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卿不由地蹙了眉头,“要不要喝点水?”他开始斟了茶水。
妤姝口中还含着一口酥,使劲咽了咽,方才挤出一句话:“好。”说着就接过云卿递过来的茶水,咕噜一口,酒足饭饱,果真舒畅。
云卿始终只噙着笑意望着她,脑海里想起了初见时公主的情形。
待过了会儿,妤姝方意识到自己有些过分,这才住了嘴,寻东西擦手。好久不穿件像样的衣裳,这擦手的帕子更是没顾得上。
云卿递过来一方洁白的帕子,她接了过来,仍旧是记忆中的玉兰白帕。
她笑的有些不自然,这一擦,白帕子就赫然一个灰印,她已经大大咧咧好久,这会儿方觉得在云卿面前有些丢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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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在那廊子里漫步,说些趣闻,却各自掩下那些想问却不敢问的事。
良久,那云卿到底还是问了。
他顿了顿脚步,望着那边不远处的假山溪泉,似不经意间问了一句:“是你做的么?”
良久没有回应。
他方才侧过头看她,她低头不言语,却似是默认。
关于刺杀楚煜的事,她不想回首,也不想提及。有时候,她又觉得那件事发生的太过遥远,远到记不起来。
“是我不该问。”他舒了口气,“这些日子,想,你受了好多苦。为何不早些寻我?”
她若想寻他,自会有更方便的法子让他知道。只要他晓得她在的大致地方,便一定来寻她。可她没留下蛛丝马迹,她隐姓埋名。
“姝儿,你知道吗?若不是那把碧月剑,我又如何晓得你来到吴地?”
碧月剑?她不由地蹙了眉。可转念间,她双目含了怒怨。
“原来,你果真与那姓项的有交往。”
杀了马大哥,夺走碧月剑的正是运城项奕的人。那碧月剑最后到了云卿手里,至少说明一点,他们交往密切。
云卿却并不知其中脉络,只追查下去,有人说从一对兄妹那得来,说的不是夺,却是卖。他这才派人照着画像四处寻找。又或者不是那夜一个将军查军纪,又如何因缘巧合寻到了她。
“那项奕,的确与我相交。”他眉头微蹙,却也认真应了。
“听说,三公子很快要迎娶项将军的女儿。如此,姝儿倒是幸运地,赶上了喝云卿的喜酒。”
她语气笑呵呵地,眉宇间故作促狭的表情:“说说,那将军千金是不是很美,又或者——”
“又或者知书达理,又或者才情过人。”他接过话,淡淡一笑,却充满的了自嘲,“姝儿,这是祝贺,还是吃味?”
“吃味?”妤姝有些生恼,“三公子真是好开玩笑。姝儿为何吃味呢?吃味的该是那项家千金,她若知道她的未婚夫婿与别的女子说话,她定然不悦。”
那云卿却不动声色,淡淡的语气:“姝儿,我只看到了某人不悦。”
妤姝有些捉急,“我不悦却不是吃味,而是——”
云卿一把勒住她的手腕,“而是什么?你要告诉云卿,你很乐意看到我娶别的女子,而你会为我高兴。你讨厌的是云卿误会你的心意。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