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过多少次,孤免你礼节。”他伸手握住她的手,一片冰凉,“快些入内,御书房刚生了火。”
楚煜牵着她入内,见她开始解披风的系带,他忽然记起曾经姝儿戴着斗篷的可爱模样。
他拉着她入了坐榻,面色舒展:“姝儿,今日虽日头好,可仍旧有凉风。你身体刚好些,别受了寒气。若有事,楚煜晚些时候便会过韶华殿。”
妤姝笑的勉强,“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因着怕耽误了王上的政事,妤姝顺道便走了来。”
这时候,半夏端来热茶。楚煜接了过来,见是他素常喝的茶,便吩咐道:“这个端下去。樊姬身子弱,熬些粥汤来。”
半夏只得一一应下,然后悄然退下。但心里微有些嘀咕,只怕这粥汤不是一时半刻能熬炖好。
“勿用麻烦了。臣妾午睡起,刚饮了蜂蜜。”
他顿了下,却也坐于榻侧,“是孤想与姝儿一同喝点粥,姝儿要拒绝吗?”
妤姝不再言语,才说起事情,“臣妾想出宫回一趟樊府,请王上准许。”
楚煜的表情微怔,微微一笑:“你身体刚好,这冬日寒冷得很,孤并不愿意你出宫。”
“王上过于担心了。妤姝会照顾好自己的,况且樊府是臣妾的娘家,并非去外人家。”妤姝的语气有些略硬。
他抬眸瞧了她一会儿,语气别有意味:“过于担心了么?”他握过她的手,“你手冰凉,却只穿着单薄的披风,为何不披件狐裘?”
她有些不喜,抽了手,“臣妾只是一时忘掉了。”
“是真忘掉还是不喜欢?”他蹙着眉头,目光透过来,似看到她心里,“姝儿疏忽了,难不成身边的婢女也都失职了吗?”
“孤曾以为你喜欢喜庆,喜欢红色,却不知如今你越发喜欢素淡。”他望着她素淡的锦袍,还有发髻上别着那枚不俗的发簪,虽然多了素雅,却愈发显得她病容苍白。
妤姝也才记起自己先前的确是喜欢红色,她的裙袍常是紫红色为多。
“这素淡臣妾并非多么喜欢,不过是我的一份心。希望王上不要因此责怪。”
楚煜方才记起今年樊府守丧之事,便道:“孤狩猎得了些白狐,正让宫闱司赶制狐裘,到时候妤姝穿着定然姿容胜雪。”
“只希望妤姝能喜欢。”他近前欲要揽过她入怀,妤姝的身体却不再如从前,有些微微抗拒。
“臣妾听闻乔妹妹喜欢素淡,不若王上将这狐裘给了她。如今她怀着王裔,王上理应关心的是她。”
如此的变化,楚煜哪里察觉不出。“姝儿,能告诉孤,这些日子,缘何对楚煜抗拒?”
“并非抗拒。只因臣妾听说一件旧事,便心思清明不少。听闻乔妹妹长得像王上曾经的心上人,故而她得到王上真心也是理所当然。前些日子,臣妾的身体让王上担忧不已,臣妾深感自责。如今身体已康复大些,还望王上莫要再在臣妾身上费心了。”
(已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