鸿门宴的感觉。话说,他又是什么时候学会煮粥的?好吧,他的事我又知道多少?
“这粥味道怎么样?”
“很好喝。”
“这粥可是从你睡着就开始准备了。”
“哦。谢谢。”我真的是受宠若惊。
“还好,我的技术还没退步,你妈妈也说这粥很好喝。”
“嗯。”我妈妈?喝过?
“你过得还好吗?”
“挺好的。”‘挺好的’真的是一个很不错的词,适用于所有的场合,即使敷衍,又非敷衍。是一种赞美,对,是用来赞美我自己的。
“那就好。”
“嗯。”
“昨天去银行查了你的账户,从十八岁之后,你卡里的钱就没动过。”
“嗯。”
“你得知道,我们离婚的事,是很对不起你。我已经尽力补偿你了。”
“我不缺钱,自己养得活自己。”补偿?我可从来就不需要。
“小曦。你是我女儿。”
“是。”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自己不是。
“这是怎么也改变不了的。”
“是。”若能改变我就不会在这里了。
“我希望你可以接受我对你的好。”
“嗯。”
“陈曦。”
“听说你生病了。”貌似我把他惹生气了。
“没有。”
“哦。”我是真没什么给他说的。
“你明年还要出去?”
“应该吧。”也许发生什么突发事件我就不出去了。
“算了,我自己也没法照顾你,你自己在外面要注意安全。”
“我会的。”活着就行了,死,也是一种解脱。
“我就先回去了。”
“嗯。”
“没事别让男的随便住进来,你好歹也是一大闺女。”
“嗯。”
房前的马达声,算是搅乱了本该一直抱怨的声音。他走了,我醉酒醒来也没有继续哭泣。
这粥喝着怎么苦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