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来的早不如来得巧。姝儿这是沐浴不久。”
多日不见,听他如此说,妤姝的脸微红,“王上既是来了,臣妾怎好劳烦王上外面走,好歹先歇息喝了茶。”
“这茶,孤御书房喝了不少。这会儿正好可以陪王姬外头走走,今晚就在那亭阁里燃烛用膳,岂不是更好?”
到了外头,这时太阳落山,天色已晚,竟有些许凉风。楚煜侧头见妤姝只着了一件极薄的柔纱,好在有外头这件斗篷。他为她系上了带子。
见他如此细微,妤姝低首笑了,“王上今日为何如此体贴?莫非是别处学来的?”
“孤可是冤枉得很,不过是举手之劳,却要被你问究一番。这些日孤没来,你这脑子是不是一直想些乱七八糟的?”
闻言,妤姝抿唇笑了,微抬了眸,斜睨他一眼,玩笑道:“臣妾好得很。吃的下,睡的香。倒是偶尔也为王上的良苦用心所感动。只差感激涕零了。”
二人边走边说笑,待天黑,他们就在那疏月阁设案用膳。
疏月阁,是半开放的高台亭阁,四下是很大的窗框,但没有窗格,只一些浅色轻纱和幔子悬挂于上。夏日,在里面乘凉,轻纱放下,遮下光线和虫蝇。
今夜月色如水,有清风袭来,甚是凉快舒爽。这会儿,妤姝的发髻都干透了,只穿了这紫粉色轻薄的裙衫,与楚煜对坐用膳。
亭阁内,燃了烛台,有风吹拂了浅色的窗纱,月光映进亭中,清辉一片。二人细细暖语,斟了酒对饮。
柳儿见此情形,便悄然退了侍女,自己则出了阁中,立在高台阶下。
酒饮得酣时,妤姝心情不舒,此时微有些薄醉。
她双腮酡红,眼神迷离地望着楚煜,开始耍娇,“谁让你一个劲地让臣妾喝酒,如今我可是醉了。这回去的路,姝儿一步也不走了。”
说着又要捏了酒盅要喝,手腕却被攥住,这酒被拿了回去。“这杯孤替你喝了。”
楚煜知道她只是三分醉,七分撒娇,却仍不想她多喝了伤身。
“再坐一会儿,孤就抱你回殿里。不知王姬满意否?”
“不满意!”
她娇笑着,眉眼得意,“你背着我才行。”
果真是酒壮人胆,楚煜见她脚步微有些虚晃,便上前扶住她,“姝儿,你真有些醉了,我们回去吧。来,孤就背你一回。”
正此时,高台下,有人道:“王上,玉台宫来报,玉夫人身体不适。”
楚煜有些扫兴,只冷了脸道:“唤御医前去便是。孤歇下了,明日再探。”
“王上……这是太后老人家的意思。”
楚煜有些为难,侧头望向妤姝,“姝儿——,要不,孤先去看看?”
妤姝已酒意全无,拿下楚煜扶着自己手臂的手,笑道:“王上要去哪里,何须用问臣妾。玉夫人有恙,正需要王上的关心。何况,王上已经陪了臣妾大会儿。”
“你若宽心,我便放心了。孤舍不得你,但母后那边不能不顾及。今晚,你就好生休息,孤明日再来。”
妤姝虽点头答应,心底多少失落,只默然低下了头。楚煜见了,便道:“我先陪你回殿如何?”
“这会儿臣妾觉得清醒了,月色尚好,姝儿想再与丫头们玩乐一会儿。”
“那好。别弄得太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