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了?我啥时候病了,死兽人,没事儿就想咒我死。
凌宗泽不再多说,转身往车的方向走“丫头,我可是亲自来请你的。”
任小野当然明白他话中的意思: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她很没主意的看了看刘伯,刘伯只是低着头。
他现在不能表态,虽然他明明知道凌殇宇一定会为这件事不高兴,但是连凌殇宇都不敢得罪的人,他一个小管家还是老老实实的猫着吧。
凌殇宇一边开车沿着马路龟速前进,一边向窗外张望:该死,就这一会儿工夫,她就不见了踪影。应该会走这条路吧,一定的,这是必经之路。不不,也许坐了公交车回去也说不定,可那小家伙的身上有带钱吗?
凌殇宇郁闷之极,眼睛因为过度集中而痛了起来,只是这并没有阻碍他看到广告牌上张贴的大幅油画,平时很少沿着马路边溜车,更不会去注意那些杂七杂八的广告,而现在,那油画就像是故意贴给他看的一样,醒目而招摇。
凌殇宇匆忙将车停到路边走过去,在画前呆立了半晌,掏出手机拨了上面留下的联系电话。
对方刚说了一句你好,凌殇宇便迫不及待的低吼道:“你是谁?为什么要找画上的这个女孩?”
电话那头愣了一下,但很快就平静的说:“如果你有线索的话,可以马上通知我,我们的奖金有一百万。”
他故意加重了一百万三个字,但这更招来凌殇宇的怒火“我不管你是谁,马上把这些广告全撤掉,别让我亲自动手拆。”
他挂掉电话,返身回到车里。
手握着方向盘,握紧,脚下猛的一踩油门。
任小野,你能不能消停一会儿,你搞得我现在心乱如麻,你知道吗?
臭丫头,在家里好好给我等着。
凌殇宇皱着眉头,车速也飚到一百八。
是谁要找任小野,她的故人?朋友?敌人?
他的脑袋里翻来覆去的全是那张油画,根本没有注意到环海大道上迎面开过来的一辆黑车。
待等车子与他擦肩而过,他才觉得似乎有一丝熟悉的感觉,可是,混乱的思绪马上又被打断,凌宅已经近在眼前了。
凌殇宇的车刚停进停车坪,刘伯便小跑着迎上来。
凌殇宇看了他一眼,急匆匆的往屋里走,边走边喊:“任小野,给我出来。”
喊了几声不见回应,刘伯才颤巍巍的说:“少爷,小姐刚被老太爷接走了。”
凌殇宇本来还在疾行的脚步一下子就停了下来,愣在原地,半天没回过神。
“你说。她被接走了?”刘伯感觉到凌殇宇的口气瞬间柔和了下来,那种小心翼翼的询问
似乎希望刘伯只是跟他开了个玩笑。
但刘伯不是开玩笑,他也希望凌殇宇可以早点赶回来,或许还能拦住凌宗泽,但是只差了那么一步,一个前脚走,一个后脚来。
发现刘伯的沉默,凌殇宇还是不死心,追问着:“什么时候的事?”
刘伯说:“就在刚才,少爷难道没有看见老太爷的车吗?”
凌殇宇脑袋嗡的一震,的确,刚才回来的时候是有一台黑车与他迎面而过,这里是富人别墅区,出入只有一条路,他们不可能不碰见。
“我知道了”凌殇宇似乎有些有气无力,迈着稍显沉重的步子回到别墅内。
空荡荡的大厅里,少了野丫头的嘻皮,看起来死气沉沉。
他仰躺在沙发上,说不出是怎样一种心情,当初买下她,只是为了报复她打了自己一巴掌,可是,真正想狠起心虐虐这丫头的时候,想得更多的却是怎么去逗她。
平时,只需要他的一声呼唤,她就会像只猫一样的从楼上冲下来,对了,经常会跑掉一只鞋,或者是整个人用P股滚下来。
凌殇宇想笑,可是嘴角抽动了两下,又恢复了本来的姿态。
他说:“任小野,你在是不是?”
没有回答,死一般的寂静。
无边的落寞涌上心头,凌殇宇此刻才觉得,原来生活少了她竟然会变得如此糟糕。
“喵”无聊的胖猫从窗户外面伸进它的脑袋,向四周看了看。
鬼使神差的,凌殇宇竟然出了门来到后院,那只胖猫跟在他的身后,并不害怕他。
那棵梧桐,她那天就是挂在那里吧,拼命的喊着救命,样子真是糗极了。
一片落叶随风飘下,凌殇宇伸出手接在手心:是谁给你们的权力,可以将我身边的人一个个的夺走,阿风也是,任小野也是。
原来,我谁都保护不了。
落叶被握紧,揉成一团。
刘伯赶过来的时候。
高大的梧桐树,落叶缤纷。
凌殇宇倚树而睡,眉目间似乎还残留着淡淡忧愁,那只胖猫蹲在他的身侧,半眯着眼睛。
天凉。
好个秋。
任小野一路跟着凌宗泽来到‘魂龙武斗’的上海分部,脑袋转来转去,对这里的所有东西都充满了好奇。
其实说是分部,不过就是一座大厦,上面是正规营业场所,地下两层是办公区域。
凌宗泽一路无话,他身边那个彪悍的保镖一直紧随他的左右,后来任小野才知道,他叫杀一刀,据说是杀人只需要用一刀。
途中,不时有人走过,皆都停下来恭恭敬敬的向凌宗泽行礼,抬头的时候又悄悄将眼光瞥向任小野,那诡异而又戏弄的眼神,让任小野打了个哆嗦:怎么感觉自己是进了贼窝呢。
凌宗泽并没有绕太多弯路,而是径直来到了一扇小门前。
推开门的那一刹那,任小野清楚的听到里面传来的一声撕心裂肺的哀嚎声,那是人临死前的挣扎之声。
她的双脚仿佛一下子不会动弹,直到凌宗泽回过头笑呵呵的说:“丫头,进来。”
任小野挠着头,很不情愿的跟了进去。
跃入眼帘的是与那扇小门极不相称的大厅,厅高数十米,只是在棚顶处开了几个窄细的窗户,仅有的一点点光亮垂直照在大厅正下方的擂台上,昏暗而神秘。
擂台呈正方形,有五米多长,旁边围着铁制栏杆。
凌宗泽在擂台正前方的一把高椅上坐下,指了指台上说:“丫头,你看那个人如何?”
任小野咽了下口水,她不是没有看见,擂台上正有两个人抬着一具估计已经是尸体的人走下来,路经任小野的身边时,还故意停顿了一下,使她能够看见这人身上所受的伤,肌肉瘫软,血迹斑斑,那里面的骨头应该都被折断了,头歪向一边,没有任何支撑的悬着,是脊椎骨完全碎裂。
任小野别过脸去,估计再看下去,她就会忍不住呕吐。
但她是练武出身,并不会因此而惧怕,反倒是用一双大眼睛不解的瞧着凌宗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