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两个字一出口，林西就感到不妙。都是同台演唱，哪有一见面叫阿姨。万一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还觉得你把她叫得长了辈分，那可就大大不妙了。还好离生只是盯着林西的脸，并没有在意。
“维西，别瞎说。离生还没嫁人呢。”包子脸转身朝离生道：“离生姐姐，我听了很久你的歌。在聆韵半年，乐都歌手众多花魁歌手里，最让人叹服敬服的还是你。”
离生不喜不怒道：“你倒是会说话，快把我捧到天上了。”
林西笑道：“没有没有，包子脸说的不假，我们都和钦佩你呢。”
离生神色稍有缓和，道：“都是同台歌手，本没什么艺可学，互相交流倒也罢了。只是你们两人跟踪这一招可不好，小人行径，像上海滩的女特务。下次不要再做了。”
听离生如此言语，两人暗自羞赧，都以为拜师的事儿没戏。
却听她转身又道：“有时间，来聆韵化妆间找我，也可以来‘玫瑰酒池’，我在三号房里。”说完，离生带上一顶灰色呢绒帽子，迎着风雪，快步离开了西区三岔路口。
这么说，是代表她答应了？
林西和包子脸相视不语，过了一会儿才觉出惊喜，鼓掌欢庆。
……
过了一会儿，林西问道：“你饿了吗？”包子脸腼腆地点点头。大雪天追了半天，林西肚子也饿了。她看旁边一家还在开张的包子铺道：“走，咱们吃上海小笼包去。”说完拉着包子脸狂奔而去。
刚拿了包子，路边冲出来一队黑衣人，人数大概有十几个，手里拿斧头砍刀，满脸凶神恶煞，目露凶光，紧紧围住林西和包子脸，把她们逼在角落里。林西吓了一跳，摆出跆拳道的起手式道：“你们想要干什么，不要乱来，旁边可是警局……”
黑衣人露出不屑的神色，当中走出一个镶金牙的男子咧嘴大笑，乐不可支道：“哟，小娘们，还拿警察局吓唬我。哈哈哈，我宋混子在西区这么多年，杀人放火的事儿可没少干，他怎么不抓我啊……哈哈哈哈。”
得了，遇上本地黑帮了。
看样子他们是有备而来，势力不小，居然明目张胆。
林西还欲再说，包子脸揪了她的衣角，哀求道：“宋大哥，你也是乐都的常客。平时也都一直照顾我，知道我们姐妹在上海滩不容易，一没钱财，二没姿色，哪值得您如此大费干戈？”
“还是包子脸会说话。呵呵。”男子干笑了两声，金牙灿烂道：“我今天要为难的可不是你，是你身边这丫头。跟我们走一趟吧？”
林西惊道：“什么，我跟你们走一趟？”
包子脸连忙道：“宋大哥，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她是新来，不懂规矩，哪里不小心得罪您，我替他给您赔罪了。”
“她得罪的不是我……哎，跟你说这么多干嘛。快闪开，要不连你也不放了。”姓宋的带人一步步逼近道：“得罪了谁，你心里清楚，我也是服了你了。你一个初入上海滩的小丫头，怎么敢惹李公子的姘头。”
“我哪认识什么李公子……”林西头脑闪现出一个人——赵熙儿。
对了，她只在乐都唱过一首歌，得罪的人只有可能是赵熙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