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那天抱着最后的希望,想把猴子培养成暗黑玩家。
但猴子的态度很不积极,连人物也不建,只是说:你们先玩,我先看看。
我们决定好好合作一次,证实自己的实力,展现一下暗黑的魅力。
不过那天网吧的气氛实在不适合这种悲壮的背水一战。
我们一进门就被新换的背景音乐震住了。
100多分贝,听起来又像庙会又像戏班子。
“我x这G8的是什么歌?”老崔听了表示蛋疼。
“《东北人都是活雷锋》”网管十分自豪。
那年三月中旬吧好象是,雪村的flash开始疯传。
作为一个就职于二线城市的三流网吧的网管,这么快就跟上潮流,当然有值得自豪的地方。
但作为听众,太早接触前卫的东西显然有利有弊。
每次我听到“翠花上酸菜”就暗暗祈祷接下来换首别的歌。
最终我发现网管设成单曲循环了。
一晚上下来,我们发现不管自己本来是想说话还是唱歌,一张嘴就拐到东北去了。
“西希之王耍流氓啊!”
“这个淫他肯定不四东北淫!”
我们那天首先要把还没过普通难度的人带过去,于是浩浩荡荡直奔混沌庇护所。
结果碰上硬茬了。
1.07以后开始玩的人一般对西希之王没什么敬畏之心,以前可没人敢这样。
早期的西希之王身后常年跟着一群遗忘骑士,肉搏系的谁碰上谁死。
会远程攻击的当然可以跟他搞超视距对攻,但是不管是女巫还是亚马逊,都没法同时承受两个遗忘骑士扔过来的光球。
更令人悲愤的是丫那时候还会一个特猥琐的技能,偷窃。
具体地说就是丫一会给你一刀,一会给你个诅咒,你正想加血,腰包空了。
我们每次上去跟丫拼命都得捂着钱包,生怕砍着砍着血瓶没了。
红的还好说,蓝的就亏了——那时候买不到啊。
“你G8的好歹也是个领导,什么素质?!”我忍不住骂道。
老崔分析,丫肯定是丐帮的。
我们纠缠了一会儿决定使用大杀器——给虎子一把巨型锤子让丫跳击。
我们并不知道,当时正是战锤长矛野蛮人一统战网的时代。
我们只是觉得锤子虽然慢,但杀伤力大,用在跳击这种当时还是绝对命中的技能上,特别合适。
虎子自从听说野蛮人蹦跶多了有可能摔断腿之后就特别惜命,不到万不得已不跳。
另一个原因是天知道半空中会不会中个攻击反噬什么的。
这回丫也豁出去了,本着一命换一命的态度硬是搞死了西希之王。
“这才叫一锤子买卖。”每次跳之前虎子都这么说。
虎子忙着自杀袭击的过程中其他人就比较闲,因此老罗和马总书 记才有空跟我闲扯淡。
我知道老罗是在真心劝我,不过我并不觉得他的建议有任何参考性。
第一,他们低估了猪桑的niubility。
一个不惜把自己弄得右手骨折来泡妞的人,只能用强大来形容,堪比林平之东方不败。
人强大到一定程度,别说圆满,就是快圆寂了也照样有人跟。
可惜那时候杨振宁老先生还没有喜结连理,我没法证明自己的观点。
你可能要说我言过其实:跟自宫比起来,骨折算什么。
我要说的是这种人不光有狠劲,更有智慧。
为了实现目标,毫不犹豫地自残,这当然是狠劲。
没有为了练武而去骨折或者为了泡妞而去自宫,这是智慧。
这些道理听起来理所当然,但现实中很多人没这么清醒。
比如说面对拆迁,有人能想到造土炮让拆房子的尝尝大火球,有人却只敢把自己点着了留着空房子让人拆起来更省心。
差距啊。
第二,这种方案即使合理,也不是我这种人执行得了的。
毕竟,我跟老罗关系再好,我们还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人。
我算是个理想主义者加失败主义者加批判主义者。
具体地说就是理想实现不了我就会破罐子破摔从此诅咒社会。
老罗则很单纯,就是个地地道道实用主义者。
举个例子,当初军训一开始的时候,我们俩老是被教官收拾。
这也不奇怪,我们穿上军装纯粹一副兵痞的派头,怎么看怎么像越共,任谁见了手下有这么两个人都会忍不住要提溜出来仔细瞧瞧。
我跟老罗当时才认识3天,已经一见如故,每晚必在学院前石桌上酗酒到深夜,然后拎着酒瓶子回宿舍。
途中看见我们的德法两系女生得知自己大学四年就要在这么两个人的领导下度过,都一副要跳河的表情。
某一天晚上训练过后,我一边喝酒一边骂街,老罗却一言不发。
丫一连抽了三根烟,然后问我:你现在有多少钱?
我愣了:干吗?
明天中秋节,凑钱请教官出来吃一顿。
我恍然大悟。
果然,那顿饭之后,我们俩在新兵连的地位大为提高。
每隔两天,晚上训练结束后,教官都会一脸威严地训话:老妖,罗xx,留下。其他人解散!
等人都走了教官就会换上正常人的表情,说:今儿该我请客了,去哪儿?
后来几个学院合练的时候,一个新兵蛋子教官骂我,被我一句话顶了回去。
“我x你妈你还NB了是吧?”那孙子被骂蒙了,反应过来之后想动手。
这时我们教官飘然而至,小声说了一句:这是我的人。
一切风平浪静。
后来开课了,我们大学的真实面目暴露出来,很多人每天在宿舍骂街不止。
只有老罗毫无怨言,还经常批评我们:哪有这么多“应该”?
老罗当然不是一个爱国爱校整天以“不嫌家贫”而自豪的S B。
他的逻辑我明白:反正不是来学习的,混张毕业证就行了,要求这么多有屁用。
然而我明白这一点还是做不到他那么淡定。
果然,不久我就干了件傻事:领着人把系图书室的外文书给搬出来分了。
我当然不是突然好学了——那些书你让我看也看不懂。
我就是气不过:外国人捐的书,你不让我们借阅也就算了,连图书室都不让进是什么意思?
老罗当时对我的举动冷笑几声,不置可否。
果然,后来虽然没有东窗事发(可见那些书根本没有老师看过),但因此感激我的人也一个没有。
这些事说多了容易让人觉得老罗是个秃顶的中年市侩,这当然是误解。
其实他是我们级最年轻的男生,比我小两岁。
但他人情世故上的经验比当时的我多十年也不止。
我爸妈显然也是这么认为的。
每次去我家玩,临走时我爸妈都要嘱咐老罗看好我,别让我一时冲动干什么傻事,好像他是我大爷一样。
持同样观点的还有院书记李大娘。
她老人家一见老罗就好象吃了****一样眉眼含笑,一见我就一副月经不调的模样。
当然了,老罗毕竟还是困在一个年轻的躯体里,有人惹到他头上,他一样要爆发一下。
还是在大一,当时学院还在孜孜不倦地每天早上查卫生。
我们对这种SB制度嗤之以鼻,根本不叠被子.
当然我们也有理由:老子中午才起床你让我早上怎么叠被子?
一个学生会的孙子就盯上了我们宿舍,三天两头来找麻烦。
我的对策就是到早市去买了把刀,天天扬言要给学生会换换血。
老罗就丝毫不张扬,他每次都跟那孙子真诚地保证下次一定干好。
然后丫搞来了文房四宝,写了张大字报趁天黑贴在海报栏。
第二天,我跟广大群众一起浏览了老罗的大作。
“xx同学(那孙子的名字),学号xxxxxxx,外语学院xx级学生,屡次夜不归宿,并且顶撞院系领导。
因批评教育无效,经外语学院党委研究决定,根据《S大学学生违纪处分规定》,于某年某月某日给予其严重警告处分。
特此通知。”
事后我们院的老书记多次召开全体学生大会,咬牙切齿地发誓要把干这事的人绳之以法。
我和老罗在后排笑而不语。
在追女人这种事情上,老罗采取的方法同样简单实用,颇有上古之风。
在选人阶段,他坚持粗放型经营,遍尝百草的精神堪比神农氏。
确定人选之后,丫就开始夸父追日了。
当然,老罗没有一辈子的时间来搞这个,妞很多,大学只有短短四年而已。
他经常在某女身上投入个把月混个脸熟,然后忽然一下就提出要确定关系。
一般来说,该女子看着老罗的正义的面容,一咬牙就答应了。
接下来的步骤就可以参考后羿射日了。
最后,不管你是秦香莲还是玛丽莲,老罗一段时间之后就开始学大禹,N过家门而不在服务区了。
综上所述,我承认老罗在某些方面比我有见地,但有些事上我不想任他胡说八道。
我立刻展开反击,指出:少G8废话,老罗你先把小叶搞定再来管我吧。
这个攻击点选得很好。
大三下学期开学以后,老罗不再象个苦苦等待我国SE情业合法化的淫棍,忽然正经起来。
比如说他已经是单身,却迟迟不跟小叶挑明,情人节甚至没有单独约她出来。
这导致我们的比赛她压根没来看。
老罗暗示他想让人传消息过去,却又不直说。
我当时认为可能是丫在这种事上看来这人孤军奋战久了,团体配合就生疏,决定帮他个忙。
老罗欣然同意。
有天晚上我偶遇小叶,拉住她东拉西扯起来。
认识我的人都知道,有话不直说是我的特点之一。
那天我也不知道饶了多少个圈子,最后终于点明主题,然后意味深长地看着她。
“为什么人人都要跟我说这事,”小叶忽然声音提高了八度,“今天有不下20个人告诉我这个消息了。”
****老罗你丫搞传销啊?还多点活动单线联系?
这不坑我吗?
那天在网吧我想起这事,就是这么质问老罗的。
老罗有点不好意思了。
“我也没跟别人说过,谁知道这么多主动帮忙的……”
这话听着耳熟吧?
我也不想当国 家主 席,是全国人民选我当的。
看来人缘好了也有苦恼啊。
主动通风报信的人里包括几乎所有在座的,甚至还有无能。
这种拿得起放得下重友轻色的精神令人动容。
老罗那天晚上知道后也对无能相当照顾,打出来的装备全给他了。
“你MB他一个男巫要这么多蓝瓶干吗?我这儿断顿好久了,分点!”
我放两个暴风雪就要歇半天,十分郁闷。
看着无能一如既往地每次想放技能都误喝药水,我这个心疼啊。
我也没心疼多久,蓝瓶短缺的情况就得到了缓解。
老板的衰神光环又起作用了。
丫英勇牺牲了无数次,可能是有一次忘了捡尸体了吧,要不就是尸体太多了(我也记不清当时的版本设定了),爆尸了,装备血瓶掉了一地。
“你MB啊!”老板大骂起来。“哪个男巫把我给尸爆了?!”
“抢啊!”其他人可没时间给他解释,一拥而上。
在这种场合谁也不是女巫的对手。
就好比你一个大活人再怎么练级也练不过外挂。
你们一群要饭的再勤快,抢泔水也抢不过一个专业造地沟油的。
“G8的你才是丐帮的,”老崔屁都没抢到,“你这捡破烂的技能起码20级了。”
这时候屏幕又晃动不止——大菠萝同志又来领盒饭了。
没亲自打过的人都面如土色,唯有我们四个过来人谈笑风生。
“有我们顶着,你们在后边放魔法就行了。”
马总书 记轻抚着张飞一样的胡子,做诸葛亮状。
我们四个在前,带着队伍对大菠萝形成包围。
结果大菠萝出来一伸懒腰,我们有经验的哗啦一下全闪开了。
剩下的新兵蛋子被火之新星烧得哭爹喊娘。
这还只是个开始。
后边不管大菠萝放火也好,喷电也好,我们几个一看丫预备动作就闪人,一个死的都没有。
“经验啊,跟JING液一样重要。”老罗感慨道。
说起这个论断,我还能举出别的例子。
那天目睹小叶发飙之后,我正要落荒而逃,她却叫住了我。
“有人说老罗现在饭都吃不下,真的假的?”
这一看就是小白提供的情报。
作为过来人,我敏锐地猜到了她真正想听的答案是什么。
“哪有这事?他情绪挺正常的,没怎么伤心。”
我深信这样的回答才能起到推动作用。
试想,假如某一天小曲跟猪桑分手,然后整天哭哭啼啼地搞什么“你是风儿我是沙,你不要我我自杀”,我会好意思往上凑吗?
丢不起那人啊。
事实证明,我的证词起到了预期的作用。
那天我跟老罗找到她们俩的时候,小叶正六神无主地环抱双臂,无意识的跺脚。
她说的第一句话却是:“那场球我听说了,挺可惜的。”
“什么球?”
老罗都愣了。
我也对小叶的背景身世产生了怀疑。
一个刚把自己寝室点着的人,却在作案现场滞留不去,还若无其事地跟人讨论球赛,这是什么心理素质,惯犯啊。
“还能是打什么球?高尔夫?玻璃球?”小叶以为老罗装傻,又开始咄咄逼人。
老罗忽然明白了自己撒出去的下线有业绩了,一阵振奋,赶紧吹上了。
“一般吧,其实有机会,主要是其他几个人发挥失常……”
要不是我当时右脚不能着地,我真想倒持铁拐拿丫练练高尔夫球。
“你的腿怎么了?”
听到小曲问我,我才意识到,见了面之后我连一句“没事吧”都没问过她。
“哦,没事,打球摔的。”
我环视了一下四周,发现我一个瘸子想从几百名围观群众中突围的可能性不大,只好硬着头皮跟她应付下去。
小曲这人一向以成熟理智著称。
除了长相偏冷之外,她事事处变不惊的风格也极有说服力。
我还记得我们俩真正熟起来是在大一下学期,有一天她跟高妍叫我和老板去吃饭。
席间我们相谈甚欢,都喝了不少酒。
吃完饭出门时我说:以前还真不知道你会喝酒。
“以前是不会”,她才好像刚想起来一样,轻描淡写地提了一句:“我跟我男朋友分手了。”
那表情就好象在说:多大事,我还以为抢鸡蛋呢。
着火那天她依然保持着这种风度。
“火是怎么烧起来的?”
“不知道……”
“从你们寝室烧起来的?”
“不知道……”
“谁先发现的?”
“不知道……”
真相还是老罗问小叶问出来的。
小曲开了热得快,然后出去上自习,临走嘱咐小叶:别忘了等会儿给她关上。
我本来想开个玩笑讽刺几句:你这人办事还真是知人善任。
你怎么不把原子弹交给****然后嘱咐丫千万别乱用啊。
但我忽然觉得不是时候,就闭嘴了。
老罗也没说什么,只是拍拍小叶的肩膀,说:算了,人没事就好。
后来我称赞他脾气好,老罗就不同意。
他说他也想骂:你有没有脑子?!
但想了想,这话没法在不得罪另一当事人的前提下说出来,于是干脆什么也没说。
接下来我跟老罗就听见两人在那里叽叽喳喳地统计火灾损失。
谁的衣服,谁的化妆品,各有多少。
小叶本来就话多,一激动语速尤其快,听得我头大如斗,虽然小时候说过相声,但要跟她pk一段《报菜名》我准输不可。
“这是我的错,我来赔。”
“不不不,我忘了,我的责任,我来赔。”
然后两人的对话就进入了一个死循环。
你真好。
不如你好。
你真善良。
不如你善良。
我再好再善良也不如你好你善良。
看吧,现在完全展现你善良的一面了吧......
我和老罗面面相觑。
这俩人什么世界观啊。
烧掉的那些破玩意儿除了卫生巾我估不出价来,其他的满打满算500块钱。
你们不担心学校处分,却在这排练还珠格格。
经提醒,俩人终于开始担心学校会怎么收拾她们。
其实这事的后果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处不处分罚不罚钱全看你们家的能耐了。
什么?我们男生楼又放火又砸东西闹了一夜怎么不处分?
这就是学校的管理智慧啊。
鲁迅不是讲过吗:以前皇宫里一个什么什么殿有一副铜活字,太监人人都去偷,最后有关部门要追查,于是该殿就着火了。
同理,我们大学要是真有胆量给这几百人号人一人一个处分,那老校档案楼八成也要起一把火。
更何况什么人最可怕?
无聊而又精力无穷,无产而又无所畏惧。
这种人扎了堆能量尤其大。
具体例子不用远找,翻翻中国革命史就明白了。
这样说来,学校的管理思路跟我们打怪也差不多。
对张牙舞爪拉帮结伙的硬茬不要碰。
碰上老实巴交又落单的就上去一阵猛砍。
这俩人老实是够了,家境也很一般。
小曲算是中产之家,小叶略有不如,看上去都没什么背景。
但是考虑问题要全面。
很多名著都讲过这方面的例子。
欧阳克的经历告诉我们,见了柔弱无能的女人不要掉以轻心,弄不好人家男朋友就是太子党。
游坦之的经历告诉我们,见了年幼无知的萝莉不要掉以轻心,弄不好人家姐夫就是个B社会。
那谁谁谁的经历告诉我们,见了年老色衰还是残废的女人也不要掉以轻心,弄不好人家不用调动当皇帝的爹,自己就弄死你。
具体到这件事上,猪桑家还是有点背景的。
我当然不会去打听这些,是小曲自己说的。
那天晚上她安慰小叶,说别担心,我让我男朋友问问,他爸好像是个什么局长。
说了这一句,她忽然闭口不言。
其实她多虑了。
我听到这个消息没有任何不适,心里反而涌起一阵暖流:草泥马!我有生之年终于知道丫比我强在哪了!
最终,两人只不过通报批评而已。
举目四望,人群不知什么时候散了大半,头顶也换成了漆黑的夜空。
我忽然想起了以前的一件事。
我听说小曲被招进合唱社团,自己也想方设法混进去。
我的破锣嗓子当然通不过筛选,但老罗是高考音乐加分进来的,我就让他去面试,然后冒名顶替。
上课时有人让我唱歌,我就说我得了咽喉炎。
费了这么多周折,为的就是每个星期都有一个这样的夜晚,我能跟她单独从二校区走回来。
我本来觉得小曲也就是因为长得漂亮被选进去的,结果第一天活动她上去练唱,我就被震住了。
她唱的是美声,歌词我一个字也听不懂。
但就像《肖申克的救赎》里面的囚犯听到《费加罗的婚礼》,又好像中了大菠萝的冰冷之拳,我整个人冻在了那里。
那天宿舍楼前回忆起这些,虽然当时四周依然喧闹,我的内心却在那一刻安静了下来,一如那个聆听她歌声的下午。
我不知该说点什么,也不想说点什么。
我找到了足够的理由可以继续恨她,我却不想这样。
太没意思了。
我倒不是说小曲看中的是猪桑的背景——后来我也得知,她一开始并不知道这些事。
我想明白的是另一个问题:小曲从来就没有爱过我。
这是个让人伤心的结论,如同当初我得知她曾经跳过我挑选了别人当男友一样。
无论是她孤身一人的时候,被人抛弃的时候,需要帮忙的时候……她首先想起的从来不是我。
我以前跟她再要好,也只是玩伴而已。
我的一厢情愿才是毁灭我们友情的武器。
我实在没有资格埋怨别人。
我在这种虚无主义的情绪里沉浸了好长时间,包括那天在网吧打大菠萝的时候。
我在走神的时候莫名其妙死了好几次。
不过最终我们还是有惊无险地打死了大菠萝,
菠萝兄的那几招反过来覆过去早就没了新意。
死了虽然掉了几件好装备,却好像农具展览,除了斧子锤子就是镰刀,一件我能用的都没有。
其他人嚷嚷着进军噩梦,我却忽然没有了兴趣。
我忘了此行的目的,让猴子给我推荐个游戏换换心情。
猴子打开了反恐精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