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
猿臂一伸便将她揽进怀里,紧紧的似要揉进他的身体里,也不管她背上的伤还未痊愈。
任小野木头一样的被他圈着,他身上的酒香肆虐着她的嗅觉,她感觉到自己要醉了。
刘伯提着药箱走过来,见到这副场景便站在原地未动。
“哪里受伤了?”凌殇宇的目中闪过柔和而关切的光,而任小野则缓缓伸起还在流血的手指头。
他想也没想,拿过她的手,将那根受伤的手指含在了嘴里,温热的感觉从指尖到心房,骇遍全身。
直到伤口奇迹般的不再流血,他才松开口,明静的脸上依然带着淡淡的冷漠,只是已不再如冰山般犀利。
“别忘了,我们是一个血型”
这样的凌殇宇让任小野觉得陌生又温暖。
她收回手,努力避开他灼灼的目光,想逃。
“任小野”他看出她的动机,抓住她的手腕“你为什么总是这么让人担心,如果以后。如果。”
他想说的话终是没有说出口,松开手别过头去“再过七天,你就自由了。”
任小野愕然半晌,什么叫自由了?他的意思是说,她可以走了吗?
这算是喜讯还是噩耗?
她的脑中有两个小人,一个在高兴,一个在沮丧。
凌殇宇已经转身上楼,他怕再呆下去,他会改变主意。
对,任小野,你没有听错,我放你自由了,以后,你将飞出我的天空,永远。
路过那张贴着加菲猫贴纸的房间,凌殇宇忍不住驻足。
从她湿淋淋的出现在他的面前,打破了他原本的的宁静,到现在他亲口让她离开,这片宁静便再也无法恢复。
掏出手机,将手机上的贴纸撕下粘到门上,凝视良久。
而在走廊前方,任小野正垂手站在那里,她很想厚脸皮的求他让自己留下来,如果哭一哭,闹一闹,他应该会同意吧;还记得当初说过的话:
“那,那我什么时候可以赎回自己?”
“想赎身?好啊,等少爷我玩腻了就放你自由。”
现在,他玩腻了,他已经放她自由了,可是为什么还迟迟的不想离去。
抬起手做出叫住他的姿势“凌殇宇。”
凌殇宇听见她的声音,明显身形顿了一下,但并未回头:
任小野,如果你开口要留下来,我会一辈子照顾你,不惜任何代价。
任小野伸开的手慢慢的在空中变成拳头,最终缩回到自己的身侧,说了句“我欠你的钱不用再还吧?”
凌殇宇仰天轻叹,迈开大步“我们两清了。”
真的两清了吗?就这样简单的,就这样随便的,就这样绝情的?
任小野第一次觉得有时候笑比哭还要难看,罢了,这样也好,硬是让两条平行线相交只会改变自然定律,说不定还会引出那些已入土的科学家们再出来纠正。
任小野,你终于可以恢复正常的生活了。
这还是第一次呢,
失眠!
“小姐”刘伯站在餐桌边,就差拿着一张纸照着念了“少爷叮嘱过,今天不要练功;佣人不来,不准洗澡;和那只猫保持一定距离,它的身上也许有细菌,对伤口不好;睡午觉的时间不能超过两个小时;跑完步不能直接就打开冰箱喝冰冻水。”
他一条条的说着,任小野便一口口吃着,原来她有这么多让人担心的地方,但是,凌殇宇,再过几天,我就要离开了,你又何必如此。
你不让我做什么,我就偏偏做什么。
任小野挂着毛巾从后院练功回来时,一个人花蝴蝶一样的飘然而入。
“喂,这位姐姐,你是谁啊?”任小野纳闷的打量着她,黑色的紧身衣裤,长发束在脑后,挎着精致的小皮包。
“谁是姐姐?”他扬起兰花指,“你看清楚了,人家是男人。”
“男人?”任小野咽了下口水,平胸,有喉结,毛孔粗大,果然是纯爷们儿。
他很不满的走进来,一步三晃,任小野真怕他会晃断了那杨柳水蛇腰。
他在沙发上坐下,厌恶的弹了弹上面的灰尘,其实那里每天都要被刘伯擦上无数遍,他能弹出灰也是他手上的。
“你是谁啊?”他凤眼打量着任小野“脏兮兮的,新来的佣人吧。”
不等任小野回答,他便用手煽着风说:“这是什么地方呀,真是热死了,你,快去把空调打开。”
任小野懒洋洋的说:“对不起,空调坏了。”
“那快拿个扇子来给我煽煽。”他不耐烦起来。
“对不起,扇子没有,报纸要吗?”
“算了,真是的,凌殇宇呢?”他环顾了一周。
“不在家。”任小野已经懒得理他了,准备找刘伯来应付。
“你是他的什么人?”
“保镖。”
他捂着嘴嘿嘿的笑着,任小野不知怎么就想起了QQ表情里的兔斯基。
“保镖不跟在主人身边,你难道是保护房子的啊?”
他说得不无道理,任小野也没打算反驳,只得感叹一句:精神病人思维广,弱智儿童乐趣多。
她刚要转身上楼,身后那人说:“算了,你告诉凌殇宇一声,他订婚宴那天,凌云志也会去,让他安排下。”
什么凌云志,什么安排一下,任小野都好像没听见,她只听到了三个字“订婚宴”,他要订婚了?是和恋惜吧,原来他赶自己出去是因为这件事,确实,人家都是要结婚的人了,自己呆在这里算什么,任小野,如果你的厚脸皮可以发电的话,三峡都可以停用了。
那人是什么时候走的,她不知道,她抱着胖猫在洗浴间里洗澡,然后打开冰箱喝冰冻的饮料,最后在床上睡到太阳落山。
刘伯喊她吃饭,她便顶着一头乱草,打着哈欠从楼上走下来。
任小野和凌殇宇两人一直埋头吃着,也不说话,直到任小野放下碗筷才大声说:“今天来了一个不男不女的人,他让我转告你,你订婚宴的时候,凌云志也会去,让你准备一下,好了,汇报完毕。”
任小野逃也似的跑回房间,她想听到他的解释,哪怕是一句敷衍也好,可是又怕他什么话也不说,人生下来就是一种茅盾,活着便是为了解决茅盾又是为了逃避茅盾。
她坐在床上对着墙,眼前的白色逐渐扩大,原来脑袋里的想法过多的时候就会像这面墙一样变得一片空白。
“你面壁思过呢?”凌殇宇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站在她背后说。
“你管不着”任小野继续看墙。
“你在生气”凌殇宇在他身边坐下,一只手揽过她的肩,嘲笑着她。
任小野屁股往一边挪了挪,“你都是要订婚的人了,保持下距离。”
“我偏不”他又拿出那种不讲理的二皮脸作风,将她娇小的身体抱进怀里“正是因为我要订婚了,所以,现在不吃豆腐什么时候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