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过后,日子又恢复了平静。
当然这句话只对我这种人成立。
宿舍里其他人晚上上自习的频率越来越高。
于是我们在宿舍拼桌喝酒的频率也越来越高。
直到有一天晚上,我喝了6瓶啤酒之后忽然想起了什么。
“方哥,四级还没考是吧?”
“没呢……”方哥愣了。
这也难怪,一般人是不会按字面的意思理解这个问题的。
“哪天考?”
“……明天。”
“……我CAO!”
认识我的人都说,遇事不慌是我的一大优点。
其实我也会慌,比如说那天晚上发现现在找替考已经太晚了的时候。
我决定今晚一定想出个可行的办法。
“这是关系到毕业证的大事,想不出对策你怎么睡得着觉?!”
我在心里鞭策自己。
思考的过程中我又喝了4瓶啤酒。
然后……
我顺利地睡着了。
并不是每个人考前都能淡定到我这个程度。
无能这段时间一直忙得鸡飞狗跳。
丫课也不上了,整天窝在宿舍手不释卷,逢人就问。
不幸的是那个时间段英语系能找到的人只有虎子和老崔。
虎子是个很热心的人,无能的问题不管有多初级他都能耐心解答,包括26个字母的读音。
他还介绍了一个能跟外国人聊天的地方。
无能经常去拉着人说话练习听力。
有一次我也跟着去看热闹。
“Hello,my name is Jay.”这是虎子帮他取的英文名。
对方表示听不清无能就会耐心地重复并且拼写一遍。
“I”,无能指指自己,“G-A-Y.”
然后方圆十米的人都扭头看过来。
我忽然明白了为什么虎子去买硬盘人家老是听不懂他要多大容量的。
经过我的解释,无能不但明白了G和J的读音区别,还牢牢记住了GAY是什么意思。
然后丫水平突飞猛进。
从只会说“how are you”开始,不到俩星期,无能不但能独立朗读课文,而且能够对西方文化背景提出疑问。
“This is a gay.”
" This is a nice gay."
" This is a big gay."
“怎么美国人这么变态?随便提溜出一个就是同 性 恋?”
我觉得丫要是能分清“guy”和“gay”就更好了。
我们其他人也热心地提供帮助。
就连去喝酒的路上我们都会抓紧时间给无能创造语言环境。
“This is a cock。”马总 书 记指着我的头说。
“And this is a condom。”我指着马 总 书 记的帽子说。
指导无能写作的重任由老崔来担任。
指导方式是无能拟提,老崔写范文,然后让无能背过。
我看过无能的练习本。丫搜集的题材太广泛了。
包括一些绝不可能出现在英语考试中的题目。
“今天天气很好,天空湛蓝。我出门去商场买鞋。
我出了商场,感觉天空更蓝了。
请发挥想象补充上文空缺的部分。”
“你从哪找的这些G8题目?”
“中小学命题作文选。”
相比之下老崔的态度就很敷衍。
大多数情况下丫写的只有寥寥几行。
比如上面那个题目,老崔的文章只有一句话。
“我用买鞋的钱买了一副蓝墨镜。”
考试那天我醒来发现宿舍已经空了。
下了楼时看见老罗骑着自行车回来,我顿时绝望了。
“妈 的考完了?”
“没有,不过开始了。”老罗说。
“那你回来干嘛?”
“我把替考的领到考场了——难道我留在那监考吗?”
老罗其实还干了点别的。
他在回来的路上碰见了小叶。
“上来吧,我捎你。”
他把小叶带到了考场。
然后回来的路上又碰见了高妍。
“上来吧,我捎你。”
然后回来的路上又碰见了……
老罗那天把半个外院的女生送到了考场。
“妈的人太性感了也有难处,这么多人见了就要 上 我……”
然后我又跳上了车后座。
“我R,你也……”老罗确实快抽筋了。
“妈的装什么chu女,你被这么多人上过了也不差我一个……”
那辆车是老罗不知从哪里搞来的,26的。
我不得不用劈叉的方式抓着老罗的腰带后仰45度坐在后面,要不然脚就拖在地上了。
去考场的路是一路上坡,而且偏偏又坑坑洼洼。
老罗在前边被迫做着往复运动。
我在后边被迫做着活塞运动。
当时正赶上上课时间,旁边一队社会系的的学生纷纷停下脚步,看着我们俩缓缓前行。
“x,我真的不行了……”老罗又在诉苦。
“少废话,加紧,快!”
进了考场以后我就不紧张了。
反正每得一分都是赚的。
选择题扔骰子,填空题瞎蒙。
看到作文题时我笑了。
“请给校长写封信,反映一下你对食堂的的看法。”
我于是洋洋洒洒写了两页还意犹未尽。
那个学期最后一件值得一提的事就是几周以后,四级考试成绩可以电话查分了。
老罗79。
无能32。
我60.5。
听到这个成绩时我几乎要笑死。
这不是庆幸那么简单。
我有一种报复的快感。
自从上学起我就被S\B一样耍着玩。
来自考大学的时候你丫坚持严禁宽出,老子刚考上大学你就扩招。
老子选个小语种省得将来找不着工作,你丫又说过不了英语四级不如让毕业。
现在看见了吧?
老子一分都不多要,就靠运气搞死你!
现在想想我当时真是太幼稚了。
有些东西你永远无法战胜,能逃避就算幸运了。
就拿那些政\治\课来说。
高考完以后我把所有的该类课本付之一炬来泄愤。
然而我最终摆脱它们还要等到出国以后。
否则大学四年之后还会有考研,考公务员,在职培训......
只要你的脑子里还有空隙,就会有人试图来占领,美其名曰“思想教育”。
这就叫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着。
大学生活就像欧美男优,看起来挺长,其实反过来复过去就是那么些事。
大学假期就像日本男优,看起来干的事挺多,仔细算算一会儿就完了。
其实那个假期发生的事还是挺多的。
我国成功地发射了一个大罐头。
同样横空出世的还有“忽悠”这个词。
李老师的几个弟 子拎着雪碧瓶子在天安门广场火焰强化了。
一时间饮料瓶绝迹。
这导致从外地回来的人进了宿舍第一件事就是找水喝。
每次假期结束,回来报到的次序都差不多。
老罗第一个,大约开学前一周。
我第二,大约开学前三天。
然后是老崔2B他们,都卡着点来。
最后是虎子,一般等他来都开学一个月了。
那年有些不同。
我到宿舍的时候只有2B在。
丫拿这个本子在写东西。
“一来就给女朋友写工作汇报啊。”
“没有没有。”2B有些不好意思的收了起来。
我当然知道那是什么。
他女朋友要求丫每天写日记,每月送审一次。
他这是在补寒假作业。
“联机去吧。”
我们俩聊了一会儿天,开始无聊了。
其实假期我们都在家玩了几次。
结果发现一个人根本出不了村。
平心而论,刚到普通第四幕的确是最难打的时候。
人物没有成型,而怪物又太多。
更何况第四幕不提供雇佣兵。
更何况我们根本没有打装备的概念。
碰见金的扔蓝的,碰见绿的扔金的。
我打了很久才发现自己一直戴着的项链是加敏捷的。
群魔堡垒是个看起来很有档次的地方。
大理石地面,华丽的照明灯。
泰瑞尔像个英国管家一样站在那里,“May I help you,Sir?”
倍儿有面子。
“我改钱了,分你点吧。”2B可能怕我宣扬出去,主动给了我10万块钱。
我怀着激动的心情开始购物。
结果没几分钟就花光了。
“怎么回事?”
原因很简单。
第二三幕给你加血的都是买小商品的。
偏偏第四幕的是个开赌场的。
我俩星期没玩又忘了。
下了那个长长的楼梯,第四幕的畜生们热情地出来迎接我们。
目测了一下,大约有20多只。
我和2B不约而同地逃回楼梯上。
“呵呵,你在家也是这么玩的啊。”
“策略,策略。等我招几只旺财就好打了。”
结果那天从头到尾2B只招了3只,都是一出来不到10秒就死。
我又开始研究技能,成功的发现了两个冰甲。
我们偷偷溜出村,几个猴子上来骚扰,结果一下子被冻住,然后被我用火墙烧死。
“我终于知道该怎么打了。”
我于是开始用碰瓷党的态度冲在前面,先把人冻住就好说了。
结果迎面来了四只邪恶之王。
我和2B被同一只喷死。
那天我和2B玩了大约两个小时。
我们一共前进了100米的样子,期间死了好几次。
我们用生命换来了有关第四幕的重要情报。
“这个地图可能是方的。”
我和2B离开网吧去吃了个饭,回宿舍发现老崔也来了。
“老崔,前几天还看见你在电视上做雪碧广告,这么快就出院了?”
“滚。”
我们开始相互敬烟,聊起了假期见闻。
我忽然感觉到在这里,跟这些人一起更有家的感觉。
然后没多久就接到了孙子们无数个传呼。
“几点几分某某站台接一下。”
我们一一做了回复。
“滚。”