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后,陆神在夹道欢迎的歌声中回到了长安都城,安排了孟福和龚天佑在自己的府邸上,住下之后,便和从骆宾王,五位将军匆匆应诏进宫了,当陆神走进了承天门的宫道上时,这时的一位神情紧张,东张西望的小太监跪拜道:“元帅大败突厥强兵,华夏皆惊,天朝有元帅,真乃朝廷的之幸,万民之福也。”
陆神善于观人气象和脸相,看着来来回回穿梭于宫中的宫人和奴婢,却只见他的神情有异,陆神又是绝顶聪明之人,知道这位太监有话要跟他说,于是擎住了他的手,朝着将军和骆宾王说道:“这乃是我的一位熟人,他找我有一些事,烦请骆老先生和将军先请进大殿,想圣上和太后禀明情况,我稍后进殿。”
众将和骆宾王遵命离去之后,陆神盯住了小太监的眼睛,小太监不敢直视陆神的威仪,俯身下跪,陆神问道:“我知道你是有话相对我说,说吧,此地只有两人,有事慢说来。”
小太监道:“元帅真乃是人间神人,小人不敢欺瞒将军,我叫小德子,乃是后宫领事太监,先时侍候花淑宫先帝的德妃娘娘,德妃娘娘每天都赏赐给奴才金银财宝,叫我在这里等陆神元帅,说是只要你能够救她与困境,小奴何其荣幸,终于在这里,等到了元帅了,求元帅救德妃娘娘。”陆神说道:“你的一席话难以让我相信,请说这位贵妃娘娘认识我吗?。”
小德子说道:“认识,认识,口说无凭,又信物为证。”小德子拿过来之后,陆神将手上的一封信笺展开来一看,只见上面写着:萋萋芳草连沙洲,洲上之蝶飞黄昏。秋风吹影暗焰烛,庭树带月生青烟。问君门前一双燕,相飞相亲觅巢时。无情河边夕阳柳,愁倚邻家一女儿。
陆神一眼辨认出来了似曾相识的笔迹,低头一想:难道是方丽丽姑娘的所写的吗,不对,丽丽姑娘无论如何都不会藏身于宫中的,但细细观察这首诗歌,用语不俗,意韵丰富,感人至深,乃是有感而作,莫非这位姑娘会是人间市井而且已有心上人的女子,因为什么事而来到宫中,日夜思念以致心生绝望,盼我相救吗。”
陆神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小德子,小德子却道:“元帅,德妃娘娘没有告诉我什么,说是为了避免消息外漏,被外人知晓,连累到元帅,她才这样子做的,娘娘还说了,若是见不到你,她情愿一死了之。”
陆神只好让小德子带路了,花淑宫殿中此时德妃娘娘正背对着大门,两眼失神地看着轩窗,她凤冠霞帔,灿烂辉煌,细细花纹现彩袖,玉钗扎发,银簪挽鬓,珊瑚裙飘飘,仪态丰韵,遍体透香。
小德子跪在地上说道:“禀报娘娘,你所叮嘱之人已经来到。”脸挂泪痕,粉脸斑斑的德妃娘娘猛然之间回过头来,正是方丽丽,陆神惊讶万分,还以为是在梦中,连连后退了几步。
方丽丽终于梦想成真,见到了陆神马上嚎啕大哭了起来,小德子叮嘱道:“娘娘且不可以大声,免得让宫中值门的守卫知道啊。”
小德子俯身退后,关了大门,到了外面去打探消息了,而陆神回过神来时,方丽丽已经是奔上来伏在他的肩膀上了,陆神怔怔地望着披肩的黑发,通过了悲伤的哭声,知道她从莱州来到了这深宫大府之中是吃了不少的苦,于是轻轻地拢住了,抚摸着她的长长黑发。
方丽丽的哭声停止,陆神马上问道:“丽丽,你失踪多时,万万没有想到你会是在皇宫之中,做了这德妃娘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快点告诉我。”
方丽丽看到了陆神之时,心中的恐惧和不安拂然而去,低低哭泣道:“先生,想当年你在莱州大府,不辞而别,我思念着你,便在半个月后,背上了包袱,独自一人远涉江湖,前去找你来,由于行走了几个大都市都未曾见到你,转念一想,当时先帝正宣召让你进朝为官,我想如能在入得了皇宫,便能见到了你,本想前到长安都城地,但是在兖州之地时,有一位当地的太守,奉旨为皇上选秀,行走在街边时,我不小心冲撞了他的仪仗,他见我姿色不凡,秀丽可观,便起了歹心,将我带到这神殿之中在皇上面前邀功领赏了。但入宫之后,高宗皇帝眼患重疾,不能视物,将我们各位姐妹奉为妃嫔,只想扩充后宫的阵势,以彰显皇宫之威仪,我们等人日日夜夜既不能和皇上相遇,也在武后的严刑酷法的威吓下,不敢出了这后宫半步,虽然我从宫人的口中,探知到你在宫中屡立功勋,深得皇帝信任,却不能靠近你,便想出了这个主意,贿赂宫人将你带来。”
陆神被丽丽的一往情深所感动了,只是叹了叹气道:“丽丽你何必如此呢,这让我区区凡身如何承受得了你的情意,你不知道孟福自你走后,他有多焦急,多担心呢么,他也是只身一人,辗转异地他乡,没日没夜的寻找你啊,真正爱你的人是孟福啊。”
方丽丽伏在案上伤心地哭着,陆神安慰着她说道:“先帝殡天月余,接下来的日子有何打算。”
方丽丽攀住了陆神的手,哭道:“我乃是宫中之人,上来都是人家在为我们打算哪有可能为自己打算。”
陆神忘记了她已是皇宫的妃嫔了,有点无奈,丽丽跪在地上,哭着道:“先生,你可要救救我啊,先帝殡天,按照朝廷的礼仪,我们众位妃嫔,都必须亲自为皇帝守灵三个月,时间一到,便会在内务府的安排下,皇城市郊的建业寺,去当一辈子的尼姑,终生一青灯木鱼为伴啊,老死在寺律深规中啊。”
陆神将她扶起,落泪道:“你是为了我才一时不慎,失足于皇廷深宫的,我陆神就是丢了官职,被斩了脑袋也会救你于水火之中,但是兹事体大,容我想想。”
方丽丽深知陆神言必信行必果的性格,相信他如此卓越不凡的人一定有能力救他出去的,内心平缓了下来,脸色因为平和而焕发出了特有的娇媚,徐徐的站身起来,目不转睛地看着陆神,他俊美绝伦,蝉鬓乌黑,鼻翼高挺耀辉光,双目如月深传神,金冠簇簇发簪秀,眉如斜剑透英气。
陆神却让她看的有些尴尬,转头回避他的眼神,趁着这会儿,方丽丽探过头去,在陆神雪白如玉的脸颊上亲吻了一下,陆神感觉到了一丝丝的凉爽,有点惊慌地说道:“丽丽,不要,切切不可啊。”
方丽丽地说道:“我深深爱着先生,你又不是不知道,若是能做你的一个贴身的奴婢,我也心甘情愿,如若不能我只想和先生有一次同床共寝,此心方足。”
正说着,方丽丽缓缓侧转过身子,将自己的披着的洁白玉光幻霞衣裳轻轻的脱落了下来,现出了苗条婀娜的身躯,和白皙绝美的后背。
陆神说道:“方丽丽,这是皇宫万万不可,那可是死罪啊。”但是丽丽却说:“只要能够将身子献给你,便是死罪,我也无悔了。”
眼见着的地上的衣裳一件件的脱了下来,每一次扑到了地上,都轻轻地颤起了悠悠的清香,陆神看去时。忽然之间愣住了,轻张着小嘴巴,两眼泄出了泪水,手颤抖地朝着的方丽丽的后背摸去,他反常的举动都是因为方丽丽背上一棵红彤彤成椭圆形的胎记形成的。
而这时的后背传来了陆神手轻抚着,凉丝丝,甜蜜蜜的,如今梦境便要成为现实了,她的内心之处传来了深深的感动。但是梦境是误会引起的,所以是短暂的,陆神赶紧拢住了她的肩膀,将她转身过来,说道:“你的后背之上有一颗红色的胎记,你真的——真的就是——”
方丽丽有点生气道:“真的是什么,我可是清白之身绝非随便之人。”
陆神道:“不是,不是,你是我师尊的王国则多年之前便和一位孙女失散了,师尊去世之时,曾心有不甘,眼含热泪的说起过这件事,我多年寻找未果,今日却在这里找寻得到,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我终于可以给师尊的在天之灵有一个交代了。”
方丽丽不知道陆神再说什么,陆神将衣袖的一张师尊在世之时所绘的图样拿了出来,拉着方丽丽站到了一面铜镜面前,指着绘图上的人形背面的红痣,方丽丽透过镜子对应着左背上的红痣无论是外形,大小还是位置都丝毫不差。
陆神从兜中拿出了师尊留下来的信物,又仔细地讲述着,方丽丽才慢慢地想起来了,幼年之时被恶人所蒙骗,失身于风月场所的记忆,对应着绘图上面的图样,脑子中浮现出一幕在孩童之时,一个常常牵着她的手穿行于街边的老人的轮廓变得渐渐清晰了,知道了陆神的口中所说的师尊,就是她的祖父。
家族的不幸,和亲人逝世击穿了她的情感世界,她俯身大哭了起来,现在陆神的信念是:无论是粉身碎骨也要将方丽丽救出困苦之境,延续师尊一门的命脉。
陆神要走之时,方丽丽的心中惶恐不安,奔过来紧紧的揽住了陆神的腰身,说道:“你现在是朝廷的兵马大元帅,难道你身登高位之后,便再也瞧不起了我了吗。”
陆神慢慢转身,替她擦拭眼角的泪水道:“师尊对我大恩大德,我永世难以回报,我怎么会瞧不起你呢,只不过孟福深深爱着你,他比我更适合你而已,你跟着他会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