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蕖一言不发,然眼神却倔强得很,丝毫不肯低头。
他终咬了咬牙道,“好——,你芙蕖天上明月,我楚焓要不起!”
一瞬间,他伸手噌然撕下腰间的一块玉佩,上面有一条穗子,他瞧也不瞧,抬手扔进池塘里去。后面安国公的贴随,喊着:“国公爷,不可啊!”
那玉佩咚然一声,在湖面不过是晕染一圈涟漪,随即弭平了。
眼瞧着那枚玉佩进了池塘,下人们站在水边急得不知作何,然而没有安国公的命令他不敢下去捡。
那块玉佩是安国公多年随身的玉佩,非同小可。只是那上面的穗子与玉佩看着不大和谐,却因着与芙蕖有些相关,故而一直没有换下来。
妤姝看到,楚焓大步而走,没有回头,那芙蕖却蹲在原处不顾形象地哭了起来。
原本与自己毫不相干,妤姝却心情沉重起来,于是折回了头,朝另一处走去。
身后有丫头嘀咕:“这郡主够作了,听说王上要给她与安国公的指婚,她不喜,这会儿还弄这么一出。她也不想想,就这样的德行怎么好意思入楚宫!”
妤姝一言不发,那墨兰回头狠瞪了一眼,那俩丫头方才不敢作声。
**
在拙政园住了些日子,妤姝便提出依旧回韶华殿。
“臣妾觉得不合规矩,又耽误王上许多时间,甚为不安。况且,近来姝儿也想念韶华殿,想来,那里的花草也已绽放。”
楚煜思虑一番,点头应了,“本来是孤想与你一处,既然你想念韶华殿便搬了回去,孤多走些路也无妨。”
妤姝刚搬回韶华殿,昭阳殿的太后便着人来问候,恰是楚王也在韶华殿,来的人不免添油加醋说了些好话,又搬出来东西。
“太后送了一些补品,说是惦念珍夫人的身子和王裔,又整日为珍夫人及王裔祈福。”
虽然只是一些故意说的好话,妤姝心里却有些喜欢,当日太后撺掇众人欲要赐死自己的事,她反倒忘了差不多。
楚煜却无多少暖色,“你回去和太后说,劳她老人家惦念了,让她安心吃斋念佛便是。”
话里多少有些冷淡,那来的人只恭谨地答言:“诺。”
待人离去后,妤姝方才问道:“王上别为了臣妾,与太后一直僵持着。到底太后年纪大了,这昭阳宫本就偏僻清冷,太后与王上母子相见岂不是远了许多。”
楚煜面色不快,“你倒是心善。你可知道,母子不相见,便是太后提出来的。”
“想来,不过是太后一时的冲动,并非真心。”
“她一时冲动何止一次!又什么时候想过事情的后果,那煽动之举对孤来说,不亚于逼宫!”楚煜语气发狠,自个掀了袍子寻了一处坐了下去。
上次宫卫军在太后等人支持下,示威抗议,欲要逼楚王让步,对后庭秩序破坏不小,楚煜虽然谨慎处理了,但心里对太后大为不满。
良久,楚煜缓了语气道:“姝儿,这段时间国事让孤劳累的很,孤想出宫去透透气,你便跟着去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